《佛堂春色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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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全本-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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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本宫姐妹相称?”宋箬溪抬起下巴,神态倨傲地道。

    “夫人,你看看少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把妾身的侄女说成东西,这也太过份,太不知礼数了!”小李夫人怒道。

    宋箬溪并不打算跟小李夫人纠缠不休,起身道:“母亲,东苑还有些事,儿媳要回去处理一下,明天再来给母亲请安,陪母亲说话。”

    “你初接东苑的内务,忙归忙,也要注意身子,别为那些阿猫阿狗生气,犯不着。”昭平县主笑道。

    “母亲说的极是,儿媳一定不会跟阿猫阿狗去计较的,免得失了身份。”宋箬溪欠身道。

    “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吧!”昭平县主往后靠在锦垫上,半眯着眼。

    一行人退了出去,到澹宁居门外,宋箬溪率先上了肩撵,出了东苑,就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少夫人,请等等。”

    “停下。”宋箬溪回头一看,追上来的是邺孝顺的嫡妻明氏。

    “弟妹。”明氏笑得双眼弯成了月牙状,“我和弟妹都是闽国人,想不到在闽国不曾相识,却在这千里之外的登瀛城里做了妯娌,这是不是佛门中所说的缘份?”

    宋箬溪笑而不语。

    两个肩撵并排缓缓而行,明氏笑道:“前几日,我娘家兄弟过来看我,带着一些闽国的特产来,弟妹去挑几件合心意的,一解乡愁吧!”

    “二嫂嫂的好意,毓娴心领了。昨儿,母亲让各位兄嫂收拾东西,好在年前搬到公府去居住,现在二嫂嫂的院子应该是兵荒马乱的,我就不去给二嫂嫂添乱了。”宋箬溪从来就没打算过深入虎穴。

    明氏没想到宋箬溪拒绝得如此干脆,笑容僵在了脸上,看着她扬长而去,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的寒光。

    “二嫂嫂,这是不是就叫做热脸贴个冷屁股啊?”邺孝敬的嫡妻岳氏从后面跟了上来,嘲讽地问道。

    明氏冷哼道:“大冷的天,怎么还有乌鸦叫?”

    “狐狸想装人,只可惜尾巴太大。”岳氏斜睨着她,“藏不住。”

    两人互瞪一眼,把头偏开,可是两人同住南苑,要一路同行,不时的言语冲突,抬撵的仆妇和她们的侍女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劝,任她们狗咬狗一嘴毛。

    宋箬溪回了漱玉院,香朵送上了羊奶羹,热腾腾的羊奶羹下肚,只觉得四肢百骸里流窜着暖意,长长舒了口气,看了眼时辰钟,眸光微转,起身去书房,横笛在唇边,吹起《平安调》,遥祝上官墨询一路顺风。

    吹了一遍,又吹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

    “少夫人,就要到巳时正,您该去荣庆厅了,管事们等着回事。”香绣硬着头皮走了进来,乐曲是很悠扬动听,但是连续听十六遍,那就成了一种折磨。

    宋箬溪慢慢地把玉笛擦拭干净,放入锦盒内,收拾好心情,走了出去。东苑的主子就两个,没多少事要回,宋箬溪约坐了两刻钟,处理了两件小事,就返回了漱玉院。

    午后,天空放晴,巧儿几个不怕冷,在院子堆雪人玩。欧阳氏从外面进来,见宋箬溪披着狐裘斗篷站在廊下晒太阳,慌得上前拽住她,“少夫人,这雪后的太阳可毒,会把脸晒伤的,赶紧进去。”

    “奶娘,我抹了梅花霜,不会晒伤的。”宋箬溪笑道。

    欧阳氏盯着她的脸,仔细瞧了瞧,如白玉般的脸上没晒出半点红点,放下心来,又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笑问道:“少夫人的梅花霜是自己做的?”

