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是个妞啊(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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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是个妞啊(完结)-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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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帝闷哼一声,咬牙不语。

    蟠蜥贪婪地吸食他的血,突然间在墨溪手中剧烈地翻腾了几下,随即软软垂下,片刻之间,原本金鳞闪闪的蛇身化作乌黑一片。

    那一刹那,跪坐榻前的风音,一点喜悦未及成形,便消失在凤帝惨白的面色中。

    眼见沐春风发作日渐频繁,朵朵不让陛下碰,别的女人陛下又不要,唯有这般饮鸩止渴,若有一日蟠蜥承受不住沐春风之毒,又将如何是好?

    凤帝仰面靠在榻上,仿佛疲累已极,云丝广袖落下,触得风音的手冰凉似雪,忽然间,肌肤上落来一点凉意,沿着他的手臂悄然滑落。

    凤帝暗叹一声,有些吃力地抬手抚上风音的头:“朕没事,你哭什么?”

    他的声音十分虚弱,低得几乎听不清晰,风音心中凄然,说不出话来,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按墨溪的嘱咐默默为他敷药。

    待到伤口处理完毕,再抬头看时,却见他早已昏沉睡去。

    玉石地上湿意斑驳,被泪水与鲜血浸湿的瑞兽图纹晕上暗碧的色泽,如一泓深潭幽浓,探不见底处的暗,望不到光亮的静。

    风音轻轻拉起薄被给他盖上,那样近地看着凤帝沉睡的容颜,微蹙的眉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落下。

    从凤帝那里收回目光,低头静静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哭得无声无息,掌心覆上宫灯的微光,使那清晰交错的纹路显得朦胧,指尖依稀有药草的芬芳。

    就是这双手,七年来每日替陛下煎药……朵朵,你可知道,陛下这七年来,每每发作便痛得天翻地覆,还舍不得让你知道,怕你难过……

    你只记得他的坏,可他待你的好,你半点也不记得了么?

    风音跪在榻前,慢慢将脸埋在掌心,墨溪黯然良久,轻轻拍拍他的肩:“让陛下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吧。”

    “……好。”风音哽咽着点点头,与墨溪一同离去。

    凤帝睡得很沉,没有一丝防备地昏睡着……

    “唉……夭魅,你这个样子,让本座好生为难。”

    空间仿佛裂开了一样,一金发银袍的男子,从一团光晕中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他负手站在榻前,赤红的双瞳一眨不眨,几乎贪婪地盯着面色苍白,却依旧俊美得让他心跳加速的男子。

    “还好你睡觉没带着那鬼面具……”痴痴低喃,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可突然想到什么顶顶紧要的事,立马又将手收了回来。

    “别发飙,我……我什么都没做。”神经质地申明一句,蹙眉想了想:“我想坐会儿,可以吧?”

    虽是问话,但天魔大人喜欢自问自答:“当然可以,我们是老朋友嘛。”

    说着就不客气地坐在榻上,看到昏睡中的凤帝,显得有些凉薄的唇抿得紧紧的,他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别恼别恼,离你远点还不行吗?”

    天魔大人幽怨地往另一头挪了挪,与大神的身体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大老远的跑来给你疗伤,还给我脸色看?”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这副身体千疮百孔,能不能治好,我可不敢保证,试试而已啊。

    夭魅,你也争气点好不好?你要被那丫头气死了,以后谁陪我玩?你要敢死,我真的会毁灭三界哟!你不信我做得到?你以为玉帝奈何得了我?”

    翘起优雅的二郎腿,摆好要和大神促膝长谈的架势:“实话告诉你,我曾有三次机会可以把玉帝打到形神俱灭,但最后还是放过了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杀了玉帝,你一定会很生气,可能会躲起来再也不陪本座玩了。

    我们认识数万年,你封印了我三次,算是敌人吧,但我一点也不恨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还有你这么一个敌人,本座早就不想活了。

    永生,与天地同寿实在是太无聊,你不知道我多寂寞,想死又死不了,找人打架又寻不着合适的对手,万万年下来,本座都憋得抑郁了。

    所以啊,我的战神,我的天凤神君,你想封印我多少次都行,只求你别一时想不通,被那小凤凰气死。

    你死了,我会被寂寞逼疯的,到时候别怪我让你的心肝宝贝和整个三界给你陪葬。”

    狠戾的话,却说得没有一丝杀气,就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

    “我说夭魅,你是越来越糊涂,还是在逃避什么?攸姬那副躯壳和你那小凤凰之间有什么联系,你一点也没察觉吗?

