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娼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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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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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得,赶紧像触电一样弹起来,随手扯过外衣胡乱裹在身上,瞪他:“你是来砍死我的?”就算不是也不会差太多!
  沈鸿盯着我,双手突然在肩头一撩,深衣应手坠地,其姿态之香艳撩人,好似美人沐浴之前奏。
  我呆滞一下,马上又想到这家伙可能是嫌宽袍大袖不方便,准备赤膊跟我拼体力。忙深深呼吸,想了一晚上的话脱口而出:“我劝你再想想。现在你还要倚仗沈念恩,你讨厌我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若我有什么闪失,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若你二人因我而渐生嫌隙,想必你也不愿。我虽不知你为什么留下我,但如果你愿意,咱们可以坐下来谈谈,如何才能和平共处。”
  他开始解腰带。
  我好像明白他的意思了。
  不、不是,您老要先叉再叉?
  您这么讨厌我,能硬的起来么?别太勉强啊同志!强扭的**不甜啊!
  我颤声:“沈鸿!外头的姑娘多的是,你何必来招惹我?”
  他不说话,如同超人一般,双手扒开上衣,露出精赤的胸膛,冷冷看着我。
  臭不要脸!我脑中自动为他两粒小茱萸打码,双目无焦距地盯着他脸,提防他进一步走近:“你马上穿上衣服,现在出去,我当你没来过。”太亏了,穿越来看到的第一个裸男竟然是只白斩鸡,还是只一肚子坏水的白斩鸡!
  早知道,穿越时应该随身携带一打即抛型氪金狗眼的。
  ……还是带家庭分享装,这货简直如同身上发光的嫩牛五方那样毁目不倦。
  沈鸿颇自恋地伸展双臂,如模特一样转了半圈,给我看他的后背,语调凄然:“你能想象,这是堂堂沈家少当家的身子么?”
  嘁,难道还是沈家男宠的身子?我继续放空,不断给自己催眠:坚强点,白斩鸡不算什么,想想你姘头的完美身材!——叶苏这混蛋要到什么时候才有空给我消息?!难不成他饿得受不了把鸟给吃了?再晚些,老娘怕是撑不住了!
  不不,深呼吸,拉回注意力。
  慢着,也别拉得太回,别去注意那怪胎。
  沈鸿不耐烦地:“看着我!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露胸癖。
  而且,暴露狂同学,你该上健身房了,瘦得跟小鸡仔似的,还好意思显摆。
  沈鸿继续催我,我只得无奈地迅速瞥他一眼:“伤疤。”
  等等,伤疤?沈家少当家身上有伤疤?我连忙冒着长针眼的危险,又狠狠瞅了几眼。
  是,不但有,而且层层叠叠,新旧交替,瘦弱的小后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还真有点像是沈家的男宠了。
  我瞬间觉得自己又穿越了。他是万人迷小受,我是阻挡他一路狂奔向幸福终点站的邪恶女配。
  沈鸿轻笑一声,就这么背对着我,慢慢穿上衣服:“沈庭你也见过,可曾注意到他袖筒里从不离身的一把小刀?”
  我忽略眼前白花花的肉,用力回想,似乎,沈庭曾经用一柄精致匕首威胁我来着?
  他并不在意我的答案:“那是他用来割自己的小刀。他是个混账,好面子,却又心胸狭窄。之前顺风顺水时还像个好人,后来头上泛了绿光,沈家又被他娘亲操持得千疮百孔,内外夹击之下,他便受不住了,每天总要割上自己几刀才痛快。”
  沈鸿转过身,敞着衣襟,表情平淡:“后来他觉得,单是他自己一人忍受,不太公平,而我又是他痛苦的根源,所以,他开始打我。”
  “他第一次打我,是因为我贪玩,没有完成先生交代的功课。他知道了,一脚踹在我胸口,又用戒尺足足打了我半个时辰才干休。当时谁也不敢上前扶我,后来还是姨娘为我延请郎中看伤,只说是被仇家掳去打的,又交代我不要同人乱说。郎中说,我的肋骨断了一根,万幸,断骨没有□肺子里。”
  “我吓坏了,自那以后,我用功读书,恪守孝悌,沈庭却还是打我。理由从背不全书,到同婢女不够庄重、回他的话不够快,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到得后来,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招来一顿毒打。于是我明白了,不管我怎样努力,他都会打我,因为他也控制不住。他能做到的,只是在人前与我装出一副父慈子孝的虚假模样。”
  他讥诮地指指自己右胸:“我知道你以为我在骗你,看看这儿,十五年过去了,这里始终陷下去一块。每当触到我身上的这些疤,我就知道,对沈庭的恨,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整理好衣服,从地上捡起深衣妥帖地穿上,笼着手向前一步,又一步,眼里泛着凶狠的光:“没错,是你那朋友令沈家毁于一旦。但,你以为他是从哪里知道,沈家与木材商人的契约内容?若没有我暗中操持,他又怎会得到这样具体的消息?他只得到了沈家山上的一船木材,而我,却得到了小半个沈家。”
  我被他周身侧漏的王霸之气压得向后退一步,缓了一会才问他:“沈家败了,那么沈庭呢?”被他打死了?!
