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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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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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连骗都不想骗她。



  关卓凡说到:“暂时先不要,等我的指示好了。”



  孙茂林领命,回到花厅后,关卓凡又对阿尔哈图嘱咐了一轮,二人受命而去。



  关卓凡一个人呆在花厅,发了一会愣。突然醒觉:老和胜保,是愈来愈像了。



  只好苦笑:倾国倾城,真不是讲笑的。



  外面又下起了雪,但关卓凡体内跳动的那团火焰却愈烧愈旺。



  明天的公事只有一件,就是“封印”。意思是:放假了,不办公了,准备过年了。



  各衙门和宫里都是如此。



  但关卓凡却不能因此闲下来。他要开始没完没了的宴饮酬酢。期间,还得抽出时间去丰台和天津“阅兵”——就是“劳军”。



  "gao chao"在除夕和正旦。



  除夕,两宫皇太后和皇帝在保和殿赐宴外藩蒙古王公,他是一定要参加的。



  正旦更忙,先是一大早天不亮就要带班跪送皇帝“祭堂”——满洲祭神祭天的庙堂;皇帝从“堂”回来后再跪迎。然后,参加太和殿朝贺大典。领筵宴,并进馔筵——宗室王公“凑份”给皇帝送吃的喝的,表示一下“孝心”的意思。



  掐着手指头算一下,得到年初二,才能勉强喘口气。



  这口气也喘不了多久。初“开印”,就是开始上班。年后,有无数的工作铺天盖地杀到。之前要做好准备。



  同时,小皇帝的“彩服日”——就是放寒假,初五是最后一天,初便开始“上书房”。关卓凡这个新科“帝师”要给小皇帝上课了。之前要“备课”,他从来没给人上过课,更何况学生是皇帝——得好好准备一番。



  这第一炮,一定要打响,



  而且。初三、初四这两天,多半还要参加宫里面的“曲宴”——专门赐宴宗室近臣的非正式宴会。



  算来算去,大概就是初二,能够从早到晚在家里囫囵呆上一整天,啥事也不干。



  这一天,当然不好往外边跑,得好好陪一陪两个嫂。



  那么。能够“往外边跑”的时间,岂不就剩下今天晚上了?



  这个结论其实略勉强,实在是关卓凡潜意识里,自己为自己“往外边跑”找的一个理由。



  而且。是现在就要“往外边跑”。



  不过,现在已近亥初,她会不会已经歇息了?



  未必!今天的事情,一定叫她心情激荡。眼下,一定是她最焦虑忐忑的时候——说不定,正在翘首等待自己的光临呢?



  这个念头一起,体内欲火升腾,再也忍耐不住,立命传轿——不是八抬大轿,而是四人抬暖轿。



  得低调一点。



  一边向外走,一边吩咐小福:跟两位太太回一声,我出去见一个朋友,要晚一点才能回来,请她俩先歇着了。



  上轿的时候,关卓凡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面目狰狞的大蛾。



  黑暗,不远的地方有一簇明艳、温暖的火焰,摇曳生姿,散射着异样的光芒。残存的理智隐隐警告:那儿危险。然而,身体、心灵却都不能抵御诱惑,甚至觉得:焚身以火,也是痛快的。



  脑的某根神经似乎被抽掉了,眼睛已经没有其他的物事。



  时辰虽晚,又是起风落雪的,但街上居然并不如何冷清。时近岁晚,年味已经颇浓了,鞭炮声次第响起,时不时有小孩举着红灯笼,在轿前嬉笑着跑过。



  这一切,都进不到关卓凡的耳朵里。他的脑海,只有那张笑靥,如万千花开,芬芳生辉。



  关卓凡心情忽起忽伏,一会儿觉得轿走得太慢,一会儿觉得轿走得太快,但终于到了吕氏的宅。



  随扈的亲兵上前打门,开门的就是那位老黄。亲兵低声报了名,老黄吓一大跳,将关卓凡等让了进来,一声不出,自个在前面打着灯笼带路。



  这是一栋三进的宅,一行人进了内院,便见东厢房亮着灯,房内似有人影晃动。



  关卓凡不由喉头发干,不知道佳人是尚未安寝,还是听到了外面的响动,起身点灯呢?



