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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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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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的手,身体弓起,喘息梗在喉间。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几近呢喃的说,“别怕,我不做完。”

    绞紧的手缓缓松开,感觉身上的手一路向下,动作轻缓,却又那样清晰的伸进衣物里。

    慢慢把眼睛闭上,有冰凉的液体从一侧眼角溢出,无声的落进枕头里。

    不是因为难堪,而是今夜过后,我们都会失去些东西,或许,再不能回头。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我掀开被子慢慢走去洗漱。身上很清爽,默然的看着平整的睡衣,再抬头看着镜子中的人,手像是有意识般,缓慢的解开睡衣的扣子。微热的水洒下来,身体落满了成滴的水珠又迅速的连成一片,而后湿透。我看见镜子里的人一动不动,直直的站着,手缓缓的抬起描上自己的唇线。食指一路向下划过喉结描过锁骨经过朱砂,再往下是一抹浅浅的淡色中间有深色的花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碰上去再离开,指尖只能感受到些微的柔软。镜子中人神色很平静呼吸平稳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丝毫的波澜,

    ——我对自己的身体没有欲望。而我昨晚,却在与我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男人手下,得到了本能而极致的欢愉。

    深深吸一口气,任水冲在脸上。身体明明什么痕迹都没有这恰好给了我足够的借口去假装忘记,但是留在身上的抚摸的力度却那样深刻。我的身体,比我更早的记住了他。

    把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收好,我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这个房间而后把门关上。走下楼梯,商艾正端着一杯咖啡准备坐下。四目相对,他愣了一下把脸别开,想想又把头扭回来看了我一眼。

    “我煮的。”他一脸别扭的端了杯咖啡放在我面前,看似不情不愿的样子却不时抬眼偷偷的看过来。轻轻搅拌了一下,浓郁的咖啡的味道便弥漫开来,唇微微凑近杯子,看着杯面倒映的容颜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睫也随着一点一点落下来。“很好喝,谢谢。”小孩子的眼睛突然绽放出光彩,眼巴巴的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却在对上我的视线时生硬的把头扭回去。看着他精致的耳垂染上薄红,忍不住轻笑,终究还是个小孩子。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自从遇见我之后总是灾难不断的孩子,商艾被两个体型健壮的男人架住,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站在我对面的男人轻笑着捏起他的下巴揭掉蒙在他的眼睛上的布条强迫他抬头看着我,微微睁开的美丽的眼睛刹那间涌起薄雾,我听到他下意识的叫了声,哥哥。谁说夜黑风高鼠辈横行?青天白日下我突然觉得光线异常刺眼。

    男人放开商艾,他的手指捏了捏商艾的脸,转头对我说,“很高兴你能来,哥舒茗。”自从遇见商天玄开始,我认识的男女皆为人中龙凤,现在站在我对面的亦是如此。又是商天玄认识的人么?我阖了阖眼。

    “怎样你才会放了他?”我平视着他的眼睛问。

    “啧,”他轻轻勾起唇角说,“真是直接。”男人轻挑眉眼,带着几分嗔怪的模样。“听说,你有一枚很漂亮的钻戒,不知道茗少爷舍不舍得借给我看一看。”

    命令的祈使句。

    “你来晚了,东西不在我身上。”我迎着他闪烁的目光说,“你可以去问商家家主给。”

    话音刚落,一道极强的闪电在头顶划过,接着一个闷雷在耳边毫无预兆的炸响。在我们对峙的世间里,前一刻还灿烂的太阳不知何时已躲进厚重的云层里,天边也布满了大片大片不详的乌云,翻滚着向中间聚拢。

    心底有一丝不安在扩散,今日注定无法善了么?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双眉微微皱起,脸色有一丝不耐,没有了适才刻意伪装的调笑,失去表情的脸上只剩下冷漠。他说,“既然如此,那各凭本事,有能耐便自己来要吧。”

    厌恶从心底里涌出来,无声轻叹,为什么总要打架呢?

