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穿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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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穿越记-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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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在帮你赎罪,”钟言冷然道,“你不该对她下毒。”
  此刻已没有救赎,她的所有她能一力承担,从小便是如此。钟云嘴角挂着嘲讽,“赎罪?那是她司徒家欠我的。”她那清冷的眸子涌动着经年的怒意,久久不散。
  “你说的赎罪我不需要。”钟云倔强地望向钟言,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洁白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帷幔后。
  钟言望着那消失的人影,不知站了多久才离去。
  简陋的竹屋外,繁花散落。初春的风吹起一地缤纷,缭乱女子们撒落的发丝。
  “大师,请止步。”沈菲望向慈善淡然的了空。
  “施主保重。”只短短四字,却因了空低沉浑厚的嗓音而显得庄重。
  马车滚滚地向北驶去,风吹起珍珠白的帷幔,一阵一阵,翻飞飘舞在碧宇苍穹下。
  春日的光线射入车内,漂浮的尘埃在一片光亮中恍然可见。车内共四女子,穿戴简单,除一年纪略大的青衣女子外,另三人年纪相仿。坐在正中的女子,身着月白色衣裙,脸颊瘦削,双眼亦微微下陷,本来宁静的脸庞在柔暖的阳光中更显安然。
  月白色的女子心中深知这一行的凶险,而事已至今,她亦别无选择,更何况她此刻的身份已由不得她说一个不字。
  女子轻轻撩起白色帷幔,向两边的绵山望去,抽芽吐绿的山峦透着冬日少有的生气,女子轻轻叹了声:都是春天了。
  遗失的碧海珠将是解开一切的源头,而她一定要将它寻回。光亮中,瘦削的脸庞显现出从未有过的倔强。小桃望着眼前的小姐,只是觉得今日的小姐与之前有些说不出的差别。
  我们总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或许某天回头看时,我们会望着镜中的那个脸庞措手不及,仿佛那就是个陌生人般。
  只是变得太快,让人惊愕。然而,这样的改变又有谁能控制呢?
  沈菲解嘲地笑了笑,此刻,她的身份是如此复杂尴尬,而她的任务却艰巨无比。只有她自己,能开启这无知的命盘,她知道。
  她是司徒馨了,也许沈菲这两个字得藏在衣橱深处,再也不提及,只有这样,她才有足够的信心独自走下去。
  如同了空禅师所说:你便是源头,只有你才能化解。
  你便是源头,只有你才能化解。你便是源头,只有你才能化解。
  临行前了空最后一句托付不停地在她脑中回荡,她看着飞速后退的山峦,幸好,还有小桃她们,不然她很难有勇气走下去。
  沈菲环视了其余三人倦怠的脸庞,心中填满温暖,如同车内的阳光般。是的,现在只剩下她们四个了。
  而以后的路,有着无尽的凶险未知。她终于如愿离开深宫,然而她已不期望能够靠岸。全身而退这四个字在现在的情形下是那么奢侈。
                  第八十二章
  京都街角的客栈,破旧的毫不起眼,早已湮没于京都的繁华中。就连露宿街头的流浪汉都不愿在它门前驻足太久。
  木质的走廊阁楼也因久经风雨的历练而显现出灰暗的原色,在姜黄的日光中,摇摇欲坠。
  而街道上不息的人流中,不曾有一双眼睛注意到这家矗立于此几十年的残败客栈。
  银翼驻足于窗边,望着那一角翘立的楼宇,朱红的瓦片泛着晃眼的光亮,在即将落幕的光线中绚丽的恍若仙境琼楼。
  这个地方在他梦中出现了无数次,而他始终无法靠近。纵使他进去过不止一次,可那个纠缠他多年的梦境总是让他无法释怀。
  号角长鸣,鼓声震天,就在万马厮杀,血溅城门之后,只剩下他一人,而当他跨上明黄色龙椅的那一刻,厚重的宫门忽然被推开,一个飘然的女子缓缓跨入死寂的殿堂,轻轻一挥袖,他便被猛然抽离那张黄的耀眼的龙椅,重重地摔在暗不见光的囹圄中,无数的尸骨向他扑来,而他无处可藏,就在无数双手掐着他的咽喉在他即将窒息的瞬间,他猛然醒来。大汗淋漓。
  几乎夜夜如此,他被同一个梦所缠。
