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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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鬟(完结)-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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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舒一面喟叹,一面迅速的穿好衣服,梳妆好,然后来到大公子房里服侍。大公子已经在顾清的伺候下穿戴,云舒见没有自己能插手的地方,就去厨房取来早饭,三人凑在一起吃完,而后去门口登车出城。
  初夏暮春之时,天气很好,当真配得上“鸟语花香”四个字,云舒一路看着美景,使得昨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大公子已在车厢里开始说道:“我昨天和旺叔前来打听,这万福塔是先帝身体不好时下令修建的,原本用来祈福,谁知没等塔修好,先帝就殡天了。不过新皇登基时,曾来此处登高祈福,使得这个塔依然很有名气,长安城中的很多人都会来此处登临游玩。”
  顾清听的认真,云舒也觉得有趣,大公子见他们兴趣浓郁,就说:“我们今天也上塔玩一玩,算是我们来长安之后的第一次出游吧。”
  云舒叮嘱道:“公子,不可耽误了正事。”
  大公子宽慰道:“放心,我已有安排,你尽管放心玩。”
  云舒心中动容,知道大公子有意让她散心,去除心头的惧怕,她不想拂了大公子的好心,便欢喜的答应下。
  出城不久,云舒就从车窗里看到不远的山头上有一座尖尖的塔,想必那就是万福塔。马车行到山坡下就停了,旺叔和马夫在山下守着马车,顾清和云舒陪着大公子上山登塔。
  太阳升起,几人的头上微微除了一层薄汗,大公子回头关切的问云舒:“你爬得动山吗?要不要紧?”
  云舒点头道:“许是今天早饭吃的饱,我觉得挺好的,大公子别担心,如果头晕什么的,我会告诉你们。”
  “嗯。”云舒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大公子放心的点头,三人继续向山上走去。
  临的近了,云舒才发现万福塔真的很高,竟然足足有七层,拿到现代去,也不算矮,看来这个塔着实费了皇家不少心思。
  万福塔是座六角高塔,每个飞檐上都雕着一条盘龙,下面再悬一铜铃铛,春风拂过,通透作响,很悦耳。
  云舒正在仰望高塔,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身,大公子拉着她赶紧退到路边,眨眼就看到三个青少年骑着骏马飞奔而过,掀起一阵尘土。
  顾清看着他们的背影抱怨道:“没看到前面有人吗,还骑那么快,真是嚣张。”
  云舒劝道:“看那些公子金冠锦衣,坐骑肥壮,想必是长安城里的贵公子,平时跋扈惯了,在城外肯定更加恣意。以后在长安,这样的事情肯定很常见,你为这个生气又是何苦?”
  顾清也是,这里不是洛阳,是长安,纵使自家公子再有钱,也敌不过一个小官吏,他得压制一下脾气,面得给公子惹是生非。
  大公子看着云舒提点顾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后继续前行。
  到了塔下,他们三人站在树荫下歇息,打算等一会儿再爬那七层高塔。
  因常有贵人来塔上游玩,所以塔下有些小摊,卖些被什么观、什么寺的大师开过光的平安符、玉珠串之类的东西。大公子和云舒俱没兴趣,连看也懒得看一下。
  倒是顾清新奇的问道:“云舒,你怎么见到那些新奇玩意儿也不去看看?像咱们家其他丫鬟每次上街玩,在摊子前拖都拖不走,你却正眼也不瞧一下。”
  “我并不觉得新奇呀。”云舒以前在旅游区里见多了这些小摊,自然不觉得有什么新奇,不过更重要的是,她知道那些东西不值他们开的价,“这些物件成本极低,被商贩口上说成被大师开光的吉祥物,价钱立马翻几倍,为图心理上的吉祥而买这个东西,亏死了!”
