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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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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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众人介绍了,凝西和王姑娘相互见礼,两人相互之间都有几分好感,相谈甚欢。
  那几个师兄弟见状,便有公孙若提议,不如让这两位女子在这里留守,他们先去狩猎。众人赞同,于是,几位师兄弟便要纵马而去。
  而孟无尘,纵马间回首望了一眼那里,那个女子,站在那里,如山林间的一个精灵般,笑得灿烂如斯。
  原来,四年的光阴,纵是看尽了天下的风景,她的影子,依然留在他的心里。

  山林生猝变

  ……》
  这边凝西见那几个纵马山林而去,不禁有些心动,提议道:“不如我们也骑上马,慢慢溜过去瞧瞧吧。”
  王姑娘心里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和心上人分离的,便欣然同意。这两个女子便命人牵来两匹骏马,在下人服侍下骑了上去,又有侍卫跟随着,一起往前行去。
  前面那几个师兄弟只以为这两个女子是要留在这里闲谈的,哪里想到她们两个随后也跟了过来。他们骑马本来就快,又先行一步,转眼便不知到了哪里去了。
  凝西和王姑娘只能边骑边向前行,幸好这边山势还算平缓,林木秀奇,黄叶满地,也有几分风光。这两个人一路边走边谈,赏着沿途风景,倒也惬意。
  两人正往前行,忽听后面一阵马蹄声,回头一望,只见一白衣白骑纵马而来,甚是潇洒。那马到了近前,见了凝西,想是认识的,忙下马一拜。
  凝西转念一想,才记起这是萧青山萧阁老的次子,萧望北,生得风流调傥,为人却又豪爽侠义,盛京城都称他一声萧二少的。
  这萧二少见公主和一年轻女子孤身在山中骑马而行,虽带了侍卫,到底还是人员单薄,便执意要随行护送,凝西见他热情,也不好拒绝,便介绍了王姑娘。
  这两人父亲虽同朝为官,且同为当朝四阁老之一,但这王家姑娘向来待在闺阁中,盛京城里倒没几个人认得的。当下两人互相见了礼,便一起往前行去。
  一路上,萧二少时不时说些武林趣事,江湖见闻,言辞生动幽默,说得活灵活现。王姑娘从没听过这些,一时间真是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掩嘴而笑。
  萧二少原是有几分风流的,见这王姑娘一身劲装骑在马上,却依然端雅大方,生得又眉目如画,明艳端庄,虽比不得那凝西公主的清丽脱俗,却自有一番韵味。又想到自己年已过弱冠,尚未婚配,依父亲的意思,自然是要寻一门当户对的人家。而王阁老在朝中虽没有自家父亲和大莫先生般的威势,却也是四大阁老之一。父亲若能得这王阁老相助,自然不必忌惮那大莫先生了。
  如此一想,便对王姑娘多了几分心意,言谈间更是殷勤。
  凝西含笑旁观,自然也看出萧二少的意思了。她暗忖,虽说公孙若对王姑娘有意,那王姑娘对公孙若也看似有情,可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出其他变故呢?如今萧二少对王姑娘大献殷勤,若王姑娘因此情投他处,那这王姑娘也不值得公孙若得一往情深了。
  有这番想法,她也就只是冷眼旁观,丝毫无意阻止,只当看一出凤求凰的大戏了。要知道,男子在心仪女子面前的百般殷勤,从旁一观,其情其态真真是可笑又可叹。
  三人说说笑笑,慢慢就走到了山林深处,这里比外面热闹很多,时不时有小鸟叽叽喳喳乱叫,还有野兔野鸡从马前匆匆掠过,惹得两个女子一会看这,一会看那。萧二少便给她们解释,这里都有哪些小动物,该怎么狩猎。
  正在这时,面前忽地跳过来一只黑色小狐,通体乌黑润泽,眼睛贼溜溜地转着,颇有几分邪气。这小狐也不怕人,只站在马前数步,贼溜溜瞅着众人。
  王姑娘发出呀的一声,叹道:“好有灵气的小黑狐啊!”
  萧二少饶是见多识广的,也有些惊讶,他所见过的狐狸,以白色和灰色的居多,这样通体黑泽的狐狸,倒是从未见过。又见王姑娘很是赞叹这个黑狐,就有些讨好于她,便道:“如此难得一见的黑狐,不如在下就将它擒了来!”
  说着便下马上前。
  凝西见到这只黑狐,心里却是暗暗一惊!