    “绿袖帮我做的。”宋箬溪道。

    欧阳氏就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绿袖,又看了看红绡和蚕娘,少夫人身边都是独挡一面的能人。

    “少夫人,我们都堆好了雪人,您来评评,谁堆的最好?”巧儿欢快喊道。

    宋箬溪穿上木屐,扶着香绣的手,走了过去,高矮胖瘦四个雪人堆在地上,看了看,指着胖乎乎的身子,圆圆的脑袋的雪人道:“这个最讨喜。”

    巧桃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赢了!我……”

    乐极生悲,脚下一滑,人倒在了雪人上,把雪人给压垮了。

    巧儿几个就耍赖,不肯认账,几个人在院子打打闹闹,欢声笑语传出了院外。

    邺疏华回来的时候,已经近酉时末,宋箬溪没等他,先用过了晚饭,散了发髻,穿着银蓝色缎面小袄,靠在软榻上看书。婢女们见邺疏华进门,上前打帘子,香朵上前接过玄狐鹤麾,抖了抖上面的雪花。

    宋箬溪抬眸见他头上沾有雪花,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去,用帕子给他擦拭掉,嗔怪地问道:“下这么大的雪,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早就回在了,临时有事,去忙了。”邺疏华握着她的手,歉意地笑笑,把手中的卷轴递给她。

    “这是什么?”宋箬溪问道。

    “雒淇公子送给你的画。”邺疏华笑道。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良医有意延病痛

    宋箬溪把画卷展开,一池湖水映着未填色的素莲,勾花点蕊,随意自然,凝视画面,久久不语。。。画中有意,意在画中,莲花花死根不死,轮回来世,期待重逢。

    “雒淇公子这幅九九消寒莲花图,画得栩栩如生,添上颜色,必是一幅绝佳的好画。”邺疏华赞道。

    宋箬溪被他清朗的声音唤回现实,忙收敛心神,故作淡然地道:“这九九消寒图是个麻烦事,每天都要取下来染一次颜色,还要分阴晴雨雪的,我可没这份耐心,你来填画吧!”

    “璎璎。”邺疏华握住她卷画的手,“你不去送他,是不是怕我介意?”

    宋箬溪娇躯一震,抬眸看着他,她在他面前承认过喜欢上官墨询,他能洞悉她的想法,她并不吃惊,只是没想到他会问得这样的直接,神情不免有些慌乱。

    “是不是因为怕我介意,才不去送他?”邺疏华追问道。

    宋箬溪把头偏开,眸色微沉,“是。”

    邺疏华笑了,手用力地扯,将她拖入怀中,紧紧地搂着,用下巴抵住她的头顶,闻着她秀发上散出来的淡淡的清香,柔声道:“璎璎你说我是呆子,却原来你是个傻子。我了解你的为人,爱上你,求娶你为妻,自是信你如信佛。”

    宋箬溪心中一颤,将脸埋入他的怀中,他爱得这样的无私和深沉,包容一切,她怎能不感动?用力地回抱他。

    那一池素荷,宋箬溪没有填色,而是另外临摹了一幅,挂在暖阁内,原画收进锦盒,放在檀木方柜,小心珍藏。从这年开始,每年冬至之前,都有人从远方送来一池素莲。

    次日,邺疏华和宋箬溪去给昭平县主请安,却不想昭平县主吃过早饭后,胃疼了起来,卧床不起。

    病中的昭平县主不耐烦见那些侧夫人和庶子庶媳,只让邺疏华和宋箬溪进了卧房。

    “良医怎么还没来?”邺疏华见昭平县主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心急地问道。

    “昨夜里十九爷昏迷不醒,良医都过去会诊,刚打发人去宣了,这会子应该在来的路上。”周嬷嬷道。

    “华儿,母亲这是老毛病,不碍事的,你不要担心。”昭平县主有气无力地道。

    正说着,侍女送上来热腾腾的牛奶羹,“夫人,牛奶羹好了。”

    周嬷嬷扶昭平县主坐起,“夫人,药一会就好,先喝牛奶羹。”

    “胃疼的时候不能喝牛奶羹。”牛奶的确养胃,可在胃疼时,却不宜饮用,宋箬溪在现代是亚健康状态,经常胃疼,这是经验之谈。

    “这是赵良医吩咐的,牛奶羹养胃。”周嬷嬷解释道。

    昭平县主也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宋箬溪。

    “璎璎,胃疼不能喝牛奶羹是不是师叔告诉你的?”邺疏华以为宋箬溪跟慧谨学过医术。

    宋箬溪没有回答邺疏华的问题,而是问昭平县主,“母亲,您以前胃疼时,喝牛奶羹下肚,疼痛会缓解吗?”

    昭平县主想了想,“没有缓解,还是很疼,要喝了药,过一个多时辰方好些。”

    “母亲,您躺下来,让儿媳来伺候你。”宋箬溪伸手扶昭平县主躺下,扭头吩咐那个侍女,“你去倒杯热水来,把汤婆子烧热拿来。”

    “少夫人,屋内有地龙,不用汤婆子。”周嬷嬷道。

    “我要汤婆子是用来给母亲暖胃的。”宋箬溪解释道。

    周嬷嬷看了昭平县主一眼,见她轻轻点了点头,道:“菖蒲照少夫人吩咐去做。”

    菖蒲和另一个侍女很快就倒来了热水,拿来了汤婆子。宋箬溪伺候昭平县主把那杯水喝了下去,昭平县主没有觉得胃舒服多少,还是疼,只是没有方才那么厉害。

    宋箬溪把汤婆子放在昭平县主的怀里,“母亲,您躺下睡会吧!”