  大公子突然笑道:“云舒你倒像极了我们生意人家养出的姑娘,处处都算计着。”
  云舒倒未觉得自己算计,只不过她不是个乱花钱的人,买东西也不喜欢吃亏而已。只是她不知,在还存在以物易物的古代,懂得“价值”的人,并不是那么多。
  等三人的气理顺了,他们就开始进入塔基,开始登塔。塔内的楼梯在中间盘旋而上,云舒仰头望上去,看着仿佛没有尽头的楼梯,突然有些怯怯。也不知她的这个身体爬不爬得了七层楼,她突然很庆幸,在没有电梯的古代,古人不会把塔修到十层以上……
  正文 33、擦肩而过
  当云舒站在万福塔的顶端,她就觉得登塔与登山有相似之处,同样是吹着清风,站在高处远眺,颇有一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塔上视野开阔,长安郊外的田埂、树林以及农舍尽收眼底。抬头望去,长安城中,地势最高的龙首原上,未央宫遥遥在望,宫阙层层叠远,气势恢宏。单看景致,还是相当震撼人心的。
  云舒正遥望着未央宫,忽听大公子在塔顶的另一边叫她,她赶紧过去,便看到大公子指着塔下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说:“看那里,清泉坊就在这座林中,那是我们中午要去的地方。”
  不远处的树林里,隐约看到有几间房舍,而从树林里,有条清澈的小溪蜿蜒流出,想必是酒坊旁的泉水汇涌而成。
  顾清贴在塔顶的内壁上,手上还牢牢的揪着大公子宽大的衣袖。云舒诧异的问道:“顾清,你在做什么?”
  顾清的舌头有些打结,他吞吞吐吐的说:“太、太高了……你们、当心、掉下去!”
  云舒忍不住捂嘴笑了,不知顾清是有恐高症,还是因为古人不习惯太高的距离?对于云舒来说,在几十层楼的大厦上都站过,又何惧这七层的小塔?
  大公子见顾清脸色苍白,也打趣道:“顾清你是男子汉,怎么比云舒的胆子还不如?这么高的围栏,如何掉得下去?”
  “我、我哪里怕了?”顾清强行挺直着脊背,说:“我只是担心公子的安危。”
  云舒见顾清是真的有些怕高,就不再打趣他,她记得有恐高症的人,在高处是会晕倒的,她可不想看到顾清真的晕倒,于是说:“若你觉得不适,我们就早点下去吧。”
  顾清求之不得,赶紧拉着大公子下塔。
  他们走在下去的楼梯上,正巧与上塔的几个公子哥儿迎面碰上。因楼梯狭窄,大公子侧过身子礼让,那几个公子哥儿倒未在意,冲大公子拱了拱手,继续爬楼梯。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少年,在经过云舒时,云舒听到他对为首的一个青年说:“窦兄,东方兄总是卖弄他的才学,今天登塔,我们可得让他多做几首诗赋才行!”
  为首的青年回首看着同伴说:“那是自然,他今天逃不掉了!”
  最末位看起来年纪最长的青年听了哈哈大笑,直接应承道:“窦老弟和韩老弟要求,不敢推辞、不敢推辞。”语气竟是相当的自信!
  电光火石之间,云舒和大公子对视一眼,他们两人心中已明白,这三人,正是魏其侯的三子,窦华及其好友。
  云舒心中忽生一计,以最末位的“东方兄”恰好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宝塔凌苍苍,登攀览四荒。顶高元气合,标出海云长。’大公子,你刚刚做的诗听起来可真好,你同我讲讲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说着,便推着大公子匆匆下楼。
  楼上的“东方兄”听到云舒口中念出的诗,脚步一滞,眼睛晶亮的看着下楼的少年,心中默默琢磨着那几句诗,念到最后,不禁叫出一声“好”,可等他抬头再去寻人时,哪里找得到刚刚的那几个人?
  窦华和年纪最小的“韩老弟”见“东方兄”没有跟上他们的脚步,回头喊他,“东方兄”道了一声“可惜”,这才提步上楼,追上同伴的步伐。
  大公子被云舒急匆匆推下塔,心中也是疑惑重重,看向云舒的眼神格外诡异,带着点惊奇,也带着点欣赏。
  “你刚刚念的诗,为何说是我做的?”
  云舒见后面没人追来,这才说:“我刚刚听他们说话,其中最年长的那个人,好像很自负,我特用诗词来引逗他,等下次见面,那人必定会主动找公子搭话,这样的话,不会显得是我们主动靠近他们了。”
  大公子明白了云舒的用意,又问道:“那你念的诗,究竟是谁人所作?这个可不好随便往我身上推的,若被人知道,岂不是说我沽名钓誉?”
  云舒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这是我跟我爹以前登塔时,他所做的,没别人知道,公子就暂且用用吧!为了成大事,就不要拘这种小节了。”云舒心中暗暗忏悔,她偷用李白的诗,又乱认他为老爹,真是罪过罪过……
  大公子满是赞赏的说:“你的父亲必定是位归隐的大贤士,我听你说他的才能,着实让晚辈叹服!”
