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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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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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眼睛,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让她这么高兴过了,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靖王,这个小家伙确实是改变了许多,“看来王储的人选差不多也快该决定了。”她走出客厅朝着后院,柳湘君居住的地方走去,相府很久没办喜事了,这次可以好好热闹热闹了。
   凤栖国,爰盛二十一年春,四月初。申帝及其满朝重臣经过商讨,以半年之约的结果议,决定立次女,既齐君嫡女靖王凤翎为王储,即日开始监国之职。待申帝百年之后,继承大统。
   同年六月,叶相爱孙柳湘君与靖王大侍君,大司马秋潋之子秋衡,以平侍之礼共同入室,至此,靖王凤翎终得王储之位,太子大婚,举国同庆。
   “叶贺敏!凤翎!我绝对不会放弃的!”硕王府内,一杯接着一杯灌酒的凤涛双目已然一片赤红,狠狠一拳打在桌子之上,“总有一天,今日之耻,我必让你们血偿!”
   “挂这边,这边!”忙忙碌碌的靖王府中一片喜气洋洋,一个下人正在指挥另外两个人在屋檐上挂红灯笼,“偏了,上面,哎呀,太上了,下来下来!……不对,又太下了,怎么那么笨啊!”瞧他的模样真是恨不得自己替他们上去挂而不是在下面指挥。
   好不容易,两只大红灯笼总算挂到标准位,挂灯笼的三人才舒了口气,才想从梯子上爬下来,突然梯子一晃,直直倒向了红灯笼,“小心!”这一幕看得下面指挥的下人大惊失色,突然青影一闪,梯子和人已经落到了地上,灯笼还好好挂着,就是轻微摇动了几下。
   “聆风侍君?!”下人连忙朝着面前的人行礼。
   “小心一点,今天是王爷大喜的日子。”放开手中的人和梯子,聆风终年冰封的脸上也有着一丝笑意,随口吩咐了几句就朝着里屋走去了。
   “王爷,这是卞大人的礼单,初次还有王大人,张大人,李大人……”里屋内,孟星尽忠职守地一个个报着手中一叠红册子。靖王刚刚册封为王储,此次又是迎娶正侍,自然这满朝文武都争着送礼。
   “行了行了!”揉揉额头,一身红衣的凤翎不耐地打断,明知道她最烦这类琐事,这孟非还报个没完,“你先帮我看看,今天我看上去如何?”有些别扭地扯了扯衣领,这衣服是按照王储大婚礼仪特别定制的,繁琐累赘又重的要命,凤翎真有一股脱衣服的冲动,特别是头上的发饰,压得脖子发酸。
   “王爷今天看上去非常不错。”孟星微笑了一下,这许多天在秋衡的刻意栽培下,孟星已经越来越有管家的味道了,连木然的性子也改变了许多,逐渐向八面玲珑转变,只是对于凤翎与秋衡愈加的忠心了。
   “翎儿,你还没好?外面都满翻了天,马上宾客就到了,你还不出去?”随着一个清朗的声音,聆风走了进来,一眼看见一身红衣的凤翎,不由得惊艳了一下。
   “嗯,我随你出去。”以往有宾客都是秋衡来接待的,但是今天秋衡自己也是新作的正侍,所以接待来宾的活全部是由着聆风等人负责。“孟星,你也先别数了,跟我一同走吧。”凤翎吩咐了一句,就同聆风一同走了出去。
   “哈哈,王爷大喜啊!”到了外屋,只见来得早的几位大人已经自己聊成了一团,看见凤翎纷纷行礼。
   “呵呵,各位大人,招待不周啊。”凤翎也呵呵笑着,看到一早就来到府中的秋潋等人正在帮自己招呼,今天大婚男方要先过门,然后再去离朱城拜见凤翎的父母,然后再回到靖王府,可以说过程还是比较繁杂的。与各位大人打过招呼之后,凤翎就带着孟星等人来到门口,“姑母辛苦了。”
   “呵呵,难得大喜,姑母辛苦什么?”秋潋今天穿着蓝色的长袍,上秀金丝牡丹,非常华贵。她正笑眯眯地拍着凤翎的肩膀,“翎儿这次可算是双喜临门啊!”先得王储之位,后得佳人相嫁。
   凤翎闻言正要说几句,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声音从钢刀的一辆马车上坐下来,不由得眼前一亮,迎了上去,“司徒大人!”
