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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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完结)- 第7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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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亲王和群臣齐齐惊醒,也纷纷道喜,“恭喜帝师!”

    上官茗笑着摆摆手,似乎极为愉悦,回身坐在椅子上,伸出五指,掐指径自掰算起来,片刻后,他笑道:“十日之后就是吉日,本帝师和浅浅的大婚就定在十日之后吧!”

    他话落,云浅月的声音在珠帘后响起,“十日之后是否太晚了?”

    上官茗手一顿,“哦?”了一声,回头看向珠帘后。

    “依我看,三日后也是吉日,就定在三日之后如何?”云浅月扬眉,明明纤弱的姿态,此时声音确是半丝纤弱也无。

    上官茗盯着珠帘打量片刻,忽然莞尔一笑,有些宠溺地道:“好!三日就三日。虽然急了些,幸好本帝师从来京那日就有准备,三日时间虽然不能将天下给你铺上红绸,但是将这帝京城方圆千里渲染一番还是可以的。”

    云浅月不再说话。

    云离、冷邵卓、容枫三人对看一眼,齐齐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他们都是亲眼见证容景和云浅月一路艰难走到至今的人,如何能相信他们的山盟海誓转眼便破灭?可是大婚不是儿戏。若说和离,若说赐婚,若说有了婚约,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可是一旦大婚,便任何余地都没有了。

    容景的高傲,如何能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云浅月的高傲,如何能允许和别人大婚后再回到容景的身边?

    本来以为容景和云浅月在做戏的人,这一刻心中都有一个想法,难道一切都是真的?二人当真和离,自此形同陌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很多人虽然不太理解这种转变,但一瞬间就找到了理由,人人都知道云浅月重情重义,她和安王相知相助十年,安王死在景世子剑下,看来果真安王的死伤了她的心,是以才如此和景世子决绝。

    群臣纷纷猜测,直到再无本奏,夜轻染说了一句“散朝”,满朝文武才依次走出金殿。

    不多时,金殿内便剩下夜轻染、上官茗,云浅月三人。

    云浅月躺在珠帘后的软榻上,似乎睡着了。上官茗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模样看起来漫不经心,夜轻染不再如群臣在大殿上一般正襟危坐,和以前做德亲王府小王爷时一般,支着腿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三个人似乎如三个个体,各站了一处位置,没人开口说话。

    一直从早上坐到午时。

    直到外面有负责膳食的内侍进来禀告该午膳了,夜轻染才应了一声,并没有起身,而是看向上官茗,发现他并没有如往日一般下了朝就睡觉,而是还在摸索着玉扳指,他静静看了他片刻,忽然开口,“帝师想来也没有料到吧?”

    上官茗手一顿,抬起头,对夜轻染扬了扬眉。

    夜轻染似乎也没打算听上官茗回话,缓缓起身站起来,伸手挑开身后的珠帘,见云浅月睡得纯熟,他盯着她的睡颜看了片刻,忽然一笑,“朕也道声恭喜。”话落,他补充道:“不过这声恭喜不是为你二人,而是为远在千里之外的容景。”

    上官茗眼中蹦出一抹光,语气肆意,“皇上这是哪里话?本帝师怎么听不懂?”

    夜轻染落下帘幕,回身看着上官茗,肯定的语气道:“帝师天赋聪明,如何不懂?”

    上官茗眯起眼睛,张狂一览无余,“本帝师聪明吗?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皇上这是在嘲笑我自负聪明了?”

    夜轻染忽然一笑,俊美的容颜威仪尽显,“朕以为这个天下,除了他外,再无人能让她吐出一个‘好’字,原来朕竟错了。他自认为算计天下,朕也以为他了解她,可是今日发现,原来谁都不是了解她的那个人。”

    上官茗“哦?”了一声。

    夜轻染不再看他,抬步向殿外走去,不多时,便出了殿门,威仪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三日帝师不必早朝了,安心准备大婚吧!三日后,朕为帝师贺喜。”

    声音落,人远去。

    上官茗抚摸着玉扳指的手微微用力,只听“咔吧”一声,玉扳指碎裂了一道缝隙,他手一顿,松了力道,须臾,手心萦绕一团淡青色的云雾,覆盖上玉扳指,转眼间,那道缝隙合上,玉扳指恢复如初,他起身站了起来。