    最了解你的不是璇霄,不是夜幽篁,也不是楚涟,而是我这个敌人,你那点心思瞒不了我。

    你察觉了,但你不敢去确认,你在害怕,你怕证实之后,更无法面对她,你还在为曾经杀了她而耿耿于怀,对不对?

    你傻呀,不是我说你,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一碰到情情爱爱就变成榆木疙瘩了。

    她前世是你的女人,死在你剑下,是她自愿的。

    今世是你女儿,说来说去,还是你的人,她喜欢你,你喜欢她,这不就够了吗?你还纠结什么呢?

    说真的,你和那小丫头之间的别扭,我看着真的是又着急,又难受。

    你喜欢我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除了你,我决不会看别的男人一眼,更不会故意给你添堵……可你就是不喜欢我,一见面就没个好脸色。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说了你也不爱听,本座喜欢你,但更喜欢两情相悦,你不喜欢,本座也不勉强你非得喜欢。

    你高兴喜欢谁就喜欢谁,本座不跟你计较,但你要记住,本座的大度是以你必须活着为前提。”

    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推,天魔大人开始施法为“敌人”疗伤,双手结印,嘴也闲不住:

    “真的夭魅,本座恨不得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你心里堵得慌,本座找点事给你做,晴海百万妖魔,让你杀个痛快出出气。

    这样都不行的话……本座教你一个办法,管她有多少男人,喜欢就抢过来,凭你天凤神君的能耐,还奈何不了那几个男人吗?”

    正说得起劲,突然看到昏迷中的大神睫毛动了动,天魔大人一愣,这么快就要醒了,本座还有很多话没说呢……

    但这人脾气不太好,醒来看到他在房里,铁定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可这人如今的身体实在不禁打……不跟他打,不能跟他打,若是失手打死了,本座找谁哭去。

    这样想着,天魔大人,千本履先生停止施法,收回手叹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得空我再来,有文曲转世的大神医在,你应该是死不了的。”

    无意间瞥到大神胸膛露出一小片莹白肌肤,脸莫名其妙就红了……趁他还没醒,摸一下没事吧?

    咽了咽口水,手伸过去……抖了抖,收回来。

    再伸过去……抖了抖,又收回来。

    不行啊……挫败地抹了一把脸,这家伙有洁癖,要是知道自己被一个男人摸了,指不定得把那块肉割下来。

    “得,你不喜欢,我不摸就是了。”从虚鼎里取出最新款的数码相机,红着脸,瓮声瓮气地说:“拍几张照没关系吧。”

    这家伙太讨厌了,难得见一次面,本想给他做个人专辑,他倒好,带着那张可恶的鬼面具,把脸遮得个严严实实,说开打就开打,一点面子都不给。

    今日机会难得,不拍几张照片回去,委实对不起的自己的委曲求全。

    想好是拍几张就开溜,可是……快门按起来却是没完没了。

    大头照N张,全身照N张,各个角度的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脖子,各N张。

    胸膛露出的那点春色是重点,N+N张,然后是修长的手……脚露在外面,也拍几张吧。

    这家伙连脚都长得这么好看,脚指甲跟水晶片一样……多拍几张,多拍几张!

    几卷胶卷拍完,意犹未尽地看着他盖在被子里的身体,甚为不满地嘟囔:“盖这么严实做什么……最讨厌了!”

    看到“昏迷中”的大神开始握拳,赶紧把相机收进虚鼎,以防被他抢回去毁尸灭迹,然后依依不舍地说:“我走了……半年后无恨天见。你……你要不来,我就掀了无恨天,不,本座就掀了三界!”

