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元梦(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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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元梦(完结)-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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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路。况且,在她十七岁的生命里,出得贾府出得皇宫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但如今她只身出了皇宫,那京城的环境和地形,每一次都让她觉得惊奇和激动。

    京城里有夜市,也有彻底笙歌的烟花之地,还有一些江湖的小打斗。元春总是隐身在暗处,暗暗地观察和欣赏,但从不现身,只做过客。

    既然能出宫,来去自如,元春便想去北静王府探探。

    其实在她第一次出宫,便想去北王府,只是那心中有着诸多顾虑,内心忐忑,不敢面对有些情况,所以下意识里有些回避。但对水溶的思念如此之深,她实在也不能欺骗自己的真心,这让她又不能不把这个计划提上日程。

    这日晚上,夜深人静时分,抱琴和仙儿早已睡着,元春悄然出窗,飞身上房。兔起鹘落,向皇城外而去。

    在前几日,元春已把北静王府的方位弄清楚了,所以轻车熟路,很快便到了王府。

    元春站在王府的后街夹道院墙外,心里一阵激动,同时却也生出诸多惶恐。她不知道,在王府里,她会看见些什么,能如愿以偿地见到她的溶哥哥吗?

    犹疑片刻,一横心,脚尖一点,元春便飞身入了院墙内。院内偌大一片房屋宅子,却是寂静无声。

    元春悄然无声的前行,仔细辨认着房屋道路,不觉便来到花园中。虽然是晚上,但天边的一弯新月所发的光线也足够让元春看得很清楚。

    花园的景物丝毫也没有改变,还是如当初她来到这里所看到的一样。她不禁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脑海里浮现着当时的情和景,眼中带笑,嘴角也不由地上挑,沉浸在一种幸福的回忆中。

    过了一会儿,元春才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

    出了花园门,她环视了周围一下,发现有一处还有灯光。她悄然掩身过去,靠近看个究竟。

    元春来到有灯光的房间外,透过碧绿的窗纱往里看。那是一间书房,屋内一个人正在自斟自饮。

    元春仔细一看,一颗心忽地狂跳起来,似是要跳出胸腔,几乎按捺不住。

    原来,那个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水溶。

    三年不见,水溶的身形面貌又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更沉稳,更有男子的成熟魅力了。只是此时,他的脸色有些憔悴,眼里也似有无限哀愁凝结在内。他一手热壶,一手端杯,自斟自酌,一杯接着一杯把酒喝下肚。

    元春一阵心疼,正想从门边进去,却一眼瞥见得走廊尽头有灯光出现。她忙闪身到一根柱子后面。

    只见一个小丫头提着灯笼走在旁边,一个**装扮的女子走在中间,手里捧着一个放着盖碗的小托盘。

    待两人走近,元春才看清,那**正是梅玲。元春的心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梅玲和小丫头走进书房。

    水溶并不理会,仍是自斟自饮着。

    梅玲放下手中的托盘,挥手让小丫头到外面等着,走到水溶面前,握住他正要把酒杯送在唇边的手,柔声道:“王爷,别喝了。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水溶一挥手,挣脱梅玲的手:“走开我自喝我的酒,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手中杯里的酒由于这一挥,溅了出来,洒在梅玲的脸上。

    梅玲低了头,用手帕拭面,不知是拭那脸上的酒,还是拭那眼中的泪。

    水溶仍把杯中的酒一口饮了,又去拿酒壶。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12、难捺相思夜探北府 不违本心轻披氅衣2

    12、难捺相思夜探北府 不违本心轻披氅衣2

    梅玲一把将酒壶按住,用哀求的口吻道:“王爷,别喝了。老太妃都已气得病在床上,你还想怎么样?若是为妻不好,王爷您就把我休了吧,别作践自己的身子了。”

    水溶不是个鲁莽的人,此时见梅玲按了酒壶,也不能就用强夺过来,只得长叹一声道;“我怎么敢休你你是皇上赐的婚,休了你,不就是抗旨不遵吗?我怎么能拿这一大家子的人的性命做这样的事?梅玲,我也见识了你的手段了。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也别在我面前出现。我不想看见你”

