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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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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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到的话,会被脱光了裤子,打屁股哦。”慕容恪身子又陷了陷,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殿下,不带这样的。”石中玉心头一抖,知道慕容恪在折磨人这件事上,向来说话算话的,不禁发急,“至少,您得给点揭示。” 
“小玉,你在本王这里,寄存了两条命。”慕容恪那双隐有灰蓝之色的眼睛闪烁着不明的光芒,美得邪气,令人遍体生寒,“第一,你砸了父皇赐的茶具,那可大周国进贡的贡品。第二嘛……”他又冲着石中玉夹了下眼睛,暗示感强烈。
“是那颗蛇果。”石中玉冲口而出。
这件事她记忆深刻,因为她穿越到异世大燕后,从来没机会吃苹果,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颗,结果还让这个混蛋裕王抢走,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口。
后来她打听过,苹果在这个时空叫草果。但她那天给苏叶讲故事时说是蛇果,所以此时说出来的时候,也用的蛇果之名。
“你确定?”慕容恪坐起来,手放在那大号汤蛊的盖子上。
如玉的手,青花的瓷器,相得益彰,说不清是手美,还是那器物美。哼,他那手指,总恨不得让人抓到嘴边咬一口。咬断了最好,所谓悲剧,就是要把美好毁了给人看的
不过,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石中玉有点拿不准了。
无论如何,她是不能被拆开包装的,因为她货不对板。可那个汤盅,应该是盛汤的吧?刚才慕容恪说什么她的两条命,难道是在误导?其实,那里面只是一碗汤?
她抬起头,试图从慕容恪的眼晴里得到一些信息。然而,那个男人的眼神太深太复杂,又似蒙着一层薄雾,慵懒迷离,似乎没在看你,却又无处不在。看到他的眼神,石中玉心头的异样感觉又出现了,微微的痉挛,说不清是疼还是痒,或者是……害怕。
“殿下,我们三局两胜好不好?”她苦着脸,“至少得有两次机会吧?”
看着她想赖出胜算来,慕容恪哈哈大笑,只觉得胸口潜藏的郁闷全抒发了出来,心情无比之好,“本王不会给你两次机会的。”
“殿下不必这么小气吧?”
“因为你猜对了。”慕容恪说着,揭开汤蛊。 
看到汤蛊里的东西,石中玉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她没有记错,当时慕容恪是说,如果这苹果烂掉,她的小命就完蛋了。可是这苹果也不知是怎么保存的,经历了这么久,居然真的没有烂掉。只是……缩水很严重,都快成了苹果干了。
“本王得杀了你。”慕容恪指了指那个苹果。


第四十八章 殿下,种树去!

“殿下一言九鼎,不能出尔反尔啊。”石中玉连忙说,“它又没烂。”
“但是样子太丑了,本王怎么能拥有丑陋的东西?”慕容恪露出微微厌恶的神色,很骚包地说,“所以它算是烂掉了,即便不杀你,也得打打板子,惩罚一下。”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而且分不出真假,石中玉也不敢怠慢,苦苦哀求。 
求了半天,在慕容恪满足了他的变态的、欺侮人的爱好后,终于大发慈悲地说,“不管怎么说,本王也不能接受丑陋的东西。不然这样,你把这蛇果种到院子中去。本王记得你签了五年的卖身契,现在还有四年吧?”
“不到四年。”石中玉心头窃喜地答。
时间最公平了,不管多难熬的日子,总有过去的一天。
“那这样好了。”慕容恪没忽略石中玉眼角眉梢的那点喜悦,觉得极为刺眼,“如果不到四年内,这棵蛇果树长大、开花、结果,结出与那颗蛇果一模一样的果子,本王就准你走。否则的话……就算你有契约,对本王来说,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虾米?!
石中玉如遭雷劈。庆说回来,要真有雷公,劈的不应该是那个仗势欺人的妖孽吗?她有契约诶,就是合同,他居然凌驾于法律之上,真气死人了。
可是……敢怒不敢言。
而且,她虽然生长在大都市,但也知道不是埋个苹果就能长苹果树的,那是要种下苹果籽吧?然后嫁接啊,插条啊,才开开花结果吧?然后还得防病虫害吧?然后还有生长期限吧?