    话音未落,千本先生就没影了。

    神经病!大神在他说到朵朵那会儿就醒了,可这时候实在没精力,也没体力应付他,索性装死,眼不见为净。

    只要他那爪子不伸过来,忍到半年后再抠他眼珠子也没什么。

    凤帝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一阵,起身将床单、被子,凡是被天魔碰触过的物品一一销毁。

    重新取了衣衫,黑着脸准备沐浴,被拍过的地方,没有一处不难受的,特别是拍脚的时候,差点忍不住呕出来!

    走到门口,想想还是气不过,一掌将天魔坐过的床拍成粉末。

    ——惆怅的分割线——

    卿凰宫。

    被夜幽篁、楚涟、花错,软硬兼施地盘问,某朵好说歹说,口水耗干,总算让他们相信她和凤帝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只是言语间起了冲突,把他气得吐血,然后被他抽了两巴掌。

    身上的睡衣,则是沾了血,穿着不舒服,便换了一件。

    将他们打发回房,某朵独自面对师傅大人的时候,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师傅,我好累,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可以吗?”

    璇霄坐在正中的檀木椅上,也不说话,只是高深莫测地瞅着她,那些话连幽篁他们也未必骗得过,骗他那就更没有可能。

    小骗子,说实话就这么难?

    “脸还疼吗?”

    某朵见他还算真心实意,和颜悦色,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当下就扯着嘴角嘿嘿笑:“本来是疼的……”

    颠颠的跑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讨好道:“但师傅这么一问,便不疼了。”

    可人家不吃这套,拉开她的手,起身道:“既然不疼就歇着,你师兄还剩半条命,为师去看看他。”

    看着那卓然傲岸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收起嬉皮笑脸的假面具,去到洗手间,关好门。

    左手抬高,运起真气,将从指间扎进去的五根银针逼出来,然后,是右手。

    这些针看似普通,可都用药物浸泡过,十指连心,扎进指间的疼痛倍增。

    用疼痛来压制沐春风发作时的兽欲,也是无奈之举。

    她知道墨溪私下来看过她几次,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伤了元气倒不打紧,调理一阵总会复原,但她实在无法忍受不定时的发情。

    自己的男人也就罢了,浪一点也算是闺房情趣,他们应是极喜欢的。

    但面对那个男人,她宁愿疼死也不要露出一丝媚态,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可这该死的身体,偏偏又对他极为敏感,什么都不消做,只是在她耳边吹几口气,身子就跟没骨头似的,软成一滩水,滔天的*让她羞恼得想放声大哭。

    非自愿地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身下承欢,还乐在其中,对她而言,是一种耻辱。

    无论对他存着怎样的感情,也绝不允许自己的身体沦陷。

    从登基那天开始,每次见凤帝,她都会事先在指尖扎进这种银针,以疼痛压制自己的*。

    十根银针全部取出,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洗了把脸,把汗湿的睡衣换下,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清晨被光亮唤醒,睁眼就看到两张放大的美人脸:“拜托,小姬、紫嫣,你们这样看着我很吓人的。”

    “小姬,你先去跟靓靓玩好吗?”紫嫣不理她,温柔地对攸姬笑道:“靓靓会做很多好吃的,朵朵特别喜欢,你跟她学学,以后做给朵朵吃好不好?”

    攸姬眨了眨眼睛,看看朵朵,又看看紫嫣,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去了厨房。

    才一晚时间,紫嫣就变得这么擅长说服小姬,某朵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把小姬支走,想说什么?”坐起身,背靠着床。

    “半月前你被陛下禁锢的事,我全知道。”开门见山,紫嫣坐在床边,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问:“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最后娶的是别的女人,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听到紫嫣的话,朵朵蓦地一怔,看着她默了半响,叹了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觉得答案还重要吗?”

    紫嫣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记得,自己在晴海第一眼看到凤帝时,吓了一跳。

    平时那么完美无暇的人,没什么表情,木然而空洞,眼里像住着一片沙漠。

    知道他对朵朵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本是心有恨意的,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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