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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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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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是醒了,听她开口说着:“如今哀家是死,也不会有记着了!”
  “皇祖母……”他的声音略低了下去。
  “中宫一位,皇上休想……”
  他却打断她的话:“废后叶氏虽做出十恶不赦之事,可,到底是朕深爱过的女子。朕,三年之内,都不会再立后。”
  太皇太后是想他立贤妃的,他却说出那样一套托词来。太皇太后不被他气死,真是走运了。
  常公公扶了我出去,一面问:“娘娘没事吧?皇上回宫的时候,在宫门口瞧见阿蛮姑娘,亏得赶上了。”他说着,很是庆幸的样子。
  御驾还停在外头,阿蛮见我出去,忙上前来,急道:“娘娘有没有事?”
  摇着头。阿蛮扶我上了御驾。
  隔了会儿,听元承灏出来。丝衣姑姑跟了他出来,在他身后扶了一把,皱眉问:“皇上怎么了?”
  他只略笑了笑,低语着:“朕,有些不舒服。”
  丝衣姑姑一惊:“那奴婢宣太医……”她大约是想起给太皇太后瞧病的太医还在郁宁宫里头。
  元承灏却摇头:“朕回宫歇会儿,姑姑,回吧。”
  他朝御驾走来,常公公扶他上来,他身后的窗子才落下,身子一下子倒下来。
  “皇上!”我惊叫着欣他的身子,好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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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扑在我的身上,紧阖了双眸,竟昏了过去!
  帝冠上的坟珠发出刺耳的声音,我吓得不轻,外头常公公忙下令回乾元宫。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明明是答应了太皇太后,如今又来反悔。
  还情急之下扯断了朝珠,用上面的珠子打翻宫女手中的药碗。单是看宫女那*不止的手,便可知道他当时究竟用了几分力!
  低头,狠狠地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
  他的眉头微皱,微弱地哼了声。
  隋太医早已在乾元宫候着,背了他进去。常公公只胡乱地摘下了他的帝冠,朝服也来不及脱,就丢了他在床上。
  我焦急在候在外头,阿蛮亦是苍白了脸。
  隔了会儿,见常公公急急地出去。
  隋太医终是从里头出来,我忙迎上去问:“隋大方,皇上如何?”
  他叹息一声:“臣一直劝他动不得真气的,皇上他……总是不听话。”
  “那如今……”
  “臣让公公去熬药了,吃了药,会舒服些。”
  阿蛮扶着我的身子,小声道:“娘娘放心,皇上会没事的。”
  *着身子,他以往动真气,也不会突然昏过去的。昏过去……指尖一颤,我竟忘了北苑的事了!
  此刻,我是不能过北苑去,忙推屯阿蛮道:“阿蛮,你替本宫过北苑去看看。柏侯殿下出了事,太皇太后杖责了姐姐三十大板,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
  阿蛮未曾想我会突然如此说,怔了下,才将我拉至一帝,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此事……柏侯殿下没事,是……是表小姐故意的。故意让太皇太后过去责罚她,好……好为娘娘争取一些时间。”
  阿蛮的话,叫我狠狠地怔住了!
  姐姐竟为了我,做出这种事来!
  “阿蛮……”
  “娘娘若是生气就罚奴婢。”她猛地跪下了,“是奴婢见娘娘这么久不出来,又进不去,心里担忧才去找表小姐的。表小姐说,宫里的事交给她,要奴婢过宫门口去候着皇上回来,娘娘,您若是要罚,就罚奴婢!”
  心一拨一拨地疼,我怎么舍得责罚她?
  “奴婢,这就去看看表小姐。”她说着,忙爬起来转身出去。
  我跟着出去,在门口,恰见常公公回来。他急急端了药进去,我迟疑了下,终是回身。
  姐姐唱了那出戏,太皇太后又以为是柏侯煜出了事,那么苏衍必然还在北苑的。姐姐,一定没事的。
  心里安慰着自己。
  里头,常公公坐在床沿小心地喂他吃药。
  他低吟了一声,常公公回身看我,小声道:“娘娘,皇上叫您。”
  迟疑着,终是上前。
  隋太医与常公公退了出去,他的手摸索过来,握住了我的,力气并不大,冰冷冰冷的感觉。
  “叫你喝,你就喝,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他的话语低低的,可我听出来了,怒火的味道。他只是没有力气,否则,必然会吼着出来。
  我突然哭起来:“皇上不是答应了太皇太后么?此事臣妾不知,您如今倒是来反悔了!”