  “债主上门的那一天,他便自缢而死了。”沈鸿笑笑,目光讥诮,“可笑么?他装了一辈子爷们儿,最后的死法却这么娘气!”
  他看着我:“没错,我不是为了沈家,我是为了我自己。我现在跟着沈念恩,也不过是为了避过风头之后,再借着知州老爷的名头,买几块地,过几年白鸿的日子。”
  “我告诉你这些,是要说明,你不要自作多情,你并不是我的仇人。我的仇人,已经自缢而死了。我劝你老实些,不要妄图离间我和沈念恩。——要知道,若是深究起来,你的手上,也有沈家的血、沈庭的血。沈念恩虽然幼年失怙,又极不受宠,但沈家看护他的几名仆役,却一直待他不错。你猜,若他知道是你害得沈家家败,他会如何?”
  我没说话。
  沈鸿一笑:“老实点,别企图扳倒我。”
  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小倌和妾室争宠?我点点头:“我会的。”你们既然基情深厚,我再兴风作浪地找存在感不是找死么?当然是要韬光养晦,再找机会逃出去。
  沈鸿点点头,别有深意地看着我:“只要你别妄想对我不利,你做什么,我不会管。”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干嘛,请君入瓮么?诱我逃跑再逮住我?猫玩耗子都是这么玩的,等耗子跑不动了,再一口吞下肚。
  我笑笑:“那就多谢了。”鬼才信你。
  他却似乎对自己的劝说十分满意,又阴阳怪气地警告我不要和沈念恩说起此次密谈,便开门闪了。
  我觉得沈念恩真是可怜。
  出生决定地位,他小时候总受欺负也就算了,长大了,好不容易得了功名放了外差,又被自家没落的长房长子欺上瞒下。他明着是占尽上风,实际上却被人家把里子全给占了个干净。我真不知道,知州府上上下下还有几个是把沈念恩放在第一位的。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正待细想,外头丫鬟突然笑道:“老爷回来了!”
  我迅速坐回床上,拍拍脸蛋,调出服务员的热情微笑。
  爷您来啦,爷您需要点啥?除了我之外,包邮哦!
  沈念恩裹着秋风进来,搭着床边坐下,冰凉的大手一把抓着我爪子,握在掌心里轻轻揉搓,看着我发自肺腑地笑:“是我打扰你歇息了么?是我不对,原应先让婢子过来看看的。若你还困着,便再睡一会儿,等到了午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今儿个中午有你最爱的老鸭汤,你一定得多喝些,去去寒气。”
  我笑笑:“瞧你这一身的凉气。我躺了一上午,现在还不怎么饿,你先吃就是,不必等我。”他突然这么热情温柔,我表示我的立毛肌压力很大。
  他摇头:“一个人太静,我等你一起。”
  压力更大了。
  我只得起床穿衣,陪吃陪坐陪聊。
  沈念恩替我舀一碗汤,又细心撇去上头油花,放到我手边:“饭前喝汤,对身子好。”
  我盯着汤匙半天,伸手抓住他手指。他一怔,小心翼翼地放下筷子,双眼晶亮地看我。
  我轻声:“昨晚是我多言了,我本不该插手这些事。你和沈鸿究竟如何相处,想必你早有分寸,我只需常伴你左右,便是帮你了。”老子待机,你们愿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别稍带上我就行。
  沈念恩看着我,笑意从他眼睛里一点点漾开:“你说什么都好。”
  而后三天,我除了睡觉之外,当真与沈念恩形影不离,他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去衙门也有劲了,仿佛我还有个小名,叫盖中盖。
  沈鸿,你满意了不?
