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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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剑-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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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青龙刀法之于习刀之人一般。这针法出自青龙教,据传乃青龙教常用酷刑之一,虽然从未当真听说谁受过此刑,但原想教主作为青龙教之首,总该知晓才对。

    本座孤陋寡闻,此等旁门之术,殊无才学。拓跋孤冷冷一笑。

    那便麻烦了……姜夫人沉思道。苏姑娘正是为心脉五针所伤,这五针极是厉害,封锁心脉,叫人血液停固,痛苦万端而亡。苏姑娘似乎因为什么机缘,中此针后应已有数日,尚有气息。

    难道他们只是一心要折磨扶风么……?苏折羽似乎打了个寒噤。朱雀山庄的手段——好狠毒!我们……

    她说着,怯怯望了眼拓跋孤。我们……先带她回青龙谷好么?

    教主,夫人,凌厉有个不情之请。。凌厉突地开口

    拓跋孤冷笑了笑。你想带她走?

    凌厉一怔。是……

    你想的倒是不错。拓跋孤哼了一声。不过我告诉你,昨日喜筵失职的账,我尚未与你清算,想就此一走了之,凌厉,你把青龙教当作什么地方?

    教主,我——没这个意思。凌厉道。只是扶风现在只认得我,我想带她到以前我们去过的地方走走,或许她能好一些——或者能起些事情来,回忆起朱雀山庄的所在——并不是要一走了之的意思。

    便算是如此,你也要先与本座回青龙教一趟。拓跋孤道。待到事项处理完毕,你再带她游山玩水不迟。

    凌厉只得点点头,道了声是。

    

    却原来,回青龙谷最紧要的事情,是从单疾风身上剜下块肉。

    苏折羽当然是不能见这场面的——与单疾风有关之事,万万不能让她知晓——她亦不想知晓。可就算是凌厉,见到单疾风的样子时,也足足地吃了一惊。

    何止是吃惊。任是谁见到这般场面,又岂会只是吃惊。

    竟然……真的……这样?

    ……

    他不敢相信,一瞬间脊背竟也有些凉。那个被千刀万剐得竟还剩下气息的人,已看不出本来的样貌。那血已流得污了,皮肉将骨头都掩得模模糊糊了。他人不知是清醒着,还是昏死着——凌厉想,他纵然想昏死,只怕也昏死不了吧。(未完待续。。)



………【二五四】………

    其实真正来下手的人也并没有太多,纵然人人都恨叛徒,单疾风却也曾与他们中的不少人同桌而饮过;但他还是像一只等待被食尽的裸鹅一般,不完整地暴露在空中,连一分毫冷笑都流露不出来了。

    这一刹那凌厉竟然有些可怜他。他望见他原来是睁着眼睛的,目中那一丝光亮,在注意到凌厉在看他的时候,就亮堂起来,狰狞起来。

    来……来啊!动手啊!他还有声音,却干涸得像早已被抽空。

    究竟你……为什么宁愿如此也要来?凌厉发现自己的声音也似干涸了。你明知闯来的后果……

    哼,哼哼,你何不……去……去问……

    他咳嗽起来,“扑”地一口血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说话。凌厉手中的刀抬起,却不知如何下手。

    凌厉,你来了。背后有别人的声音。他恍然一身大汗回头,认出是顾笑尘。

    是——方刚回来,教主便令我先到此处。你——你呢?你可曾……

    哼,你们两个还不动手?拓跋孤的声音已掩了过来。顾笑尘苦笑。

    我躲了一早上,终于没躲过。他一把夺过凌厉手中的刀。我先来。

    嘿……是单疾风冷笑。相煎……何太急啊……

    你闭嘴!顾笑尘将那刀用力地竖起来。就凭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仔细想想,我们几时曾对不起你过,可是你又做了些什么!你今天变成这个样子,谁也不会来同情你。可怜你。谁都要来唾骂你。说你一声活该,你自作自受!你莫以为自己这样很英雄,你只是个败类,便算下了地府,亦莫想再投个好胎!

    你……你要动手便……便快,何必……

    顾笑尘只瞧得单疾风唇齿之间的冷抽。他何尝不曾为了这昔日的伙伴心痛如绞,这一刀,终是割不下去。

    你还不动手?拓跋孤的语调。似乎便要发作。

    好,我动手!