  他突然撑大了眸子,苍白了脸看着我,咬牙开口:“朕应了什么?你不信朕,信她?!”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  第27章
  一句话,倒是叫我怔住了。
  他握着我的手微微用了力,可,那分明不大的气力,却突然叫我觉得疼。
  眼泪流得越发地多了,滴落在他的手背。
  他依旧恶狠狠地看着我,我欲开口,竟好似有什么东西如骾在喉,从来不曾如此,叫我难受得一句话都解释不出来。
  他又突然松开禁锢着我的手,背过身去。
  知他心中有怒。
  果然,听他开了口:“常渠。”
  常公公忙应了声进来,他又道:“给朕更衣。”
  我吃了一惊,常公公忙道:“皇上,您还是先休息一下。”
  他自个儿坐了起来,低低喘了口气,厉声道:“听不懂朕的话,就不必伺候朕了。”
  “皇上……”常公公白了脸,急急转身去取他的龙袍来。
  见他起了身,我忙伸手去扶,他却一手拍开我的手,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出去。我跟在他身后叫他,他依旧不理。
  外头,隋太医见他出去,脸色一沉,上前道:“皇上,政事可以缓一缓,臣以为……”
  他冷冷一笑,打断隋太医的话:“朕是皇帝,自然政事重要一些。朕没空来管后宫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常渠,你给朕听了了,日后这后宫的事,别来烦朕知道!”一番话,他说得太急,似是喘不过气来。
  隋太医扶了他一把,他气愤地推开了他的手,大步朝外头走去。
  “哎,皇上……”常俊抱了龙袍出来,“您还没更……”他的话未及说完,那身影已然不见。
  隋太医朝我瞧了一眼,叹息一声,只得跟了出去。
  常公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也只能跟出去。
  我不过是信了太皇太后的话,冤枉了他,何苦就如此来气?
  穿着朝服,帝冠也不戴,朝珠还都碎在郁宁宫的地方,他就这般出去了。
  喟叹着,我走出乾元宫,远远地,瞧见杨将军过来,靠着他的御驾说着什么,我没有上前,只往一侧的台阶下去了。
  “娘娘。”有人叫我,回了身,才瞧见丝衣姑姑站在一旁的角落处。
  我略皱了眉:“姑姑怎的在此?”太皇太后还被元承灏气得躺在床上呢,她不该近前伺候的么?
  丝衣姑姑的目光向着不元处的御驾看了一眼,才上前来,小声问:“皇上无碍吧?”
  我才想起方才她跟着元承灏出郁宁宫来,还扶了他一把的。
  也是本能地看了那边的御驾一眼,见御驾已经缓缓起了。
  “姑姑也瞧见了,皇上没事的,去御书房了。”我只淡淡地说着。
  她似是松了口气,又言:“可吓了奴婢一跳,方才奴婢扶他的时候,他的手冰冷得厉害。”
  微微攥紧了帕子,那是因为他发了病。
  “皇上从小如此,有什么,都不说出来。他刚来宫里头,才这么高。”她比划着,“才三岁,真小。奴婢是看着他长大的,冷了,热了,不舒服,他从来不说。方才他跟奴婢说不舒服,奴婢当真吓了一跳。”
   丝衣姑姑心疼他,这次来,也势必不会告诉太皇太后的。
  我忙道:“许是皇上今儿累了,姑姑可别担心,隋太医会照顾好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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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如此说,她才真正放了心。
  “姑姑还是先回郁宁宫吧。”
  她却抬眸看着我,突然朝我跪下了。
  我吓得不轻,忙弯腰去扶她:“姑姑这是作何?”
  “娘娘,您听奴婢说。”她不肯起,看着我道:“今日太皇太后做的事,您会恨她也是自然的。只是奴婢想求娘娘,此事,就当过去了。太皇太后不容易,奴婢跟了她十多年,看多了恩怨。奴婢,也是先帝指给太皇太后用以监视的。如今先帝去了,奴婢的主子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呵,这宫里头,能有什么是真的呢?太皇太后活了半面的年纪,却也没有哪天过得安生过。”
   我不曾想她会来给太皇太后求情,不免怔了半晌。继而又觉得好笑:“本宫不过一个妃子,安能记恨太皇太后?”
  丝衣姑姑却道:“皇上在郁宁宫如此动怒,还是头一回。无论太皇太后做什么,她都还是希望皇上好的。如今皇上和她生了间隙出来,太皇太后还能指望谁?”
