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贼婆你是王(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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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贼婆你是王(完结+番外)-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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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有外扰为患,内又后宫各股势力相互倾轧,年进六十的老皇帝膝下却只有三个儿子,除了轩辕修已成年之外,另两个皇子最大的才不满十岁。
  而我这次能和鼐一起为皇妃设术就是因为此,这皇妃曾十分受老皇帝的宠爱,可惜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留下三岁的皇子怪病不断,老皇上到底还是有些良心的,顾念着旧情还在,请我们入宫解决。
  设术本就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我们给皇妃设术,不过就是按照古法对死者的灵魂以术招魂, 守灵送安之后就可以安然下葬。送葬当天皇宫内外白帆飘荡,怀景园里哭声震天,可惜我们到的时候皇帝才离开,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也就只有上柱香观了礼而已。取代他的是皇太子轩辕修,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一个端正的人,沉闷的人。
  鼐的情绪变化在最初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不妥,或许是她隐藏的太好,或许是我根本没有想到她能与轩辕修联系在一起,我的心思放在皇帝身上。
  我并不在乎功名利禄,但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站在玄术界最高点,这是我的目标。而玄术师在那个朝代里若是想出人头地就一定要取得皇帝的信任和大力重用,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这一次一旦我进了皇宫,便不会空着手从这里出去。
  皇帝的昏庸是我未曾想到的程度,贵妃刚死,他在新宠溺的妃嫔的后殿里边歌舞升平,只留着太子在外面主持大局,见我们来也并不在意,只是听我说了控魂术之后便格外的感兴趣。
  这世间昏庸的皇帝都是一个样,无法很好的治理国家,但却期望整个国家可以在他为所欲为的掌控下由着他的性子来。我就是清楚的了解到这一点,所以才决定把这些东西陆陆续续的都说给皇帝听,时局动荡的朝廷本来就是他心里的一根芒刺,如何能不担忧?就算再昏庸,这个江山他还是想一代代的传承下去的。果然,皇帝听了我的一番建议非常感兴趣,尤其是见识了当初我经他同意之后制作的阳尸,让他彻底对我信任。
  我不过是从中取利的一方,我用玄术帮助他治理朝廷,镇压动荡,他对我便日益的信任和重用,我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岂不皆大欢喜?
  就是因着此,我跟鼐才在皇宫里暂时的住了下来,她事情不多,多半时候都跟着在后苑休息,只是有些时候才跟我一起出来。
  我喜欢每天忙完之后都路过她的窗前,看里面晕黄的灯光下,一个玲珑别致的侧影,我从不进去打扰她,只是从外面看着就感到心里的踏实。
  我有时候会特意赶回来陪她吃饭,她总是笑,微微偏头问我“师兄,世间独一人当真就那么好?”
  我点点头“我稀罕的东西,我一定要做到最好,而我不喜欢的东西,就算是价值连城,在我的面前也不过就是废物一堆。”
  这时候鼐会笑的格外的开心“这样很累,我不喜疲倦,我喜欢安定和平静,就好比不会动的磐石那样,不管什么时候回头看一眼都是稳稳的定在那。”
  我知道她的想法,我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前所为用的情感涌进我的胸口 “一切都会有的,之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鼐看着我只是笑,她什么都不说,就像是说了也无济于事。
  皇帝重修陵园的重任交给了我,视死如视生,富贵之人总是想活着的时候享尽荣华富贵,死后也要带到阴曹地府去。他准备的那些陪葬的的东西堆砌成山,就连人殉葬就有五百余人,宫女,侍卫,后妃,那将是一场血色漫天的屠杀。不过我不关心这个,别人的生死从来与我无关,在我的心里只有那一个青莲独立的身影。
  墓中设玄术并不很难,美观,防盗,而且要有最吉祥的寓意,还祈求能升天成仙。我极其不屑,朝中外忧内患,外面民不聊生,留着这么一个废物还想着升天成仙继续快乐悠哉?
