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袖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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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袖怜香-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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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沫见瞒不过,只得把实情和盘托出。

    “岂有此理!一定是二夫人叫人做的,不行!她们想您死,您可不能就这么等死!小姐,您给老爷写信,咱们回府去,否则这日子还指不定怎么过呢!”杜鹃胸口起伏的厉害,看样子气得不轻。

    夏沫瞧她这般护着自己,心里一阵暖意,虽说这鬼地方事事不能如人意,可好歹这大半日下来,娘和杜鹃还是对自己全心全意的。

    拉了杜鹃的手,“好杜鹃,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可是,你说是二夫人做的,可有真凭实据?”

    杜鹃摇了摇头。

    夏沫笑笑,“既是没有真凭实据,这样告诉父…爹,又怎么能让他老人家相信?如果那二夫人倒打一耙,说是我冤枉她,我又该如何解释?”

    杜鹃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无奈的放弃了,对夏沫更是竖起了大拇指,“三小姐,今儿听您这么一说,杜鹃算是开了眼了,杜鹃觉得,自打您生过这场病以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你是喜欢之前的我呢?还是现在的我?”夏沫当然知道杜鹃说的是什么,她附到这身子上的时候,这身子正发着高烧呢,听说是口吐白沫,人事不省,连郎中都说回天无力了,谁知道,她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杜鹃好似生怕她又变回去一般,急忙道:“当然是现在的小姐。”

    “那不就得了!”夏沫也不摆架子,一边由着杜鹃替她包扎伤口,一边从杜鹃嘴里往外套话儿,总不能她能这具身子一无所知吧?

    好在夏沫借口找的好,发烧烧坏了脑子,好多事记不起来了,杜鹃倒没起什么疑心,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她知道的有关夏家三小姐夏霜白的事说了个干净。

    原来这夏霜白乃是当朝六品府丞夏向魁的女儿,这位夏大人娶了四房夫人,霜白的娘是第三房,如今,霜白的母亲生了病,府中人说这病传染,便将霜白母亲送到了这空荡荡的庄子里。

    而夏霜白因为二皇子的事变得又痴又傻,在府中生出无数笑话来,夏家老爷怕人笑话,便将这傻子女儿打发到了三夫人这里来,因此,母女二人一并带着来了这沁水园。

    不用杜鹃细说,夏沫也听明白了这一大家子是如何的勾心斗角。

    好吧,他们不是想夏霜白死么?可她夏沫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最看不惯这些欺负人的事儿,反正一时半会儿回不去现代,索性就在这里住下来,好好替夏霜白讨个公道。

    ―――――――――――――――

    早膳是要和三夫人一起用的,夏沫已经接受了无法回到现代的事实,便开始着手母亲的病,不管怎么样,三夫人待自己是真真儿的好,只有母亲的病痊愈了,她才有可能回到夏府,这往后的日子,她替夏霜白活!

    “娘…”夏沫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叫出这一声娘来,实在是别扭的紧,可是瞧见三夫人殷切的眼神,她便觉得没什么好别扭的,索性大大方方的又叫了一声“娘”。

    不到两日的时间相处下来,这个不是亲娘的娘对她无微不至,让她这个一直没有娘的孩子终于体会到了那么一丝儿亲情,后面的这一声娘,叫的却是真情实意。

    梁冬含瞧见女儿就在身边儿,顿时便有了些精神,握住女儿的手,一片关切,“霜白,你真的好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夏沫眼珠子转了半晌,最后落在梁冬含身上,“娘,您就放心吧,女儿这一次呀,全好了。”说着,还转了个圈圈,只是这手委实不敢让她瞧见,一直藏在袖口里没敢拿出来。

    “好好好,好了就好,你且不要转了,娘这下可算是放心了。”梁冬含是夏家的三姨太,却是年过二十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后来就再也没有生育过,虽然又傻又痴,当娘的却是真心心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见女儿好了,又开心的滴下眼泪来。

    “娘真的不希望你来这里,你爹她不念同我的旧情也就罢了,总要念着你还是他的女儿吧?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还不都是大小姐搞的鬼,非要说什么方丈说的,说是一定要有三小姐陪着,夫人的病才能好的快!”一旁的杜鹃气不过,嚷出声来。

    夏沫看了她一眼,以眼神示意她停止,“杜鹃别乱说!没凭没据的,若是给人听了去,还指不定要怎么编排咱们呢!若是有人抓住你这句话,说我们挤兑大小姐,恶意中伤大小姐的名声,你可如何解释?”