    顾笑尘动手,将短刀举高,刀尖向前,狠狠一推。

    狠狠一推。

    利刃穿透了单疾风的咽喉。

    顾……

    凌厉只及说出这么一个字。他突然觉得,换作是自己,恐怕也只能如此做。咽喉洞穿,单疾风头已垂下,未及闪完的狰狞面目,仍然这样留着。而这具已残缺不全的身体,却终于已没有了魂魄。

    他便这样死了。

    顾笑尘短刀未拔。啪的一声,早吃了拓跋孤一掌。他虽未用全力,但这盛怒已是显见,待得上前检视,单疾风早已身亡。周遭看守之人虽惊诧,但竟亦都似松下口气一般,涌出阵汗来。

    拓跋孤蓦地转回头来。“谁叫你杀死他的?”这七个字将吐未吐,顾笑尘负痛,捂着胸口只是看着他,拓跋孤这七个字,便终于还是未说。

    谁也没叫他杀死他——他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单疾风会死在自己手里——只是此刻,他只有这个选择。

    他恨他,丝毫不比拓跋孤少;只是他也不能忍受他在自己面前受此凌迟之苦——不如让我结束吧,既然你们谁都没有勇气违抗,就让我来违抗好了。

    对视。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又做错了,所以,对视得早已不那么坚定。只是,拓跋孤终于还是没有说那七个字。

    他说了另外七个字。

    “把他送去朱雀洞。”

    ……

    他莫名地又烦闷起来——他原想要单疾风受十日十夜的苦楚才让他死,但不过一夜之间,自己尚未欣赏够他的惨呼与残状,他便归了西。想到此端他便一拳擂向桌面。如此太便宜他了!

    只是他又能如何,想将他五马分尸,或是碎尸万段——但“把他送去朱雀洞”七个字已说出口了,再回过头来做些什么,太小气了罢。

    他只恨自己说得太快,如今却烦闷闷,不理会门外本是被他叫来的程方愈、凌厉与顾笑尘三人,竟一个人喝起酒来。

    他还是不明白。到头来他还是不明白——单疾风究竟为什么会如此恨自己?他原本觉得不必要知晓,只是单氏世家自他手中断绝了,世上再无名正言顺的青龙教左先锋。

    他还依稀记得幼年时的单疾风,与他似乎也曾嬉戏打闹过。那时候的他,该是不恨我,亦不恨青龙教的吧。只是后来我与他全无任何来往,又会有什么事令得他如此?

    他又灌下几杯酒去,脑中却想起了一个人来。

    对了,还有一位教中的长老尚在——这般往事,只能问他。

    他离案而起,开口只看了看那苦苦等其召见的三人,道了句,等着。便自走了。

    只留那三人面面相觑。程方愈苦笑了笑,道,教主便是这般。

    拓跋孤便是这般——招呼亦不打一个,便闯入那长老住所。

    这剩下的一名长老姓卢。拓跋孤闯来时,他正站在窗边,好似在看着什么。

    教主,你瞧。他先开口,指了指自家院子里的一盆小花。天色暖了,这花颜色也好了些。

    拓跋孤一时间,倒突然静下来,看着他。卢长老这般表现,好似他早已猜到了自己的来意。

    果然那卢长老回过头来,道,老朽刚刚听人说单疾风已然伏诛——教主,此事可确?

    拓跋孤哼了一声。他死有余辜,本座尚嫌太便宜了他。

    卢长老叹了口气,道,老朽亦是料想,单疾风一天不死,恐怕教主一天不会想到要来问起这段来龙去脉。

    你的意思是你果然知道些什么?拓跋孤声调陡高,却又忽然嗤地一笑,沉声下去。不过本座并不关心太多——只因无论有什么原因。他都合该受这凌迟之刑——纵然他单氏一家与青龙教渊源再深。亦罪无可恕!

    叛教当然罪无可恕。青龙教上下皆知,所以没人来阻拦。卢长老道。只是——教主对他所用之刑,只怕并非因其叛教,而是——恕我直言——因着教主夫人那件事——是么?

    拓跋孤深知此事毋须讳言,只是瞪着他道,你想说什么?

    若老朽说单疾风所做这一切,只因当年拓跋一家便曾如此对他的家人做过——教主作何感想?

    什么意思?拓跋孤道。我爹十八年前便被害身死,本座亦离教十八年。拓跋一家何来机会对他们单家做下什么——更何况单家世代担任左先锋之职,拓跋家又如何会去对他们下手?

