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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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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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纸鸢 。。。 
 
 
  一个奇怪的世界,同时存在了男尊女卑和女尊男卑的国家,据说,这世界刚开始是由女子所统治的母系社会,但后来男子不甚满意由女子治理国家,发起了主权争夺战,这场有预谋的突击战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由于小看了那群只会绣花弹琴的男子,一个国家被分裂成五份,墨玉国、商国、耀日国均被男子所统治,月繁和紫南樊国还是由女子统治,恰巧月繁是矿山多的国家,以兵器精炼而闻名,南樊国主要是拥有肥沃的土地,盛产粮食和手工业,就凭这两个女尊国拥有的强大资源,所以才能在这男尊盛行的国度寻得一丝平衡。
  
  南樊国里最大的农商,坐拥万亩良田,生产出的大米粒粒饱满晶莹,名号响彻全国,而且每年都被选中当贡品上贡皇宫,连国外的米行争相订购,差不多是这农商垄断了各国的粮食,每年都能赚个盆满钵满,让其他农商羡慕不已,但或许你拥有一样东西就必定会失去某样,这个富豪农商虽然有腰缠万贯,可生出的大女儿却是个傻子,苦了老来得女的南亦海,到处求医也不见好转,大夫君书兰更是每日以泪洗脸,但日子还是要过的,幸好二房云溪争气,连生了一个大胖女孩和一个漂亮小子,喜得南亦海喜派大米,以贺女儿的出生。
  
  自此,二小姐南蓉便被当作是未来少当家般培训着,处处受到阿谀奉承,年少轻狂的她自信心也逐渐膨胀,认定自己就是南米行的接班人,每日都以少当家的身份跟着南亦海进出,陪着身侧谈论生意。
  
  数南府最清闲的人莫过于她了——南安晴,成府大女儿,相貌清秀亮丽,如不是傻子,肯定被媒人踏跨了门槛。
  
  花园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提着一个小木桶,手拎着木勺,正给栽种的花儿浇水。
  
  “傻子,帮我拣那纸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净看相貌,似乎跟女孩差不了多少岁,,一双迷离大眼盯着卡在树梢上的蝴蝶纸鸢。
  
  被他唤作傻子的南霜放下中浇花的木勺,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跟前,顺着他的目光望上了树梢。
  
  见她不为所动地傻愣着,俞晨抬起双手猛地推了她一把:“快去啊!”。
  
  她收不住力,眼看就要撞上树,她也不懂用手挡一下,直愣愣地撞上了干硬粗糙的树皮上,额头立即清淤了一块,还建起了一座小楼,身后是三弟催促的声音:“快点啊!”。
  
  揉了揉额头,又瞧三弟一副焦急模样,她攀着树枝踩着树干,缓缓地向上爬,眼瞳只顾着上方的纸鸢,至于爬到哪,高度之类的东西,她一概没有理会。
  
  “是那里!快伸手啊!”南俞晨在下面指挥着,眼看差点就取得,急得他撅嘴嚷嚷:“怎么那么笨啊!”。
  
  她也想快点取到纸鸢,倾身趴在那幼细的树枝上,拉长着手臂,指尖已经碰到纸鸢边边了,只要再伸长一点就能够着了,她的脚在那树杈一点点地往上踩着。
  
  跟着南安晴的侍女不过是去拿杨枝甘露的功夫,大小姐就不见了,周围也不见影,就在这时,她听到三少爷的声音,似乎是朝树上喊道,她缓缓凑近,在看到树杈上晾着的人影,两眼暴涨,两片嘴唇哆嗦着,连手上的糖水也“哐啷”一声碎了满地。
  
  “哎呀!我的姑奶奶啊”念凝两步并作一步,朝树上的人张开手臂,想接着可不知自己有没有这能耐,急得她在树下转圈:“大小姐,您在那里呆着,千万别动啊!”念凝先稳住女孩,然后才去搬救兵。
  
  见啰嗦的人走了,南俞晨再扯着嗓子说道:“干嘛停下来,快拿啊,就在你面前了!”树下人儿催促,她也不敢怠慢,卧在树干上,一点一点地往上蠕动,耳边不断传来“啪啦”的声音,尽量伸长的手臂终于可以摸到纸鸢,只要稍微再挪上一点就能取到了。
  
