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清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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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清心悦目-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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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宪和小芳最先会意,“是啊,我们也觉得有些饿了。嘻嘻,洛儿……!!”
  “啊!干嘛都看着我呀,我又不能吃!”
  她们五个非常默契地站到一起,敌仇同忾地对我说:“我们要吃扬州炒饭和凉拌萝卜丝!”
  一瞬间,我仿佛又见到了十多年前,五只漂亮的“小猪”围着抢蛋炒饭的情景。用力忍住眼中的濡湿,我站起来拍了拍手,“既然大家这么给面子,那我就只好献丑,再为你们做一次华丽丽的蛋炒饭啦!”

  风华

  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娇艳的海棠花,喜盈盈地竞相怒放,今天的慈宁宫已经变成了一片花的海洋。
  太后在德妃和宜妃一左一右的搀扶下,神采奕奕地步入正殿,后面紧跟着的是几位老太妃。各王公贝勒府的福晋诰命跟着宫里的嫔妃娘娘们齐齐跪倒高呼:“恭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呵呵呵!好!好!大家都起来吧!”
  我们三个站福晋行列中,抬头望去,只见太后今天穿的一件紫金色立领,盘扣,绣满富贵牡丹的凤袍。
  乍看之下或许觉察不出这件凤袍的奇妙之处,可只要多看几眼,你就会发现凤袍上绣的牡丹竟是由九百九十九个寿字组成的,这么多的寿字没有一个是相同的,不仅是字的大小不同,就连字体也是各式各样的,而这些大小不一的寿字又被巧妙的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朵朵富贵牡丹的图案。这件凤袍正是静子花了两个月时间,日夜赶工完成的作品。
  大家还没来得及就坐,就听门口的司礼太监高声唱诺,“皇上驾到!!”一转眼的工夫,康熙就带着足够得上一个加强连的儿子、孙子和侄子、外甥们,浩浩荡荡地进了慈宁宫。
  康熙笑呵呵地给太后请完安,“皇额娘,您今天这身打扮可真精神,看上去呀,至少年青了十岁!”
  “哈哈哈,皇上,你可真会哄哀家开心!这件衣服是宜妃孝敬的,哀家很喜欢呢!”
  “爱妃!难为你心细啊!”康熙冲宜妃含笑赞道。
  宜妃见康熙当众表扬自己,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语带激动地回答,“皇上谬赞了,臣妾愧不敢当!”
  寿筵开始不久,我们三个就溜了出了来,为弘明、弘映他们的秘密计划做最后的准备。
  一阵清脆的扁钟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向小戏台上望去。由歆儿领头的十二个小阿哥、小格格一色黄衫,带着义甲,整整齐齐地列成一队,在古筝和洞萧的伴奏下,表演起舞蹈《千手观音》来。
  没有张扬的动作,没有激昂的音乐,一切都显得很安详,很平和,但孩子们认真的表演却将这种传统而含蓄的古典美展现得淋漓尽致,令观赏的人如醉如痴。
  一曲舞罢,台下掌声雷动。歆儿领着大家鱼贯而下,行到太后座前齐齐跪倒,“太后老佛爷,刚才的舞蹈是孩儿们为您准备的寿礼,希望您喜欢!景儿、夙晴、歆儿、婉月、弘昼、弘熠、弘轩、弘相、弘旭、弘昌、弘明、弘映,恭祝老佛爷瑶池春不老 ,寿域日一祥!”
  一抹雍容慈爱的和蔼笑容绽放在太后的脸上,“好孩子们,乖,都起来!你们的心意哀家收到了。了不起呀,小小年纪,竟能有如此孝心。皇上,哀家要好好的赏他们!”
  康熙见太后高兴,跟着附和道:“呵呵呵,确实不错,该赏!”
  孩子们见自己两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一个个都笑逐颜开,“孙儿们谢太后老佛爷赏!谢皇爷爷赏!”