  略松了手:“姑姑是说,本宫错了?”阿蛮不该找元承灏来,我就该不声不响地喝了那碗药,然后在元承灏的面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
  她的眸中一惊,低了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想起在郁宁宫的时候,她多次为我说话,此刻,我倒是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动了唇,只听她又道:“太皇太后想要保叶家的势力,她也没有错。娘娘该听过一句话,人在高位,身不由已。宫里,不是你想避世就能避的。谁都有无可奈何,太皇太后做了那么多,不过是一个不信’罢了。”
  “不信皇上?”那还和我提什么做了那么多希望元承灏好的话?
  丝衣姑姑却是开口:“是不信她自己的能力。”
  一句话,倒是叫我怔住了。
  她又道:“当年太皇太后是想指望先帝,可先帝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将这偌大的江山丢给她一个妇人和一人占有一个三岁的孩子。这么多年,她也不容易。各地的王爷蠢蠢欲动,朝中势力几分,她能到手的又只有几分?”
  惊愕地看着面前之人,她不过一介宫女,正如她所说,这么多年,她看了太多,感受了太多。那样的局势,她几十年旁观者的身份,比我透彻得太多太多了。
  低着头,凝视着她,我竟语塞了。
  “奴婢今日来,想求娘娘劝劝皇上,让皇上过郁宁宫去给太皇太后赔个不是。”她终是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我。
  原来,这,都是丝衣姑姑急急过乾元宫来的原因。
  心里忐忑着,我咬着唇:“皇上是姑姑带大的,他的性子你该比本宫了解。”他若记了恨,没有那么容易消除的。
  她却郑重地开口:“此事娘娘务必要规劝了皇上去。皇上才行了冠礼,才亲政,若是就传出他一脚踢开了多年扶植他的太皇太后,您叫天下之人怎么看他?一旦有差池,王爷们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闹事。大臣们,会说皇上沉溺女色,忘了忠孝。那么娘娘您,就是红颜祸水!”
   她浑身*着,继而俯身,似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奴婢僭越了,请娘娘责罚。”
  呆呆地看着底下之人,她的确僭越了。可,她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
  她说她曾是一个监视太皇太后的宫女,可如今,她为太皇太后,也为元承灏。
  在这宫里,人人都会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地害人,身不由己地帮人。
  步子,往前挪了一步。
  再次伸手,亲扶了她起身:“本宫,知道了。”
  丝衣姑姑这才略笑了一声,朝我告退。
  见她转了身,我却又叫住了她:“姑姑是先帝的人,皇上恨着先帝,却不恨姑姑。”
  她的脚步微滞,回身瞧着我。
  我又道:“本宫恨太皇太后,却也不恨姑姑。”太皇太后要赐我“凉药”,有过两次,也许,还会有第三次。
  而我,却答应了丝衣姑姑去劝元承灏为了此事去道歉。
  她敛起了神色,神情无奈,终是无奈地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其实先帝,也恨太皇太后,而奴婢,蛮是恨过。”
  终是震惊地看着她,原来恨着太皇太后的人,不止我一个。
  她低声道:“奴婢的主子,是先帝的母妃。那时候,太皇太后还是皇后,奴婢的主子,是先祖皇帝的齐贤妃。先祖皇帝驾崩,当时的皇后娘娘为了独坐未央,赐死了贤妃娘娘,扶植贤妃娘娘所出的五皇子登基。”
  所以,才有了先帝将她赐给太皇太后以作监视的事情来。
  所以,她才要说,她的主子,换了一个又一个。
  原来,是非恩怨,有一天真的会转头空。
  也许,她的心里还是有恨的,只是,逝者如斯,而已,而已。
  丝衣姑姑回去了,我依旧在乾元宫的外头站了好久好久,这才想起去了北苑的阿蛮,如何这么久了,还不曾回来?
  也不管什么,径直过北苑去。
  遇见上回柏侯煜带出宫的那个侍女,她正端了水盆自我的面前走过。我喊住了她,好怀怔,忙行了礼。
  她的身上瞧不出有傻,我才想起,她是北国人,太皇太后即便是要罚,也得问过柏侯煜的意思。
  “馨妃娘娘,我家殿下还未醒。”她小声说着。
  我这才回了神,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你先进去伺候你家殿下。”
  她应了声,从我面前走过。
  目光,看了眼柏侯煜的寝宫,我没有逗留,径直往后院走去。
  远远地,瞧见苏太医站在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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