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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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学堂-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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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钦点点头,“那天,真是抱歉。”

“没什么。”图门只想一个人静静,“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哦。”钦钦本来还想问问关于生死巡山的事情,但听他这么说,就向后迈了几步靠在一棵银杏树的旁边,静静地看着图门清,没有说话,呼吸也很轻,透明一般。

图门闭上眼睛,一点点追寻以前的点滴,他想让自己完全沉浸到过去的日子里,试着找回无畏的勇气和无谓心态。越想却越清晰记起跟关亦蝶一起的日子,第一次相遇,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的牵手,第一次的亲吻到第一次的缠绵,一次次欢笑消尽在一次次争吵中,取而代之的却是背叛与暗杀,图门任由记忆的伤口如花朵般撕裂绽放,想着过往种种,发现回忆倒是很锻炼心理的事情,回忆中快乐的痕迹模糊得很,反而伤痛的感觉却最深刻,现在想起来的感受与当时身临其境没丝毫差别,似烙印烫在心底,时间如灰尘般掩盖起来的伤禁不起一阵风的吹袭。既然说越想忘记的事情就记得越清楚,索性就全都想起来,以后也免得自讨纷扰,他一边想,一边痛,一边忘记,直至死地而后生的思绪慢慢转回正路上,摆脱了感情的纠缠,才逐渐找回以前那个独行图门的状态,两种感觉重叠在一起好似破茧重生。

左钦钦仔细地端详着图门清,说不上什么好坏,面色泛着病态的白,眉毛细长延过眼角略有一指宽,颜色并非纯黑而是深褐色的,双眼紧闭,左眼角下好像有一颗很小的痣,比皮肤颜色深一点,鼻子不高但很挺,唇形很明显,嘴角微微上翘,不是微笑地翘,更像是嘲谑的笑,这张冷峻而狂傲的脸平静时也带着寒意。她并不喜欢图门的长相,觉得太诡异了点,但是前一阵她请来的筮魂碟仙算过,针腧冥蛊之人将会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此她特意去看了针腧的初赛,整个比赛下来,只有图门一人在使用延蛊二十八针的时候用过冥蛊,之后她就一直暗中跟踪图门,当天晚上却在巫家实验场外被白雅附了身,当看到图门在决赛中用鬼念度人时,钦钦由此认为只有图门才可以帮她把白雅度走,这是否就是筮魂碟仙所说的“重要”呢?也许要到死的哪一刻她才清楚那所谓“最重要”的含义。

不知过了多久,图门睁开眼睛,看见不远处的左钦钦,他很奇怪,这个女生为什么要一直等在那里,算了,这根本不关他的事情嘛。图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理了理衣服,离开进山口,还没走出几步,左钦钦就从后面跑上来,掏出一个貔貅玉佩塞给他,“给你,这个巡山时候也许用得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钦钦加快步伐一劲儿前行,不住叮嘱自己,千万别回头,不论图门说什么,都不能回头。

图门看着这块貔貅佩,辨别不出是什么质地的,握在手里相当温和,跟体温相差无几,正面雕着一只衔珠貔貅,雕功精细,形态逼真。背面刻着两行字: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

陰陽相勝之術昭昭乎進乎象矣

“《黄帝阴符经》?”图门惊讶不已,这分别是《阴符经》的开篇和结尾两句,而且字体也是金文,“不会这么巧吧?”分享阅读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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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歌自从答应了生死巡山开始,就没一觉睡得好的,他一直在想自己去巡山用什么技艺。三儿可以用他的五色笔,图门有佗门针,公羊也许跟自己一样,但道家有很多法术,没准他早就预备好了,而自己除了符以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总不能就带张嘴去说吧,如果不用符他跟普通人没区别,去生死巡山别说对付韩复,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成问题。

一早上,图门刚出门,其歌就跑到406找宋织想办法,进了屋才知道宋织早早就去上课了,只有为霜一人在。

“为霜,你知道我们几个下个月要去巡山么?”其歌试探地问。

为霜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其歌身边,绕着他转了一圈,上上下下扫视一番,最后站在他面前,手托下巴,“小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叫我为霜?不叫孟小妹了,是不是有求于我?”生死巡山,昨天晚上宋织一直埋怨到大半夜,想不清楚都难,“巡山的事儿宋织告诉我了,你是不是除了符什么都不会?现在来找我出主意了?”