  这只黑狐,她是认识的!黑狐的主人,曾经就是她颇为熟悉的人!
  这只黑狐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它的主人,必然就在这附近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来这里又要做什么?
  他让这只黑狐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要告诉自己什么?
  凝西心里泛起一点不祥的预感!
  这次的狩猎,怕是要横生枝节了!
  而自己这个悠闲公主的日子,恐怕已是尽了!
  如今的情景,先是一个见过自己真面目的商队首领,后是左侍郎被杀案的有意栽赃,再是一个深谙二十四天心法的黑衣人,现在呢,干脆连他都来了!
  是不是再过些日子,上弦月八部天龙,下弦月三位洞主,都要齐聚盛京城了?
  也罢,管你们要上演一场什么样的大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弦月的阿九,也从来不是怕事之辈!
  而王姑娘和萧二少自然并不知道凝西心中所想。萧二少本是个机灵的,但现在他一心想讨好面前的王家姑娘,自然不若平日的敏锐。
  王姑娘一听萧二少将要这只黑狐擒来,又看到那黑狐眼睛里竟然灵动动地眨着眼睛,好像在说话一般,忙道:“这是黑狐颇有些灵性,你看,它好像能听懂我们说话呢,万不要伤了它!”
  萧二少宽慰她道:“王姑娘宅心仁厚,慈悲心肠,真是让人敬仰,我却并不是要伤它性命的,你看这山林间野兽众多,这样的一只灵狐,若长期在这山林里,难免被那些猛兽伤了去,我们不如将它带回去,好生饲养,也算得上一件功德。”
  王姑娘一听,觉得他的话也有些道理,便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千万莫要伤了这个小东西啊!”
  这边两人说着,那黑狐只是一双灵眸瞅着它们,眼里甚至有一丝嘲笑之意。
  凝西在一旁想道:这萧二少话说得倒是很好听,为了讨好佳人是什么也做得出的。只是这只灵狐若是你萧二少可以随意抓住的,上弦月的声名早没有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萧二少托大,他虽也才二十有一,却是年纪轻轻十六岁就行走江湖,在武林中是有些盛名的。他若施展起轻功,若是一般的狐狸,又哪里逃得过呢!
  只可惜这并不是一般的狐狸!这是上弦月八部天龙之一的第五梦爱若珍宝的灵兽—墨曦!
  曾经,在上弦月,除了第五梦,没有人,几乎没有人敢随便碰一下这只叫做墨曦的黑狐!
  那墨曦似乎已猜到凝西心中所想,竟朝她眨了眨眼睛,抛出一个媚眼!
  凝西看到此状,不禁偷偷露出一点浅笑。
  而萧二少下了马后,见黑狐不动,便要轻轻朝前走去,他心中想得是,若这黑狐被他惊跑,他便马上施展轻功,也是来得及的。
  谁知道这黑狐竟似完全不怕人般,只站在那里灵动动地瞅着他们,眼里似乎朦朦胧胧还泛着一点水光。
  萧二少小心走上前,一把将黑狐抓在手里,黑狐连挣扎都没有,温驯地靠在了他怀里。
  王姑娘笑道:“这是黑狐性情倒极温柔呢,竟一点也不怕人。也许它并不是野生的,是有人驯养过的呢!”
  萧二少怀里抱了黑狐,也觉得这黑狐温驯倚在自己怀里,很是让人心疼,便抚着它光泽润滑的毛发,而那黑狐微微眯上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他边往回走,边道:“也许真是人驯养过的吧,只是不知为何被扔在这荒山野林里”
  萧二少走到王姑娘面前,正要将黑狐递给她,却正在这时,那黑狐猛地一跳,窜到了他身上,照着他的脖子疾速一咬,便轻轻一跃,跳出老远。
  萧二少平日武功反应都是不错的,只是这时万没料到那么温驯的一只狐狸竟然忽地咬起人来,猝不及防,被咬了个正着,喉间一阵剧痛。
  王姑娘也是惊得不轻,忙要查看伤势。原来这王姑娘秀外慧中,还懂得几分医术的。凝西也假作关心地上去查看。
  萧二少握了脖子,鲜血顺着颈间慢慢流下,他倒也是个硬汉,并不曾吭一声,道:“只是一点外伤,并不曾伤到要害。”
  说这话时,眼睛盯了那黑狐,之间那黑狐调皮地望着他,挤眉弄眼了一番,似乎在嘲笑他是个笨蛋。萧二少心中一怒,正要上前,那黑狐却蹦蹦跳跳跑远了,速度倒是极快的。
  王姑娘见萧二少还有意追出,忙温声劝道:“二少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处吧。虽说伤势并不严重,但到底在喉颈之间,莫要引起其他不良症状。”
  萧二少原欲追出,但见那黑狐蹦跳之间,速度极快,想来这并不是一只普通的黑狐,又有王姑娘的温柔劝慰,便只能放弃。
  当下王姑娘从随身带的小包里取出金创药,敷了上去,又从内层衣服里撕下一小块白布,打算替萧二少包扎颈部。
  凝西望着这两人,原以为王姑娘只是一闺阁弱质女子,没想到处理起伤处,干净利索,看来真不是一般女子!