  再次望向那幢华丽的楼宇时,他的眼中缠着一丝说不明的氤氲,他生的意义已经那么清晰:进入那个宫殿,成为它永远的主人。
  挂在树梢间的落日终究是不舍地收起最后一丝光亮,惴惴地落入无尽的深渊,暗青色的天际也在失去最后一丝光线的同时变成厚实的黑色幕布,重的让人窒息。而与此同时,屋内的蜡烛被点亮,在不安地跳跃的火苗中,一个曼妙的身影浮现在空荡荡的房内,是钟莹。
  即腰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胸前,轻薄的红色单衣更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的真切,白皙的脸庞看不出实际的年龄,只有眼际几丝细纹诉说着她已不再是一个妙龄少女。她轻声走近窗边的那个身影,并不想惊动他。
  然而这个有着鹰一样眼眸的男子还是警觉地发现了她。看着自己的小计谋暴露,钟莹如同娇羞的少女般低下了眼眸,她只有在他的面前才能这般乖顺。
  窗边的男子一把拉过身着单薄的钟莹,低头吻上了那一抹朱红。
  那是激烈的唇舌纠缠,银翼的眼眸深不见底,他似要倾尽全力,从这个熟悉的女人身上得到一丝慰藉。他要驱赶那个梦魇,他需要身体的温暖来弥补身体深处的某处缺失。
  钟莹终是敌不过那个暴戾的男子,迷失在彼此炽热的呼吸间。
  微寒地夜,风吹进破旧的窗际。曳动烛火,闪闪烁烁,似要诉说什么。可最终由于风的停息而安静下来,暖黄暖黄的火焰直直地跳动。
  是夜,滚滚的车轮压过官道,径直向北走,珍珠白的帷幔已辨不清原色,只是镀上了和夜幕相同的黑色。
  沈菲知道她的对手不仅仅是一个钟云,即便她害她三番五次,她也找不出一个理由除了龙遥,那个被她一直压制的名字。她想她或是做对了,既然不会有结果,就不要让它发生。可是心却蓦地空了,像是被今夜的风刮个通通透透,凉飕飕的直入五脏六腑。
  她轻摇了下头,想要摆脱这些思绪。菊蓝的话再次在她耳畔响起,“银翼,这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碧海珠就是在他那里。”
  银翼,这个陌生的名字在她心头不停碰撞,是否他就是她要去化解的那个结,她已不确定。
  马车还是不停歇的向北赶,她们要去北方,要去鹰潭,要寻回碧海珠。沈菲望着沉沉睡去的三个人,将披风解下,轻轻地盖在她们身上,脸上泛着盈盈的光,她轻轻的喃了句,“我们都要好好的。”
  这时,其中一人醒了,她睁着眼睛,望向自言自语的沈菲,眼底闪过一丝无法辨析的情绪,随即又缓缓闭上了眼。沈菲并未察觉。
                  第八十三章
  辉泉殿上,龙遥独坐在椅中,烛火抑郁地哭泣,绰绰的火焰将他的脸照亮,那是一张紧绷到令人窒息的面容。边上的龙易望着一言不发的龙遥,心中难受。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了,可从麻姑日渐灵动的眼珠中探询到了一些枝节。太后逝世了,那个自称为沈姐姐的皇后不见了,而又有一个很美丽的女子成了妃子。但是他的皇兄却不开心。他不喜欢那个被唤作钟妃的女子,她太苍白,不像之前那个总爱和自己玩笑的皇后,可麻姑却不停地对他说:“小皇子,我们马上要翻身了,马上要翻身了。”麻姑眼中噙着泪,那一刻,龙易很想伸出手蘸了舔一下,或许那是甜的。
  可他还是不喜欢,难道麻姑说的翻身就是从此他可以自由自在地走在宫内,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辉泉殿。可是他最敬爱的皇兄不开心,他不愿意这样,他宁愿回到以前的日子,有皇兄和皇后隔三差五的看望。最重要的是那时他能看见他的皇兄在笑,那么真实的笑,好温暖。
  “皇兄,你是在想沈姐姐吗?”话刚出,龙易赶紧捂住了嘴。他答应过沈菲不与他人说起这个称谓。
  龙遥一惊,僵硬的脸顿时缓和了许多,他并未注意到龙易在殿中站了多久,“易儿,你说什么?”他缓缓走下殿,眼中透着温暖,他们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他抱起龙易,与那双明净的眸子对视的那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活着,这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他默默地想。当时,他自己还是个孩子,跟他一般大。
  不知丽妃怎么样了?龙遥突然想起了这个被遗忘多时的女子,她的肚中有着他的骨肉。
  那个女子的影子在此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曾为了丽妃与她的孩子与他对峙,那个倔强的眼神那么犀利,穿透了时空,恍然就在眼前。他伸手欲抓,这才发现是幻像。