    站在我对面的十二个人,除去抓着商艾的两个和跟在男人身后的两个之外,剩余的七个团团围住了我。

    PS:木五一去做志愿者,累到脱皮,休息了一天,爬来更文,木要去上课了,爬走 

   




第三十章

哥舒  第三十章 
作者:木芙蓉   
 
 
         
         
    
      
 
 
     (三十)

    每一个男人心底都有一个不可驯化的野性的自己,他可以蛰伏可以沉睡但不会消失。微微屈膝,收肘,我仿佛看见那个长发的男子站在我面前负手而立,风吹得他的发轻舞。他说,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刚刚那套拳法刚柔并济,快慢相间。你看,一进一退,长短并用,注意手肘,对,再来一遍。

    有条不紊,七个人攻守严密,错步,闪躲,还击。

    他说,今天我们不练拳法,看见我手上的鞭子了么,不想挨打那就尽你所能的躲吧。

    气沉丹田,发声吐气,收步,换拳。一招一式,看不见对面的人,这种感觉仿佛身体已经和周围的环境。

    他说,这几套拳法你都学会了,以后不用来了。你那是什么样子,抬起头来!好了好了,真是小孩子,又没说以后不许你来。这样吧,乐意的话过来玩儿,我教你下棋。

    膝盖跪压在胸口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过恐慌,一声清脆的骨裂的声音传来,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双眼大睁嘴唇开合。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睁大的眼睛只能看见同伴惊慌的脸。他想说些什么的,或者喊出来也可以,却在张嘴的时候发现喉咙只能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他的手动了动,却发现再没有力气拿起那把没来及用的匕首。

    风吹得更急了,周围的树木发出哗啦的声音,天被乌云笼罩已彻底的暗下来。我缓缓抬起头,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所以有人的目光都在我的身上并随着我站起来的动作移动,但没有人再轻举妄动。我看着中间目光灼灼的男人问,“可以把他还给我么?”他不说话,定定的看着我,良久才开口说,“你是哥舒茗还是商天玄?”“我是谁不重要,现在可不可以把他还给我?”

    商艾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

    男人随着我的目光看去,突然笑了起来。他把商艾拽过来,手在面色潮红的商艾身上轻轻抚摸着,我看到少年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动,有清晰的呻吟逸出来。男人轻笑着看怀里的人手脚并用的缠上他,戏谑的说,“他现在并不像跟你走,比起你,他好像更喜欢我。”

    闪电在头顶肆意的肆n。u。e,风起云涌,听不见一丝多余的声音。心底涌起丝丝缕缕的黑暗,蚕食着理智,却又迅速的退去。

    “条件。”我听到自己平稳的声音。

    男人把商艾推开,他知道假如徒手打下去,或许赢的未必是自己。他笑笑,表情诚恳,“你伤了我最喜欢的助手,当人家大哥的总得要帮人讨回来不是?我不为难你,只要断回你一根肋骨我就放他回去,如何?”

    他的话音一落,雨突然倾盆而下,顷刻间衣衫湿透,连发梢都在滴水。蓄积已久的雷声也凑在这一刻拼命的轰响,云层很低,天地暗成一片。

    “可以。”没有起伏的声音。

    毫不留情的力度,沉闷的撞击,骨头断裂的清脆的声音。支撑不住的身体缓缓的倒下去,我看见脸色苍白的商艾不可置信的捂住嘴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为什么要哭呢?我轻轻咳了一声,人总是要长大的,这就是你以后要生存的世界你看到的是你以后要遵循的法则,而我执意要参和进来结局我一人承担你不需要内疚。其实我也很自私,我只是利用了这样的一个机会来换取对你的亏欠,而后用你的怜悯来成全对我的救赎。所以,你不要哭,因为不值得。

    雨铺天盖地的落下来,我所想的后续并没有实施。商艾被仍在原地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站在那个男人身后面向同一个方向,临阵以待。

    以后的辗转惘然痛彻心扉的无数个日月,我无数次假设,假如他没有出现,假如他没有来,那么我还会不会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走到那样无路可退的结局。

    “罗鸿,好久不见。”

    商天玄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停住脚步安静的说,好久不见。他走得很稳声音也很稳,目光平平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身上的伤口被雨冲刷带走渗出的血液的同时连同温度一起带走。

