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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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江湖-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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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你,时澈就是言坤的长子!哈哈哈哈,他让我尝尽了丧亲之痛,我要千倍万倍的还给你!”

    “不可能!!我不是,他的眉心明明有一枚朱砂痣!”时澈多的双眼赤红,他心中此刻掀起波涛万丈!

    “哈哈哈,不可能?我找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鬼医来帮你改了容貌,还封了你的记忆,只是为了今天!”无颜突然纵身,几个起落就站在了时澈的面前。

    他伸手卡住时澈的脖子,面目狰狞。“当年我就是这样捏着你的脖子,可是我转念一想,这样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们言家了!哈哈哈。”

    时澈觉得透不过起来,手中的剑一个转向,朝无颜的腹部刺去。他却没有避开,鲜血立刻浸透了他的衣衫!

    “我死了,我终于可以死了!可是,你还活着,你将会永远受到煎熬!”他的手渐渐无力,时澈一把推开他的手掌,一个什么东西跟着他的手掉落在地上。

    “你怎么会有这块玉?”无颜的脸色突然变得惊恐起来。他看见了那块月牙玉,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一个月字。

    “时澈连忙捡起它,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回袖中。他的眼神已然是空洞的,但是看见那块玉的时候显现出来一丝生机。他没有理会无颜的问话,木然的走到一边,将白芷和七月放开。轻轻的说了声:“你们走吧!”

    “澈儿!”白芷早已泪如雨下,七月也吓得呆住了,松开绑之后,飞扑到郁轩身边。

    “你没事吧!你别吓我!郁轩!”

    郁轩微弱的笑了笑,安慰她:“别怕,我没事。”

    无颜此刻已快奄奄一息了,但是还在挣扎着问:“你怎么会有那块玉?为什么?”

    白芷看着他,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或许不告诉他,他会死不瞑目,若是告诉了他,他更会悔恨。就算裴月清曾经那样对她,她还是不忍心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的死在她面前。

    “你的女儿还活着。”

    无颜听了这句话,闭上了双眼,眼角流出了两行热泪,他终于可以走了。

    旁边还活着的人已经被这巨大的变化震慑住了,大气都不敢出。

    可是有一个人除外。

    。。。

 ;。。。 ; ;    无涯峰

    如今已入深秋了,山上,枫叶含霜,寒鸦悲号,一副肃杀之气。山路本就难行,如今一场秋雨过后,更是湿滑。

    郁轩对于上一次在半山腰遇阻的事情依然记忆犹新,断然不敢贸然上山。言坤见如此情形,只好先在山下的竹林里安排好人马,然后再想办法传信给时澈,好让他在内部呼应。

    言坤早就知道了七月和时澈的关系,于是就打算让她先行。郁轩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上山就跟着一起去了。

    他们刚刚走了不到三分之一,时澈就得到消息说,有一男一女正在往山上走来。等了这么久,时澈料想着他们应该是言坤派来的人,于是就亲自下山去迎接他们。

    七月大老远就看见了时澈的身影,大声的叫着:“澈哥哥,澈哥哥!是我们。”

    时澈见他们只有他们两人来到这里不禁觉得奇怪,可是也没好发问就只说:“七月,你是想念白姨了?”

    “不是的,郁轩说这一次他和言将军一同办事正好路过这里,就把我带来了,我来看看你们,柳儿呢?”

    时澈听见这话突然望向郁轩,眼神凌厉。他和言坤也扯上关系了?此刻他到底是敌是友?

    郁轩见时澈的神情异常,他这样瞒着七月也是因为她会不愿意和自己来云州。于是笑了笑解释道:“时澈兄弟,家父让我随言伯伯来办点事情,我琢磨着还是把裴烟送到你这里才最放心,我先下山去了,你要保护好她!”

    郁轩给时澈递了个眼色,希望他明白自己的言中之意。七月见他要走,难免有些不舍,拉着他的衣袖,说:“你,你保重。”

    “没事,你到时候跟着时澈和你娘一起回长安吧!估计,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久留了!”