  在一片欢声笑语,热闹祥和的气氛中,太后的七十五岁寿筵缓缓的落下了帷幕。
  太后寿诞三个月后,舜安颜带来一个坏消息——佟府老太君驾鹤西去了。对于这位精明慈爱的长辈,我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感激与不舍,乍闻噩耗,心痛难忍。在和胤禩商量过之后,我决定以孙女的身份,回佟府为太君守灵七日。
  阿玛法海因太君逝世向朝庭告丧假,康熙知悉后,念及生母孝康章皇后和表姐孝懿仁皇后与佟家的渊缘,下旨谕礼部:着佟老太君之丧仪以郡王妃礼办理,并命雍亲王胤禛代朕前往祭奠。
  康熙五十四年九月二十二,是太君的头七,巳时刚过,门口就响起三声礼炮,管家匆匆忙忙跑进来回禀说雍亲王代皇上上祭来了。阿玛法海和叔叔隆科多听闻后,立刻带着三哥等人忙着开中门,摆香案接驾。
  胤禛一身素服来到灵前,献过祭仪,上过清香,然后在阿玛和叔叔陪同下进了内堂奉茶。
  晌午过后,我向额娘辞别,准备动身回廉王府。行至垂花园门,就听有人唤我,“洛儿!”回头一看,原来是舜安颜陪着胤禛出来了。
  等他们走到跟前,我拂身行礼,“四哥吉祥!”
  “免了吧!”冷面王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洛儿,你要回去了吗?”舜安颜满脸的疲惫和神伤之色。
  “嗯。三哥,阿玛和叔叔如今都上了年纪,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拜托你多费心啦!你自己也要多多保重身体,别太过伤心了!”舜安颜和我一样,从小是太君一手带大的,所以此时他心中的哀伤绝不逊于我。
  “我知道了,洛儿,你也要……”
  “三少爷,三少爷!”一个小厮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见胤禛和我也在,忙着请安,“四王爷吉祥!二小姐吉祥!”
  “什么事啊,平安?”
  “三少爷,理国公、定远候和神武将军到了,大老爷和二老爷让您快去前厅呢!”平安打个千回道。
  “你去告诉老爷们,我送完四爷就来!”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胤禛忽然开腔,“安颜,你去忙吧,让你二妹送我也一样。”
  我看了他一眼,点头对舜安颜说:“是啊,三哥,你去忙吧。反正我也要走,正好送送四哥。”
  “那好吧,四爷,洛儿我就不远送了!”舜安颜冲着胤禛一拱手,带着平安转身离开。
  “四哥这边请!”我引着他穿过花园往侧门行来。快到门口,老远就见小林子正等在那东张西望。看见我和胤禛一起出来,略愣了一下,就跑过来请安行礼。到了门边,我发现门口只停了我的马车,这才想起胤禛是代康熙来的,车驾都停在正门外了。
  我转身略带歉意地对面无表情的胤禛说:“四哥,对不住得很,我带错路了!要不,咱们从这绕道去正门吧。”
  “不必了,你去前面让他们把我的车赶这来。”胤禛挥手命令小林子。
  小林子走后,我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不自在。犹豫着该说点什么来打破尴尬的气氛,一个硬邦邦、冷冰冰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清减了!”
  “啊!真的吗?”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抬眼正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可能是最近几日休息得不好,放心,过不了几天肉肉就会自己回来的。”
  某人眼中飞速地掠过一丝笑意,厚厚地冰雪开始慢慢融化。望着他冷峻的面庞,不经意间竟发现了几条鱼尾纹。心中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他也是奔四的人了。历史上关于他的死因一直是众说纷纭,不过传得最多的说法就是其死于错服“长生不老丹”。
  “四哥,您这几年一直在潜心研修佛理,不知与养身一道可有体会?”我傍敲侧击地打听。
  胤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我理佛颂经全为静心,并非想求长生不老。”
  “哦,原来如此啊!”。
  “不过,这几年研习佛理到是让我看清了一些事情。”他面色轻松地看着远处的天空,顿了一会接着道:“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以前或许是我太执著了。”
  我被他忽如其来的这番话惊呆了,一直担心自己会成为他和胤禩间最终决裂的导火索,没想到谈笑间,他竟然已经放下。一种释然的情絮在心中漫延开来,此时的我,能做的除了微笑还是微笑。“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四哥,您说的一点没错!”
  “弟妹,从来没见你在我面前笑得如此开怀,但愿从今以后咱们每次见面,都能和今日一样!”