  掂着纸鸢,她高兴得朝树下的三弟挥舞着手臂:“拿到了”。
  
  不满她还在上面磨蹭,南俞晨蹙眉说道:“那还不快下来!要我等多久啊!”。
  
  “哦”拿稳纸鸢,她回头找着下去的路,音尾还没荡开,那根树枝再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啪啦”一声断开了,那人就像断了线的纸鸢,疾风坠落,下面的南俞晨还没看清楚,只看到一抹鹅黄色的影子和听到一声沉闷的“嘭”声。
  
  地上的女孩就像一朵凋零飘落的残花,双目紧闭,翠绿的草坪上荡开了一朵血红的牡丹,那艳红之色无一不刺激着他的瞳孔,凝着那一动不动的身影,他胸口的空气就像被抽干一样,血色也从唇上褪去,双腿发软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随后赶来的念凝见到地上那熟悉的人影,心里猛地一沉,飞奔过去,意外的撞见女孩的脑袋边不断涌出鲜红:“大小姐!”念凝慌忙摆弄着双手,想把她给抱起,却又怕自己稍有不慎会加重她的伤势。
  
  “快去找大夫来啊!!”念凝失声吼叫,身后的奴仆也不敢耽误,连忙拔腿奔跑。
  
  念凝留意到南霜手上的纸鸢,又注意到花容失色的三少,新仇旧恨立即涌上心头,这三少跟那二小姐都是一对老鼠精,净会欺负大小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便随着抱起大小姐的仆人急急离开。
  
  南俞晨还没从方才那一幕惊恐中回过神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就像在狂风中仅存的枯叶。
  
  房内
  
  一清雅男子,一袭淡翠衫裙,鹅颈微弯,几缕散落的黑丝垂在胸前,长睫在眼底铺上两扇阴影,低垂着眸子注视着手中针在缎面上穿插,绣着一只已成雏形的祥雀。
  
  “给”一旁侯着的男侍念之将要换色用的卷线递给了男子。
  
  旧线刚断,新线还没穿入针眼,一声急促的脚步扰乱了穿针人,手不稳,过错了针眼,而那脚步声也逐渐靠近,只见念凝扶着门框喘着粗气:“不、不好了,大小姐她、她受伤了”。
  
  银针从指间滑落,在跌落在青砖上,发出一声不可闻的脆响,宛如他的心,就像被那跟银针狠狠地扎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陪着大小姐的吗!”念之厉声呵斥这个不守职责的女儿。
  
  无地自容的她羞得不敢抬头,这次的确是她没看管好大小姐,如果、如果大小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
  
  “她现在人在哪?”书兰稳住焦虑,可说出的话音却有隐不住的抖意,那被踩在脚下的刺绣他也无暇顾及。
  
  “在房间,小人已经命人请来大夫了”念凝的话都没说完,书兰边急急忙忙地挽起裙摆跨步出门。
  
  “大夫君——”念之忙追上。
  
  床榻前两名侍女在一旁看顾,老者的手搁在那皓腕上,那道白眉更是紧拧,还叹气摇头,看得侍女俩焦急对望。
  
  门外急促的身影在瞧见老者时立即变得紧张,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上前忙声追问:“大夫,我女儿伤哪儿了?严重吗!?”。
  
  “大夫君,您别急”念之轻轻拍了拍书兰抓住大夫袖子的手,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书兰缩回双手带着歉意:“抱歉,是妾身一时情急”。
  
  “不会”老者笑了笑,她也明白做爹的当然紧张儿女。
  
  念之扶着男子坐下,书兰朝老者摆手请道:“大夫请坐”。
  
  老者颔首落座,对于床榻上的女孩,她还是不抱任何乐观,但瞧这男子如此紧张,她也不知该如何告诉他这个消息。
  
  书兰见大夫紧皱着眉头,似乎也猜到什么,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在腿上的手不禁抓紧,泛白的指节,印证他此时苍凉的心,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大夫,对于犬女的情况,您不妨直说”。
  
  对于男子眼中的坚强,她不禁叹道:“大小姐恐怕是撑不到下个月”大夫的话就像一块巨石,投进了已经在泛着浪花的湖面,瞬间掀起千层巨浪,站在一边不敢吭声的念凝更是浑身一震。
  
  “大夫君?????”念之轻唤一声,万般安慰的话却无从说起。
  
  书兰的灵魂从听到那话开始就被抽走,原本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雪白,在脸上,连一点粉色都找不到,两眼更是空洞无光。
  
  男子的震愕,大夫也是回天乏术,只能提笔在纸上开些保命的药方:“按着这药笺的方子,五碗水煎成一碗,每天给大小姐服下,这只能暂时保住大小姐的心脉,但并不是长久之计”老者看了看不发一语的男子:“还希望大夫君能有心里准备”大夫的话再次刺激着书兰的神经,。
  