    昭平县主并不相信宋箬溪能让她的胃不再疼痛,但是对儿媳的殷勤照顾,非常满意,而邺疏华的紧张也令她愉悦,就听从了宋箬溪的安排,闭上眼睛。

    留宿岳夫人房里的邺繁听到昭平县主胃疼的老毛病发作,立刻赶了过来。见他进来,邺疏华等人起身给他行礼请安。

    “免礼。”邺繁抬了抬手,在床边坐下,关“胃疼得可厉害?”

    昭平县主睁开眼,虚弱地笑了笑,“还好。”

    “这个赵树智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见起色,该死的庸医,早该换个良医给你瞧病的。”邺繁脸带怒意地道。

    “赵良医的药方很好,我吃着也管用,这毛病原本就不能断根,你别迁怒他。”昭平县主顿了顿,“城主,您去忙吧,这里有孩子们陪着我呢。”

    “我不忙。”邺繁不肯走。

    昭平县主没力气跟他拗,闭上眼睛继续休憩,屋内众人静静地守着她。

    “咦,好像缓些了。”昭平县主忽然睁开双眼,惊讶地道。

    众人面露喜色。

    “还没吃药,就缓些了,这病再治治,就能断根了。”邺繁高兴地道。

    昭平县主笑赞道:“多亏了溪儿,我今日少受了些罪。”

    邺繁听这话,探究地看着宋箬溪。

    “良医开的药才能治本,我这法子只能缓解疼痛。母亲,您再躺会,药就快熬好了。”宋箬溪笑道。

    “城主,您带华儿去忙吧,这里有溪儿。”昭平县主素来贤惠,就算在病中也不会拖累邺繁忙正事。

    “母亲,儿子稍后再来看您。”邺疏华看了看宋箬溪,随邺繁离去。

    宋箬溪就守着昭平县主,等药送来了,服侍她喝了药,又服侍她漱口,躺下。

    “少夫人,牛乳真的不能吃吗?”周嬷嬷见宋箬溪不让昭平县主喝牛奶羹,疼痛反而比平常好的快,有些疑惑了。

    “平时吃无妨,发病时不能吃。”宋箬溪笑,“我这也是听我师父,就是神尼说的,学医之人应该都知晓的,赵良医难道没有这样嘱咐过吗?”

    周嬷嬷摇了摇头。

    宋箬溪皱了下眉,登瀛城的良医,相当于闽国太医院的太医,医术应该不错,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这赵良医只怕是明知此事,而不告知,居心何为?

    昭平县主显然也起了疑心,轻哼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良医赵树智总算从十九爷的公府赶进城来,给昭平县主诊脉。

    “赵良医,牛奶羹胃疼的时候,可以喝吗?”周嬷嬷质疑问道。

    赵树智目光闪了闪,道:“可以喝,牛奶羹养胃。”

    “据我所知,平日吃些牛奶羹是好的,但发病的时候不能吃,牛奶羔那会加重胃的负担,让疼痛加剧。”宋箬溪在屏风后面插嘴道。

    “你是何人?不懂医术,不要胡乱诊治,损伤了夫人的身体,你担待不起。”赵树智呛声道。

    “放肆!少夫人也是尔等可以质问的吗?”昭平县主厉声喝道。

    赵树智没想到说话的是少夫人,连跪了下去,磕头道:“小的不知道是少夫人,才会出言不驯,请夫人恕罪,请少夫人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昭平县主坐了起来,菖蒲往她身后放了个锦垫,让她靠着。

    昭平县主目光阴冷地盯着赵树智,“本夫人这胃疼的毛病被你治了这么多年,没有被治死,是老天保佑。”

    “夫人,小的一直尽心……”

    “本夫人没精力审问你,来人,把他带去交给审理官,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谋害本夫人。”昭平县主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胃疼折磨了她这么多年,令她痛苦不堪,她把所有的过错全算在赵树智头上了。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夫……”赵树智被周嬷嬷点住了穴道,挣扎着被架了出去。

    宋箬溪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昭平县主目光柔和看着她,伸手要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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