   “哈哈,王爷大喜啊!”司徒南走到凤翎面前,爽朗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作为叶贺敏手底下的一名猛将,司徒南无意是叶相那方的死忠派,也是凤栖朝政少数有实力的中立派之一。而这位死忠派居然在公布王储之位的前一个月,突然上奏弹劾硕王,并且罗列了一大串硕王手下贪赃枉法的证据,这一着棋可是打得硕王措手不及。虽然凤涛最后用了手段保住自己与那些贪官毫无关系,但是被司徒南这么一搞,可以说硕王一派立即少了不少支持者。最后那日决定王储之位的时候,这位司徒南又带头从中立派中走出来支持靖王,可以说,凤翎获得王储之位,司徒南帮了她极大的忙。
   “司徒大人客气,我正要好好谢谢大人呢……”
   “诶。”司徒南摇摇手阻止了她的话,笑眯眯地压低声音,“我都是听相爷的话,若是要谢,便谢谢相爷吧。”
   凤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连忙点头道,“这个凤翎知道,司徒大人里面坐,招待不周。”
   “哈哈,好说!”司徒南哈哈大笑着走进了靖王府。凤翎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果然是叶贺敏的意思,她还疑惑这司徒南怎么会突然向自己示好。叶相口口声声说两不相帮,这只老狐狸,还真是会做啊。
   此时,且不问靖王府中的热闹,叶相府邸也一样忙碌。柳湘君坐在新房之内,面前放着一盆清水,水面之上映照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他下意识摸了摸,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打开之后将里面的粉末轻轻到了一些在清水之中,他的手有些许颤抖,就和他此时的心情一般患得患失。
   “先生,好了么?好了我进来帮你更衣吧。”门外传来小柯的声音。
   “啊?马上好了。”柳湘君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清水洗了洗脸。复用傍边的手巾擦了擦才道,“进来吧。”再看向镜子之时,那镜中的人还是与柳湘君的眉目有几分相似,但是皮肤更加白皙,眼睛也更亮了,居然活脱脱出现了一个绝色美人的模样。
   小柯带着两个下人走进来,那另外两个人看到柳湘君的模样似乎都被吓了一跳,迟疑地看着他,但是小柯却司空见惯一般走到柳湘君身边为他束发,然后指挥着另外两个人,服侍柳湘君更衣。而其余两人见此情况,虽然觉得自己家的大少爷一下变了好多,但是语气神情并没有多大改变,也就安心动起手来。
   “小柯?你说我这般会不会吓到翎儿?毕竟她还不知道……”不知道他是易容的。这也是蓝若离的主意,怕柳湘君下山之后,外表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用了定颜粉给他改头换面。
   “不会!我敢说,她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小柯翻了个白眼,无论是谁看到自己的侍君突然变得漂亮了,肯定都会高兴的,更不用说靖王那个浪荡子了。
   “是么?”柳湘君摸了摸脸,还是一副有些不安的模样,但是眼角却是偷偷笑成了一抹幸福的小鱼。
   等到长发束起,穿上红色的喜服,即便是小柯也惊艳于自己主子的美丽,那一种浑然天成的淡雅与温柔似水的气质,将精致的五官衬得愈加仿若仙子。“吉时已到,先生,我们走吧。”回过神的小柯扶着柳湘君朝外走去,大厅里面蓝若离与叶贺敏正坐在一起说话,当看到盛装的柳湘君走到自己面前,叶贺敏的眼中有了一抹怀念的色彩。
   柳湘君与他的爷爷长得很像,特别是气质,那是如出一辙的温柔沉静。
   “奶奶,师父。”在叶贺敏与蓝若离的面前跪下,柳湘君轻声打断了叶贺敏的沉思。
   “好好,起来。”叶贺敏扶起柳湘君,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道,“到了靖王府,可比不得家中,凡事应该多忍让谦和。记住,家中以和为贵,要早日为靖王诞下子嗣,光耀门楣。夫妻之间要互相谦让,靖王现在贵为王储,就算时有任性,你也要好好规劝……”
   “行了行了,你让我说几句!”一边的蓝若离不耐烦地打断叶贺敏,然后一把把自己的乖徒弟拉到身边,慈爱地说道,“好孩子,你只要记得,谁胆敢欺负你,就找师父,师父给你出头,管她是王储还是皇帝,师父都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咳咳,时辰不早了,还是让湘君启程吧,若是赶不到吉时,那便不好了。”在一边的叶贺敏越听蓝若离的话越心惊,这不是唆使自己的宝贝孙子以下谋上么?连忙三两句打发了蓝若离就让小柯把人送出门,毕竟自己的孙儿今日还要跟着靖王进离朱城拜见申帝与齐君呢。
   “也好,湘君啊,记得师父的话哈。”蓝若离跟着叶贺敏把柳湘君送到门口,就挥手向他告别,眼见那喜车就要消失在路口,突然蓝若离一拍脑袋,“不好,我要去一下靖王府!”
