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碧成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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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成朱--完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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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的后院,再沿着抄手游廊到正房门口,门外站着几个梳着双髻身着青袄的小丫鬟,一边向里面禀报,一边挑起帘子请她们进去。

    屋里或坐或站,挤挤攘攘的一屋子的丫鬟,个个穿红着绿,珠翠满头,香粉扑鼻。阮碧见四姑娘行礼也跟着行礼,见她唤“祖母”“母亲”“二婶”“二”“三”“六”“七”,便也跟着叫唤,见她坐下,也跟着在她下首就坐。逮着一个空隙,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屋子里坐着阮府的三代女主人们。

    坐在坑上主位的老看起来五十出头,头发半白,下颌端方,目光如电。相由心生,可知这是一位精明的老太太。

    坐在坑上客位的大王氏看起来三十出头,相貌中等,但气度雍容。

    坐在左边椅子首位的二郭氏体态丰腴,面如满月,嘴角带笑,貌似性格不。

    至于阮碧久仰大名的二姑娘阮绮,倚着老坐着。果然容色秀丽,俊眉修目,顾盼神飞。其实单论相貌,四姑娘阮绛略微强过她,但阮绮嫡女出身,从小众星拱月般养出来的气度,四姑娘是拍马也追不上。

    三姑娘坐在二下首,与二长相肖似,也是面如满月。三姑娘下首坐着七姑娘,也是郭氏所出,年方九岁,形容尚小。

    也是姨娘所出的六姑娘坐在阮碧的下首,柳眉杏眼,五官十分艳丽。

    等小丫鬟上了茶,老这才开口,是对大说的丫头们都来了,你说吧。”

    “是,母亲。”大应了一声,眼波流转,落在阮碧的脸上,严厉地说,“五丫头,今春的事情,老慈悲,念你年幼无知,姑且饶过你这一回。只是你须得牢记在心,切不可再行差踏了,丢了咱们阮府的颜面,吗不跳字。

    其他姑娘或鄙夷或嘲笑地看着阮碧。

    这是取消禁足的意思吗?阮碧站起来,低声应是,母亲。”

    大点点头,又说其他姑娘也一并长个记性,别做出有损闺训的事件,以后再有此类的事情,绝不轻饶。”

    其他姑娘纷纷答应。

    大地人满意地点点头,问老母亲可还有吩咐?”

    老摇摇头,说没了,咱们仨个说,丫头们都去花厅吧。”

    六位姑娘都站了起来,行礼后,鱼贯走向花厅。丫鬟们,搬杌子的搬杌子,倒茶的倒茶,添果盘的添果盘。等坐定,阮碧添居未位了,便是比还小的六姑娘和七姑娘都坐在的前头,看大家的神情,并无一丝一毫的不妥,看来这排位来以久的。阮碧在心里暗叹:原主呀原主,你td还能更窝囊一点吗?

    “三,这扬州,又有趣事妙事?”首先开口的是二姑娘阮绮。

    三姑娘摇摇头,说这的时机不对,扬州城里学子们正闹事,外祖母不准我们出去闲逛,每日里便是在院子里跟舅舅家的们玩耍,实在是无趣。便是送二的礼物,也是叫下人们去挑的,也不合不合的意?”摆摆手,站在她身后的大丫鬟便递上一个漆木香奁,搁在三姑娘的面前。三姑娘取出一对蓝色底绘红花耳环,递给二姑娘。“喜欢便收着吧,不喜欢就扔了吧。”

    二姑娘瞅了瞅。“瞅着怪精致的,就是这材质,从前是没有见过的。”

    三姑娘说说是拂菻国运的佛郎嵌,另外有个名字叫法蓝。”

    二姑娘说法蓝,这名字倒是雅致,这蓝色也是讨喜,谢谢三了。”招来丫鬟取了镜奁,她当即对着镜子戴在耳朵上,那红蓝色都极艳极正,十分衬她,大家纷纷都说好看。

    三姑娘也给四姑娘、阮碧、六姑娘带了礼物。

    四姑娘是一套锈针,瞅四姑娘神色,甚是喜欢。阮碧和六姑娘都是缠枝红玛瑙银耳环,银质尚好,玛瑙的色泽也正,只是做工一般。想来,四姑娘的礼物她还是费了心,投其所好。而阮碧和六姑娘,大概压根儿就没动心思。六姑娘脸色不好看,说谢谢时候,相当勉强。

