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锦(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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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如锦(女尊)-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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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卓君心下凄然,不知有人接近,只黯然转身回房,却听得韩管家轻声道:“卓公子。”

    卓君一怔,怎地韩管家来了院中?这才见还有几个女人立在院中树下,月下班驳的暗影,也看不清是何人,心里却有些不悦,这些女人进院来做什么。

    管家低声道:“卓公子,陛下要召见你。”

    一句话宛若五雷轰顶,卓君心头一空,既而说不清的复杂五味十觉都涌上心头,皇家,是他的仇人。当年他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不都是皇家下的旨么?

    可笑,笑自己还以为那八公主是个好人,却不曾想皇家哪有好人!!她把自己弄进府里,假惺惺要给自己寻亲人,却原来,不过是想把自己献给陛下,世上的人心,果然不过如此卑劣!

    卓君冷笑一声,一步一步跟着管家下了月台。

    回头间,他见管家神色也颇不安,心里一怔,莫非管家不知?许是自己多想了,那女皇帝不过好奇想见一见他这个从勾栏院出来的一介草民罢了。

    来到树下,也不敢抬头看,小心翼翼跪了,伏身道:“草民卓君,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温雅清脆,仿佛珠落玉盘。

    陛下一怔,疲倦道:“你便是卓君?”皇帝的声音有些柔雅,仿佛凤……忽然触动了卓君心底最脆弱的深处,痛蔓延开来。

    卓君闭了闭眼,伏在地上应道:“是。”心里热浪翻滚,一时仇恨,一时辛酸,往事亲人俱都回到心头,连凤的面容也在模糊的记忆里清晰起来,只紧咬了薄唇。

    陛下喃喃道:“君——君……你起来罢。”卓君起了身,低头安静站在一旁,翩若惊鸿,斑驳的树影在衣衫上晃动,花香幽暗,月色撩人,一刹那,让人恍若隔世。

    卓君有些恍惚,那女皇帝绝不会想到自己是罪臣之子,她们这些皇家人,哪里会管子民的死活呢……

    软风吹过,只听女皇的声音似是叹息道:“早闻卓君才名,今日在院外听到你的琴声,非一般乐师可比,朕便进来看看,果然是风姿绝世……”

    她后面的话卓君没再听,心下一苦,原来,是自己一时孟浪,弹曲子平白惹了女皇帝进来,倒不关那八公主什么事了。悔恨下只苦涩道:“谢陛下夸奖。”

    他的声音有些缥缈,却很是好听,陛下浑身一颤,脸色苍白,颤道:“你,你抬起头来。”

    不知为何,卓君心里一跳,仿佛有什么破了,怔怔抬起头,对上那女皇帝的一双幽深璀璨的明眸,心被锤子狠狠楔进一棵钉子,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明,明,明!”陛下大惊失色之下,忽然激动莫名地扑上去,紧紧抓住卓君的手,道:“你是明,你是明,你没死,你没死……”

    一众侍女惊慌地围上来,刷刷刀刃已半出鞘,惊道:“陛下!陛下怎么了?”

    卓君的脸已白得没了颜色,颤着唇抖道:“凤,你是凤?”

    韩管家见势头不对,暗自怕这卓公子会对陛下不利,那公主可就惨了,但又见二公主皱起眉头,倒不曾惊慌,便想既然二公主心里有定夺,想必不会出乱子,这才安定了些。

    陛下眼中似已再无旁人,只失控地攥着卓君道:“我以为你死了,我到处派人打听你的下落,都没有音训,我找得好苦……”

    卓君的泪落下来,清艳如皎月,却忽然昂起头,冷冷道:“陛下找我一个罪臣之子做什么,草民不过是在勾……”陛下一把堵住了他的唇,咬牙颤道:“你是我的明,你永远是我的明!”

    卓君倔强地扭过头,眼中满是凄然。

    羽颜已经低声告退,使着眼色,把众人都叫着跟她出了苍林苑,韩管家小声吩咐秋鸣道:“好生伺候,院里那几个小厮,你让他们机灵些,有什么赶紧到外头来叫,我就在院外。”

    秋鸣不知陛下为何突然叫公子明,饶是他年岁小,却也模糊看出陛下对公子的不一样,心里暗喜,莫非苦命的公子终于盼到了云开日出。

    众人忐忑不安地守在院外,羽颜却一派轻松,只吩咐众人道:“今夜陛下来看卓公子的事,决不可传出去,你们都是陛下的贴身随侍,该知道厉害,这当口,若有谁走漏消息——别怪本公主心狠,不管是谁——便是你们发现了走漏消息的人,也要即刻动手,连带九族,一个活口不留!”