  “好好照顾云儿,我会去找她,带她离开。”钟言的身影落在殿堂下,不带一丝商量。
  龙遥望着殿下的男子,这是他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他的脸,瘦长洁白的脸颊上是一双安静地眼,烛光下的睫毛像两只蛾子,鼻翼的光华在玄色衣衫的衬托下泛着如玉的光泽。
  “因为云儿。”龙遥淡淡地问道,可是他的语气间满是肯定。是的,他犯下了一次永远都不可原谅的错误,对云儿,对钟言,更是对她。
  他知道自己已没有任何权利去要求他留下,他犯了一个永远都得不到救赎的罪,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犯下,可那时他却误认为那是他要的幸福。
  钟言不语,只是轻轻地重复:“照顾好她。”随即便转身离开,那个背影在此时是那么寒冷,龙遥不禁一颤,他六年的相知将要离开,他却无法挽留。
  “如果我不是皇帝,我不会就这么放手。”他大声朝那个黑色背影说道。钟言停下,转身望着龙遥,四目的对视,此时他们不是君臣,是两个男人间的对视。
  钟言笑笑,踏出了殿门。
  龙遥跌坐在椅中,如果他不是大戊之首,他就能给她所要的相扶相持,始终如一。而他的世界没有如果,自他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他是大戊的主宰,他肩负着整个皇室的兴衰。现在他更要对钟云,对丽妃和他们的孩子负责。所以,没有如果。
  这就是他的世界了,他环顾着明黄的殿堂,此刻竟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这难道就是他想要的吗?
  “皇兄,皇兄?”一个小小的声音焦急地唤着,把龙遥飘远的思绪唤回。
  “皇兄没事。”龙遥朝着龙易笑笑,放下他,送他回景福宫。
                  第八十四章
  天空尽头已泛出了鱼肚白,沈菲望着越来越亮的天际,享受着早春清早的寒意,她已几天未睡,这样的寒意是正好驱散她的睡意。
  群山在缭绕的雾气中泛着少见的蓝紫色,朦朦胧胧的透着一丝甜意。沈菲伸了个懒腰,享受着这个难得的清晨。
  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在烦扰中抓住最细的欢愉,再把它放大了,填补心上的小小空隙,这样她就能更加勇敢地走下去。
  此时,路旁草丛中的露珠泛着晶莹的光,带着新生的欢愉,即使它们深知自己的稍纵即逝,可是还是那么自顾自的咧着嘴笑。
  当旭日冲破最后一层薄雾,整个旷野都笼罩在新鲜的橘红中,蓝紫的山峦渐渐呈现出奇异的黛色,透着红光。
  就连奔波的马车也感染了山中炫丽的色泽,沾满灰尘,失了光华的帷幔在此刻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仿佛是一匹经年的绣品,沧桑华丽。
  “娘娘,”碧纹小声叫了声,深怕惊醒熟睡着的其余人。
  沈菲循声望向碧纹,对她微微笑着,“醒了?饿了吗?”她的声音柔和似那橘红色的光线,轻轻地抚过听话人的耳际。
  碧纹避开了那双眯缝的眼睛,望向窗外的景致,叹了声“好美。”
  “是啊,”沈菲轻叹,她想要把此时此刻努力地记下,或许再也不会有这种机缘遇见这样的清晨。
  不知月影清浅怎么样了。沈菲任思绪飞回那个熟悉的庭院,幽幽地想着。
  月影清浅早已失了往日的热闹,只留下少数的几个太监丫鬟照料花木。梅树已纷纷开出花来,一朵朵沁着芬芳。
  不知龙遥在树下站了多久,他的发丝已沾满雾气,湿湿的,怎么也擦不干。
  他似乎把这一年多来的细枝末节都看了个遍,把那个远去的影子刻在了心间。他细薄的唇角牵动了一下,或许这就是结局了。他与她之间。
  钟云伫立于阁楼上,她隐约的能望见梅树下的那个紫色身影。月痕楼与月影清浅靠的是那么近,都属月字楼。
  她就那么凝望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影子,有一股怒火在她心间隐隐涌动,却因清晨的凉意而生生压了下去。她咳了起来,不停歇地咳嗽,很熟悉。多年前的无数晚上,她都曾倚窗而立,凝望着这座宫殿,自她入清风楼起便是如此。
  钟云用洁白的丝帕捂着嘴,指间竟透出一丝淡红,印在了无暇的丝帕上,模糊了她的眼睛,她深吸了口气,闭上微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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