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元梦(完结)- 第72部分

　　　　“真的？”元春心里一喜，便也顾不得礼节，一把拉了欧阳逸飞的手，摇晃道：“欧阳大人，要真能这样，就太好了。您说，这具体怎么施为？”

　　　　欧阳逸飞此时手被元春握住，感受着那软嫩柔滑，身子也变得有些轻飘飘的了，笑道：“小姐不用着急。在下知道小姐身怀绝技，内功深厚，所以，这水王爷的病当是没问题的了。”

　　　　元春听了，心里一惊，忙收了手，退了一步，道：“欧阳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只是闺阁弱女子，哪有什么本事”

　　　　欧阳逸飞不禁大笑：“若是贾小姐没本事，这天下还有谁有本事在下虽然只是一个大夫，却也略通武术，华佗祖师的五禽戏在下是常练的，对于人体的呼吸之法也颇有研究心得。在下从第一次到小姐屋里，便知道小姐必是练过内功之人，不想，几年之后，小姐的功力竟增长得如此迅速，与当今的高手相比，应是不逊色的。所以，贾小姐也不必再瞒在下了。”

　　　　元春见欧阳逸飞说得头头是道，不能再辩解，也只低头不说话了。

　　　　欧阳逸飞道：“贾小姐这身功力，加上紫晶星石，水王爷的命算是无碍了。不过，贾小姐在这深宫里，如何出得宫去救人呢？”

　　　　元春道：“这个就不劳大人费神了。小女子自有安排。大人，你就教小女子这治病的法子吧。”

　　　　欧阳逸飞道：“这个很复杂的，一时半会也教不会。并且这个涉及内力输送的速度和强度，在下得时时观察，随时提醒变化，否则多一分便能催送他的性命，反倒是害人，不是救人了。所以，真要救水王爷的命，不是你一个人能办到的，必须我们两个人同时在场才行的。”

　　　　元春皱眉道：“那怎么办？”想了想，又道：“不如我们约一个地方，今晚就在那里会合，然后一起到北静王府去。”

　　　　“这样最好。”欧阳逸飞点头道，“不过，小姐你最好乔装一下，不能让王府里的人看出是宫里面出来的人。”

　　　　“那就这样吧。多谢大人提醒。大人，小女子还有一事不明，你是怎么知道小女子的闺名的？”

　　　　“这个嘛，小姐冰雪聪明，应该不难想到的。当初在下到北静王府看病，水王爷已是半昏迷状态，嘴里说着胡话，语音含混，不过在下却还能听得见他总提到他的‘元春妹妹’，只是在下那时倒还想不到是贾小姐你而已。但今日里见小姐如此关心，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元春不再否认，有些羞涩地一笑，才道：“欧阳大人已经明白我和王爷的心思，还请大人能成全，救了王爷性命，便是救了元春的性命。元春便是粉骨碎身也无以回报了。”

　　　　欧阳逸飞见元春亲口承认了和水溶的关系，心是有些酸酸的。当初他只听见元春的声音便已倾心不已，后又亲见了绝世的容颜和风姿，心里更是倾慕不已，只是心里也明白她是皇上的女人，不敢表露一丁半点，但愿自己能为她做一些事，能多看几眼，能多听听声音便也心满意足。如今佳人心中另有他人，他的心里便徒增了几许伤感和失落。还得强笑道：“小姐客气了。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是分内之事，不必挂心的。”

　　　　元春想了想，道：“晚上在皇城根相候，不见不散。”

　　　　“好，待入夜在下便赶了马车去恭候小姐。”

　　　　元春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便道：“今儿也不早了，大人早些回去，准备准备吧。”

　　　　欧阳逸飞见元春已在下逐客令了，不得已站起身来，道：“小姐自己也当心一些。这皇宫里，藏龙卧虎，可不能跟人撞见了，冲突起来，就惹了大乱子了。”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19、乔装扮夜访北王府　全施为力救水王爷1

　　　　19、乔装扮夜访北王府　全施为力救水王爷1

　　　　“这个我知道。多谢大人挂心。”

　　　　欧阳逸飞只得提起药箱，又道：“仙儿的安胎药，你让抱琴姐姐跟在下一起到太医院里去取了来，煎了给她吃。平日也不能让她再劳动了，只是也别老躺着，对孩子反倒不好，还是多出来晒晒太阳吧。她的事，在下也想过了，还是小姐自己寻个时机回禀了皇上才好。”

