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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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剑-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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镣铐,而那一边的苏扶风,也终于将锦被往肩上拉了拉。

    你是谁?她眼中已shè出怨毒的光芒。

    受邱姑娘之托,请你前往一聚。瞿安道。时间不多,不过半rì,我们须得赶快。

    你究竟……

    我姓瞿,名安,你想必知道我?

    瞿安……苏扶风的嘴唇轻轻颤了一颤,邱广寒那rì凉凉的指尖在自己手心里划过的名字,此刻已变成面前这个陌生人。你就是瞿安……

    她眼里的光芒,不知是惊讶还是激动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觉得冥冥中似乎有种什么希望,能附着在面前这男子身上。

    瞿安仔细看了看她腕上的镣铐,道,我帮你取下来。只见他以随身匕首在匙孔轻巧一捅,那镣铐竟便脱了下来。细看之下,那匕首只是刃身略为细长,并无其他特殊。

    苏扶风双腕zì yóu,似乎反不习惯,双手互触之下,才觉腕上疼痛,那伤痕结了痂,已是累累道道,宛似原本娇嫩的莲藕上叫风霜砸下的深痕,变得紫黑。

    多谢,但……但我若出去,必会有人看见的,若他们向大哥说起……

    苏扶风原来是个胆小怕事之人?瞿安似在反问,又似在激她。

    苏扶风咬唇。好,走吧。

    瞿安想了想,才道,放心,我总会想办法的。

    卓燕的房间竟连窗纸都是暗sè,委实有些森怖。邱广寒早便等在屋里,待都坐定,她向瞿安看了一眼,道,现在你见到苏姑娘了怎么说?

    我会找大哥谈谈。

    什么意思?邱广寒不意他这样回答。我是问你,那rì我说设法让苏姑娘离开朱雀山庄的事情,你肯不肯帮忙你找俞瑞谈什么?

    我见不得有人这般折磨一个女人,就算是大哥,我也不能不管。

    你这样会打草惊蛇的!邱广寒道。你只消帮忙让苏姑娘离开,那不就一劳永逸了?

    就算我答应,这件事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做得到的,她又要多忍受多少折磨!

    邱广寒尚未说话,一旁苏扶风的语调却是淡淡道,多谢好意。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本不必这样为我考虑,何况我已答应了邱姑娘,这段时rì尽力委曲求全,看能不能从大哥那里得到些什么消息

    他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必你再拿身体去换。瞿安也同样冷然回道。可千万不要以为你作这样的决定便很高尚我若是凌厉,恐怕是不会因此而同情你。

    沉默。

    那你知道你大哥想杀了凌厉么!邱广寒突然道。

    瞿安略一皱眉。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以为苏姑娘仅仅是为了自己在委曲求全么?

    你说大哥想杀凌厉?瞿安的目光已望向苏扶风。

    哼,现在问题就来了吧!邱广寒道。其实我们三人谁都不了解谁,都不知道各自在这件事情上的动因是什么你说你见不得别人这般折磨一个女人,但这世上比这该死的事情多了,也没见你抱过不平?你本是个杀手,根本不该有这种想法的,你会这样不过因为苏姑娘与凌大哥的关系,而你现在语锋一转,关心的又是你大哥要杀凌厉是不是真的其实你真正在意的只是凌厉,那么你就告诉我们你究竟为什么那么在意他,否则只怕我们永远也弄不清你在想什么!

    沉默。

    沉默的时候,瞿安竟是突然又微微一笑,却望向那深sè的窗纸外混沌不清的天空。

    “凌厉”并不是他的真名,对么?他缓缓地道。

    苏扶风点了点头。不错,那只是一个代号,他甚至并不姓凌的。

    是么。邱广寒道。她突然想起,苏扶风的确从来都是叫他“凌厉”的,而只有不知底细如她,才以为“凌”是他的姓氏。

    那么他到底姓什么?难道他真是你的兄弟?邱广寒忍不住问道。

    瞿安摇了摇头。我没有兄弟。我自小便是一个人,所以从来都是任意妄为所以所以才会在十六岁上,就……让一个女人为我生下了这个唯一的儿子。

    什么?邱广寒与苏扶风同时脱口而出。凌厉他是你的……

    他是我的儿子。瞿安惨然笑了笑。现在你明白了没有?