    “这…”杜鹃怔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忙住了嘴,不再说了。

    梁氏则是向女儿投去赞赏的眼光,“霜白,你果然是都好了,我的儿,你这可算是又回到和从前一样聪慧了,只是你这脸…”

    梁氏说着,便去摸女儿的脸,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眼角滴出晶莹的泪珠来。


第3章 什么世道?!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这样脸是什么模样,夏沫瞧见梁氏眼底的心疼,顿时觉得心中又是一暖,这会儿子,她是怎么也不再想回现代的事了,非得替梁氏和夏霜白讨个说法才行。

    夏霜白的这张脸之前能倾城倾国,怎么可能一朝便成这副模样?想来,定是有人下了毒手,毁了这张脸。

    这事搁先前的夏霜白身上,大约是天都塌了,可是她不一样,她是夏沫,哪怕这张脸再丑,她也不会投湖自尽。

    夏沫沉了沉,握住梁氏的手,“母亲不要担心,女儿这脸,定是有法子治的,你放心便是。”

    梁氏有些狐疑的望着女儿,“你这张脸还能好起来?”

    夏沫点点头,“是真的。”

    梁氏激动不已,急忙双手合什,直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夏沫在心底暗笑:佛祖有什么用?不过是泥胎罢了,真正要拜的,该是她夏沫这樽大佛才是!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的这张脸一定是被人用药物弄成这般模样的,只要对症下药,早晚会好起来的。

    梁氏念了一会佛,便要夏沫出去,“霜白,娘这病会传染,你且出去呆着,别让娘把病过给你了。”

    夏沫握了梁氏的手,“娘,您是我娘,哪怕您这病再传染,也是我娘,我这做女儿的,又怎么能因为传染而不来看您呢?”

    “再说了,也不见得我拉了你的手就传染那!”

    如果梁氏真的得的是天花,那为什么她身边的那个徐妈和胡妈安然无恙?

    早就打杜鹃那里听说了,三夫人得的是传染病,怀疑是天花,郎中说要隔离,夏向魁便将梁氏送到这荒废了的庄子里,一呆就是半个月,却只派两个近身的老妈子伺侯着,他自己一回也没来过。

    照她夏沫看,这夏正魁无非就是找个理由把三夫人赶出来而已!

    像夏向魁那样的男人,夏沫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她生平最恨的,就是男人三妻四妾,见一个爱一个,娶了回家又不好好疼惜,可这夏向魁名义上算是自己的父亲,哪怕她再有不满,眼下也只能忍着。

    母女正说着话儿,门帘儿里有阵阵冷风透起来,徐妈看了夏沫一眼,“三夫人,三小姐,该用早膳了。”

    夏沫扶着梁氏从床上起来,在陈旧的八仙桌上坐下,看着眼前的早膳,一颗心顿时更加冷了。

    所谓的早膳,不过是稀得捞不出几颗米的稀饭而已,身为主子吃的都是这样,像杜鹃那样的丫环就更不用说了。

    梁氏心疼女儿,舍不得女儿受苦,特意又从自己碗里拔了些米到夏沫的碗里,“霜白,娘没什么胃口,你替娘吃了吧…”

    可即便梁氏拔了米过来,又能有多少?

    “太过分了!”夏沫气得不轻,筷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娘,您是病人那…”

    病人的病若想好的快,是必然不能缺少营养的,如今这瞧不见米的稀饭能有什么营养?也难怪梁氏的身子病了三个月还不见好。

    “我这就同父亲…爹说去!”

    夏沫觉得不可思议,身为丈夫,哪怕是自己的女人得了传染病,在这吃穿上总不该虐待的吧?谁知道,过的比普通的百姓还不如!

    “你回来…”梁氏急忙拉住她的手,“霜白,你别去,娘还有些私房钱,是你爹给的…”

    夏沫冷冷笑了笑,“娘,您当我是三岁小孩么?您若是有私房钱,咱们又怎么会吃这么好的稀饭?”