　　　　元春答应着，叫了抱琴进来，吩咐她随了欧阳逸飞去太医院取药。

　　　　抱琴自然乐意，欢欢喜喜地跟了欧阳逸飞走了。

　　　　（十九）乔装扮夜访北王府　全施为力救水王爷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元春便忙忙地换夜行衣。

　　　　抱琴道；“小姐又要出去？万一皇上今晚来了，可如何是好？”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抱琴，一切都由你安排了吧。”

　　　　抱琴看着元春道：“小姐便是去救那水王爷，对吧？你们说的话，我在外面都听见了。你和那水王爷真有事？”

　　　　元春不理她，自顾自换衣服，抱琴无奈何，也只得帮着她换，一边又道：“小姐，你救人是可以，可别真做出什么事来。不然，以后让皇上知道了，可不得了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呢。到时候，我怎么向老太太和太太交差？”

　　　　元春有些不耐烦起来，道：“抱琴，你别说了。我心里本来就乱，哪还禁得住你再来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皇上那里，还有老太太、太太，我以后自会给他们一个交待，不会做那些没头没脑的事。”

　　　　抱琴见元春这么说，心里稍安心了些。帮元春换好衣服，见元春要走，忙道：“等等”便又拣了一件杭缎锦绣的披风，用小包袱包了，递给元春。

　　　　元春有些奇怪：“你这是做什么？”

　　　　抱琴笑道：“你还得随了欧阳大人一起到北静王府，你这身夜行服，怎么进得王府？到了那里，好歹用这披风遮一遮，也不至被人当怪物看。”

　　　　元春一笑：“哎呀，瞧我这慌的。也亏你想得到。那多谢了。”

　　　　抱琴抿嘴一笑：“平日里也不知做了多少事，也没见你说个谢字。今日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得了一个谢字。这还是托了那水王爷的福。那好，我抱琴也望菩萨保佑，保佑那水王爷好起来，小姐一高兴，我抱琴也能多得一些谢字了。”

　　　　元春奇道：“我竟从未说过谢字。不能吧。”

　　　　抱琴推她道：“好了，这也只是我随便说说。你赶紧走吧，人家欧阳大人在等你呢。”

　　　　元春一边笑道：“原来你推我走，是怕你的那个欧阳大人等得心焦吧。”一边拿了衣包，从窗户里飞身出去了。

　　　　抱琴咕哝道：“放着大门不走，偏要走窗子。我和仙儿又不是不知道你有本事，还这样鬼鬼祟祟的。不知从哪里学了这些歪门邪道的本事，是越来越没有了规矩了。走路没个正形，做事也没个正形，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哪里还是千金小姐的行径这可怎么是好？要是哪一天惹出**烦，我这条小命赔进去也就罢了，贾府的体面和名誉也赔了进去，我怎么向老太太和太太交待？”

　　　　不提抱琴抱怨，且说元春出了砚香院，鼠走蛇行，贴着屋脊和地面飞掠。她现在知道宫里也有不少的高手，不敢再大意，尽力敛去行踪，向皇宫外而去。

　　　　到了皇城根，果然便发现一辆马车停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近前一看，欧阳逸飞独自坐在车辕前，四处张望。

　　　　待欧阳逸飞转头看向另一边时，元春从城墙上飞身下地，落地无声，站在马车前。

　　　　欧阳逸飞转过头来，一眼见了元春，倒吓了一跳，道：“咦，你从什么时候出现的？从哪边来的？啧啧，我只知道你的内功不弱，想不到你的轻功也这样好。你的轻功倒已是达到了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地步呢。”

　　　　元春微微一笑，一纵身，便上了马车，掀起帘子，进入车内。

　　　　欧阳逸飞也不多说，提缰扬鞭，一声吆喝，“驾”，马车便向北静王府驶去。

　　　　到了北静王府大门，欧阳逸飞下了马车，走到门房对门子道：“我是太医院的欧阳大夫，今夜我专请了另一位高人一起前来给王爷诊病，请老哥给通禀一声。”

　　　　那门子早认得欧阳逸飞，忙道：“欧阳大人稍候，容小的去禀告老太妃去。”说完便飞跑着往里边去了。

　　　　元春也下了车候着。她已穿好了披风，长长的披风裹了她的全身，果然已看不出她身上穿的夜行服。她又把风帽拉到头上，遮了头面，只露出眼睛。

　　　　不一会，府门大开，一个满头的银发的老太太扶了小丫头的肩，身后跟了一大群丫环仆从，迎了出来，道：“贤侄深夜来给小儿治病，老身感激不尽。还望贤侄不嫌怠慢。请进吧。”