    我……邱广寒说不出话来。她想怀疑些什么,可是瞿安此刻的这双眼睛,和他冥冥中与凌厉相似已极的神情,叫她什么也怀疑不出来。

    所以……所以……他本该姓瞿的?邱广寒挤出丝笑脸,勉强回出一句话来。

    他五岁以前,我没抱过他,甚至没看过他一眼他五岁以后,我便将他带到黑竹会这种地方,令得他小小年纪便手染血腥他七岁之后我离开黑竹,十几年来,我只听见外面传说着他的事情,却不知道现在见到他还认不认得出来我又有什么资格要他跟我姓?(未完待续。)



………【二三六】………

    ()    他……他还不知道对不对?苏扶风道。他的样子,像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当然不知道的。瞿安苦笑。

    但他一直很仰慕你。苏扶风道。就算他说他对你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却还一直把你当作他的目标。可是你为什么不认他呢?为什么后来又要走呢?这世上该没有一个父亲是不希望父子相认,或者不想见到自己儿子的吧!

    邱广寒咳了一声,道,我们先来说正题,这……

    不,我要听你说。苏扶风却固执地看着瞿安。你这样做,总有你的原因吧?就算我再也见不到他,我总也想听听……听听他的身世……

    瞿安微微地笑了笑,笑得有种超脱他苍白面sè的温暖。

    凌厉能遇到像你们这样的姑娘,或许该算是他的福气……他喃喃地道。……只是他也许真的同我太像,也像我当年那样,根本不懂得去珍惜对我好的人。若是如此,该怪的也只能是我。 。。

    静默。没有人打断他的低语。

    凌厉大概同你们说过,他本是出生在临安。瞿安道。这没错。她母亲本是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姓李名青,我遇见她,是因为奉命去杀一个人此人为避仇家,乔装改扮混在这户人家之中作长工有三年之久,可惜终于是露了马脚,大哥令我单独前往……

    你还不到十六岁的时候就派你一个人去……?邱广寒狐疑地看他。

    那时候对,刚满十五岁。瞿安仍是温暖地笑着,语气却透着种说不出的怅惘。我打探过那人的作息。那天就守在户院后墙。终于觅机得手后。本以为万事大吉,却不料那位大小姐李青会躲在假山之后。我原本没有发现她,但要走时,却感觉到……

    假山后面有一股杀气对么?邱广寒轻轻一笑。

    是。瞿安道。亲眼看见我杀人的小姑娘,你让她毫无反应,那本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朝她走过去,她自然吓得要大叫起来,我为求脱身。捂了她嘴将她挟持了。

    瞿安停顿了一下。你知道,我们圈子里有个规矩,非到必要,尽量不去杀不相干的人,所以我也不想杀李青,本准备脱了身就放她走了,可是……她偏偏是个很标致的女孩儿,我呢,我少年气盛,所以……

    邱广寒轻轻啊了一声。道,你……你比凌厉还过分。看来他那拈花惹草的毛病,竟是从你这里传下来的!

    我昔年的名声也很不好,只不过你们没有听见罢了。瞿安苦笑道。你先不必想太远,那rì原没有做“那样”的事,但动手动脚的欺侮之事自然还是有的。我那时也的确什么都不懂得,又怎知这样的事情会对那小姑娘有何等的伤害。李青比我大一些,差不多是要说亲的年纪了,这个时候被我欺侮,纵然不曾**,却也所差不多,依照她一贯以来所知,除了跟着我,也便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是我又怎可能明白,只知我不可能带上她,所以虽然她后来一再求我,我仍是自己走了。

    你……你心里喜欢她么?苏扶风声音微颤。

    我喜欢。瞿安道。喜欢又能怎么样?

    喜欢……你至少可以时不时地来看她,就像凌厉……

    人家是大小姐呢!邱广寒忍不住道。你们……把女人都当成什么啦!

    我确实答应了会回去看她。瞿安道。我数月之内去偷会过她几次,她一心跟我,凌厉也该是在偷会的时候有的,只是后来久了,我就没再将她放在心上,就许久未去了。

    你竟然……

    如果只是倒好了,偏偏一年之后,我又因故去了一趟临安,突然想起了她来,可是去李家才知她已嫁人了。可笑我那时竟还大为生气,认为是她背叛了我。

    你这样认为那就对了!邱广寒很是揶揄地道。凌厉发现苏姑娘和你们大哥在一起的时候,可不也是这般可笑的心思!

