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谈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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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人--谈谈情-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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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杀杀人——谈谈情
作者:绝世猫痞

备注:
     这是一个退休大佬和现役卧底的故事,丁良努力生活想要摆脱过去,廖景却苦苦追寻想要抓住未来。

黑帮警匪,耽美正剧,强强,年下,1V1,HE,全文第三人称主攻视角,慢热。

☆、放开我爸

  V市,初秋。
  
  清晨的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照在初醒的吉昌街,破旧的洒水车唱着单调的童谣徐徐开过,水雾乍起,喷湿了街边老旧的长椅。
  
  路人行色匆匆,偶尔有人无意间转头,看到长椅上躺着一个高大的青年,青年仰面朝天地昏睡着,黑色的夹克盖着头,灰T恤揉的皱巴巴的,下摆蹿到了腰上,露出一截肤色健康肌肉紧实的腰腹,流畅的腰线往下束进低腰牛仔裤,裤兜里露出黑色皮夹的一角。
  
  一个拖着蛇皮袋子的拾荒者踢踢踏踏走了过来,先是翻了翻乱糟糟的垃圾桶,拣出来几个矿泉水瓶和传单,而后将视线扫向了长椅上的人,青年的手垂在地上,手边放着个空了大半的洋酒瓶子,修长的指头有两根搭在瓶颈上,但并没有握紧。
  
  拾荒者踅过去,弯下腰伸长胳膊,够到了酒瓶夹在腋下,要走,又看到了他裤兜里的黑皮夹,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轻轻地拨弄,想要让它掉出来,然后捡走。
  
  路人注意到了拾荒者,有人皱眉,但没人阻止,这里是吉昌街,V市著名的粉红街,满街都是小混混和矮骡子,哪怕一个拾荒者,也可能是某个小帮派的徒子徒孙,没人愿意冒险提醒一个陌生人,何况还是个倒在街边的醉鬼,丢什么都活该。
  
  钱包已经掉出来大半,拾荒者舔了舔嘴唇,刚要一鼓作气拿下来,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接着长椅上的人便猛地一个打挺坐了起来,蒙着头的黑夹克掉到了地上,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
  
  “啊!”拾荒者吓的一哆嗦,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叫了声:“景、景哥。”见青年双目发直表情梦幻,眼珠一转反应过来,爬起身拖着蛇皮袋飞也似的跑了。
  
  激越的重金属摇滚大声喧嚣,手机在裤兜里抖个不停,足有半分钟廖景才从一片空白中清醒了过来,周遭嘈杂的汽车声、小贩的叫卖声一点点飘进了耳朵,唤醒了他的神智。
  
  “喂?”廖景摸出手机凑在耳边,眯着眼睛捂着额头,声音沙哑低沉。
  
  “阿景?”那头是老大姚永迪的声音,和平常一样笑眯眯软绵绵的,一点都不像个帮派大佬,省厅挂着号的毒枭。
  
  “D哥。”廖景打个哈欠,。D哥语气亲厚,半戏谑地责备他:“怎么搞的,玩的好好的忽然走了,把人家小孩干到一半晾在那,太不心疼人了吧,人家可是个雏儿,我给你留了半个月,等你开|苞呢,开了一半你走了,叫我怎么跟妈妈桑交代呢,哈哈。”
  
  廖景皱着眉想了很久才想起昨晚的事,D哥头一次把整条白货线上的负责人都叫到了明都会所的包房,给他们一一介绍认识,说过一阵有大生意,大家见见面,沟通一下。
  
  廖景也是第一次见其他大哥,管仓的,管脚的,个个资历都比他老,都要敬酒敬烟,喝了一轮下来就有点大了,后来D哥叫了公主和少爷,给他们一人好几个,大家边喝边玩,有人上了大麻,给他抽了一支。
  
  然后发生的事情他就一点都不记得了,明明前一秒的意识还在一个小男孩身上,后一秒醒来就躺在了街边的长椅上,这是怎么回事?
  