“怎么?不乐意?好啊,那你就签个死契,本王就不动你,还给你涨一倍的月例银子,如何?”慕容恪很欣赏石中玉被打压后,梗毒害脖子不肯低头,双眼珠子乱转,急想对策的生动模样,不由得逗弄道。
“走,殿下,去种树!”石中玉果断地说。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若不应下苹果树之约,就要立即签死契或者直接去死。慕容恪此人莫测难明,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开玩笑,赌他对她是特别的,她没有那么玛丽苏。
只要种上树,她应有机会作弊。如果现在顶撞那个喜怒无常的妖孽,可就什么都完了。
慕容恪轻飘飘跳 下弥勒榻,拉着石中玉到了院子里头。因为石中玉隐约记得苹果树喜欢阳光,觉得院子中央的地方最好。结果,慕容恪当场把院子正当中养鱼的白色大理石小池子给毁了,寻了上好的黄土来,兴致勃勃的挖了个很深的坑,埋下了那个已经蔫到完全没有生命力似的苹果,还在四周插了小篱笆。
满久思院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当天下午,赵碧凡赵氏就在自己的尚美院也听说了,气得她把一块帕子绞得稀烂,又犯了心口疼的毛病。
“殿下来了吗?”入夜,赵氏略好了睦,就欠欠身子,病状恹恹地问。
“殿下请了御医来。”赵氏的大丫头白薇连忙在她身后垫上靠枕,捡好听的说,“刚才夫人昏睡时,已经给您请了脉了。”
赵氏半侧过身,面朝里,不让人看到她愤慨的表情,“他到哪里去了。”
“说是餐卡去了玉顺楼……散心。”白薇低声道。
赵氏哼了声,“带着谁去的?”
“四大铁卫,孙管家,还有……还有……”白薇发现赵氏双肩抖动,没也再说下去。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任谁都猜得出,裕王殿下是带着石中玉去的。一时之间,房间内气氛压抑,四个丫头,谁也不说话。白芷犹豫了下,端着茶盘出去了,就像要换新茶。
做为贴身丫头,她了解赵氏的手段和心机,只是她不想参与,更不想争通房的地位,只想侍侯好夫人,再过两年,夫人大发慈悲,把她配个人品不差的人,这一生也就算干净了。
不地,她还没走远,就听到屋里白芍愤愤地道:“玉顺楼?那是好地方吗?一班子妖妖娆娆的男戏子,唱戏是假,全太府都最高档有名的小倌馆才是真。呸!殿下好好的,全让那个外面来的东西带累坏了!”
“好好的,说这些污了夫人的耳朵。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白芨骂道。
赵氏没有说话,白芍也正是看准了夫人也这么想,却不能说出口,才代她说来,让她痛快痛快心的。因而,白薇倒也没有瞪她。
于是好又说,“殿下也真无情,夫人好歹是侧妃,犯了老毛病,不来相探就罢了,怎么这时候还带着人寻欢作乐?”
“行了,少说几句吧。”白薇轻叹道。
身为大丫头,她如何不知白芍就是夫人的嘴,把夫人想骂而骂不出的话全说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以白芍贪心却愚蠢的个性,怎么能待在夫人身边长久?只是,有些事不能说得太过了,戳夫人心窝子的话,说出来只能让夫人生气,大家倒霉。
奇怪的是,夫人却仍然不言语。她哪知道,越氏在想慕容恪早说的话,揣测有几分真假。
石中玉长得是确实是不错,恐怕过得两年,会更秀丽些,卖到小馆馆去,调教几个月的话也能成为红牌。不过,太府都的烟花流莺地多的是天下绝色,小倌倌也一样,有几个简直是倾国倾城,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但她可是有几个不成器的弟弟和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哥哥。
裕王殿下什么没有见过,要什么天下间最好的东西会得不到?怎么会因为某些人的姿色而如此庆幸?没见过绝代佳人、没经历过泼天富贵的人才会沉迷于那些,但殿下怎么同?
那么,他又有什么目的?还是那个石中玉有她所不知道的手段,因而迷惑了殿下?
“把魏管家叫来。”她有气无力地说。
“夫人,这可是您的卧房。”白芨提醒道。
平时魏大管家进内院回事,都是在前面穿堂的小客厅里,就算他是夫人娘家的陪房,直入夫人的内室,只怕也于礼不合。
“白薇白芨留下侍候。”赵氏道,语气不容质疑。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如果内室有贴身丫头陪着,这事倒也还说得过。
于是白芍机灵的下去叫人,门外廊下的白芷听到这儿,立即钻到耳房里去。等早就守在院外的魏锁进了屋,她才端着茶盘出来。可一出门,就见到白芍在偷听。白芍见到白芷,脸色一变,手指放在唇上嘘了声。
这下,连白芷也不好离开了。
只听屋子里,赵氏问道:“这个石中玉,你怎么看?”
