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浮图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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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 完结-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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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草原原来有三十六个部落,相处和睦,共同守着那片盐湖,公平分配利益,珍惜着上天所赐予的宝藏。可是烈鹰族的到来宣告了和平的终结,他们先后灭杀了几个奋起反抗的族群,不到两年,原本三十六族就只剩下了十五个,众人再也不敢反抗,被迫迁离盐湖的范围。
   之后,烈鹰族利用盐湖与商人交易,不断壮大,从几百人逐渐发展到了如今的数千人。
   附近的族人若想买盐,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连同商人也被警告不得将盐贱卖给部落的人。因此后来部落的用盐量逐年减少,他们认为即使没盐,生活也不会受多大的影响,只要有牲口和牧草,就不会饿死。
   于是,部落众人在这样不公平的压迫下,低调地生活着。
   墨非感叹,在盛产食盐之地竟然吃不到盐,这是何其讽刺的事情!
   “先生,你也看出了他们的病因?”宝尊奇问。
   “有点想法,你觉得呢?”
   宝尊点头:“没错,诸位的病便是因此而生。阳不足而阴自然就累积起来,人体需要平衡,缺一不可。比如这位老人家,喉部本是气机最流畅之所在,然阳气缺失,阴气不通,故歪生肿瘤。盐乃阳气所在,诸位长期不食用,已导致阴阳失调。”
   坎洛长老道:“是不是只要吃盐就可痊愈?”
   “这是基本,不过还需要一些药物调理才可顺利康复。”
   “那就好。”坎洛长老行礼道,“还需麻烦几位行者大人。”
   “长老,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开口的正是坐在角落的桑木,他说,“如今烈鹰族把持着盐湖,我们如何购买太多的盐?”
   众人脸色都有些郁郁。
   又有一个青年道:“没错,我们想买盐,必须用牲口换,一头牲口才换那么一点盐,我们如何换得起?”
   坎洛长老皱了皱眉,道:“此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至少知道了族人生病的原因,后面的困难总会解决的。”
   几名老人皆点头应和,只是年青一辈却是不以为然,他们年轻气盛,早就对烈鹰族的跋扈心生不满,只是奈何力量微薄,敢怒不敢言。
   第二日,宝尊开始为宛祗族的族人配药,因为是第一次治疗这种病,宝尊反复的研制药方,用的都是比较温和的药草,务必做到尽善尽美,墨非也根据自己的见识给予了一些建议。
   不过两三天,墨非等人出现在宛祗族为众人治病的消息就传遍了其余部落,他们纷纷派人过来向墨非等人求助。
   在得知病因之后,十来个部落的首领聚集起来,商量购买食盐的事宜。
   可是在他们还未商量出具体结果之前,部落已经发生了一件大事,有几个年轻人偷偷潜入烈鹰族的盐场盗出了数十斤白盐,结果不幸被发现,他们虽然逃了回来,可是也惊动了烈鹰族……
   第九十章 真炎之路
   “你们可知自己究竟闯了多大的祸!”坎洛长老捅着拐杖怒声呵斥着帐篷内几名青年。
   几名青年面面相觑,都低下头噤声不语。
   “烈鹰族行事向来专横,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桑木忍不住开口道:“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偷的,难道还能将所有人都杀了?”
   此次参与行动的有五人,分别来自宛祗、帕拓和丰科尔三个部落,皆是对烈鹰族积怨已久的青年,他们年轻气盛,行事不顾后果,听闻盐能治疗部落的疾病,便相约潜入烈鹰族的盐场偷盗,结果一时不慎被人发现。
   “你们以为他们不敢?”坎洛长老厉喝,“如今草原只剩下十五个部落是何原因,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那,那怎么办?”丰科尔部落的一个青年小声地问。
   “为今之计只有抵死不认,烈鹰族也不知道偷窃的到底是哪个部落的人。”坎洛长老叹口气道,“你们几个小子这几天都待在部落里,哪儿都不许去!”
   这时帕拓的族长说道:“祸已闯下,我估计烈鹰族的人很快就会来追查,到时该如何应对呢?”