  我一面答应他设计不同的墓术,一面悄悄动手脚,他又哪里懂得这么多,只管是金银财宝的一箱箱送来。我并不稀罕这些,但却看重一块灵气十足的飞天玉屏,屏不大,如扇面般大小,上面是飞天图,做工极其精细,玉质玲珑剔透,温润盈盈,皮肤轻轻附在上面便能感觉到丝丝浅浅凉意渗透肌肤,这绝对是千年难遇的好玉。
  我思索了几日,心中已有打算,便拿去改。
  皇帝对我的信任和重用已经惹起朝中大臣的诸多不满,一些敢怒不敢言,一些敢言的也无外乎就做了炮灰。还有绝大部分人朝中为官自然也有眼色三分,那边的风大哪边倒,无不是对我点头哈腰,恭敬有加。
  就连皇上也对我依赖无比何况这些底下的奴才们呢,于我,等到天下无惧之时,便是天下独尊之时。
  别看这老皇帝国事不上心,可那些星相玄术的东西却是既勤勉又信任,宫中星相师就有五人之多,还有法师之类。
  这些人物无非就是混吃等死的,人人争着报喜不报忧,都说国泰民安,洪福齐天,实不知外面的边境已是战火连天,皇帝跟前谗言障目,美语掩耳,还自以为天下太平。
  我将此事跟鼐说起,她不喜,认为我的做法太过冒险“师兄,这么一来,你这一句到底要葬送多少无辜人的性命?便是你不与他们争,他们也只是任你踩在脚下的,这么做又何必?”
  我看她“规矩难立,总要死一些人,就算不是为了我一句话送命,为了之前谗言欺骗皇帝又何尝不是死罪一条?我不过是借了一个丑陋的理由完成一件正义的事情。要死,他们早可以死千百次了。”
  “师兄,你可是为着天下好?当真?”
  我笑,伸手拂她的脸“天下不及你一分,我只为着你。”
  鼐不再说话,一双风姿绰约的眼,半含眸的看着我,是犹豫,是疑惑,是说不清楚的一些情绪完全落入我眼。
  “从今以后我只为我们的以后而活,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亦相随,不离不弃,我重璟今日便对天……”
  我话未说完,纯白的袖子挡在风中,那一刻的决心无人能懂。鼐的手掩住我的嘴“别说”
  我不问原因,我不问理由,我只知道,我能做的,总有一天她都会懂得。
  玉兰甜香,甜腻的味道萦绕在她的发间发梢,也落在我的袍子上,可这一转眼又淡的不见了踪影。
  我逆其道而行,大胆向皇帝告了一恶状“此祸难避,谗言者当诛。”
  轩辕修侧眼看我,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他似乎在笑,很淡,一乍而现。
  皇帝大怒,诛杀星相师为首的三人,我安然站在殿中,看着自己铺的这一路通坦无虞。
  一月后,敌军将领惨死帐中,传说中一种似鬼魅的怪物将其撕裂,溅了满帐的血。一路上杀的 昏天黑地,遍地尸体,无一齐全。传闻那怪物刀枪不入,不倦不累,力大惊人,无人能敌。主将等人惨死,军中无将,必乱军心,那一仗,弱势的国军竟也第一次取得了胜利。
  消息传回京城,皇帝喜得大设宴席,我设术的阳尸被门中人带往前线的功绩自然是最大的一笔。他对我更加信任,便是军令也毫不犹豫的交给我。人人都知道皇都里有个惊为天人的玄术大师,顺手拈来,小计大胜。
  就是如此同时,皇帝将他世代密藏的宝贝交予我保管,我第一次见到那张巴掌大的薄蚕娟,几欲透明,轻极无重。上面墨线勾勒,我心里很清楚这是什么,我淡笑,对上皇帝那双信任的眼“微臣定当不负众望。”
  我甚至这天脉图的重要,几经考虑将这图用极薄极快的片刃一分为二,分别纳入两块巧设机关的乌金冥石之中,而更无人可知的便是,这两块藏有秘密天脉图的乌金冥石打开的钥匙便是我拿去将玉屏改成两只一摸一样的镯子,这个秘密无人可知。
  人总要为自己留后路,便是对着这么个没用的皇帝我也不会掉以轻心,只要是老虎总会咬人,这就是老虎和猫的区别。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处境不明了,这两个骖沅就素我最大的挡箭牌。
  我去的时候鼐在桌边发呆,静静不动,好似画中一般。我把锦盒放在桌上,抬手覆上她的肩膀“鼐,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鼐轻扬嘴角,瓷白娇嫩的手指拂过盒子,盖子打开,里面一只莹白温润的半透明镯子,她愣了愣,半晌,淡语“好奇特的一只镯子”
  我笑笑,上前拿过镯子牵起她的左手,轻轻一提,镯子刚刚好套入手腕。我太了解那只纤细的手腕的尺码,牵过一次,我铭记终生。
