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三部曲.三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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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三部曲.三世缘-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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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意的应付道:“叫我声师父我就告诉你。”那边的傻子立即不做声了。
  书上说,这块皮是梅超风从陈玄风身上扒下来的,应该属于人皮的一种,可为什么凡接触过的人都说这玩意是羊皮呢?有毛没毛的东西真的可以混为一谈吗?我颠来倒去的研究再研究,除了手感不一样,跟普通的皮革好象没什么区别。
  皮上密密麻麻刺满了字,挨个读下去,前半截还能明白什么意思,后半截简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我越看越觉得头昏脑涨,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叽里哇啦喇叭开花,传说中的梵文怎会是这样怪异的读音?这跟英语没一点沾边的地方嘛。莫非是传说中的印度话?
  我正忙着分析这种怪异的语言可能的所属种族,一线细细的箫声响起,似是极远,眨眼之间好象又已到近前,急促中满是肃杀之意,暗藏汹涌的波涛,从四面八方向某个方向奔涌而去。
  不用说,黄老邪又开始没事朝周伯通撒气了。据说此戏码在桃花岛上基本天天上演,一直持续了十五年,俩老疯子也不嫌腻得慌。
  听着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我只是鄙夷的撇撇嘴,不已为然,可我旁边这个傻小子就顶不住了。曲调不过刚响起一会,他就面红耳赤,汗如雨下,那大气喘得就像是大热天的哈巴狗。
  我一抬手,长袖拂过他的后颈,指尖于他脑后轻点,带入一丝清凉的真力,令他迅速打了个激灵。危机既除,郭靖立即盘膝而坐,端正了架势全力以赴的对付黄老邪的催眠曲。我看着他那吃力的模样,好笑道:“不就是一首曲子吗,犯得着闹这么大动静?”
  郭靖不答话,额上不停渗出豆大的汗珠。我蹲到他旁边,口唇微动,将声音通过凝成一线的内力直接送进他耳中,说道:“黄老邪的碧海潮生曲不能硬抗,你内力不够,根本无从抵抗,最好的办法是找到变调之中的破绽,一击便可制敌。”
  知道郭靖暂时无法与我请教,我主动示范,在曲调陡然高亢之时,抓住他换气的一瞬间,在郭靖耳边啪的拍了一下巴掌。击掌声并不十分响亮,对黄药师的箫声没有任何影响,可对郭靖来说,其震撼程度绝对不亚于惊雷炸响。
  只见他浑身一震,猛得跳起,惊讶地看着我,满目敬畏之色,似乎已将我奉为天人。我垂下眼帘,长叹了一声,复又抬眼微笑道:“是不是很管用?那箫声不再那么讨厌了吧。”
  他皱眉倾听了片刻,略略点头,说道:“好象,确实如此。”
  “黄老邪的《碧海潮生曲》远不止这等境界,一来他本就离你很远,二来他并非对着你施曲,所谓旁观者清,随意破解自然简单。但若是他对着你吹,所需破解之法,可就要复杂的多了。若是你想经过他的考验,这曲艺一关,乃是首当其冲。此曲破法,你想不想学呢?”如果要让郭白痴破了黄老邪的拿手曲子,一定是非常好玩的事情。反正书中记载,那一局是郭靖稳赢,至于怎么赢,那就无关紧要了吧。
   
                  七 因缘无愁
  “姑娘……你……你……”郭靖的语言永远都停留在最基本的主语称呼上,我微笑道:“不要再你你我我的了,我在问你话,你到底想不想娶蓉儿,想不想学本事?”
  他刚一点头,我便玩笑一样的说道:“拜我为师,我就教你。”他连忙闭嘴,再不吭气。
  早就猜这木头的原则性极强,算了,还是把他交给周伯通那老疯子去处理吧。我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朝着林深处走去。郭靖闷不吭声的跟在我后面,沉默许久后,终于憋不住气,问道:“姑娘,你是黄岛主什么人啊?”
  “什么人也不是,纯粹来旅游的。”我实话实说,看似漫不经心实际极有目的的将他带到了周伯通的野人洞。
  箫声离的很近,可想黄药师就躲在附近不知哪个角落里看好戏。我站在洞口四下环顾,朝着某一个方向有意无意的说道:“别吹拉,鬼哭狼嚎一样,想把听众都吓跑是不是?你家的哑仆是不是都被你吹成聋子的?”