    时澈听他的话大致知道了他的立场,作为李孝逸的儿子,他此刻是敌人,可是作为他自己,此刻是一个友人。所以这一站无论结果怎样,他都会站在时澈这边,而时澈,作为交换,必须要将七月安全的带回长安。

    “你放心吧,过一段时间,我会亲自送七月回去的。”时澈就给他这个承诺,毕竟七月也是他的妹妹,他不会让她命丧于此的。“七月,我们走吧,柳柳她暂时不在,我带你去见白姨。”

    郁轩看着他们的声音消失在视线中才走上下山的路。

    时澈刚刚将七月带到白芷那里,就有人来报说无颜正在凌霄殿等他。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澈儿,你要小心,我带着七月从密道先行离开,我会在云州的老地方等着你,剩下的都交给你了!”白芷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这个孩子是她一手抚养大的,他的安危她自然挂心。但是他想做的事情,她也会尽全力去支持。

    “还有,你让我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你住的地方的暗阁里。”

    “白姨,你快走吧,我现在去无颜那里,估计两个时辰以后言坤就会上来了。”

    七月看着他们这焦急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于是只好呆呆的听他们说着。

    时澈走了,七月才问道:“娘,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没事,我们先离开这里,等到了云州,我再告诉你!”

    “离开?哈哈哈哈,白三娘,你以为教主不知道你们的雕虫小技么?你想离开,没那么容易!”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你是!”

    白芷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男子打晕“娘!”七月喊着扑过去,只觉得脑后被人重重一击,自己也不省人事了。

    时澈此刻正疾步赶到凌霄殿。

    “言坤已经来了!”无颜此话似乎是在提醒他该行动了。

    “我已经知道了,一切都已经部署好了,所有的铁甲卫都潜伏在宫内,云涌和其他的剑客都安排在山林中。只怕他这次是有来无回了!”

    “不可以,我要亲眼看见他!你得让他上山来!”无颜的话让时澈大吃一惊,但是他也只好应允下来,立刻将所有的人手都调回了峰顶。

    两个时辰之后,言坤他们一行果然出发了。一路上,郁轩都小心翼翼,可是却不见一个人出来阻拦,他的心里充满了不安。

    “哈哈哈哈,看来时澈这小家伙,还是挺守承诺的嘛!的确帮老夫清理了道路,看来今天无颜是要败在老夫手下了!”言坤见一路顺畅,不禁大笑起来。

    “你什么意思?你和时澈串通好了?”郁轩感到很是迷惑,时澈这个人到底站在那一边?难道他想要吞下麝月!这个想法在郁轩的脑海中闪现,可是他又立刻将自己否定了——不会的,无颜是他的养父,他不会这样无情无义的!

    “轩儿,伯父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于你的,但是我知道你和那时澈有交情,所以就先没有告诉你。”言坤对郁轩一向是温和可亲的,可能是郁轩打小儿就很乖巧,又很是努力的缘故。

    “嗯,这样,我们的胜算不是又多了一分,即使伯父告诉我,我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我还是分的清楚利弊的。”虽然郁轩在心里很是纳闷,但是嘴上依旧这样说着附和的话。

    他们一行人一路走到了无涯的顶峰,正是傍晚时分,血一样的红霞铺了满地。整个宫殿都笼罩在太阳的余晖下,无颜就站在凌霄殿上面,看着他们慢慢爬上山来,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风吹着他的白衣,翻飞似白鹤。他的身躯很瘦弱,已经不似少年时候的魁梧,身姿依然挺拔,可是很瘦。可是他的眼光如电,给人一种震慑感。

    在麝月已经有整整十五年了,他的头发也开始发白。岁月无情,可是他却始终执着。即使他有的时候也会不知所措,也会觉得疲惫不堪,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

    “言坤,你终于来了。柳杉,你看见了么,我很快就可以去找你了,去找我们的云儿,你们要等着我。”