   “只能见机行事了。”坎洛长老道,“我们如今谁也猜不到烈鹰族会如何处置,只能给所有族人都下达禁口令,有关这几个小子的事情绝不能外泄。”
   几位族长皆点头同意。
   “长老,不好了,烈鹰族的人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众人相视一眼,叮嘱那五名青年不得离开帐篷后便一起走了出去。
   此时在部落中间立着十来匹高大的战马,每匹战马上都坐着一名骑士,他们目光凌厉,神情倨傲,腰配大刀,杀气凛然。
   “昨日有人夜闯盐场行窃,你们可知道此事?”为首的骑士是个胡髯大汉,他冷冷地问向坎洛长老。
   坎洛长老躬身回答:“鄙人不知,我族昨夜正在聚会,并未有人外出。”
   “哼!”胡髯大汉冷笑一声,“聚会?难怪来了这么多族长,你们聚在一起想做什么?”
   “我等正在商量前往关内寻找大夫为族人治病之事。”
   “哦?”胡髯大汉环视一周,看到许多面色蜡黄的老人,嗤笑道。“你们这群贱民,确实需要找人治治,一个个跟土拨鼠一样。”
   此言一出,族内众人都面露怒色。
   “好,此事暂且不提,你们速速将昨夜十名窃贼交出来,但有包庇格杀勿论!”
   十名?昨夜去偷盗的明明只有五人,这群混蛋竟然信口开河,可恨他们连反驳的话也没法说。坎洛长老面色惨白道:“大人何出此言?那窃贼究竟是何人,本族毫不知情,又如何交得出人来?”
   “别装傻!”胡髯大汉毫不客气道,“除了你们,还有谁敢去盐场偷盗?”
   “大人,有何证据证明是我们的人做的?”
   “是啊,无凭无证就说要我们交人,未免太草率了。”
   “我们的族人怎么会去偷东西,大人不要冤枉我们。”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鼓噪起来。
   “住口!”胡髯大汉怒喝一声,“你们敢说本大人冤枉你们?呵,本大人给你们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坎洛长老忙问。
   “一,交出那十名窃贼,此事就到此为止;二,派人接受真炎之路的考验,一旦通过,就代表上天也证实了你们的清白,我烈鹰族将不再追究。”
   坎洛长老与其余众人皆脸色一变。
   人群中的墨非等人却是满脸疑惑,真炎之路是什么?
   坎洛长老大声求道:“大人,请开恩!那窃贼确实不是我族人啊!”
   “这个我不管,我给你们两天时间,两天之后到炼台**,将你们的选择公布。”
   说完,也不待其余人反应便带着众骑士驾马而去。
   烈鹰族的人一走,整个宛祗部落都陷入痛苦压抑中。
   墨非走到坎洛长老身边,小声问道:“长老,这真炎之路是什么?”
   坎洛长老叹道:“那是一条长约三十米的悬空索道,两边由铁链连接,中间镶嵌着数排铁钉,而索道下方会同时升起火焰炙烤,人一旦走上去,不但要忍受灼烧之苦,还要忍受刮骨之痛。”
   墨非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种残忍的酷刑?
   坎洛长老苦笑道:“我族这回恐怕在劫难逃了。真炎之路自烈鹰族创设以来,还未有人成功通过。他们利用这个方法杀害了无数反抗者,一旦考验失败,我们将承担一切罪责,任其惩治,不得有丝毫怨言。”
   墨非皱了皱眉,正待再说什么,就听到某个帐篷内传来几个怒吼声,然后几个青年跑了出来,冲到坎洛长老身前道:“长老,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去认罪。”
   坎洛长老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去?你们都是我族的未来,如何能让你们去送死?那群恶贼谎报了十人的数字,我们还要牺牲五个无辜者?”
   几名青年都不由得哭起来,桑木跪道:“对不起,是我们的鲁莽害了族人。”
   “如今说这个已经无济于事,你们也是为了族人才以身犯险。回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处理,你们莫再节外生枝。”坎洛长老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原本满是皱纹的面庞更显老态。
   “先生,你可有什么好方法?”宝尊小声地询问。
   墨非摇头:“此事与东高镇的情况不同,那里的五头领只能算是土匪。而烈鹰族人数众多,训练有素,营地一马平川,毫无遮挡,想利用地形偷袭都做不到。部落的青壮年虽然不少,但缺少统一的训练和调配,又无精良装备,与烈鹰族作战,毫无胜算。”
   “那么只能二选一?”宝尊叹道,“选哪一个都是死啊!”