    此事——发生在教主离教之前。卢长老道。彼时教主年纪尚幼,自不会知晓此事——何况先主亦从不肯承认做过此事,因此当然也不会对教主提起。

    怎么,究竟我爹做过何事?

    正像单疾风对教主夫人做过的事一样——侵辱了单疾风的母亲,并逼得她当场自尽。此事单疾风原本不晓,他父亲单侑云对青龙教从来忠心耿耿,发生了这般事情之后,竟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只是他当日尚有一个长子——也便是单疾风的哥哥——名叫单疾泉,时年十一二岁。得知此事之后,闯去找令尊大人算账。这小小孩童自然不是先主的对手。反被先主打伤。

    等一等。拓跋孤道。你先前说,我爹曾对单疾风的母亲有所不轨?

    正是如此。

    拓跋孤哈哈一笑,道,此事荒唐至极——青龙教上下该很清楚当年我爹对我娘亲专心一意,让他另娶小妾尚且不肯,如何可能对旁的女人胡作非为!

    卢长老叹了口气,道,初时或者如此,但自从先主夫人离开青龙谷避去别处后,先主寂寞难耐,亦是有的……

    胡扯之至!拓跋孤怒而力拍桌沿,那檀木平桌吱哑一响,幸得他这受伤的左掌未曾用得全力,才站稳了。卢长老,你今年没有九十亦有八十五岁了,是不是活得有些不耐?

    教主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

    再者,世上女人多的是,单家那个我也见过,未见有什么特别的,这般故事——怕不是别有用心之人编造的吧!

    先主当时亦是如此说,拒不承认此事,但那日的确是先主将单夫人唤至居室,未曾想便是单夫人命绝之时。那单疾泉被令尊所伤之后,曾破口大骂他,令尊一怒之下,派人以酷刑加于其身,终至其饱受折磨惨死。当时的单左先锋侑云两日之内,先失夫人,再失爱子,再是忠心耿耿,也不免怀恨在心,只是幼子疾风尚小,他亦不敢多言,及至教主昔年与单家有所往来时,单疾风恐怕仍尚不知此事,其时教中诸老想必都对这幼子深怀同情,但想他若不晓,恐反是好事,是以并不说破。只是单疾风今时今日之表现,显是已知真相——料想单侑云临终之时,终于未能忍住,将此事告诉了他。单疾风虽平日里闷闷不语,但心中想必早已决心报复,才会做出这等事来。

    他见拓跋孤默默不语,似在回想什么,不由又道,教主可曾忆起些什么?

    你说到单疾泉之事——我倒似有几分印象。拓跋孤道。因为——那日他闹将上门,我亦在场,不过前后之事,并不清楚。好,就算单疾泉之事不假,但对他老娘行所不轨之事,哼,既然我爹自己都不承认,那便该是子虚乌有——他还不至于没担当到这个地步!

    如今往事已矣,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总之单家二子皆已身死,左先锋一职,怕再后继无人。

    拓跋孤冷笑了笑。不过是没了一个单家,规矩可以立,自也可以废——从今往后,我叫什么人做左先锋,便什么人是左先锋。

    那是自然……卢长老似是附和,却也有几分讥嘲。

    拓跋孤如何听不出来,却不欲与他纠缠,忽地想起一事,道,适才说到酷刑,卢长老,你可知青龙教有一种酷刑,叫作“心脉五针”么?

    卢长老脸上微微变色,道。自然知道——当年折磨单疾泉至死的。正是这“心脉五针”!

    拓跋孤眉心一皱。果有此刑?当年施刑之人是谁?

    是先主本人。

    除他之外。还有旁人懂得此术么?

    ……有的。卢长老道。便是老朽了。

    他停顿了一下,道,昔年老朽位列青龙教四大长老之中,司掌刑罚,“心脉五针”我亦略晓一二。

    那你可曾将此法外传?

    老朽怎敢!卢长老道。青龙教之刑罚虽不比教主武功秘传,但亦属教中机密,除教主与司罚长老之外,旁人皆不可知。自教主废除我们几个长老之后。此刑更无人再提——只不知教主为何突然问起?

    拓跋孤不答,只道,我且问你,施用此刑之后,受刑之人会如何?

    若无人解除,恐怕——必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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