    。。。

 ;。。。 ; ;    南岩的山路不陡峭,但是很漫长。幻桃和云杞就走在那漫长的山路上,一路上一语不发。

    南岩的大门有一块巨石,上面龙飞凤舞的镌刻着南岩剑派四个大字。苍劲的字体在雪白的巨石上面显得有些灵动,赫连圣杰的笔法,幻桃再熟悉不过了。

    幻桃站在门前,静默了一会儿。

    “这么多年来,这字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幻桃师姐,这字是赫连写的?”云杞看她的神情异样,仿佛是看向自己的过往。

    “嗯,从他的字就可以看出他这个人了。”

    云杞细细打量那几个大字,笔画嶙峋,但是每一个笔画都深深的嵌入那岩石里,可以看出他的内力深厚。每个字似乎都各有千秋,有的潇洒,有的沉重,可是合在一起看来,却是觉得浑然一体,丝毫没有违和之处。

    “幻桃,你怎么又回来了?”门口的师兄弟们看见幻桃回来,不禁皱眉,她每次回来都会让整个南岩鸡犬不宁。

    她来到南岩那年正好十岁,她是一个孤女,赫连圣杰将她带回来,传授她武功。虽然她只是一介女子,但是对于武功的悟性却很好,而且十分刻苦。赫连带她回南岩也是一片惜才之心。

    那年,她十六,南岩的桃花开了满山,他就坐在那飞舞的桃花中看她舞剑。暗藏的心事在少女的眼眉间流动,他是师父,故隐忍至今。

    一袭白衣在那粉色桃花下显得飘然出尘,恍若天人。舞剑的少女一时间已经恍然失神,最后一式,一剑直出,剑锋将一瓣桃花劈开两半;她的眼神也随着那剑望向那人。

    “幻桃,你最近是不是又偷懒了?”赫连淡淡的问道。

    “师父,我可没有偷懒,我不过是,我不过是……”幻桃想说的是我不过是因为你,有些心神不宁了,可是她又生生把它咽了回去。

    “哈哈,你还要寻一个借口,今天就罚你帮我抄写经书吧!”

    其实幻桃很喜欢抄经,因为抄经的时候可以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侧脸在柔和的烛光下投射的倒影。

    “徒儿知道了。”

    她第一次告诉他是在她去潭州之前,她问他喜不喜欢自己。赫连圣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似乎没有听见她的提问,只说了一句:“明日,你去一趟潭州吧!”

    她从潭州回来时,赫连已经不在南岩了,掌门说他去游历四方,可能要三年五载才能回来。幻桃不信,在南岩大闹一场,最终被驱逐出师门。

    “我师父在吗?”幻桃问那些师兄弟道。

    “你师父?这里已经没有你师父了,他已经将你逐出师门了。”他们好像在嗤笑。

    “他是不是我师父,不用你们来下论断。我要他赫连圣杰亲口告诉我!你们知道我幻桃的脾气,今日我若见不到赫连圣杰,我是不会走的!”

    云杞见幻桃又要和他们起冲突,连忙上前规劝道:“各位,这一次是我拜托幻桃师姐的,你们不要怪罪于她,我是来拜师学艺的,此次前来是听说了南岩的威名,也想要拜在赫连前辈的门下。麻烦你们通报一声,让赫连前辈决定要不要见我们吧!”

    “哼!既然如此,你们在这里等着,可不要像以前那样闯进来。”

    不一会儿,那个通报的师弟已经回来了,云杞跟在幻桃的身后,看着她熟稔的穿过每一个暗门,来到赫连的居处。那人果非常人,他的眼睛,望过去,好似一眼看不见底的深泉,宁静,毫无波澜。

    “你找我?”他的声音很空灵,仿佛远在天边。

    云杞不知道他是在问幻桃还是在问自己,故不敢贸然回话。

    “师父,幻桃这次回来是求您一件事。”幻桃在他面前全然没有了刚在的凌厉,语气温柔。

    “我问的不是你。”

    云杞听见这句话一愣,不是幻桃,当然就是她了,可是看着幻桃的脸色已经变了,她又不敢回答,只好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听说,你要拜我为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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