    梅玲仍柔语低声道:“为妻这么做也是不得已。我们成亲快三年了,老太妃因为你一直不圆房生气,才病倒了。为妻也是为了王爷的子嗣作想,也为了安慰老太妃,才出此下策的。王爷,您就看在为妻苦心为着这个家的份上,原谅了为妻吧。”

    水溶正眼也不看梅玲,也不答话,眼中却流下泪来。

    元春见了水溶流泪,心中不禁也一阵酸痛,在暗处默默流下泪来。

    梅玲上前用自己的手帕去拭水溶面上的泪水,却被水溶一把将手推开。

    水溶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不要脸那样无耻的事情也做得出来若不是为了在这里等我的元春妹妹,若不是看在家里还有老母亲的份上,我早离开这个家了。”

    梅玲也不生气,低低地道:“王爷,为妻这么做,也是因为爱王爷啊。为妻也不是那不知廉耻的人,只是老太妃要为妻这么做,我也不得不做的。王爷,三年了,便是一块石头,只怕也捂热了,难道王爷的心比那石头还坚硬?是为妻不够好吗?王爷,你说,为妻哪一点做得不好,为妻改了就是。无论你要为妻做什么,为妻都愿意的,只是不要这样不理我,好吗?”

    “你怎么会不好?你什么都好,只骗得母亲死心蹋地维护着你,还要合起伙来算计我。你还能不好?在这个家里,最不好的是我。我是个不孝之子在你们心里,只怕都是这么想的吧。”水溶冷笑着,不为所动。

    “王爷,您别这样想啊。老太妃和为妻都是为了王爷好,才这么做的。你是这个家的主心骨,是我们最亲的人,我们做什么都是为了让王爷过得更好啊。”

    “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吧。你要保住你的王妃位,怕元春妹妹出来了,你就没戏了,是不是?”

    梅玲听了这话,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忙低了头拭泪,半晌才又道:“王爷,不是为妻心窄,你就听为妻一句劝吧。你那元春妹妹是皇上爱的人,皇上是不会放她出宫的。你永远也等不到她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不。你不会明白的。元春妹妹亲口对我说了的,她会出宫来,跟我团聚。我就要等她。可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却用下三滥的**来迷惑我,同你圆了房。你让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元春妹妹”

    这话听在元春的耳朵里,便如一柄尖刀插在心上。她辛辛苦苦在宫里熬着,守着自己的清白之身,为的就是能同水溶相聚,但如今这个美好的憧憬被梅玲无情的破坏了。

    对梅玲,元春在心里却痛恨着,恨不能立即冲进去,在她脸上狠狠扇上一个耳光。她的手不禁攥得紧紧的,指节握得生疼。

    但转瞬,元春的心便又平静下来。是啊,自己在那皇宫里,要能光明正大的出宫,几乎是不可能的。她也不可能成为明媒正娶的北静王妃。梅玲才是明媒正娶的北静王妃,她同自己的丈夫圆房,又有什么错?便是手段不那么光明正大,也是无可厚非的。两口子闺房里的事,任谁也不会横加指责和干涉的。

    同时在心底,元春反而对梅玲有着深切的同情。梅玲只是一个封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她也是身不由已由人摆布的一个棋子而已。便是嫁人了,老公心里却是装着别人。为了这个形同虚设的婚姻,她还得委曲求全,听婆婆安排,听丈夫教训。这样的日子,若是换成她元春来过,只怕一天也过不下去

    并且对水溶,元春并没有过多要求。便是自己守着清白之身,那也是自己对这段感情真心的付出,并不能一定要对方也能如自己一样。况且,水溶已是痴心一片,不惜抗旨和违逆母亲的意愿来守着两人的诺言,只是在各种不可抗力的作用下,他才身不由已,同别人有了肌肤之亲。虽然违了身,却也没违了心。

    心情平复下来,元春便又静听屋内两人的对话,看那两人的举动。

    梅玲走到水溶跟前,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王爷,为妻可以发誓,若是你的元春妹妹真能出宫,我梅玲绝不留恋这个王妃的位置,让了她便是。”

    水溶别过头:“你也不用发誓。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真正到那一天,我们再看吧。”

    梅玲伸手从背后环抱住了水溶的腰身,把脸贴在水溶的背上,道:“王爷,元春妹妹不知哪一天才能出来,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元春妹妹来爱,或者分一点点怜爱给为妻,好吗?”