  一声迟来的“弟妹”,终于确定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我想,从今而后我可以真正把他当成大哥一样来敬重,来爱戴。
  康熙五十五年五月,康熙带着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三阿哥胤祥和十四阿哥胤祯一行人等,出发前往江南,开始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南巡。
  康熙出发后七天,六百里加急带着一道圣旨赶回京城。只因此次伴驾南行的宜妃和德妃在途中玉体抱恙,皇上体谅爱妃身边无人,特急召四福晋紫雨、五福晋怡然、静柔、宁芳和我赶往行前侍候。
  也不知道老爷子心里是怎么想的,紫雨、怡然、静柔、宁芳是宜妃和德妃正牌儿媳,前往侍候是名正言顺的。我也在随驾名单之列就着实让人有些费解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样,我就不用忍受和胤禩分离两月之苦了。
  待我们五人风尘仆仆地赶到行前,宜妃和德妃的病情已经大为好转。我从李德全口中得知,两位娘娘其实也没什么大病,不过就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而已。至于康熙为什么也宣我前来,李德全的说法是,“万岁爷听闻,八福晋易牙之术超群,所以希望八福晋能通过食疗,帮助两位娘娘早日康复。”
  这下好,静柔她们四个每日里到是闲闲无事,我却成了忙得脚不着地临时御厨。
  就这么折腾了半个来月,大部队终于抵达了江宁。到了江宁,康熙却死活不肯去当地官员们为他准备的行宫歇驾,非要到他的发小——时任江宁织造的曹寅家去住。好在曹寅家已经不是第一次接驾了,在康熙下达完最高指令后,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将一切安排得妥妥贴贴。
  康熙带着老婆、儿子和我们这几个媳妇在曹家别墅一住就是小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康熙每天忙于接见当地官员和外出微服私访,胤禩他们几个自然也都被他指挥得团团转。只留下我们五个陪着宜妃和德妃,每天在别墅里吃了睡,睡了吃。万幸的是,曹寅本人是位很会享受的主,所以他家厨子手艺也是超一流的好。就在我们五个为日益增加的体重烦恼的时候,康熙下令,本次在江南的调研考查工作圆满结束,大部队乘龙舟出发,逆江而上,经湖北、河南返京。
  由于是逆水行舟,船行的速度非常之慢,过了六日,我们才从江宁行至岳阳。这天傍晚,在我的百般怂勇之下,胤禩弄来一艘小舟,带着我去看岳阳楼。
  夕阳余辉照耀下的岳阳楼,气势壮阔、建筑雄伟,远远观之,恰似一只凌空欲飞的鲲鹏。登上楼顶,八百里洞庭的美景尽收眼底,让人忍不住想吟诗作赋,凭栏舒怀。
  “瑶儿,你可知这岳阳楼的来历?”胤禩扶着栏杆侧头问我。
  我想了想,还真是不知道,于是耸耸肩,一撇嘴,“小女子才疏学浅,还请夫君大人,不吝赐教!”
  胤禩冲我轻轻一笑,负手望向江面,开始娓娓道来:“这岳阳楼是以三国"鲁肃阅军楼"为基础,一代代沿袭发展而来的。唐朝以前,它的功能主要作用于军事上,自唐朝始,岳阳楼便逐步成为了风流韵士游览观光的胜地。诗仙李白就曾在此留下了‘水天一色,风月无边’的绝句!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北宋大文豪范仲淹所著的‘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范大夫的《岳阳楼记》全文虽只三百六十余字,却是字字珠玑,文章情景交融,内容博大,气势磅礴,语气铿锵,尤其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更是哲理精深。但愿有朝一日,我能够一展抱负!”
  此时的胤禩眉梢飞扬,意气风发,谈笑风生间,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气势尽显无遗。抬眼看着身边的男子,一个赞叹的声音在我心中回响,“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这样一个心怀天下的男人,值得我为他骄傲,也值得我倾尽全力去爱他!”

  旌旗

  坐在花园的凉亭里,我聚精会神地绣着一对交颈的鸳鸯,旁边盛放的金盏花上,几只勤劳的蜜蜂正在“嗡嗡嗡”地舞动着翅膀。
  巧月端着一碗燕窝放在我面前,伸手夺过我手中的绣架,抱怨地说,“小姐,您这一个月来没日没夜的绣,当心熬坏了眼睛!还是我来吧。”
  我转动了一下头颅,籍以放松微酸的脖子,“别,你可千万别插手。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为夙晴准备的嫁妆,我一定要亲自完成它。”
  巧月放下绣架,走到我身后,帮我轻轻揉捏着肩膀。“小姐,您给大格格准备的嫁妆,足够开间首饰铺的了,又何必还要费这个精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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