  她抬起手腕,镯子顺着白净的手臂滑了上去“师兄最近的礼物多到快堆不下去了,不过这个镯子最是特别。”
  “你喜欢就好,一式两只,天下独尊”我签她胳膊,她起身,被我拥在怀里“鼐,这一路这么多年,你曾经的陪伴无以为报,我愿许我终生。”
  鼐的身子僵了僵“何以许终生?也许我们的一生并没有多久,师兄前途洪广,也许,以后就大有作为了。”
  “鼐,重璟此言绝非戏言,你可信我?”我在她耳边轻语,音调事轻,可我却是这一生中最为认真的一刻。
  “师兄,如果将来薲也有自己的路,你可许我这个愿?”她说的飘渺不着痕迹。
  我怕并没多想,点点头,只应她“许”
  无人可预见未来,便是我也不能,玄术迷人心智,可控人行为,操无知觉的形体,却没有办法改变命数。
  庆宴上皇帝左拥右抱,台下声色热闹,轩辕修步上前跟自己分父亲请一门亲,我端坐皇帝右下,细品美酒,一双眼不住盯着这位无用的皇子,心里暗忖:用不了多久,你就跟你的父亲一样,将会此生都受制于我,我安,你才安。江山你坐,帝位你坐,不过天下我来坐。
  门外有人入殿,一袭白色轻纱长摆,缓缓踱步而入。我眼光一过,手中杯子翻洒,溅了我一袍子。
  我不能动,如同石化,心中窒息梗痛,越发喘不过气,仿佛跟入肺的空气一起,慢慢让心肺僵硬如冰。
  我眼前的那个轩辕修口中心仪之女正是鼐,淡妆,简洁,那么干净精致的一个人。殿上光影交错,光亮如剑,刺得人眼睛发疼,而她的身影却像是踏着一路月光而来,我猛的站起身,不在意身边人的注视。
  “竟然是术师的师妹?”老皇帝轻抿一口酒,笑意若有似无“这岂不是亲上加亲,朕怎么能拒绝皇儿的请求?你们说是不是?”
  皇帝一语,台下文武百官,连连应和,声音此起彼伏,似乎淹没了我周围所有的声音。
  我看着鼐的眼睛,她站定台下,抬头,对上我的眼,那双眼,谜一样的伤,清澈似见底,可我分不清楚,那是底?还是这是一个倒影?究竟是我看透了她,还是她早已看透了我?
  她的眼神密密如隙,正如百万根细针穿心,似没有方向,却无一不正中靶心。
  我定了许久,抑制不住手臂的战抖,低头,皇帝的眼笑意浅浅,带着一份自信,我终于懂得。
  这是一场死路里追逐的游戏,我们相互残杀以为已经最后走出去的一定是自己,到最后才发现,本就是相互制衡的关联,任谁都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朕准了”
  一声,响彻大殿,我站在原位,心冷如铁。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不在掌握,窝囊的皇帝也是皇帝,掉了牙的老虎还有爪子,我被这老皇帝狠狠在背后拍了一爪,血肉淋淋。
  站在她的门前,我问不出一句“为何”,我虽不曾多说,可鼐在已经了解我的心意,再问任何都似飘渺。她推门,脸色有些惨白“我没有出卖你,我与太子之间的感情是真,皇帝的算盘我并不清楚,师兄,你可曾信我?”
  话轻意沉,坠的心已入谷底,我声音冷冷“缘何是他?你要的生死相许是他能给?”
  鼐一笑,这一笑倾国倾城“请师兄放过皇子,此时与他无干,我的感情,我自己清楚。这种感情你又何尝不懂,就算对方不愿给,我们也心甘情愿,不是吗?”
  我大笑,笑得眼角开始湿润,笑得心肺具碎,笑得世界崩塌“的确是心甘情愿,所以心甘情愿便该死,那是自作自受?”
  “我一生,我没有比现在更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从小便是跟着师兄的出色一路走来,那种相伴就像是一种习惯,你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你难过,我会感到落寞,只有给与你陪伴的时候,我才觉得那是我心目中所为的亲情温暖,师兄,原谅我,能给的,只有这么多。”
  再凝望这女人一眼,我心已成灰,清风一过,灰飞烟灭。
  我转眼,扫过她的手腕,竟还带着那个镯子 ,我的左手上依旧有相同温度的镯子,像是能感觉到那种体温的传递。
  转身,不是对身后的那段风景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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