  “哦、麻烦大夫了”念之接过药笺,老者也背起药箱:“那老身就先告辞了”。
  
  “好的”念之朝那个发愣的女儿唤道:“念凝,送大夫出去”被点名的念凝愕然地看着爹爹,然后手中突然多了一张便笺:“照着方子拿药”。
  
  “还不快去!”被那一声怒喝念凝彻底醒悟,忙收起药笺送着大夫出去。
  
  看着那个不能担当的女儿,念之无力地叹息,对男子的愧疚更深:“大夫君——”书兰抬起虚软的手,背对着他摆了摆,示意他退下,念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出,轻轻带上门,把空间留给这对父女。
  
  他的双腿就像被绑上千金重的大石,沉重难行,一想到那双眼眸从此闭上,心中那股情感就会直涌上鼻头,泛起酸意。
  
  书兰也不顾什么规矩礼节,一屁股坐在地上,倚着床沿:“霜儿”细长的手指轻柔抚刮着女儿的脸庞,声音缓柔:“你是在惩罚爹爹当年的气话吗?”是,他当年得知自己生了个痴儿曾经对着年幼的她吼道‘我宁愿你从未出生过!’但日子久了,他也对这傻气可爱的女儿产生了感情,藏在心底的父爱一下子被激发,刚才还在给她做夏季薄衫,怎知却传来这样的噩耗。
  
  堆积在眼眶的水莹缺堤般汹涌,可淌下的只不过是两道细长的流水,绵长、揪心。
  
  落霞厢
  
  外出归来的南蓉刚进门就听到一向温柔贤淑的爹爹在扯着嗓子怒骂:“说到底都是我惯着你才会养成你这娇蛮的性子!”说着,男子高举着鞭子眼看就要抽向那已青红交错的腿肚上,南蓉忙声阻止:“爹,你这是干嘛”阔步上前将弟弟护在身后,南俞晨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抓住她的衣角,那满脸的泪痕藏在她的背后。
  
  一看见女儿他的怒火就更猛,俞晨的横蛮都是这丫头给宠的:“干嘛!?现在这小子的本事大了,竟然害大小姐从树上掉了下来,把头都给摔破了!”。
  
  南蓉一听,原本紧皱的眉头一舒,一派坦然语调轻松:“就这事呀”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把哭成小泪人的弟弟牵道跟前,动作轻柔地抹去挂在脸蛋上的水迹,让受惊的俞晨得到温柔对待,刚停下的眼泪又再涌出,从小就把这弟弟护在掌中的南蓉很是疼惜:“别哭了”。
  
  抬眸斜睨着气得冒烟的爹爹,她倒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那丫头本来就是傻子,就算把头磕破了也不过是再傻点,用不着瞎操心”。
  
  女儿的一番话听得云溪眉头深锁:“什么那丫头,她好歹也是你大姐!说话注意点分寸,别让人听着给笑话咱家没规矩!”。
  
  “好啦,都已经罚过俞晨了,这事就到这吧”她不想因为个傻子而累弟弟满身伤痕。
  
  云溪把鞭子交给小侍,拉住俞晨的手:“走!”他吓得想缩回手,可却被爹爹拽得紧紧的,怕被男子关进柴房,拼命地赖着地不肯走一步。
  
  “爹,您要拉俞晨去哪?”南蓉喊停了两人的拉扯战。
  
  “去哪,当然是去跟人家道歉认错!”平时惹事他都睁只眼闭只眼,这次闯下大祸他绝对不能在姑息他了!
  
  “二姐——”南俞晨伸长着手臂死抓住她的衣袖,泪眸求助地凝着南蓉,希望她能打消爹爹的念头,连平时温声细语的爹爹也变得这么恐怖,那个大爹爹岂不是要将他扒皮泄恨。
  
  南蓉也不想他去遭人白眼,一手抓住俞晨的皓腕一扯,将他抢回身边,面对怒目相视的爹爹她也是坚持己见:“爹,现在大爹爹那边肯定正在火头,您过去那不是热脸贴上冷屁股,白走一趟,还说不定遭人辱骂”她先稳住这爹爹,可不能让他给那边示弱:“不如等过些天,大爹爹的气过了,再去也不迟啊”。
  
  生得这女儿又怎么不知道她满腹坏水,他当即拒绝:“不行!认错是不是还要看黄历,选时辰啊!”今天他是铁定了心,要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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