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菜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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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我菜必有用-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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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我菜必有用    作者:罗衣
文案
  很多年以前我有一个梦想,要揍得老爸的小三满脸开花,于是我去学功夫。结果那个梦想永远无法实现,我在去找老爸要生活费的路上被车撞得飞起来,身体开出一朵花……
  很多年以后我成了西门王府里的洗脚工,我的梦想调整为:攒钱,给自己赎身。
  我的际遇一世不如一世,我的亲爹一世比一世狗屎,八成就因为投胎前我许的那个愿——让我做美女吧……
 


序 我劈!

    月黑风高,我们俩贴着墙根摸索着往前走,远处一灯如豆,窗子里人影晃动,是大厨房里值夜的人。

    绕开那扇窗,从侧门溜进去,灶间一口大锅没盖盖子,锅里放着一个碗,盛着半碗红烧鱼和几块饼,虽然已经冷了,我们敏感的鼻子依然能闻到那香喷喷的味道,这是掌勺的大爷给伍管家留的夜宵。

    小骆在我身边咽口水,奋不顾身地朝那口锅扑过去,他已经饿了三四天了。

    “喂,你也吃!”他捧着碗坐在灶台上,抓起一个鱼头递到我面前,汤汁滴滴嗒嗒掉在地上。

    我接过鱼头开始啃,动作大了点,腰间哗啦啦一阵脆响,没有一秒钟的犹豫,我拔腿就往门外冲,小骆跟在我身后,忽然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挣了几下没挣脱,回头一看,小骆的左手已经被值夜的老万抓住,老万正呲着辟邪的狗牙,一脸小人得志的鬼笑。

    “小骆,你不用管我了,你跟他去吧。”我用力甩了甩被他抓着的手腕。

    “不行,”小骆咬牙,俊俏的脸上一片隐忍和不舍:“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喵的,我把手里的鱼头砸向老万,腾出手来抽出一把短刀劈向小骆的手,在他们两个愣神的瞬间夺路而逃。

    毫不犹豫劈下的那一刀,就像十六年前我爹劈我娘。

卷一 西门府里的岁月 第一章 我,西门小菜

    很多年以前我有一个梦想,要揍得老爸的小三满脸开花,于是我去学功夫。结果那个梦想永远无法实现,我在去找老爸要生活费的路上被车撞得飞起来,身体开出一朵花……

    很多年以后我成了西门王府里的洗脚工,我的梦想调整为:攒钱,给自己赎身。

    西门将军是妖族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狗血的是,他是我这一世的爹。我娘是最下等的灵族,我是个不该生出来的“小杂种”,于是我娘被西门将军一刀砍死了。

    这个世界有三个种族,妖族、人族和灵族。妖族和人族分处东西两地,灵族就像印第安土着,自家地盘都被妖族占了,几乎所有灵族人都在妖界为奴。有技术的当下人,没技术有美貌的就像我娘一样。

    我凭着上辈子15年的经验,各种技术都无师自通,比如浇园子、洗碗、抢大锅饭、打小报告……西门府收入最高的工种是洗脚工,其实质类似足疗,每月五个铜板,我从六岁开始已经干了十年,成了西门府洗脚工里的NO。1。

    我经常躺在后花园的木架子底下数钱,架子上爬满长藤,结出许多翠绿的小瓜。传说中西门将军杀人如切菜切瓜,他杀我娘时,或许真的把她当成了一只瓜。扭一个咬一口,满嘴的酸涩,就像我的生活一样。

    铜板叮叮咚咚响,十个一堆,一共六十一堆,余下五个在地上滴溜溜地转,一会排成个人字,一会排成个一字。我现在有六百一十五个铜板,攒够二千个铜板才能给自己赎身,还差一千三百八十五个,我还要再干上二十三年。

    勾勾小指头,铜板一股脑飞回腰间的钱袋里。上辈子我妈临死前告诉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重要的人和东西必须时刻拴在身上,不然就会像我老爸一样被人偷走了,再也找不回来。

    身上带着几百个铜板,走起路来难免会有响动,去年夏天西门将军突然注意到我,或许想起我是他众多儿女中的一个,人性化地恩准我姓西门,从那以后我的名字就叫西门小菜。小菜这名字是当年管接生的许大娘起的,对于整个西门府,我就是小菜一碟,可有可无。