  老黄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道:“禀贝,吕姨太还没有歇息。”



  关卓凡点了点头,老黄上前,敲了敲东厢房的门。



  门轻轻地拉开了一条缝,老黄凑上去说了句什么,门又关上了。



  老黄退到阶下,过了一小会儿,门又开了,露出脸的,是那个清秀柔美、眉目如画的珠儿。



  她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形,将房门又拉开了一些,然后侧过了身。



  关卓凡压抑着自己的心跳,拾阶而上,抬脚跨进了东厢房。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犹如初见,紫檀圆桌边,一位丽人袅袅地站了起来。一时间,房情景皆有氤氲飘荡之意。



  关卓凡连珠儿向他福了一福,然后替他脱下了大氅,都不大晓得。



  珠儿随即出门,转身关好了房门。



  丽人表情安静,但眼波生澜,内心分明也是激动的。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房间内极静,只有墙角一个炭炉,上面坐着一件紫砂茶吊,里面的水滚开了,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



  关卓凡吸了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好大的决心,然后,向她一步步走了过去。



  同时,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吕氏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关卓凡的手上,是那个熟悉的包裹。



  她腿一软,跌坐在凳上,颤声说道:“你杀了他?”



  关卓凡不知道是什么火,从脚底窜上了头。



  他“哼”了一声,说道:“我倒是想来着——可惜,没有!不过,他不能再露头了——不然,‘陈聚成’这个名字,泄了出去,神仙也救他不得!”



  吕氏万没想到关卓凡已经知道了“表弟”的真实身份,脸上由白而红,由红而白,神色变换。



  终于,低声道:“谢谢你。他死得惨,我不能随了他去,反委身事敌,他的兄弟,我如果还不能保全,就不是人了……”



  泪水滑落下来。



  “委身事敌”四个字,实在是太刺激了。



  关卓凡狞笑一声,欲火、怒火、妒火交缠在一起,裹住了整个人。



  他伸出手,抬起吕氏柔滑小巧的下巴,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也是‘敌’,怎么说呢?”



  吕氏颤声说道:“我打不过你……”



  这句话砸碎了关卓凡的最后一道防线,他猛地将吕氏打横抱起,吕氏嘤咛一声,两条胳膊,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



  *



  PS:明天一更,放在傍晚。



  *RI
第七十二章 名实相符
  上床之前,关卓凡还剩一丝清明,记得吹熄了灯。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非常英明的决定。不然,加上视觉的刺激,关贝子的表现,不会比德都统好多少。



  靠,不晓得胜保的这一关,是怎么过得呢?



  接下来,昏天黑地,毫无章法。关卓凡有如猪八戒吃人森果,此中味道,懵头胀脑,欲辨忘言。



  终于从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



  一个隐隐约约的奇异感觉,愈来愈清晰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呃,这个吕氏,难道还是处子?!



  黑灯瞎火,有没有“落红”是看不见的。



  二十一世纪的基本医学常识,也告诉关卓凡,拿这个做相关判断,忒不靠谱。



  但原时空加上本时空,关卓凡于此是有丰富的“实际经验”的。



  原时空,往事不必提起;本时空,扈晴晴、米娅、婉儿,和他相识的时候,都是处子。



  初初肌肤相亲,全身肌肉紧绷,乃致微微痉挛,那种微妙感觉,是最好的演员也演不出来的。



  可是,陈玉成、胜保、德兴阿,到我这,已经……



  这个疑问,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



  怀中的丽人轻轻一笑,悄声说道:“贝子说笑了,妾身残花败柳,怎么可能还是……不过,妾身自‘他’过世之后,就再也没经人事了……”



  这个“他”,自然不是胜保,而是陈玉成。



  关卓凡不由大奇。



  吕氏停了片刻。又轻声说道:“胜保早就‘不行’了。他的姨太太。都是拿来摆样子的……”



  啊?三十几个呢!你妹的,可不可以不这么浪费资源?!