    他……果然生气了么?苏扶风低声地道。

    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吃醋!也不想想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吃这般醋。

    瞿安微笑。你是在骂他或骂我都好,反正我本也不是个好人,我的儿子想必也不是。

    那你后来怎么知道有凌厉的呢?邱广寒又问。一年之后他那时该已经出生啦?

    我那时自然是不知道的,听说她嫁了,也不过喝了杯闷酒,就回了黑竹。如果一直都不知道,那倒也罢了,只可惜我与她的情分似乎并没那么容易断绝,半年后我又接了单生意,得知要杀的认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子。

    金牌杀手竟被派去做这种事?邱广寒咯咯笑道。

    瞿安摇了摇头道,那时尚小,在黑竹会中排不上一流,被派到这样的事情亦不奇怪。无论如何,我只当它是单生意,亦不想问其中缘由,哪知竟不等我去找这老婆子,她先来找我了原来她是前一晚碰巧看我入住一家客栈,便在客栈外守了一夜等我。

    她为什么要等你?苏扶风好奇。她难道认得你?

    问题就在这里。瞿安道。这老婆子不是别人,正是给李青接生的稳婆。

    稳婆?但就算是稳婆,也不该认得你啊。

    她确实不认得我,但凌厉不是李青丈夫亲生的儿子,她却是知道的,只因李青嫁入夫家时已有三个月身孕。新婚之夜虽说唬弄一下也便能蒙混过去,但肚腹一个多月后便隆起,也委实太快了些。纵然她能百般隐藏推托,偏偏凌厉这孩子最后早产无论如何,成亲才五个多月就诞下婴儿,决计说不过去。

    那所以?

    好在李家也是大户,临产前眼见瞒不下去,便已李青思念父母为由。将她接回娘家。又以见不得风为由。不让她见外人。凌厉生在六月,但李家硬是将他藏到了九月,对外头只说孩子是八月里的生辰,长得快而已。

    这样能圆得住么?邱广寒反倒在替她担心起来。

    圆不住又怎样。夫家虽然怀疑,但并无确凿证据,再说都是大户人家,谁又丢得起这个人是以李青抱着孩子回到夫家,一时倒是相安无事的。我前一次去临安时。大概就是这么个时候,但这许多事,却是见那稳婆之后,她一一详细告知于我。

    这稳婆究竟怎样知晓你是谁的?

    稳婆给李青接生以后,她自然知晓这孩子是生在六月。李家为封她的口,就将她留在府中,让她照顾李青产后起居,不叫她往外走。李青与她竟是rì渐熟络了,她便问李青孩子父亲究竟是怎样回事,李青只是不肯说便是李家父母一再问她。她也从不曾吐露半点只有一次,那稳婆说。只有一次,在给婴儿擦脸时,她曾说了一句,说他的嘴唇长得像父亲。

    邱广寒抬头去看他的嘴唇,他的嘴唇正在呡起。是啊。她恍然道。我总觉得你们哪里像,但一直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被你一说,还真的很像所以你们说话、你们笑起来的时候,都隐隐约约是一种样子的。

    但是……苏扶风沉静地道。她这个大小姐,从来不曾与男人有什么接触,她父母应该早心知肚明只有那一次被你掳走才可能发生什么的。

    只可惜孩子是后来有的,她父母不知我们后来还曾私会,若依照那次被我掳走来算,时间也并不对,是以此事也并未疑到我。

    那稳婆难道仅仅凭着你们嘴唇那么像就认出了你?这未免也有些离奇。

    也许有些联系生来就是割不断的。苏扶风道,就像我方才见到他的时候……

    在我报出姓名之前,你就知道是我了,对么?瞿安道。

    苏扶风默默地点头。这是种说不出的感觉,你们虽然很不像,却又很像。

    看来只有我比较迟钝了。邱广寒耸肩。谁叫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那样一种样子呢。

    瞿安只是微笑了笑。我们言归正传。凌厉的身世,你们该了解了我那时尚不满十八岁,听说自己竟有一个儿子,委实难以相信,是以竟是足足呆坐了一整天。原来当初李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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