“谁都好,能想出办法就都好。”其歌料到不用多说为霜一定把他戳个底儿掉,“怎么办?你有啥法子全抖搂抖搂”

“除了符,你真的别的就不会了?”为霜有点为难,她的确没见其歌用过别的技艺。

“会别的?那我还用这么着急吗?现在练什么都来不及了,只剩二十多天了。”其歌一屁股坐在宋织的床上,“我死定了!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给我立个碑,写句墓志铭。”他看看自己再看看为霜,“墓志铭就刻,‘这是个好人’。”

“你其歌也有今天!”为霜见其歌这么无奈,竟然有点幸灾乐祸,“还好人,你哪点像好人,我给你写,‘这是个傻人’吧。”

“你堂堂一佛家弟子,就没点怜悯之心?”其歌有点怀疑为霜真的进佛家了没,这么长时间嘴上一点没收敛,还是跟他们几个一副德行。

为霜很想帮其歌,可冷不丁一时也没什么招儿,左看右看寻思着,突然看到门上挂着的箭靶,宋织虽然射的复赛连前十都没进,但这靶上十环的确有一个孔,这就正是其歌的杰作,“其歌,箭!”

“孟小妹,就算我没啥别的能耐,你也没必要骂我吧,就算我比较烦人,但也不至于贱啊?”其歌掐着嗓子装出委屈的声音,抱着宋织的枕头摆出怨妇般的神态瞅着为霜。

为霜迈步到他身边,挥起木鱼槌就是一记,结结实实打在其歌的脑门上,指了指门上的箭靶,“你倒是真有自知之明,我说的是弓箭,你不是射得挺准的嘛,力道也挺大的,怎么不考虑考虑?”

“不是我不想,我是用符射的,当然能穿透门板了。”其歌看着门,如果不用符是不是也可以射这么准呢?“老太婆的箭筒呢?”

为霜指了指床下,“里面,宋织说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那东西。”

其歌撩起床单就往床地下钻,掏了半天,才把包着塑料布的箭筒和弓箭拽出来,拨拨头发上的灰,“我试试看。”扯掉塑料布,搭箭上弓,对准箭靶圆弓就射,嗖,十环!“靠,就它了,看来跟符也差不多。”

“这么单纯射箭,你占不了上风。”为霜摸了摸其歌手里的弓,“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也就宋织射不中,换三儿他们也没准跟你差不多。”

“这倒是,白雅的射技整个学堂里都数得上,单用这个是不行。”其歌看着手里的弓,抽出一支箭,捻了捻,“不过,我有别的方法。”说完,包上所有的东西就往外走。

“哎,你到底想出什么办法了?”为霜奇怪这小子又冒出什么古怪主意,也跟了出去,其歌直奔403,一脚踹开门,把正在研究道捻灯芯的公羊吓了一跳。

其歌进屋就喊,“三儿!”

“里面!”公羊指了指洗漱间,“刚进去。”

其歌门也没敲,拧开门把手就进,“三儿,我要去天书峰!”

“出去!”小迁还在上大号,刚有点感觉,做梦也没其歌就这么当不当正不正地闯进来,“等我出去再说,五分钟,不,十分钟,不许进来,公羊,看住他!”见其歌还没关门的意思,门外为霜也正探头往里瞅,“出去!关门!不然你去哪儿我都不管了。”

“好,好,好,我等你出来。”其歌关上门,回头问为霜,“看到什么没?”

为霜摇摇头,“啥也没看到。”

“要不要再突袭一次?”其歌一脸坏笑,“反正免费的。”

为霜一步窜到门口,冲着其歌点点头,一扭把手,把手扭开但门却推不开,“完了,没法突袭了,封上了。”

“天书峰?”听到这三个字,公羊倒是很感兴趣,“你去找左慈啊?”

“是的,也不知道那老家伙在不在,要紧事儿,关乎我的百年名誉啊!”其歌拽了一把椅子坐在洗漱间门口,腿上搁着弓箭,对着门一个劲儿叫,“快点啊,快点啊。”

“你怎么知道他找左慈?”为霜几步走到公羊身边,捻了捻他手里的灯芯,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好东西。”

“去天书峰还能找谁,当然是左慈了。”公羊把灯芯塞给为霜,一把拽过她的木鱼槌,“这个给你玩会儿,你这个给我敲两下。”拿起木鱼槌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左慈怎么说也是道教丹鼎派的祖师爷,我怎么能不知道,天书峰原名石龙峰,左慈在这个山头上得到老君赐的《九丹金液经》,才改名叫天书峰的,就在天柱山,嘿,还有你孟小妹不知道的事情,真不容易。”