  箫声嘎然走音,于一个刺耳非常的音符中停止,某处传来桃枝断裂的声音,我好心的提醒道:“有气没处使了不妨去对着海喊两嗓子,你这桃花阵培养起来可不容易,小心点,别砸坏咯。”无人回应,估计人已经被我气走了。
  东邪……貌似书中描写的此人喜怒无常比较阴沉可怕,但在我看来,为什么会觉得他跟老顽童属于同一水平,挺可爱的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观察角度不同?这是不是就是仰望与俯视的区别了?
  我正认真的分析着自己一直的处世心态,周伯通已从洞里奔出来,扑通一下直接跪到我面前,抓着我裙角激动道:“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经书,你教我打发黄老邪的法子吧。他天天都要来烦我,害我总睡不成安稳觉。我都有十五年没有美美的做过一场梦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求你了!呜呜……”
  他哭得眼泪长流,把那张本来就脏兮兮的脸糊成了一团花。我嫌恶的抽回裙子后退两步,一看到雪白的裙角上那两只大大的黑手印,感觉连头发都被上蹿的怒火激了起来。
  周伯通却没有注意到我阴沉的脸色,跟上一步双爪齐上,又将另一边裙子抓在手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苦道:“你是不知道啊,这个黄老邪有多可恶啊,他居然总能挑着我睡得淅沥哗啦的时候吹他那鸟曲子,夜夜如此。有时候是上半夜,有时候是下半夜,有时候上半夜吹完了下半夜还要吹,你说他怎么都不睡觉的呢?以前还好啊,每天只用夜里防备一下,白天接着睡,可他这几天发了疯一样,白天刚吹完,晚上就又来了,我这一天都没合眼了,再被他这么折磨下去,老顽童就要去地府跟无常鬼们打拳了!”
  “你说够没有?”我斜目冷视,抽抽裙子。他这才注意到裙子上的黑爪印,慌忙送开手,一裹袖子往爪印上擦过去,赔笑道:“没事没事,我给你擦擦。”
  “你走开啊!”我一抬腿踹了他一脚,却见他就势滚在地上,大哭大闹道:“师父打徒弟啊,欺负人啊,我老顽童怎么这么可怜啊!”
  我的天那!这家伙怎么动不动就来这一套?他以为他的满地打滚真的能与可怜的小孩相媲美吗?
  我捂住耳朵,一跺脚,大喝一声道:“别闹拉!再不听话我就真不教你了!”
  周伯通简直是以光速迅速爬了起来立定站好,满面肃容,一指我身后的郭靖,粗声粗气的吆喝道:“那傻小子,快站开点,我要拜师,你来凑什么热闹?想占我的便宜吗?”
  郭靖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没有。”
  周伯通捋起袖子,大步上前,一巴掌把他推到一边,教训道:“不是就让开点。”接着朝我一拜跪倒,口呼道:“我周伯通今日拜……你叫什么名字?”
  “云……霜……你来真的?真的要拜?”我往边上躲了躲,看着他蓬乱的头发里夹杂着几根银白感到无比恶寒。
  周伯通正色道:“当然要拜,不然你又要耍赖不教我了。别躲,站好!我周伯通今日拜云霜为师,以后听从师命,如有违抗……就被黄老邪吹曲子烦死!”这……这也算是发誓?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想正经的阻止,却又实在觉得好笑。在周伯通一个头磕下来的同时,我吓得一个纵跃,远远飘于桃枝顶端。
  郭靖被我这一手带飘的轻功所惊,哇得一声惊叹出声,打扰了周伯通的拜师大礼。他一抬头,见我远远躲开,跳了起来大叫道:“喂,你说话不算话!快回来教我功夫!”
  我长叹了一声,说道:“不是我说话不算话,而是一想到你这么大岁数,又长得像个野猴子似的,天天跟前跟后叫我师父,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啊。你旁边那小子也是身怀绝技的少年高手,不如求他传你一招半式吧。”
  周伯通怀疑的看向还在迷茫中的郭靖,问道:“你是谁啊?有多厉害?耍两招来看看!”