    众人都是跟随陛下的死士,哪会不知道现下的动乱,齐齐应了声。韩管家心一寒,模糊猜出里头的弯弯,宫里几家男妃正争得厉害,若消息漏出去,怕是自家公主府不得安宁,不见血,总不会安生了。

    羽颜的秀目扫过来,韩管家眼一弯,微胖的身躯沉稳道:“是,公主殿下,陛下今日酒醉,刚已在松涛园歇下了,任何人不得打扰陛下安歇。”

    羽颜点点头,八妹的管家果然乖巧,倒给她省了心,见暗卫已四下布置好,当下心里略安了些,困意上来,也疲倦地找地方休息去了。临睡前模糊想到八妹那里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妥,但是困倦袭上来,沉沉睡去。

    羽兮欢喜回房,红鸾还守在门外,端详公主面色,知陛下没有为难,也松下一口气,暗笑公主痴呆。

    如锦听到房外那混帐公主的声音,她竟然回来了,心里又气又恼,躺在被下苦不能言,心里转了无数念头,却想不出脱身的法子,只对这小淫贼恨到了骨子里去。

    羽兮进房来,见锦儿一脸恼怒,心里一痛,讪讪坐在床边上,轻声言道:“锦儿,你莫生我气了,我实是喜欢你,想和你说几句话。”

    如锦脸上一寒,眼睛瞧到了别处。羽兮也不知他为何这样恨自己,心里头乱成一团,解了他的哑穴,慌乱道:“锦儿,我哪里做错了,你,你莫要不理我。我,我自从那日在街上瞧见你,日日都思念你,到今日才知道你的名字。”

    如锦又气又惊,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出现,可是,陛下的旨意……这混帐东西,她到底想怎样?正恍惚间,忽然见那人附下身,花一样妩媚的小脸离自己只三寸之遥,她,她想做什么?如锦竟是脸上一红,热了起来。

    那小脸,清丽无双,不是国中女子的那种粗犷或者英气,只是单单的似明月惊鸿,这样的眉眼,叫人不可自抑地心生欢喜,如锦的心怦怦跳了起来,不由慌张起来,竭力想镇静下来,却怎么也平息不了,只呆呆看那小淫贼握住自己的手。

    羽兮见锦儿竟不挣扎,顿时满心欢喜,低了头痴道:“锦儿,你莫要骂我,你叫我怎么做都好,我都依你,你莫叫我淫贼,我没有,”

    羽兮红了脸道:“除了你,我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叫我的名字羽兮好么?”

    她呼吸的气息沾到如锦脸上,如锦的脸登时似火烧,红云更盛,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只恨她轻薄,想甩开她,却苦于无法动弹,又觉手中温软,两人手上相接之处的肌肤似有电火,麻痒地传开,心下更是羞恼。

    想本朝男子不得与女子同处一室,她竟还与自己这般亲近,无端端地轻薄自己,当下气道:“你若还知廉耻,快些放我回去!”

    羽兮一怔,见他肯说话了,心下有些欢喜,点头道:“好,只要你不生气了,我这便送你回去。”当下解了他穴道。

    如锦一松,长出一口气,慌忙坐起身甩开她的手,掀了被子便要下床,却听门外的红鸾慌张地叫:“小人见过轩公子,轩公子怎么来了?不,不,轩公子,我家公主早已经歇了,您还是回去罢,明日再见我家公主。”

    如锦一惊,现下自己出去,若被人撞见,这,这如何说得清?不由瞧了一眼那小淫贼,不料见她也一脸惊愕。

    但听门外一个极是动听的声音慵懒道:“红鸾,你少来诓我。你家公主房里的灯还亮着呢,我就是要进去,你敢拦我!”
第9章
    羽兮一听是轩儿来了,心里叫苦,这轩儿怎么来京城了?他往日缠得太厉害,惹恼了能把王府的房子揭了,心里一急,慌忙吹灭了灯,只望红鸾能把他哄走。

    如锦暗道外面那人怕是这混帐东西府里养的侧室,莫不是争风吃醋?见羽兮竟果然把灯吹了,心里暗道:“有如此笨的人么?方才灯还亮着,一听别人说就果真吹灯,人家若还信你才怪!”

    果然外面那人恼了,哼道:“你给我让开!蓝珠,你把她拉走!我今个非要进去,羽兮,你给我出来!你是不是在府里养了什么男人!”