    我的际遇一世不如一世,我的亲爹一世比一世狗屎,八成就因为投胎前我许的那个愿——让我做美女吧……

卷一 西门府里的岁月 第二章 想死的小骆

    第二天夜里干完活我去找小骆,他躺在床上,神情和pose都十分萎靡,身边放着一碗药,看样子一口都没动过。

    小骆和我同岁,是纯粹的灵族,灵族的男孩子只要长得好看的,满十六岁就要送进宫里做男宠,下个月,小骆就满十六岁了。他跟我不一样,我是打杂的下人,他却是从小娇养着,只等十六岁这一年。他闲着没事总溜进将军的书房里找书看,被发现的处罚就是饿肚子。灵族虽然柔弱,生命力却很旺盛,他最长的纪录是半个月水米未进,堪比小强。

    昨天夜里偷鱼吃被抓了个现行,我逃掉了,小骆却被老万那只下等妖打得内伤。以灵族的恢复能力,只要喝了这碗药一两天也就好了,小骆却一副想死的模样。我知道他心里的疙瘩是什么:与其下个月被送去做男宠,不如现在死了算了,人在生病的时候容易想不开。

    对于昨天夜里的行为我还是有些愧疚的,只好没话找话地劝他,好死不如赖活着,人生自苦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捏住他的鼻子,把药给他硬灌下去。

    “讲个荤笑话我听听,没准我心情一好就把药喝了,不用你费事灌我。”小骆说。

    “胡说!”我柳眉倒竖:“我这么纯良的美少女……”

    “哈……咳咳,果然很好笑……”小骆呛咳着坐起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亮晶晶的眸子从碗边上看着我,带着些笑意。

    我知道,这西门府里上千人,只有小骆一个人真的拿我当盘菜。他不会笑话我整天钻到钱眼里,不会在我找伍管家打小报告讨赏钱时反咬我一口,也不会暗地里叫我小杂种,即使像昨天夜里那样的事,他也不会生我的气。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肯待我好的人吧……

    从怀里掏出几只肉包子给小骆,这是刚从大厨房偷来的。为了偷肉包子我特意卸下了从不离身的钱袋,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挂着巨大的钱袋走路而不发出声音,一旦卸下钱袋便行走如飞,再加上从西门老爹那继承来的妖力,偷几个肉包子就像打哈欠一样轻松。

    小骆吃了几个肉包子精神焕发了不少,立即翻脸赶我走:“快回去睡觉,一会许大娘查房看不见你,小心拉你去打板子。”

    其实自从姓了西门之后,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就再没谁欺负我了,睡觉的大通铺也换成了单间。不过留一大袋铜板独守空房我还是很不放心的,从小骆手里抢回一个肉包子就往回跑。

    才跑到墙角拐了个弯,身后忽然刮过一阵风,我回头,人影也没看见一个。空气里浮动着一丝香气,有人进了小骆的房间。进去的人肯定是西门府的千金大小姐,西门将军的掌上明珠西门凉儿。她和小骆不知何年何月搭上了线,我在后花园里偷听过几次,这两个人虽然没有海誓山盟,却也非常暧昧。今天已经是三月二十八,离小骆进宫的日子只剩下十天,西门大小姐早在娘胎里就许给了当朝太子,他们两个有什么打算呢?

    是留下来偷听还是回去数钱?挣扎了几秒钟,我觉得还是钱更重要。后来我发现,有些时候一个很小的决定,足以改变人的一生。有些事当时你没做,就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挽回了。

卷一 西门府里的岁月 第三章 太子殿下

    夜里做了一连串怪梦,醒来已经中午了,我的工作集中在下午和晚上,习惯了晚睡晚起不吃早饭,每天中午都是饿醒的。我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除了钱袋就是午饭,最重要的人,暂时还没有,非要凑数的话,小骆勉强算一个。

    走了个洗漱的过场,拢一拢头发就往大厨房冲。大厨房是全体下人吃饭的地方,每到开饭的时间只要手里没急活就全部挤进大厨房的院子,跑得慢的只能怪自己腿短,汤都不会剩一滴。自从十年前我当上洗脚工以后就一顿饭也没落下过,去年我开始姓西门,于是每顿饭都比别人分到的多些,我会匀出一半留给将军夫人的贴身丫环,她每天伺候夫人午睡,中午常常饿肚子。我给她留饭,她做我的耳目,府里大事小情爱八卦的夫人都会跟她唠叨,一转头消息就全飞进了我的耳朵。今天的新闻是,太子殿下要来西门府串门。