  然而沈家少当家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不满意。
  第四天一早,沈鸿怒气冲冲地踹开我的房门,抡圆了胳膊。狠狠给我一记耳光。
  叉叉叉,还有完没完了!
  正文 32。真相只有一个!
  沈鸿抡圆了胳膊,狠狠给我一记耳光。
  我一边耳朵登时嗡的一声,仿佛广播杂音、全频带阻抗干扰,声音尖锐得让我想要用手指狠狠堵住耳孔。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却好像摸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糊在我脸上的一层厚厚胶皮。
  我迟钝地张张嘴,还没开口,沈念恩已经冲了进来,一把拉开沈鸿怒吼:“你干什么?!”
  我倒是一时忘了,这时该是沈念恩来找我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了。
  就算我忘了,沈鸿又怎么可能忘?丫是故意的。
  他被沈念恩甩出去,砰地一声撞在门上,捂着胸口轻咳几声,眼中爆发出无限恨意:“你该问问,她做了什么!是她搞垮了沈家!她一直在骗你!”
  要不是我疼得厉害,我倒真想为他鼓掌喝彩。此人进入情绪如此之迅速,是当之无愧的影帝级选手啊!
  沈念恩大步上前,揪住他衣襟,恶狠狠地低声:“你胡说!”
  沈鸿被勒得满面通红,仍旧喘着粗气大笑:“沈念恩,你活该被这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是,她是勒索了我爹,但我爹从没给过她钱!她勒索我爹,不过是为了弄清楚,沈家究竟在什么时间才会有大量的现款。——她的同伙,抢走的不止一千五百两,而是八千两银票,和一船木材!你该知道,沈家是要数倍赔付木材现款的!”
  我笑,八千两,原来堂堂沈家,只有八千两现银。
  外敌好御,家贼难防啊!
  沈鸿顿足,仿佛受了委屈的白莲花:“沈念恩!你还是不是沈家人!我已同你说过,生恩不及养恩,我身上虽未流着沈家的血,却一样把自己当成沈家人。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信我!”
  我翻了个白眼,隔着被打出来的泪水雾蒙蒙地看着两人唱对台戏。
  沈念恩完全是本色出演,沈鸿则是当之无愧的实力派,两相比较,高下立分。
  沈念恩抓着他领口,一字一顿:“青青不会如此。你休要白费力气,离间我二人。”
  沈鸿痛叫:“离间?我是离间?!既然我要离间,我为什么要帮你留下她?为什么要劝你娶她为正妻?!我是离间?我倒宁肯早些看清她的真面目,早早赶走她,也省得你现在如此不务正业!”
  啧啧,真是基情四射啊!
  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难保几句话之后,沈鸿不会跺着脚梨花带雨地痛诉:沈念恩,伦家爱了你这么久,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伦家!
  然后小内八泪奔。
  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
  ……不对,沈鸿当然不可能是为了爱,但他这样反复,信口雌黄,是为了什么?
  他为了留下我,不惜冒着与沈念恩撕破脸的风险给我一刀,又买通郎中给我下针,让我昏迷不醒。
  他明知我勒索了沈庭,却仍警告我不得逃跑,安心待在沈府,他不会找我麻烦。
  我被关进柴房时,房叔竟然能够越过他,直接向沈念恩请示,是否该给我送几床被子。
  他说,他劝沈念恩娶我为正室,却转过身便暗示我可以逃跑。
  我承诺与他相安无事,他却故意当着沈念恩的面大打出手,将沈家的那摊子破事全部推到我身上。
  我好像明白他的意图了。
  我擦擦嘴,平静地:“念恩,我有话对你说。”
  沈念恩一愣,回头看着我,声音微微颤抖:“他说的是真的?”
  我勾起还能用的那边嘴角:“我们俩互相看不过眼,我说他的不是,他自然也会说我的不是,就看你要听哪一方的了。我要是你,就两边都听听,然后选你不舍得放弃的那一边相信。”
  沈念恩看看我,又扭头看看沈鸿,再看看我,片刻推了一把沈鸿:“你先出去。”
  沈鸿整整衣服,悲愤冷笑:“我就知道,你还是会信她。”说罢摔门而去。
  哟,装得跟真的似的!
  沈念恩垂着头呆了一会,才转头示意我坐下,自己绞了毛巾,给我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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