    如锦腾得红了脸,黑暗中,羽兮一把拉住他推到塌上,如锦大惊,使力推她要坐起身,挣起一半,只觉唇上一热,狠狠贴上了一片柔软,浑身一麻,顿时呆住,他,他,黑暗中瞧不清楚,他挣扎中竟然,竟然亲了那小淫贼的脸,如锦脑中一片轰然,他竟然主动去亲了那小淫贼!!

    羽兮也怔住,心里顿时涨得满满地,说不清地欢喜。这当儿,门嗵地一声被踢开,隔着卧室的屏风,只见门口的月光里,一个身材纤长的人走进来,银白的云衫衣带翩然,瞧不出脸上样貌,但见身形,便知是个美人。他怒气冲冲道:“羽兮!你要是敢在房里藏了男人……”

    羽兮慌张地推倒如锦,从塌上跳起来迎出去道:“轩儿,你,你做什么?这,这么晚了,你不可以随便进女人房里呢。”

    轩儿轩眉一拧,咬了唇道:“你……你是不是藏了男人?”

    羽兮红了脸,幸得房内无灯,只模糊借着外面的月光看清人形。羽兮怕他进里间,只管岔开话题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在梁洲么?”

    轩儿开了口,竟带了无限的委屈,苦涩道:“你,你不希望看到我么?知道我来了还吹灭灯,你,你是不是藏了人?”

    如锦早在塌上听见,又羞又恼,坐在那里也不敢动,生怕弄出一星半点声音叫外面听见。

    羽兮此时从方才的吃惊中回过神来,当下最紧要的是赶紧送锦儿回去,万一被轩儿闹起来传出去,锦儿的名声便毁了,到那时他定然更恨,自己便万劫不复了。当下柔声道:“轩儿,我藏人做什么?这么晚了,你不可呆在我房中,若传了出去,你还未出阁……”

    轩儿略一低头,却幽怨地又近前一步,忿忿道:“我偏要呆在你房里!你还说,我在半路上都听说你自来京城,在大街上抢了多少美貌公子,你,你……你如此急色么?要多少夫郎给你才甘休?”他咬着唇却说不下去。

    羽兮顿时脸上似火烧,这,这从何说起,自己果有那么淫荡么?要,要多少夫郎才甘心?这,一个便罢了,只要锦儿肯点头,便娶他一个做王夫便是。

    忽然想起锦儿便在内室,他定然也以为自己荒淫无度,好色放浪,当下急忙辩解道:“没有的事,都是外面谣传,我,我当时是在找一个人,我……“羽兮忽然发现竟是辩解不清,唉,怪不得自古以来这种风流韵事都是越描越黑。

    如锦一怔,心下一闪,莫非她当时是在寻我么?立时又摇头暗笑,心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小淫贼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这种骗人的小把戏自己也信。

    果然那轩儿也是不信,只哼了一声,略是愠怒地追问道:“那怡春楼的头牌小倌儿呢?你抢到府里做什么?难道也是找人?”

    轩儿步步紧逼,羽兮一步一步后退,没有注意到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越过屏风退到了内室。羽兮口干舌燥,不知如何辩解,心道怕是锦儿也如此想我,口中只道:“你说卓君啊,那日碰巧遇上他被逼卖身,被老鸨捆绑在房里,我看不过就带回府里,因为他没了亲人,是以一直以客人身份住在苍林苑,明日你可以直接问他。”

    黑暗中看不出轩儿脸色,不过他似乎眉头舒展了些,羽兮忍不住轻吁一口气,却听他忽然冷笑道:“那你在勾栏院里做什么?难不成你预先知道有个叫卓君的会被逼卖身?”

    如锦在塌上也险些脱口问出这一句,心道这轩儿果然聪明,逮到这淫贼的狐狸尾巴。如锦却没想到为何他心里会介意羽兮出现在勾栏院。

    羽兮干干咽口唾沫:“那个……那个,是二王姐拖着我去……”

    “你,你果然还是……我便知道,你和外面的女人一样风流!我不许!”轩儿大怒,一把攥住羽兮的手,他的身量比羽兮高了半头,又习过武,轻巧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两人以前在梁洲嬉闹惯了,也没什么,羽兮却想到如锦便在里面听着,心里越发紧张,生怕锦儿误会了他,当下结结巴巴道:“轩,轩儿,没有,没有的事,我只是被二王姐拽去喝了杯酒,你,你先回房罢,有事明天再说。”

    羽兮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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