    至于阮碧,对这具身体的地位早不抱期望了,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声谢谢,倒惹得三姑娘诧异地瞅她一眼,说小五似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二姑娘睨阮碧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那当然是不一样了。”

    其他姑娘并一干丫鬟掩嘴偷笑。

    七姑娘一副天真口气问五,那谢明月就真的这么好看吗?值得你为他在雪地里站一晌午。”

    大家都看着阮碧,神情或是取笑,或是不屑,或是好奇。

    三姑娘瞋怪地瞅七姑娘一眼,说别仗着年幼,说这些没有分寸的话,仔细让祖母和母亲听到了,用家法处置你。”

    七姑娘吐吐舌头说只是随便问问,你多心了。”又缠着阮碧问,“五说吧。”

    六姑娘也附和是呀,五,说吧,我也好奇。”

    阮碧哪里谢明月是方是圆?含糊地说也就那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七姑娘不高兴地嘟起嘴。“你便是不肯说,也没必要这么糊弄我。”说完,一扭头,看都不看阮碧一眼。

    二姑娘说七要是想,改天我去延平侯府的时候带你一起,让你偷偷地瞅上一眼。”

    三姑娘眉心微蹙,说二,小七顽心重,可别让她当真了。要是让祖母了,少不得把咱们都臭骂一顿。”

    二姑娘笑了笑,说三别担心,原本就是逗小七玩的。对了,三,扬州学子在闹?”

    “我也不清楚,好象是为了荫补(照顾高级官僚子弟入仕)的事。”

    这个话题大家都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再深入。又扯了一会儿扬州风光,东家长西长短。阮碧凝神听着,顺带着把阮府的人事厘个清楚。

    阮府总共有三房,大老爷阮弘,官居三品礼部侍郎。妻子王氏出身涿郡望族,不过自幼在京城长大,生了一子二女,大姑娘阮绒已嫁,大少爷阮家轩十七岁,还有二姑娘阮绮。另有两妾,林氏生四姑娘阮绛和三少爷阮家轺,孙氏生四少爷阮家轲。

    二老爷阮彛谘镏莸弊盼迤返奶峋傺拢茏叛дF拮庸希錾硌镏菝牛卸褪侨媚锶罘缀推吖媚锶铉=鲇幸绘锸希僖罴议艉土媚锶罨妗H缃瘢镆棠锖腿罴议舳荚谘镏莩抢铮吹故枪狭粼诰┏恰

    三老爷阮驰,是过世老太爷的老来子,妾氏所出,刚过二十,如今在西北军营里当差,尚未娶亲。

    厘清后,阮碧纳闷了,这个身体是谁生的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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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晨昏定省

    从老夫人院子里回来了,阮碧坐在案前,把思路理了理。这是她从前工作中养成习惯,几乎已经变成潜意识。延平侯府谢明月——原主便是因为他大病一场,香消玉殒,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冬雪端着茶水过来,见纸上浓墨写着“延平侯府谢明月”几个字,顿时急了,放下茶,把纸夺过来撕了。“姑娘你怎么还不长记性?老夫人和大夫人才刚刚解了你的禁足,你又惦记上了?若是让哪个别有用心的人告了,可怎么办?”

    阮碧眼巴巴地看着她,心里暗道,继续说呀,继续说呀。

    “没错,他是帮过你一回。可是人家是侯府的嫡二少爷,你便是惦记了也没用,白白惹自己伤心而已。”冬雪把纸撕个粉碎,犹不放心,拿过火盆子,烧个干干净净,这才拍拍手站了起来,呼出一口长气。

    抬头看阮碧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只当她是伤心,走过来安抚地摸摸她的头说:“齐大非偶,姑娘看开点。以咱们阮府的门第,姑娘将来的婚事也不会差的,姑娘就放心吧。”话是这么说,其实内心也是怀疑,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不待见阮碧,在婚事上会替她用心谋划吗?

    “还有,姑娘以后还是离二姑娘远点,她说什么,可千万不能相信。上回,她忽然要带你去延平侯府去,我当时就觉得不妥,劝姑娘,姑娘不听。若不是她诓你,你怎么会在红梅树下站一个晌午?若是她回来担着点,大夫人和老夫人也不会这么生气,又是打骂又是禁足。二姑娘分明就是拿你取乐……”见阮碧出神,皱眉问,“姑娘你在听吗不跳字。

    阮碧点点头说:“在听。”

    “姑娘也大了,最迟明年,老夫人和大夫人就会为你定下亲事。姑娘有空就多点到老夫人和大夫人面前聆听教诲,总是有好处的……”冬雪又开始老生常谈了,阮碧假装在听,心思却移到别处。这一招是她从前大学时候练的,不爱听的课,又不能旷课,就假装专心致志地听课,实则胡思乱想,骗过好些老师。

    前一个月一直在床上,还真没有发现身处的环境这么复杂,各种不待见,还有一段于封建礼教不符合的绯闻。是不是老天看自己在21世纪混得太如鱼得水了,特别搞个困难版来捉弄自己呢?