  郭靖急道:“我……前辈,你别听那位姑娘瞎说……我……我哪里是什么高手。”
  周伯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说道:“我看你也不像什么高手。”
  这俩人,一个傻一个疯,放到一起真是经典搞笑组合。我站在桃枝上兴致勃勃的看这俩人的表演,提醒周伯通道:“那小子就会谦虚,他可是身怀密宝啊,不信,你搜他的身看看。”
  周伯通依言而行,抓住郭靖就要进行搜身。郭靖大惊,身子略沉,右掌划了一个圆,猛向周伯通推去。周伯通咦了一声,右掌上抬迎上,双掌相对,直将郭靖推出十来步,跌倒在地。
  “你那一掌,古怪是古怪,却比我差远了。我不能拜你。”周伯通摇摇头,我远远喊道:“笨蛋,你知不知道他那一掌是什么?那是降龙十八掌呀,你要学会了,北丐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周伯通双眼一亮,兴高采烈的拍手大笑道:“对呀对呀,若是我能打得赢洪七公,还会怕他黄老邪么?”他一下扑到郭靖身边,将他拽了起来,替他拍净身上的尘土,笑道:“把你的降龙十八掌教我吧,我拜你为师!”
  郭靖吓得连忙躲开,却见周伯通摇摇头,冲我喊道:“不对啊,你怎知道他会降龙十八掌?你又在找借口耍赖是不是?”
  厄……被他发现了。
  我轻笑道:“天下武功,我见识的多了,又有什么不知道?总之,这小子是你的福星,你好好把握吧。我走了!”纵身一跃,我潜入林中,如此麻烦之地,那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随口开的玩笑,居然被那老疯子当真,看来白痴与疯子当真是不能招惹。赶紧去找找阿衡的画像,然后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这桃花阵到底有多少个出口啊?为什么这一次居然会找到了海边?我站在海边礁石上无聊的丢石头,看这天高海阔,潮起潮落。石子落入水中,虽未与水波融为一体,却依然令那本是平静的水纹层层荡漾开,余韵久不平息。我望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心思逐渐沉重,某些一直令我困惑的记忆像这波纹一般,悠然浮现在眼前。
  前世,总是一个沉重的话题,真的不愿去想,却不能不去想。我机械的丢着石子,脑里一团乱麻,清楚的,不清楚的,越想越混乱,尤其是那些纠缠不清的因果缘分情感,让我好累好累。
  无因,怎会有缘,既无缘,又怎会有情?辜负了一颗又一颗的真心,令她们伤心至此,我所做的一切,当真是对的吗?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从来不曾想到的?
  月明星稀,满树芬芳,沉沉睡去,又在纠缠不清的梦境中惊醒。海边石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人,衣袍随风轻拂,与这深沉的黑夜融为了一体。
  “你到底是谁?”他遥望远方,语调淡然,到似夹杂了不少的柔和,拂上心头,有种看不见的慰籍。
  “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我低下头,拣起一朵完整的桃花,将花瓣片片取下,无意识的重复着单一的动作,什么都不愿去想。
  他似是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平视海线尽头,说道:“你说过,你不是阿衡。”
  “你也说过,我不配做她。”奇怪的问题只能奇怪的回答,我深吸了口气,仰头望月,说道:“能清楚的知道,今生的自己到底是谁,该有多好。”
  他默然了半晌,忽然问道:“你想知道阿衡的事吗?”
  我轻叹了口气,说道:“曾经很想,现在……也就算了吧。自己的事情尚且无暇去想,又怎又那等闲心去操心别人?”
  他再也不说一句话,负手而立,任风吹扬。我继续平躺于地,看着漆黑的夜空,混乱的思绪不知不觉再度纠缠,无法逃避。那毕竟是我亲身的经历,既遗忘不掉,便只有尝试去看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如果因缘真的那么容易理解,我早就可以脱离这苦闷的轮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吧,这个心理活动实在没办法去掉如果没有这一部分的悲凉,后文没办法接续她这一章里并非天龙那样无忧无虑完全随兴而行有了前世的经历,人多少还是会改变一些,沧桑是显而易见的米办法,这点改不了不喜欢悲凉的可以跳过那个阶段……
  
                  八 对牛弹琴
  云雾缭绕,峭壁嶙峋,似曾相识的景色,纷杂的记忆中却理不出丝毫的头绪。是谁在嘶声力竭的呼喊?带着绝望的沙哑,疯狂的大笑,从云端传来,却不知身处何方。大雁穿越云霄,眨眼之间化作无数利剑,徘徊飞旋,剑气交织成一片锐利的网,从四面八方向我笼罩而来。
  睁开眼,花瓣飘摇当中,是晴光如洗的天空。天蓝,海蓝,无边无际,可梦中的局促却让我如芒在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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