   “又怎么了?”叶贺敏连忙一把拉住他,她可不希望自己宝贝孙子的婚礼上有人去捣乱。
   “哎呀,放手,放手。”蓝若离气哼哼地甩开她,“翎丫头没见过湘君的真面目,我要提醒一声去。”
   “哦,对了。”叶贺敏也一击掌,“那就麻烦蓝兄了。”她含笑看着蓝若离飞奔而去,摇摇头,自己也该准备准备前往靖王府了。
   蓝若离的速度很快,不消片刻已经赶在柳湘君之前到了靖王府,正好看到门口在与宾客说话的凤翎。今天盛装打扮的凤翎别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与温文尔雅,看得蓝老爷子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走到她身边拍了她一下,“翎丫头。”
   “蓝老爷子?”凤翎一愣,却又略感头疼,不知道这个老爷子又要做什么。
   “你怎么还叫我老爷子?!”蓝若离一听称呼立马吹胡子瞪眼,“你都娶了我老人家的宝贝徒弟,还不改口?”
   “是,师父。”凤翎是个聪明人,听蓝老爷子一句话就立即改了口,然后一句‘师父’把老爷子叫的眉开眼笑。
   “翎丫头,我告诉你啊,湘君可是我最宝贝的徒弟,你要好好对他。”蓝老爷子一本正经道。
   “凤翎知道,师父请放心。”知道蓝老爷子对于柳湘君的宠爱,凤翎只是微微一笑。柳湘君现在是她的侍君了,无论是蓝若离还是叶贺敏,对于柳湘君越宝贝越好,毕竟爱屋才能及乌。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蓝若离似乎对凤翎的态度很是满意,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在凤翎耳朵边道,“丫头,我告诉你,今天你可以见到湘君的庐山真面目了。”
   “?嗯?”凤翎不解地看着他。
   “其实以前湘君的模样是易容的。”话音刚落,蓝若离就看见凤翎的眉头不置可否的挑了一下,连忙道,“不过你不要怪他,这是我的意思。因为以他的相貌行走江湖未免不方便。”
   “没关系,我了解。”摸摸鼻子,其实她早有几分预感柳湘君似乎是易容的,因为总觉得脸上的肤质与他的手相差得有些大,“我不会怪他的。”凤翎笑嘻嘻道,“只是不知道湘君没易容的时候,又是什么模样,叫人期待呀。”
   “……”果然跟小柯说得一样,浪荡子啊,瞥了一眼凤翎,蓝老爷子没好气的说,“丫头,你算是占了大便宜了。”言罢,老爷子就又气哼哼地走了,不过这次他不是离开靖王府,而是往靖王府里间走去。
   凤翎摇摇头,远远听的锣鼓声,终于来了。她忍不住整理了一下仪表,不管如何,今天都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大婚啊!
   迎亲的队伍终于到了靖王府,当凤翎扶着柳湘君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发现他的手轻轻颤抖,忍不住又笑了,轻声在他耳边道,“别担心,我在你身边呢。”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让柳湘君隐藏在红布之后的脸蛋也浮现出了一丝微笑,轻轻嗯了一声,就随着她走进了靖王府。
   当凤翎与柳湘君走进靖王府大厅的时候,布置喜气洋洋的客厅已经满是宾客,拉着同样盛装打扮的秋衡行过天地跪拜礼后,三人就在众人的注目下上了花车,向离朱城行去。
   先是跪拜天地,然后是向女方父母行礼,回来之后是向男方父母行礼,最后就是婚宴。这一切说起来倒是不复杂,但是真的操作起来,凤翎才知道有多少小程序在里面,特别是因为这婚礼还是凤栖王储的大婚,所以不消说,这程序的繁复程度简直超乎了凤翎的想象。
   好不容易等待天黑可以进洞房了,结果又发生了一件让凤翎哭笑不得的事。
   “翎儿,虽然我与秋衡都是以正侍之礼过门的,但是今天比较特殊,所以今日你还是去秋衡那过夜吧。”柳湘君说着就把凤翎赶出了门外,不给她一点回旋的余地,“反正我们来日方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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