    水溶用力掰开梅玲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走到另一边道:“请你自重一些。我早说过了,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元春妹妹。你别来烦我,好不好?”

    梅玲垂着手,呆了半晌,眼中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流,还得委委屈屈地道:“王爷,是为妻不够好,不能让王爷分一点怜爱。可是王爷也得爱惜自己的身子,别作践了自己的身子,让老太妃和为妻都为你挂心。那好,为妻也不来烦扰你。只是夜深了,王爷还是回屋去早些歇息吧。”

    水溶道:“你自己回去吧。我不会再进那间屋子了。一进去,就让我想是昨晚不堪的一幕,不禁地要痛恨我自己。我告诉你,你也别瞎折腾了。以后,我都在这里睡了。”

    梅玲咬了咬嘴唇,又道:“王爷既然决定了,为妻也不强求。为妻知道王爷还没用晚膳,亲手熬了这银耳燕窝粥,王爷还是趁热喝了吧。”

    水溶道:“本王不饿。你把它端走吧。”

    梅玲站着不动:“王爷,你便是生为妻的气,也犯不着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这是为妻的一片心意,好歹你也得喝了它。你不喝,我便不走。”

    水溶冷冷地道:“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下三滥的东西在内。想又让我上当,重演昨天的故事吗?”

    梅玲委屈得直掉眼泪,哽声道:“王爷,您就把为妻想成那样下溅的人?昨夜是老太妃在病榻上求着为妻那样做的,不然,我也是不屑做那样的事的。王爷,这么几年,为妻对你是怎么样的,为妻对你的一片心是怎么样的,你还不明白吗?王爷要打要骂也容易,只是别这样伤人的心。”说完便拭泪。

    水溶见梅玲流泪,心肠似乎又软了一些,叹一声道:“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这粥我喝了。只是以后你也不用送了。你们走吧。”说完,便端了碗,几口便喝了,然后把空碗仍放在托盘上。

    梅玲见水溶把燕窝粥喝了,破涕为笑,也不再纠缠,道:“王爷要在这书房睡,为妻让人来把床铺好了,王爷就歇息了吧。”说完,端了托盘便往外走。那小丫头仍打了灯笼跟了,渐行渐远。

    元春此时倒冷静了许多,知道自己不能在水溶面前露面,不然自己会武功的事暴露了不说,还会在这王府里掀起轩然大*。因此只是隐在暗处,冷眼旁观。

    不一会儿,又见梅玲带了几个丫头,抱着褥子被子来了。梅玲安排着丫头们把里面大床铺好,又吩咐一个小丫头守夜,便离开了。

    元春在外面看见,水溶并不要小丫头服侍,打发小丫头自行睡去,而他自己仍是坐在桌前看着烛光出神。一时又长吁短叹的。元春在外面都看痴了。

    又看见水溶从案头一本书里找出一张纸,如痴如醉地念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元春在外面听得这些句子,不由心中一痛,这正是自己写给水溶的那首词啊。她不由得珠泪满腮,情难自禁,也跟着低声念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夜静更深,这声音即使微弱,却也清晰。一字一声都钻入了水溶的耳朵。

    水溶蓦地抬头,睁大眼睛环顾四周,疾声道:“元春妹妹元春妹妹是你吗?”他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拉开门,向外喊道:“元春妹妹,你在这里吗?我怎么听见你的声音了?”

    元春仍然隐在暗处没动,此时弯月早沉入西山,四处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水溶目力不能及,根本就发现不了元春所在的地方。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13、惊遇天人神飞魄荡 忽闻异变心碎神伤1

    13、惊遇天人神飞魄荡 忽闻异变心碎神伤1

    水溶的喊声惊醒了小丫头,小丫头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四下里看了一下,道:“王爷,什么人也没有。您别是做梦了吧?”

    水溶仍有些疑惑,口里喃喃道:“我听得真真切切,是她的声音。难道……是我思念太过,出现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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