  “对、对不起D哥,我可能是抽多了大麻。”廖景头痛欲裂,捂着脑门低声道歉,“我以前就有这毛病,抽完大麻会乱跑??下次不会了。”
  
  “哎呀,开玩笑的啦,不就是个玩意儿嘛,你哪天高兴我让人给你送家去。”D哥大笑起来,“得了大家都散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几个大哥都挺喜欢你,以后好好跟他们学做事。”
  
  “知道了,谢谢D哥抬爱。”廖景挂了电话,在长椅上又坐了一会,大麻太劲了,他很少碰,抽一次总要恍惚好几天,还好昨晚抽的少,陪他的小孩也没经验,由着他梦游跑了,没在D哥面前乱说话,否则把缉毒大队啦卧底啦什么的都抖出来,他这六年就白干了。
  
  擦,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过够了!廖景搓了搓脸,烦躁地耙乱了头发,因为彻夜狂欢,他的眼睛充满了红血丝,下眼睑也有点黑,让他本来就冷峻的面孔看上去更加桀骜不逊,带着颓废的戾气,连路人都侧目绕行。
  
  回家吧,廖景捡起地上的夹克抖了抖土,搭在肩上,摇摇晃晃往回家的方向走去。街上人潮渐起,汽车的鸣笛声、小贩的叫卖声纷纷扰扰钻入耳朵,搞的他脑子乱哄哄的,还有点恶心,胃里更是空的难受。
  
  一阵炒河粉的香气飘了过来,廖景肚子“咕”地响了一声,回头,只见身后便是一家门脸不大的茶餐厅,招牌上就俩字——“良记”。茶餐厅刚刚开张,一个穿粉红制服的女招待站在门口,见廖景进来马上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廖景伸手比划了个“1”,径自走到角落里一个卡座上,女招待殷勤地跟了过来帮他点了菜。茶餐厅里面颇为宽敞,布置的也十分温馨,米色的壁纸,彩色玻璃吊灯,原木方桌,布艺沙发,空气里飘着轻柔的音乐,和着芝士和奶茶的香气,让人舒服的几乎昏昏欲睡。
  
  食物还没有送来,廖景点上了一支烟,闭着眼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慢慢地抽,不一会倦意袭来,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在一个空旷的货仓,货仓很大,很陈旧,顶上是一组瞎了一半的射灯,灯光晦暗,四周散落着一大批已经开封的纸箱,里面全都是从南美过来的硬通货——高纯度海洛因,行话叫“美金”。
  
  “阿景。”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开了,D哥出现在大仓门口,明晃晃的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背着光完全看不清表情,但声音冷酷而愤怒,“你居然出卖我?!”
  
  我暴露了?廖景下意识地有些恐慌,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还有些心虚,愣了愣,咔一声将手里的枪上了膛,抬手,说出当卧底的那句经典台词:“对不起,我是警察!”
  
  “警察?政府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嗯?”D哥嘲讽地看着他,“你出的货随便一单都够你挣一辈子的,你当警察?你疯了吧你?”
  
  “我是警察。”廖景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句,D哥大怒,枪口对准他眉心:“好,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廖景想要避开,想要伸手夺下他的枪,浑身的肌肉却忽然都僵住了,完全不听使唤,连伸个指头都是不能。
  
  “啪!”扳机扣响的一瞬,廖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猛的大喊一声醒了过来,摆脱了压抑的梦境。
  
  惊醒过来的刹那,眼前一片黑暗,凭直觉廖景觉得有人站在自己面前,他毫不犹豫地一个擒拿手扭住了那人的脖颈,然后一拧腰,将对方扑倒在地,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为什么,廖景的这一系列动作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偷袭者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他卡住了脖子,软绵绵倒在了他身下。
  
  廖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阵风吹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发了噩梦,后背都湿透了,全是汗。
  
  被他压倒的应该是个男人,廖景摸得到他的喉结,也许因为毫无防备,他好像已经被掐的昏厥了过去,一动不动。
  
  “喂?”廖景松了手,拍拍那人的脸,不动,再拍拍,还是不动。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开灯,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芝士和奶茶的香味,廖景回过神来,渐渐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在茶餐厅里睡着了,被自己掐昏的人可能是侍应。
  
  “喂?”廖景低头凑近了他的脸,借着门缝里透进的微光,看到那人白皙的脖颈上印着几个青色的指印,自己梦游了下手没轻重,恐怕是真掐死过去了。
  
  廖景将男人的脖子略垫起来些,捏着他的下巴,深吸一口气,嘴对嘴给他送了过去,吹了几次,他喉间发出轻微的“咯咯”声,接着长长吸了一口气。
  
  廖景放了心,坐直身体,刚要站起来,忽听耳畔一阵凌厉的风声,接着便是“铛”一声巨响,顿时后脑一阵剧痛,一个趔趄倒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才刚缓过来一口气,被廖景这一百多斤一压立刻惨叫一声:“啊!”
  