“我又不是百科全书。”为霜捻着灯芯,闭上左眼,用右眼仔细端详,“天柱山?不就在安徽么?其歌,你是不是还要领着三儿去啊,不然你自己也回不来啊。”

“你不说我都忘了,得带他去,你俩要不要一起去转转,就当旅游了。”其歌抽出一支箭敲了敲公羊的床,“反正也好长时间没出去放放风了。”

“我不去,懒得出去。”公羊一口回绝,其实并不是不想出去玩玩,而是自己也需要做好巡山的战前准备,还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没什么玩的心思,现在一想起不能用蛊,心里着实有些没底。

还没到五分钟,小迁就开门出来了,摇晃着脑袋,一脸苦相,“没感觉了,没感觉了。”抬头看到其歌这副兴致勃勃整装待发的架势有点纳闷,“刚才说你要去哪里?”分享阅读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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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迁有点后悔答应其歌来这种地方,本以为这天书峰来一下就能回去,结果其歌坐着仙鹤飞走了,自己在这山头上除了傻等什么都做不了,这天书峰跟别的山峰看上去也没什么大区别,树也是绿的,草也是绿的,看不出什么像得道成仙的特别地方,小迁逛着逛着见旁边有一个石洞,走进去,里面设有石桌、石凳和石床,缕缕清风吹进,舒爽得很,走到石床边,四周望了望,再没什么其他的摆设,索性躺到石床上,体验一下这石洞的怡然闲适,石枕冰凉沁心,没一小会儿就睡了过去。

其歌刚到天书峰,没想到就有一只仙鹤在等着了,“这老头子倒是很有心啊!”他本来想让小迁跟自己一起走,但刚攀上鹤背,仙鹤就展翅起飞,顾也没顾得上小迁,“三儿,在着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他远远冲着小迁喊,看着人影渐小,希望他能听得见,否则只能从寻行口回学堂了。

也不知飞过了多少山峰,只觉越飞越高,飞了很远,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山头落下,左慈捋着那撮长长的山羊胡子,正微笑地站在石室门口等着他,“小猢狲,你来了。”

“老家伙,你知道我要来找你?”其歌没料到他算也算得这么准。

“也该来了,整整一百年了。”左慈转身向石室里走,“进来再说,进来再说。”

跟着左慈进了石室,里面只一石桌,四方石凳,一张石床,徒徒四壁,其歌拣了个石凳坐下,“什么都没有,老家伙,你成仙了还过苦日子?”

“苦日子?”左慈哈哈大笑起来,“我可是想什么有什么,怎么能说是苦日子。”说着凭空一拿,递给其歌一杯茶,“品一品,上等……”

其歌还没等左慈说完,接过茶,一股脑就全喝了下去,还带进不少茶叶,苦得他直咧嘴,“老家伙,屋我也进了,茶我也喝了,你也知道,我没事儿也不会来骚扰你。”

他刚要继续往下说,小迁竟从门口走了进来,四处张望了一番,走到石床上躺下睡了,其歌惊讶万分,看着小迁半天说不出来话,瞅瞅左慈,指指在石床上睡觉的小迁,“他是我朋友,怎么?他怎么会来这里,他看不到我们吗?”

“放心,他看不到咱们,他在天书峰。”左慈走到床边凑近了瞧着小迁,点点头,“面相不错,此人可成大器。”

“算了吧,老头子,难道我不比他帅?给我看看,我能不能成个什么器?”如果三儿在天书峰,那他们在哪里?“你那破鸽子,飞了半天不会就是在天书峰上转悠吧?”

“面相这玩意,光好看是没用的,他虽然长得不起眼,不过的确比你那张脸长得好,你是注定的劳碌命,无根浮萍、风中游云,认了吧,哪天想开了跟老夫一起炼丹来?”左慈看着其歌一脸苦相,畅然一笑,震得整个石室都嗡嗡响,“此天书峰非彼天书峰,他所在是凡界的天书峰,你我所在仙界的天书峰,即在同地但又相隔万里。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老头子,你都算准我要来,估计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别把我当小孩蒙。”其歌知道眼前这个左慈就喜欢搞一些“邪门歪道”的,东搞西搞变魔术,“我可不要学你那些坐致行厨的把戏,钓鱼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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