　　　　欧阳逸飞不免也客气几句。

　　　　“这位是？”老太妃看见全身裹在披风里的元春，也看不清面容，不禁有些疑惑。

　　　　欧阳逸飞忙解释道：“这是小侄请的一位高人前来给王爷治病的。她的医术很是了不起，只是她性情怪僻，不喜与人结交，还请老太妃恕罪。

　　　　老太妃此时只盼有人来救自己儿子一命，别的也不计较了，便忙道：“有本事的人都有些怪脾气，老身不是那没见识的人。请这位先生前面走，一起进去吧。若是能把小儿的病治好，老身便是把这府里所有的财物送与这位先生，也是甘愿的。”

　　　　元春不敢出声，只点点头，跟了众人一起进去。其他家眷也都回避了。

　　　　进了内室，元春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水溶。

　　　　只见水溶骨瘦如柴，眼窝深陷，往日里的俊朗儒雅竟是一丝也不见了。此时也仍是昏昏迷迷，对身边的人和事毫无知觉。

　　　　元春见此情形，心痛欲裂，喉咙里不禁发出一声呜咽。

　　　　老太妃早已见惯自己儿子的样子，适应了许多，也不再特别伤心。此时见这个奇怪的来客发出异声，便很是奇怪，不禁特别多看了几眼，想从那遮得严严实实风帽下看出点什么，可惜仍是什么没看出什么。但她几乎可以断定，那是一个女人。从刚才进屋走路的神态上看，还有怪客身上隐隐约约的脂粉香，便可以看出这一点。

　　　　欧阳逸飞在元春身边，见元春有些失态，忙暗暗扯了扯她的披风后襟，让她克制一些。

　　　　元春也知道在这种情形下，不能让王府的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只得强抑心中的酸楚痛惜。但她心里却不禁生出一个疑问和不满：水溶此时这个样子，为什么梅玲竟不在他的身边？她口口声声说爱溶哥哥，可溶哥哥生命垂危之时，她却不在身边，她究竟爱他什么？

　　　　她其实不知道，此时梅玲已大腹便便，白天照顾病人已很劳累，此时老太妃硬把她叫到另一处歇息去了。

　　　　欧阳逸飞对老太妃道：“请太妃暂时离开这里。这屋子里只能留下小侄、王爷和小侄这位同伴。王爷的病只能小侄这位同伴才能医治，并且治疗的过程很是凶险，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所以小侄要请太妃暂时离开一下。”

　　　　老太妃虽然疑惑，但自己儿子的性命要紧，也只得勉强带了家人离开了。但也不敢走远，便让可靠的老家人候在外面，自己就近进了一间屋子坐着，好随时听取这边的动静。

　　　　欧阳逸飞见屋里已没人，但对元春道：“贾小姐请把你那对紫晶星石的镯子褪下来交给在下。”

　　　　元春道：“欧阳大哥别这么客气了，以后只管叫我元春吧。”

　　　　欧阳逸飞心中一暖，知道元春是因为自己一直肯帮她，而今晚自己又偕同了她一起来救水溶，两人这番交情已是不浅了，笑道：“我也不客气了。有人时，我还是依礼相称，没其他人时，我就叫你元春妹妹吧。”

　　　　元春点头默认，褪下两只镯子交给欧阳逸飞。

　　　　欧阳逸飞又吩咐道：“元春妹妹，来，你把王爷的上半身子抬起来。”

　　　　元春忙过去，伸手把水溶上半身抬了起来，看了水溶仍是毫无所觉的样子，心中一酸，差点又滚出了眼泪。

　　　　欧阳逸飞看她一眼，道：“元春妹妹，此时你可不能分心的，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王爷的性命可是掌握在你的手里呢。”

　　　　“是，大哥教训得是。元春知道该怎么做了。”元春忙摄心定神，让自己平静下来。

　　　　欧阳逸飞这才道：“你可得听清楚了：你用双掌贴了王爷的后心，把这一对镯子放在手心里，催动内力，通过这镯子，把内力注入水王爷的体内。记住，要控制力度，不能太猛，先弱后强，逐渐加增长内力。我一直给王爷把着脉，只要王爷脉象稍有异常，我就会提醒你的减一分内力。知道了吗？”

　　　　元春点头，依言把镯子握在两只手心里，也上了床，吸了一口气，才把双掌抵在水溶的背心，问：“大哥，我可以送内力了吗？”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