  头顶的灯忽然亮了,眼前一片刺目的光明,廖景感觉脑袋像是被狠狠掼在地上的破耳机一样,发出一声刺耳的绵长的噪音,良久噪音消失,影像才逐渐在视野里显现出来。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满状态戒备站在他旁边,胖嘟嘟的小手握着个不锈钢闹钟,一身奥特曼卡通睡衣十分威武,见他回头,扬起闹钟对准他的脑袋,大声吼:“禽兽!放开我老爸!”
  
  禽兽?谁他妈是禽兽?廖景气不打一处来,回头恶狠狠看着他,谁给他买了这么大一铁闹钟,你妹的这是闹钟吗?根本就是个杀器!
  
  小孩顶不住他的眼神,有点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撇下闹钟跑过去拽地上的男人:“爸,爸你没事吧?”
  
  男人呻吟了一声,扶着儿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大概三十五上下年纪,相貌清隽,眉平而直,眼睛却弯弯的,生气的时候看上去也是温文和气的样子,个子挺高,腿很长,但特别瘦,睡衣罩在身上跟披着麻袋似的,直晃荡。
  
  因为他的皮肤十分细白,廖景掐出来的手印就显得特别触目惊心,像中了玄冥神掌一样,小孩看着他爸的脖子,悲愤莫名。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首发,求包养求花花!!!!




☆、苦逼卧底

  “你,你,你……”他爸的气儿还没顺过来,脸色十分苍白,伸出食指点着廖景,一脸谴责的表情。
  
  廖景虽然有点心虚有点歉疚,但出于黑社会的职业素养,还是面沉如水横眉冷对,眼神堪比冰块。当初D哥看上他就是因为他长的够冷,眼神够凶,光是瞪着眼睛不说话就能吓的对头尿裤子。
  
  男人虽然没有尿裤子,但明显已经慑于他的淫威,很快就将怒气压了下来,目光也渐渐软了,改口道:“你,你没事吧?”
  
  廖景撇撇嘴,一扭脖子,把后脑勺给他一亮:“这么大的包,你说呢?”
  
  “哦……”男人无奈看了看他,露出忍让的表情,道,“对,对不起啊,那个,小孩下手没轻重。”
  
  真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被掐晕的事了。作为一个黑社会,恃强凌弱借题发挥什么的是基本素质,于是廖景冷哼一声没说话。
  
  “稍等我给你看看,家里有跌打药。”他爸一副息事宁人的腔调,歉意地说。
  
  廖景摆摆手表示算了,他便抱起儿子搁在旁边一张单人小床上,盖上被,温语道:“冬冬乖乖睡哦,明天还要上学。”
  
  “爸爸你没事吧?”小孩小手摸摸爸爸脖子,满眼心疼,小声说,“疼不疼?”
  
  “没事,一点都不疼。”他爸低声安慰,“你睡着了爸爸就更不疼了。”
  
  小孩吊着爸爸的脖子哼哼唧唧不放手,奶声奶气地撒着娇,他爸只好软声软语地安抚着儿子,廖景看得他们腻味,没完没了的,不耐烦地重重咳嗽了一声。
  
  他爸的背僵了一下,几秒钟后终于搞定了儿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孩包着被子偷眼看廖景,廖景凶他一眼,小孩马上把整个脑袋都缩到了被子里。
  
  跟他爸一样,小兔子似的东西,廖景撇嘴,他从来就跟小孩犯冲,别说这么腻味的小孩了。
  
  夜深了,小孩到底困倦,蒙着被子才一会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鼾声,廖景揉着脑袋在床头又靠了一会,听到外面的木楼梯咯吱咯吱响了起来,接着门开了,男人端着个盘子走了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那个,麻烦你。”男人怕吵醒孩子,轻声说,“让我看看你的头。”
  
  廖景歪过头,感觉几个细长的指头在后脑小心翼翼摸了摸,软软的,凉冰冰的。
  
  “肿了个包。”男人低声咕哝,给廖景头上喷了点跌打药,然后敷上个冰袋,“没事没事,皮外伤,小孩子没什么手劲,明儿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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