    珠帘再度被挑起,上官茗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静静睡着,仿佛不察。

    片刻后,上官茗弯身,将她抱起,转身出了金殿。

    这一日,天圣京城一改昨日里谈论景世子攻占青山城云老王爷只身出兵的消息,大街小巷遍传天圣帝师三日后和云王府浅月小姐大婚的消息。

    消息从金殿传出,不过转瞬间就覆盖了京城。

    半个时辰后,天圣京城方圆数百里人尽皆知。两个时辰后,天圣京城方圆千里之内都得到了讯息。半日之后,消息覆盖到了凤凰关、青山城地界。一日之后,消息倾盖整个天下。

    一时间,天下哗然。

    如飓风一般,席卷了房屋田舍,百姓子民。

    这是既景世子公布慕容后主身份收复十大世家反戈夜氏收复山河和其世子妃和离之后,空前震惊天下之事。天下哪个女子二度大婚,且如此高调,唯独云浅月一人。

    一日间,无数人纷纷猜测,众说分坛。

    天下一时间如被烧沸了的热水,上官茗和云浅月大婚的消息盖过了天圣在西南得了胜仗斩杀李琦收复西南千里的大战和容景出兵青山城的军情大事儿,占据了整个言论的主导。

    百姓们从最开始的惊异,到纷纷翘首等待这一场大婚。

    他们或许等待的是景世子的反应,或许有些人只想看热闹,却再无人关心战事如何。哪怕处在两军即将交战铁骑争夺下的青山城百姓,也暂时忘了铁血和惊慌。

    当日,夜轻染下旨,由德亲王、孝亲王协助礼部云离筹备大婚。

    一日之后,凤凰关的大军并未对青山城出兵,也未传出容景对此事有任何表态。

    第二日,早朝上少了上官茗和云浅月的身影,德亲王和满朝文武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之后很快以德亲王为首,就帝师大婚之事做详细安排。

    早朝之后,德亲王和孝亲王前往礼部协助云离,二人表现出了空前的热情。

    云离惊异之后,便沉默下来,默默地按照商定的安排为云浅月和上官茗筹备婚事。

    下了早朝,出了金殿,冷邵卓径直前往帝寝殿。来到帝寝殿,只见帝寝殿大门紧闭,他对守门的人道:“去里面传一声,我要见云浅月。”

    绿枝看着冷邵卓,不卑不亢地道:“回冷小王爷,帝师陪同浅月小姐出宫了。”

    “去了哪里?”冷邵卓问。

    绿枝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以告,“前往清泉山灵台寺上香了。”

    冷邵卓闻言转身就走。

    出了宫门,冷邵卓遇见等候在那里的容枫,他看了容枫一眼,急迫地道:“他们去了灵台寺,我们这就去问问她,到底想做什么?为何答应了上官茗大婚?”

    容景伸手拦住他,“不要去找她。”

    冷邵卓脸色瞬间难看,“为什么不去找她?你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从小就喜欢景世子,费尽心思,舍了夜天逸,寒了夜轻染,弃了多少人,只是为了嫁给他。可是如今呢!即便她身受上官茗钳制,困顿囵圄,可是依然豪发无伤,忍一时之气就好,未必没有时机翻盘治了上官茗。可是如今呢?她竟然答应了大婚,大婚岂是儿戏?岂是能嫁就嫁的?”

    容枫抿了抿唇,“她这么做,一定有理由。”

    “能有什么理由?”冷邵卓声音徒地拔高,“什么理由敌得过再嫁?更何况她就这么答应了,置景世子于何地?我们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怎么可能写和离书?”