    捂着腰间的钱袋蹲在花丛里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干活去。麻雀变凤凰这种事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何况……我这个“小杂种”和太子之间的距离,比我的前世今生还遥远,即使我已经托生成人人看了都要流口水的美少女。见识过出入西门府的妖精贵族们的嘴脸后,我就坚信天下乌鸦一般黑,可是在别人眼里,我才是乌鸦。

    太子午后到访,西门家有头脸的都去伺候太子了,转了一圈也没人找我洗脚,我折了一枝花无聊地到处走。太子来了,整个西门府搞得像大观园里元春省亲,除了我这样的闲人个个精神抖擞,太子可能经过的每一条路上都洒满了鲜花。那些鲜花铺就的道路下人们是不能踩上去的,我想回房睡觉也只能绕道而行。路过离花厅不远的假山,几个丫环正躲在假山后面叽叽复叽叽。这几个丫环是将军房里的,她们的血统是下等妖,比我高级,又是跟在将军身边的,即使我现在姓西门,她们还是瞧不起我。

    想听听她们嘀咕些什么,又不敢离得太近,趴在假山石上怒力支着耳朵,又要留意不让钱袋撞在石头上发出声音。忽然一片寂静,我才一怔,只听见不远处传来我爹西门将军的笑声,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屁股上就被人猛地踹了一脚,大头朝下栽了下去。

    我的身手很灵活,落地的瞬间团起身子抱住钱袋,一个前滚翻,正想站起来,斜刺里伸过一只脚绊了我一下,这一脚上使了几分力气,我像上辈子被车撞了一样横飞出去,叭地摔在花团锦簇的鹅卵石路上。摔得我七荤八素的,疼得眼泪噼里啪啦地掉,直到西门将军的怒吼响在我头顶,我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我挣扎着想站起来,指尖摸到的是娇嫩的花瓣,心里划过一道钝钝的痛楚,那痛楚本来藏得好好的,这一摔忽然开始翻江倒海。

    西门将军絮絮叨叨地向身边的太子殿下请罪,痛陈自己管教下人无方,让太子殿下受了惊吓。接着就听他一声惊呼“殿下万万不可”,也不知那受了惊的太子干了什么倒霉事,竟把堂堂大将军吓得走了音。我恶意揣测着那太子是抽了羊角疯还是得了失心疯,一边咒骂刚才把我踹下假山的人,眼睛渐渐能看见东西了,却发现面前有一只手。

    这只手白晳修长,指甲饱满有光泽,呈现出健康美丽的肉粉色,一看就不是劳动人民的手。恨不得把我当场劈死的西门将军肯定不会把手伸到我面前,顺着这只手往上看,一张微笑的脸,和煦如春风,目光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我想起一句话来:他只一笑,便能融化江南。

    情不自禁地把手递向他的掌心,手才伸出去,就听西门将军一声怒喝:“还不快向太子殿下赔罪!”

    指尖抖了抖,掌心里被花瓣染得五颜六色,我假装耳背,硬着头皮不缩手。太子那只修长的手往前一伸,牢牢握住我脏兮兮的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西门将军险些掉了下巴,忙吩咐人去打水给太子洗手。太子并不理他,笑嘻嘻地看了看沾了满头满身花瓣的我,施施然从我身边走过。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太子和西门将军走得看不见了,才听见旁边有人轻声叫我。

    小骆靠着路边的一棵大树,树枝间银色的花朵在阳光下闪着光,映得他脸上全是斑驳的影子。

    “你真不怕死啊,”他的表情阴晴不定:“你的膝盖在流血。”

    果然,他不说我还没觉得疼,一看见裤子上那片血迹,忽然觉得全身疼得要散架,歪在小骆身上回头看看假山的方向,充满怨念的目光穿透石缝朝我射来。下等妖的目光没有一点杀伤力,我才不怕她们,一群卑鄙的女人。

    结果我是被小骆背回去的,我趴在小骆的背上又脆弱自怜起来。小骆一路上都在抱怨我的钱袋硌疼了他的腰。

    为了向太子殿下赔罪,晚饭后我被召去给太子做足疗。拎着工具箱跑到太子门外,守门的小太监却告诉我太子要闭门冥想,任何人不得打扰。喵喵的,这不是耍我吗,他在别人家里冥想什么。我对他的好感和一丝憧憬被冲得烟消云散,手掌和膝盖还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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