    商艾的泪掉得更凶了,挣扎着抬起头喊了声哥哥,满心欢喜。他看见自己哥哥的目光微微倾斜,轻轻落到自己的身上,只是一瞬间又转回去。上扬的尾音卡在喉咙里,身上泛起一层又一层的冷意,那样的目光,不起微澜,形同陌路。

    身体突然抽搐,我动了动手指,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冰寒彻骨,原来二月末的雨这样寒冷冷到身体都开始痉挛,即使这个城市始终那样温暖。感官苏醒,呼吸突然沉重,吸进的气体满满都是冰凉厚重的水汽。疼痛像是有了养分从骨髓里滋生出来疼得那样毫无预兆痛快淋漓。原来,骨头断裂可以疼成这样。笑笑,发梢的水滴落落进眼睛又从眼尾流出来,如此矫情啊,刚刚你怎么不疼?

    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哥舒茗你根本没有想象中的这么伟大这么勇敢。你所谓的坚强瓦解后不过是别人的累赘,自作主张,所以弄巧成拙。

    历史拒绝假设,掌管命运的人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笼着双手面无悲喜的看着芸芸众生毫无方向的跌跌撞撞分分合合,兜兜转转撞得头破血流之后才发现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早已既定不可逆转,等得柳暗花明尘埃落定之后再回头看看,那些青葱岁月那些悲欢离合,最终只剩一声无奈的低叹,从此过往种种一笔购销。

    那种心情,叫做无能为力。

    当第一声qiang声响起,当我扑到挣扎着站起来的商艾,当我抬头看见商天玄的唇角流出鲜红的血液缓缓的在我的面前跪坐。谁的目光收敛了血腥看向我时只余点点温情,谁的拳脚踢在身上谁把我护在身下,谁冰凉的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谁在我耳边用温和的声音浅浅的说,别怕。

    如果结局注定分离,那么商天玄,我和你一起。无论哪里。

    倾斜的河堤,湍急的河水,冰凉而窒息的压迫感随之而来,世界一片安静,血腥与杀戮,设计与背叛,此时与我们无关。谁纵容的看着我,亲吻我的脸颊,紧紧的把我收进怀里。

    商天玄,我们赌一把好不好,赢了我留在你身边再不离开,输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小茗过来,你看妈妈种的花儿开了哦。

    ——咦,好奇怪,为什么没有叶子?

    ——因为啊…叶子太贪玩,忘记回家了呀。

    ——那,叶子什么时候才会回家?

    ——等到花儿跑到土地里去找它它就会回来了。

    ——嗯?它会找得到么?

    ——嗯,会的,总会找到的。

    ——小茗,你去何婶家里住几天好不好?

    ——…我想去学校。

    ——小茗乖,等妈妈回来再送你去学校好不好?没有人接送你妈妈会不放心。

    ——…你要去多久?

    ——呐,你一天描一幅画,描完这些妈妈就回来了。

    ——嗯,妈妈再见。

    ——小茗再见。

    ——小茗,妈妈来看看你,伤口还痛不痛?

    ——乖,妈妈就在这儿,睡吧,睡醒就不疼了,妈妈不骗你。

    ——小茗,妈妈要回去了,你想说什么?以后再说好不好?乖,松手,妈妈以后再来看你。

    是她…是她啊!

    “病人心率加快,血压升高,伤口有渗血现象。医生,用不用镇静剂?”

    “不用,病人有苏醒迹象。快,去请邹医生。”

    “怎样?出什么事了。”

    “不要紧张,他要醒了。”

    “啊?哦…”!!!

    眼前光怪陆离,记忆纷至沓来,那些悲欢离合如走马观花在眼前一一掠过,真实得如同我重新演绎,那些想要逃避的痛苦不断在眼前一遍遍重复提醒着我,那些,都是真实的。沉溺间,不知从哪里升起强烈的光线,所有的过往顷刻崩塌,连同痛苦一起灰飞烟灭。尘埃落定,一圈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着我,神情紧张。离我最近的邹医生试探性的出声,“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么?”张口,却蓦然发现发不出声音。邹医生摁住我,让他们都出去,他说,“不要激动,你想说什么?”

    ——他呢?带我去见他。

    邹医生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他安抚性的笑笑说,“你要见少主?他就在隔壁,等你好一点再去见他好不好?别动!他情况比你好多了,是真的,等你能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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