    容枫沉默下来。

    冷邵卓甩开他的手,恼怒地道:“你不去找她我去找她。”

    容枫伸手再度拉住他,温声道:“我们都能知道她不会对景世子写和离书,景世子焉能不知?可是他任天下人误会,沉默不表态,默认了此事,将事情演变如此地步,为何?总有缘由。”话落,他见冷邵卓脸色依然难看,叹了口气,继续道:“别看她时而犯小迷糊,可是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她比所有人都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算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你想过没有,一旦她和上官茗大婚的话……”冷邵卓忍不住反驳,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不敢想象事情会到什么地步,见容枫不语,他忽然泄气,轻声道:“她是那么爱景世子呢……”

    容枫撇开脸,不知是不能看冷邵卓的神色,还是因为他这句话令他忽然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是啊,他们所有关心她的人都知道,她是那么的爱容景,爱到骨子里,怕是自己都不自知。一直以来,与其说是那个人纵容她,不如说是她愿意被那个人纵容。

    “景世子为什么?”冷邵卓沉默片刻,轻声问。

    容枫不答话,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依容景那样的人,从来就将属于自己的人或者东西看得滴水不漏,任何人不能越他尺寸之地。可是如今呢?为何已经十几日了,他还没有动作?

    “我怎么觉得……”冷邵卓冷静下来,想了片刻,看着容枫,试探地道:“你有没有觉得云浅月……她从昨日到今日转变了,她……仿佛……寒了心?”

    容枫心思一动,转头回看冷邵卓。

    冷邵卓看着他眸中隐隐波动,忽然脸色一变,“你也发现了对不对?所以才不让我去找她。她看起来平时灵敏机变,但实则有她的底线和坚持。她那么爱景世子,不惜放弃多少,才嫁给他,走到今日。人人都觉得她多情惹事儿,认为景世子举世无双,对她深情不悔,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多少人能读懂她一路坚持走来承受流言蜚语的苦?多少人如她一样,执着坚持地固守着心中的爱一步步蹒跚行路还能对人随心谈笑未曾气馁?”

    容枫沉默不语。

    “所有人只看到景世子的好,可是有谁看到她的苦?”冷邵卓忽然恼怒地踹了一脚城墙,如醒悟过来一般地道:“你说得对,我为何要去找她问。她一个女子,即便不同意嫁,又能做什么?她爷爷替她接了圣旨,天下人人都知道她被赐婚。既然容景默认和离,任事态发展,不予表态,在凤凰关招纳女子,桃花纸贵,枕边都有了候选人,她又为何不能嫁别人?上官茗嚣张无忌,张狂不可一世,又有什么不好?至少他活得肆意,不像某人随荣王府他那些历代祖宗一般,看重的只是天下子民,说什么护她一生,到头来却是让她吃尽苦头。”

    容枫拍拍冷邵卓肩膀,“景世子不予表态,也必有缘由,他不是弃她不管之人。”

    冷邵卓冷叱一声,嘲笑道:“什么缘由比得上将女人拱手让人来得大?”

    容枫再度沉默下来。

    冷邵卓怒道:“你我竟然还在朝中为他周旋,我与父亲作对,你暗中传信,皇上如何能不知道你我向着他?却是至今纵容你我未曾对我二人出手。可笑你我到头来想想到底为了什么帮他?你回朝还不是为了云浅月一人而已?难道你敢说你是为了恢复什么文伯侯府爵位?为了什么荣王府那点儿旁支的血缘?我呢?若不是为她,我如何会和我父王如今水火不容帮她的男人?”

    冷邵卓越说越怒,许久未曾见到他以前为恶时的小王爷脾性此时再度现出来,“依我看她嫁了才好,免得人人都觉得她配不上景世子,屡次为他惹事儿。这回她腾出位置,他的身边爱谁占谁占。我们依然如故地会对她好,不缺少他一个的好。免得我们想对她好,还得看某些人的脸色。嫁了省心!”

    容枫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冷邵卓说得未必没有道理。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这里是宫门,你我一言一语都可能传到皇上耳里。走吧,回府去说。”

    冷邵卓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回头看了一眼,见宫门口所有的士兵都低垂着头,他转身上了马车。容枫也随他上了马车,帘幕落下,遮住了二人的身影。

    马车远去,宫门口恢复沉静。

    宫门内,一墙之隔里,二人因为被云浅月大婚之事情绪波动,没有察觉到除了守护宫门的侍卫外宫墙内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六公主。

    六公主手里捧了一件崭新的男子锦袍,和冷邵卓身上所穿的颜色一样。针脚细密,手艺极好,显然是她亲手缝制的。除了她自小看不上冷邵卓的恶劣脾性,冷邵卓看不上她的皇家公主做派,这些年一直不相往来外,从二人被赐婚,她出了容翼和容之事之日起,冷邵卓表明娶她,她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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