  “九九乘法表”、“表格”、“唐诗”,以及长安大人物的背景,这些知识都被云舒说成“父亲教的”,不得不让大公子做出了以上的推断。
  “大贤士?”云舒有些心虚,道:“不太清楚呢,我爹很少跟我说起年轻的事情。”
  这一句话,更加让大公子认为云舒就是“先贤之后”,对她越发看重了。
  在路上,云舒为了让大公子有个准备,把李白的《秋日登扬州西灵塔》完整的教给了大公子,大公子反复感叹道:“‘水摇金刹影,日动火珠光’、‘目随征路断,心逐去帆扬’,好诗,当真是有才之人!哎,可惜他已……”
  大公子的话戛然而止,很担心自己提到云舒父亲的早逝,而令她伤心。但看她神色正常,这才松一口气,不过也揭过这个话题不再提。
  当主仆三人慢慢散步来到清泉坊门口时,窦华三人也从塔上下来,骑着骏马来到酒坊前。
  其中穿着黑底红纹锦袍的“韩老弟”将缰绳往小二手中一甩,说:“来给我们一个雅间,把最好的酒送上来!”
  酒坊的小二牵着缰绳,神情尴尬的说:“客观,可真不巧,我们楼上的三间雅间昨日就被客人订下了,您看,能不能在楼下将就一下?”
  正文 34、酒坊相识
  从马背上跃下的三名青少年俱是一愣,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店小二,问:“生意这么好,一间雅间也没有了?”
  酒坊的小二赔笑说道:“昨天来了一位公子,包下了楼上三间雅间,并订下酒席,所以今天的位子十分紧张。几位客官不如在楼下将就一下吧,我们一样好酒好肉的伺候!”
  正在这时,大公子带着云舒、顾清出现,店小二看到大公子,立马对那几人说:“正是这位公子包下了三个雅间。”
  说话间,窦华三人都朝大公子看来,他们只见一位明眸皓齿、气质卓佳的少年向他们缓步走来。观他的气度,并不像寻常人家的少年,可是窦华等三人自允交友广泛,也并不曾在长安的达官贵人中见到这样一个少年,一时间,三人心中都有些狐疑。
  大公子靠近他们,对店小二问道:“我订的三桌饭局可已备好?”
  店小二忙说:“早已准备好,就等客官您过来了。”
  大公子点点头说:“可惜我的几位朋友一早有急事远行离开,白白浪费了好好的饭菜。”
  店小二神情一慌,问道:“客官,那饭菜怎么办?您可是预订的,我们不能退呀!”
  大公子抿嘴一笑,说:“放心,我既然预订,自然不会反悔,只是我们主仆三人吃不了三桌饭菜……”他眉眼一转,看向旁边的窦华几人,说:“这几位仁兄可是要用饭?相请不如偶遇,今天我请客,还请各位赏个脸吧?”
  窦华一行人和店小二都很讶异,没想到这个公子这样大方,竟然请陌生人吃饭!店小二自然是愿意,这样既不用退还订金,也不用得罪没有位子坐的客人,于是赶紧对窦华说:“几位客人运气真好,还请上楼用饭吧!”
  窦华想了想,摆手说:“罢了罢了,今天原本是我做东请朋友出来玩,怎么能白吃这位小兄弟的。走,我们回城里上‘遍香楼’吃去!”
  身穿青衣的“东方兄”自大公子出现,眼睛便在他身上逡巡,小心观察他的言行。待他听到窦华说要走,忙开口说:“我们现在回城,只怕要到下午才能吃上中饭,既然这位公子盛情相邀,我们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更何况我之前在万福塔上听的这位公子做得一手好诗,正想请教呢,不知公子可否赏脸与我等共坐一席?”
  大公子听到他这样说,心中大喜过望,脸上却努力控制着,只露出淡淡的笑意,说:“桑某来长安时日尚短,并没有什么朋友,如今遇到几位朋友,是我的荣幸,怎敢不从?”
  另两人听他们已经攀谈上,自然不好再说要走,于是一行人鱼贯上楼。
  他们进了一间雅间坐下,大公子将另外两间雅间请了酒坊里另外两桌客人,一时满堂皆欢。
  云舒和顾清帮众人布箸斟酒,而大公子则跟众人攀谈起来。云舒听他们谈话,得知与窦华同行的两个人,那恃才傲物的青年叫东方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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