    第二天,五更三点,天色刚发白。冬雪便叫阮碧起床,收拾妥当后,先到大夫人王氏屋里请安,再到老夫人屋子里请安。

    进去的时候,老夫人屋子里挤满媳妇丫鬟。老夫人正拉着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在说话:“虽说天气暖和点了,早晚还是会反复的,轩儿你还是多穿一点吧。”

    看来这就是阮府的大少爷阮家轩,相貌挺同正,高鼻梁,不大不小的单眼皮,和二姑娘不象,估计是象大老爷。

    “祖母您别担心,我叫顺儿拿着,冷了就会穿。”

    “那就行。”老夫人正正他衣领说,“在国子监记得友好同窗,别惹事。”

    左边下着坐着的二夫人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母亲真是的,家轩不是第一天却国子监,您还总这么担心。”

    话音刚落,大夫人带着二姑娘走进来了,说:“弟妹你是不知道,国子监一帮公侯郡王子孙,又都是年少气盛,没少打架闹事。就说上回吧,定国公的嫡长孙顾小白把广户部尚书杜淳的儿子腿都打断了,官司到闹到官家(皇帝)面前了。官家碍着惠文长公子脸面,只让定国公赔钱了事。”

    二夫人不喜她的语气,笑着说:“我原比不得嫂子是在京中长大的,自然孤陋寡闻了一点。”

    大夫人听出她话里有话,却也不好发作,只当没听见,拉着阮家轩说:“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去吃早饭,可别又迟到了,挨博士的尺子。”

    “是。”阮家轩向老夫人行礼,“祖母,孙儿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老夫人摆摆手。

    紧接着十一岁的三少爷阮家轺和七岁的四少爷阮家轲也走了,剩下清一色的娘子军。老夫人冲大家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都坐下来,我有好东西给你们看。”跟着回着跟大丫鬟曼云说:“去里屋把那双鞋子拿出来。”

    曼云应了一声,见里屋取出来一双鞋子,鸦青色锻面别出心裁地绣着几朵千日莲,撞色雅致,针脚密实。二夫人先接过,仔细看了看,称赞:“这谁绣的?都快赶上天工绣房的何四娘子了。”

    大夫人已经明了,斜睨四姑娘一眼。

    “是四丫头绣的,不错吧。”老夫人说,“说起来,都是请的天工绣房的绣娘一起教的,只有四丫头真是学出徒,其他几个都是半桶水。看看这颜色,看看这配线,还有这鞋底不厚不软,穿到脚上最舒适了。”

    二夫人笑呵呵地说:“这么好?母亲你说的我都心动了,四丫头,几时给你婶子也做一双呢?”

    老夫人摇摇手说:“最近可不行,我还有任务要派给四丫头呢。”顿了顿说,“下月东平侯老夫人六十寿诞,我跟她多年的老姐妹,正愁找不到好礼,如今想想,四丫头做的鞋子倒是极好的礼物。”又对四姑娘说,“四丫头,你回去再做两双,需要什么布料、什么金钱银线,尽管跟你母亲提。”

    “是,祖母。”

    二夫人纳闷地问:“这六十大寿,送两双鞋子似乎轻了点。”

    大夫人说:“弟妹不知道,那东平侯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伤着脚,对鞋子的要求最是高,太软太硬都不行,东平侯府的一干丫鬟婆子个个卯足劲想要做双好鞋子呢。再说大礼,老夫人早令我备下了,鞋子不过是个小礼。”

    这一副当家主母的口气,二夫人笑着说:“嫂子果然是人面熟络,连东平侯府丫鬟婆子的心思都了如指掌。”

    这话可不太好听,大夫人脸色微沉,欲要反驳,却又无从驳起。

    阮碧暗暗称奇,这个二夫人总是嘴角带笑,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可是说出话来却回回让大夫人吃憋,也是个妙人。

    三姑娘拉着四姑娘的手说:“四妹妹,得空你也教教我,让我也给母亲做好鞋子,免得她馋的不行了。”

    老夫人说:“三丫头确实也该学学了,到时候送给郭夫人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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