    夏沫特意咬重了“稀饭”两个字,昨天的中午稀饭还能瞧见米,到了晚上就只是水拉拉的,清的能照出人的脸来,今儿就更不用说了,就跟白开水似的,估计这些,也还是丫环婆子们省下来的。

    梁氏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有些迟疑的望着自己的女儿,上下打量。她觉得这性子不像是自己的女儿,可是细细看看那张脸,又没有任何改变。

    “霜白,可知道,府里的人都巴不得我们死在外面呢,你就这样贸然回去问你爹要银子,他怎么会给?必然会将你活活打死啊!”

    夏沫越的发气了,瞧瞧,这是什么世道?


第4章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梁氏又耐着性子劝了好一阵子,总算是让夏沫安静了下来,大约是耗了精气神儿,还未安慰完夏沫,她便又咳嗽起来。

    夏沫心疼,这才发觉时才自己有些过于急躁了,忙替她捶背。

    梁氏拿帕子掩着口鼻,咳了半晌,脸色跟猪肝似的,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娘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夏沫没拦着,但是从梁氏离开时仓皇的眼神里,她还是瞧出了些东西来。

    她咳血了…

    ―――――――――――――

    夏沫觉得,身为一个现代知识青年,断不能叫几斗米给饿死,若是给人知道她这现代女性竟然被活活饿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看梁氏的样子,是万般不同意她向夏家伸手要钱,即便她伸手要了,人家也未必肯给!既然不能向夏家要,那就只有自己动手了。

    毛主席不是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么!

    那她就自己想办法发家致富呗,至少,不能让娘的病一直这么拖下去不是?

    没有钱,哪里会有郎中替你看病呢?

    说做就做,大雪一停,夏沫便带着杜鹃进山了。

    这沁水园建在一座山上,山不高,也没什么人经过,既然这座没人开垦的荒山,那么山上自然是有些药材的,没有大夫给母亲治病,她这个半吊子不妨就试试看。

    一般这种咳血的症状基本上都是肺部出了问题,找些有平喘止咳润肺的药材来总还是有些用的,虽然比不上专业的郎中,却总不至于叫病情继续恶化。

    夏家那帮人不是见不得她们娘俩儿好么?她还偏就要让他们瞧瞧,没了夏家,她也一样能过的好!

    她夏沫也不是好惹的!

    夏沫带着杜鹃在山里转了大半天,收获颇丰,各样的蘑菇,大片的木耳,还有一挖了一些野菜,最令夏沫兴奋的是,竟然采了两只碗口大的灵芝。

    其中一颗大些的,她准备卖到药铺里去,这么大的灵芝,怎么着也得值个十两银子吧?卖了这灵芝,她做生意的本钱便有了。

    至于那株稍小些的,因为残了一块,卖不出价钱来,就拿来给母亲调理身子,母亲这身子一直缺乏营养,体虚脾乏,虚不受补,不能大补,只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切了,慢慢的熬在汤里让母亲进下去。

    还有一件令夏沫兴奋的事,就是她逮着了一只兔子,那兔子被漫天白色晃得眼睛瞧不准,在雪地上歪歪斜斜的跑,一头撞在树干上,恰好让夏沫瞧见,便带了回来给母亲滋补身子。

    杜鹃更是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小姐,我发现现在的您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呢,有了这法子啊,咱们以后再不会挨饿了,也不用看老爷的脸了。”

    那是当然!

    要不怎么说森林和大山是座宝库呢!

    夏沫对她的马屁很受用,笑笑,把兔子递到杜鹃手里,“去跟徐妈说,这兔子一半熬汤,一半红烧,放几片生姜,等到快熟的时候,再把蘑菇扔进去。”

    “红烧?”杜鹃愣愣的望着她,“小姐,红绕是什么呀?”

    夏沫一时半会跟她也说不清楚,干脆自己去了厨房。

    她并没有叫徐妈,而是直接进了厨房的门,说是厨房,其实也就是一个简单随意搭起来的木架子,四周拿破竹席遮了,这会儿子雪融了,竹席上到处是水洇洇的,干柴上也沾了水,烧起来格外的难,直冒青烟,未进厨房泪先流。

    徐妈不在厨房里,在厨房里忙活的是胡妈,夏沫把东西交给她,嘱咐了怎么烧治,便绕到厨房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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