  “德兴阿……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一碰到我的身子,不是‘软’了,就是‘出来’了……”



  面颊如火,声音愈来愈低,几不可闻。



  关卓凡欲火升腾,昂然起立。于是再度挺枪跃马。这次,终于如登仙府,如闻仙乐。



  准备离开的时候,关卓凡对吕氏说,就快过年了,北京城里愈来愈热闹,不要再憋在宅子里了,得空儿带上两个长随,和珠儿出去到处逛一逛。实在担心“惊艳”了世人,戴上面纱就是了。



  吕氏微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关卓凡又说,珠儿身上既然有功夫。曲不离口,拳不离手,该练功要练功,可别搁下了。



  吕氏脸上敛了笑意,现出讶异之色,微微呆了一呆,认认真真答了个“是”字。



  回家的路上,关卓凡心神舒畅,灵台明澈。



  他的“大头”现在已不受“小头”左右,能够清醒判断:



  吕氏和自己的关系,有点像雅克琳,都是昧于形势,不得不从。不同的是,雅克琳最后可能真正爱上自己;而吕氏,恐怕永远也不会真正爱上自己。



  关卓凡以为,她也许不会真正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究其竟,是这个女人实在太美。男人在她面前,一旦心动,目迷五色,醉于皮相,无暇论及其余,于是撞撞跌跌,不辨南北东西,自然就没有办法走进她的内心。



  关卓凡既不能和她从容绸缪,就不可奢求更多。毕竟,天下重宝,钟灵毓秀,摩挲在手,已算前世修到了吧。



  关卓凡知道自有人目吕氏为“失节”、“事敌”、“不贞”,这个,关卓凡只能说“你妹”了。



  “殉节”?我靠。



  冲锋陷阵,不避弹矢,流血牺牲,那是军人职责所在。



  吕氏的职责是什么?你要她“殉节”?



  作为男人,不能保护女人,陷其于敌手,却认为这是女人的错。关卓凡认为,这种人,很应该起于地下,叫他死多几次。



  持这种观点的人,说到底把女人看做“财物”,连“玩物”都不算——你对自己的“玩物”,多少还是有感情的吧?



  这种人的眼里,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件“用品”。



  我在“上面”用不了,“下去”,要继续用;或者,老子用不了,砸碎了,谁也别想用。



  吕氏的敌人是谁?如果要排位的话,清廷和胜保、关卓凡的前面,只怕是陈玉成和太平天国。



  说到底,是整个男权社会。



  中国汉、唐之时,女子再嫁,二婚、三婚,视作寻常;然而宋、明以降,对女人愈来愈苛刻,终于,“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自己三妻四妾,出入欢场,或者幻想着三妻四妾,出入欢场,却要求女人白璧无瑕,从一而终。



  你妹。



  关卓凡有个看法,个人也好,国家、民族、宗教也罢,对女人愈苛刻,就愈卑微、虚弱。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中国就是例子,宋、明以降,对女人愈来愈狠,国势却愈来愈衰,终于被人扁得抬不起头,爬不起身。



  到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时候,国家才算真正站了起来。



  神明有目,这算是对男人和男权社会的惩罚吗?



  俺穿越而来,就是要砸这班冬烘脑袋的。



  吕氏确实是“危险”的,这个“危险”,并非说吕氏有不利关卓凡之心,而是关卓凡“怀璧自罪”。



  但关卓凡愿意接受这个挑战。



  美人,江山,都是男人最好的征服对象。



  没有危险,哪有挑战?没有挑战,哪有征服的成就感?



  事实上,关卓凡今日所为,其实是补上了“程序”。胜保死后,天下人都以吕氏为关某禁脔,这个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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