“上回了了那件事后,新进的这批家丁,并没找人牙子,是我直接到人市上挑的。”魏锁低声道,“想必夫人还记得,您让我叫上了夏世雄。”
“原本,我不过是给他个面子。顺便,看看那件事与他有没有关系……”赵氏沉吟着,“难道误打误撞?去人市招家丁之前,除了咱们,只有夏世雄知道这件事。”
“夫人,那天夏世雄对那石中玉可是上心得很哪。”魏锁冷笑,“当时夫人就说,夏世雄说不定与石中玉有旧,如今一看,果然。”
“怎么说?”赵氏吁了口气,闭上眼睛,摆出专心聆听的样子。
魏锁清了清喉咙道,“石中玉初来咱们王府,我多方试探,夏世雄个老狐狸都没有动。但兰望一出事,他为了保住那小子,不是叫孙福珩把他带到水局院去了吗?我听说,夏世雄在水局院训练家丁时出了名的严格,可对石中玉却格外开恩,还不是怕他练粗了手脚,失了那份美色。而且水局院离久思院这么近……这不,那小子被殿下调到了身边。这件事这么巧,难保不是夏世雄用了什么手段。我的夫人,夏老阉狗就算再失势,也是从小侍候殿下长大的,殿下的心对好,哪一件他不明白?”
“你是说,石中玉是夏世雄的人?夏世雄知道殿下其实也喜欢男……所以派了石中玉去?”
“东宫主事的可不是皇长孙殿下,主事的那位……与夏世雄的关系可不一般哪!”
赵氏猛得睁开眼睛,随即又有点迟疑,“殿下那般精明,又防着夏世雄,怎么会不知情?”
“色不迷人人自迷啊。”魏锁意有所指地道。
每个人看待事物,都有自己的看法,这与个人的性格、为人有极大的关系。就像有的人觉得杀人太狠,可有人却觉得痛快一样。而对于魏锁这种恶心下作的人来说,他所谓的试探,就是想强占了石中玉去。不过时机不巧,于是他就派了自己的倒霉外甥范通去,结果偷欢不成反蚀把米。
在魏锁肮脏的心里,慕容恪对石中玉就是奸情加奸情,再加奸情,除了床上那一亩三分地儿,脐下那三寸一分处,没有别的解释。而在赵氏那种总把别人往坏处想、把事情往复杂处考虑的阴暗心里,这一切都与阴谋、朝局、算计有关。
其实就算慕容恪对石中玉有利用的心思,石中玉却是很无辜的。她只是想生活下去的小小百姓,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儿,就连夏世雄与她的关系,也不过是巧合、是恻隐而已。
这就是简单复杂化,早晚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赵氏现在就在后悔,为什么没在殿下回来之前除掉石中玉。她想得到的太多,贤名、利益、殿下的信任,到头来却是什么也没得到。
“夫人,要不要把石中玉……”魏锁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越氏摇头,“殿下对他的兴趣正浓,你掉这花枪,如何能瞒得过?就连埋在久思院里的眼线,也是很难的,轻易动不得。”
“那怎么办?”
“慢慢来,不急,让殿下自己动手。”赵氏突然笑了起来,对魏锁招了招手,密语一番。
离间情人最佳的手段是什么?妒忌!而裕王殿下,是揉不得沙子。
并且,狠绝。


第四十九章 小倌事件
就在赵碧凡与魏锁商量着挑拨杀人大计的时候,石中玉这边也出了“点”事。
在玉顺楼,裕王殿下遇到了兵部尚书兼三公之一的赵知信赵少保的小儿子、他的小舅子赵了凡。那赵了凡年方二十,还没有入仕,平日里就是提笼架鸟,半鸡走狗的恶少。秉承着纨绔子弟的一切恶习,时常背着老子混秦楼楚馆,狎妓泡倌,男女通吃。
这样的人即便受到父母的宠爱,自然也少不了斥责,并被正经人等瞧不起的。所以当赵了凡见到自己那天人一样的姐夫,立即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要知道裕王殿下极少来玉顺楼这种男色横行的地方,他觉得终于找到了同道中人。既然谪仙般的裕王都有同好,他便产生了知音之感。
加上慕容恪平时不怎么爱搭理他,他就更要结交了。
戏唱到中段,他便从自己的包厢摸到慕空恪这边来,偏巧慕容恪有事出去了。他一走,四大铁卫和孙福珩自然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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