  正看着,忽见那萧二少颈间有一点红点,不禁又是一惊!
  那红点极小,只如针尖般大小,但红若鲜血,一般的人见了,恐怕也只能是一点普通的血痣罢了!
  可是,凝西对这一点红色,却并不陌生!
  曾经,她的颈部,也有这么一点!
  在遥远而神秘的二十四天里,每天都有无数的人,为了有一天,能够留在上弦月,或者下弦月,而一天又一天地在,坚韧地生存,努力地忍耐,残酷地争斗。
  在那里,时常没有什么食物可吃,若饿极了,有一种草,是没有毒,可以吃的。
  那种草,就一点红。
  那种草,吃了后,会在颈部有一点针尖麦芒大小的红。
  她也曾经有那么一点红,后来,过了几年,便慢慢消褪了。
  但她却是永远也不会错认这么一点红的。
  萧二少,竟也是来自二十四天的吗?
  自己却并不认得这人,是他在二十四天一直默默无闻,还是说,他是在她离开后才进去的?
  如果他同样来自二十四天,那他会不会就是那天晚上发出剑鸣之声的黑衣人?
  为什么第五梦的墨曦会出现在这里,又恰好咬了萧二少的脖颈,难道是为了向她示警?
  第五梦,当年我离开了二十四天,你心中又是怎么想我?今日前来,你又是敌是友?
  凝西思绪万千,面上却并不动声色,只静静看着王姑娘干净利索地抱好伤口。
  而萧二少凝视着面前的王姑娘,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今日自己在这王姑娘并身后一众侍卫面前被一只黑狐咬伤,虽有些失了颜面,到底也并无大碍。反而是因此引得这王姑娘对自己关怀备至,也算是因祸得福。只是那黑狐,看来的确是有人豢养的,怕是有人授意这黑狐咬死自己的呢!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训得如此一只灵性的黑狐?又是什么人,要如此对付自己,偏偏并无意伤了自己性命?
  萧二少心中也是没有什么头绪,只觉得此事诡异万分!
  一时三人无话,王姑娘处理完了伤处,又关切地叮嘱了几句后,几人便要重新上马前行。
  身后那些侍卫眼见前面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心里也是惊疑不定。不过到底自己要保护的是凝西公主,公主并无大碍,也算是一件好事。
  而这几人正要上马继续前行,却忽地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打斗声,马蹄疾奔声。
  萧二少面色一变,知道前面必有变故,便道:“两位且在这里静候,在下前去打探一番!”
  又命侍卫原地保护公主并王姑娘,自己便骑上马疾行而去。
  见萧二少走远,凝西心里不禁暗叹,今日竟是两次被人丢在原地!
  但凝西又怎会待在原地不动?但她身边还有一个王姑娘,该怎么绕开她呢?
  凝西脑中一转,便对王姑娘道:“茗儿妹妹,不如我们也前去看看,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呢?”
  王姑娘看前面人声马声打斗声,知道前面必是发生了变故,心中也颇为焦虑,要知道,她的父亲,还有她那意中人公孙若,可都在那里呢!可是她到底是个不懂武功的闺中女子,便道:“可是公主,你我二人并不懂武功,若是贸然前去,岂不是反而碍事!”
  凝西心中自有办法说服于她,便道:“虽如此说,但妹妹刀剑无眼,难免伤了这个碰了那个,妹妹医术高明,若能当场救治,或可免除一些伤亡呢! 再说了,姐姐我也确实担心,我的阿宝,年纪尚小,还在前面呢,也不知道是否受到惊吓?”
  其实凝西知道自己的道理根本说不通,前面一片刀剑声,哪里轮到一个弱女子走上前去救治呢?至于阿宝,只要皇上安然无恙,自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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