   墨非看向坎洛长老离去的方向,淡淡道:“静观其变吧!几个部落可以说是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横生枝节,若是能帮得上忙,我或许可以安心点。”
   是夜,几位首领在坎洛长老的帐篷内商量对策,久久未曾安歇。
   第二天,坎洛长老衣着整洁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墨非奇怪地问道:“长老,你们昨夜想出对策了?”
   “呵呵。”坎洛长老笑道,“算是吧!”
   “真的吗?不知是何办法?”
   坎洛长老但笑不语,这时又见几名老人从各自的帐篷中走出来,大多衣着整洁,一派安详。
   墨非心中一动,暗自数了数,突然惊异道:“长老,你们……你们难道要代替那几个年轻人……”
   “我老了。”坎洛长老感叹道,“部落早晚要交给那些年轻人,正好,就让老头子为他们再做最后一件事吧。”
   “这就是你们的解决方法?”墨非难以接受。
   “行者大人,你有所不知,烈鹰族的人是不会给我们机会开脱的,与其让他们动手,不如由我们自己选择。”
   “可是,他们如何会相信你们这群老人是真正的窃贼?”
   坎洛长老笑笑:“他们不过是想借此立威而已,死的是老是少根本不重要。”
   墨非皱眉,咬了咬牙,又道:“不是还有一个选择吗?真炎之路。”
   “那条路通不过的。”坎洛长老摇头道,“我族人都不怕死,可是即使有大毅力者,也无法忍过那短短三十米的索道。一旦失败,迎接我族的将是无法承受的后果。”
   墨非默然,看着部落内那几个老人,他们面容安定,神情平和,一点也不曾显露丝毫抗拒与绝望。
   她不敢相信,这样艰难的决定,竟然在一个晚上就做下了。
   当这个消息宣布之后,部落内一片哭声,哭的大多数是年轻人,老人们反而看得很开。
   宝尊和予初也抹起了眼泪。
   予初说:“先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墨非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夜晚,墨非辗转难眠,心头总觉得闷闷的,脑中似乎有什么声音一直在响。
   她翻身坐起,将下颌靠在弯起的膝盖上。
   【你在想什么?】湛羿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没什么。”墨非闷闷地回了一声。
   【收起你那悲天悯人的慈悲,他们自有他们的缘法。】
   墨非问:“湛羿,你也曾是一个部落的首领,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你会如何做?”
   【别无他法,唯战而已。】
   “即使明知实力悬殊,一旦开战就会灭族亦在所不惜?”
   【秦族的战士都是为战而生,若是到了绝路,没有人会苟且偷生。】
   “你的意思是,这些部落的人应该联合起来,拼死一战?”
   【他们与秦族不同,在开始的时候没有一死的决心,当敌人强大了,更无一拼之力。】
   墨非沉默了半晌,突然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那真炎之路真打的无法通过?”
   【你果然在想这个。】湛羿道,【正如坎洛所说,即使是大毅力者亦无法持续忍受灼烧、刺骨之痛。你认为你能做到吗?】
   “我……”墨非迟疑着。若她只是个普通人,那确实是无能为力。可是,她有玉符,在她掉落悬崖之时,玉符凝滞了她一个月的时间,保住了她的性命。若是这次也能激发它的力量,那么她未必不能走过那段真炎之路。
   【浮图,莫要做毫无把握的事,有时怜悯也可能造就更悲哀的后果。】
   是啊!玉符的力量,她根本无法掌握,又怎么能靠这样不确定的因素来鲁莽行事了。
   墨非暗自苦笑,一股化不开的窒闷感充斥在心间……
   就在她发呆时,衣服内的玉符发出了淡淡的光芒,仿佛在回应她的心思一般。
   第二日,十五个部落的大部分人都集中到了烈鹰族的炼台附近,为免那五个青年忍不住激愤,几个首领连同众人将他们捆绑在了部落中。
   所谓炼台,既是摆设着各种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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