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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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乱武-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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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龙东洲仿佛成了沸腾的蜂蜜大锅,吸引着无数的蚂蚁围拢过来。



炎龙历三八二四年二月一日,西洲魔王冰力?卡卡罗帝斯坐镇解甲关,以橘为最高统帅,以第一太子豪鬼、大蛇骑士天笑魄、男爵闪光为先锋,兵出三路,直扑阳平关、虎牢关、金花城。



炎龙历三八二四年二月六日,西洲太子豪鬼带兵三万夜袭阳平关,一举而克。



炎龙历三八二四年二月十日,大蛇骑士天笑魄带兵三万,鏖战一昼夜,取下虎牢关,屠城两日,血洗城关。



炎龙历三八二四年二月十一日,男爵闪光带兵三万,疑兵诱敌,吓跑金花城守将,兵不血刃。男爵闪光一战成名。



至此炎龙大陆南方三座重城被魔界西洲所占。南方大地在西洲大军的铁蹄下被践踏成泥,南方百姓在西洲大军的蹂躏下痛苦**,似乎连天空也被血染得看不见太阳的光辉。西洲主冰力?卡卡罗帝斯的“魔王”之名随着血蔓延在炎龙的大地上,成了人人谈而色变的代名词。西洲军威势强盛处,如日中天。



不知道跪了有多久,俊美男子的脸上被冷风吹得要裂出血来。从清晨赶回解甲关,一直跪到这时的太阳西沉,纵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何况是血肉之躯?但这男子的脊背始终笔直如枪,苍白的脸上,那份坚毅始终如初。



“你回前线去吧,我应承你了。”



卧室内有声音响起,是一种苍凉的语调。



男子终于笑了,风干的嘴唇渗出了血。吃力地从地上站起,他发现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揉搓着双腿,半晌才勉强能够行走,于是这个男子步履蹒跚着走过了桥。来到院门处,他扶着墙抬头看了看天空,那天空上星月无踪,只剩了凛冽的风将他晃了又晃,脚下软去,他的身体随之跌侧,这短短数十米的桥竟是如此的难于行走,耗尽了他的精力。



身侧伸来一双手臂,将他倒下的身体扶住,隔了衣服他仍能感觉到这双手臂的温暖,耳畔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苦了你了。”



他软靠在这人的怀里,再没了力气去看身后的人,但他还是认出了这声音。“我答应过爱大叔的……”这一句话抽空了他最后的力量,他放心地晕了过去。



“这家伙,有时候真是看不透呵。你说是不是?”



黑暗之中,说话的人似乎笑了,费劲地将怀里的人抗在肩上。在他身旁,一人身形绰约,明亮的眸子正看着那卧室,眼里有了奇异的光彩。



“走吧!嗯?幽岚?在看什么?赶快去找依露吧,豪鬼这家伙得好好修理才行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西洲主会撤消凶名满天下的“屠城令”,但这一命令确实地被西洲各个部队执行着。



东洲的百姓勉强可以称的上幸福了,西洲魔王的两条军令,一条将西洲境内的百姓拖进了惶恐之中,而另一条,却让东洲的百姓避免了直接死于战乱。



但整个炎龙依然沸反盈天,抗战之呼声市井相传。



与西洲军来势汹汹的入侵相比,炎龙全洲惊异地发现当今新皇白红杏竟然没有发布任何激励人们奋战的消息。一时间,文人墨客、爱国志士纷纷将矛头指向白氏政权,各种笔诛口伐洋洋漫了天空,几乎要将白氏皇族淹没在口水之中。



奇怪的是,处在漩涡中心的朝堂并没有任何回应,这倒让炎龙百姓又开始揣测起更多的舆论话题。正当人们议论纷纷之时,炎龙历三八二四年二月十七日,新皇白红杏突然出现在清华城,同一日,刚被加封的一字并肩王、号称“毒蛇将军”的新一代重甲骑兵军团长月光寒出现在泗水关,两枝军队牢牢遏止了西洲大军北进的路线。



战情突然的变化,打乱了西洲大军的进程,炎龙百姓之间的喧嚣暂时平息了下去。可谁又能知道红杏顶了那巨大的压力出征在最前线?



借兵四十万之众,天京城只留十万兵,朝内局势交由亲弟绿荷摄政,辅以新任的丞相冰风,调动全国钱粮;三王分派出去,负责运输辎重的任务。无论是从军事还是政治上的立足点来看,绿荷和三王均不是合适的人选,奈何此时的红杏再无他途,只能抱定“用人不疑”的信念,希望偏安的后方能稳定的发展下去,而他本人,必须在五年的借兵期限内挫败西洲,赢得这场关乎东洲运势的战争。



第四卷 乱世之玄月 第280章 海天远



海浪拍打着堤岸,发出破碎的声音,再雄伟的大海也有其自身的局限,在它的边缘永远是威力最小的区域。无数的桅杆竖立着,撑向了天空,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停在港口内,遮了一片海去,条理井然,望过去满是一片片黑鹰振翅的战旗,竟是西洲的战舰。码头上一声接一声的吆喝,无数东洲苦力在西洲军士的鞭打之下抗负着沉重的物资来往奔忙,冬天冷峭的风吹过码头,这些苦力仍是大汗淋漓,赤膊着上身,不时的有鞭子在他们身体上留下血的印记,而他们的痛苦眼神丝毫也不能让西洲的军士产生出一点点的怜悯。



临海关,东洲对抗西洲的门户,已经陷落。



鼻子里灌满了海的气味,眼睛里盈满了海的颜色,三个人站在码头边的山顶上了望着下方,郁郁无言。站了半天了,太阳都开始变冷,可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出海的路。码头上那情形,明显是“禁海令”颁布后的样子,想出海去,除非有军方的通行证。



“老鬼去了半条命就换来这么个情况?”紫发男子蹲了下去,托了腮瞧着码头。



绿衣的姑娘站在他的身后,无所谓地用手指缠了他的长发,随意地编织着什么。



金发的女子颦了眉,舌头在唇上扫来扫去,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能换到‘屠城令‘的废止已经很不错了,按我西洲的规矩,可是走一路灭一路的,高过马鞍的男子全得杀了,现在只是抓些壮丁干活就算冰力那家伙大发慈悲了。”



“冰力?是老鬼他爹?”



金发女子“哼”了一声,瞟着他不说话。



“喂喂!不要以为我看不到啊?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真是给你气死了,当代魔王的名字你也不知道的吗?你混了这么久的‘乱武星’,怎么一点常识都没啊?”



“呸!我干吗要知道啊?”



“跟你说也是浪费口水,你只要帮我想个出海的法子就行。”



“找老鬼走个后门怎么样?他弄张通行证啥的该不难吧?”



“没指望的,依着西洲历来的规矩,战时状态冰力不会徇私。”



“那我就没辙了。”紫发男子刚说完就觉得脖子后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寒气来,侧头看去,那金发女子的一对眸子正盯着自己,“喂……你又想利用我吗?”



金发女子眯了眼睛,诡异地笑了起来,虽然这情态足以迷死天下男人,可紫发的男子心里更加发虚,紧紧咬了牙。该死,她又是这个样子笑,真想掐死她啊。男子暗暗想着。



“我记得你在金莲山一个人去跟人家几万人打架。”金发女子轻悠悠地说着。



“……”紫发男子似乎颤抖了一下。



“我还记得你在玄月关外一个人吓唬了十几万东洲南洲的士兵。”金发女子加重了一些语气表示强调。



“……”紫发男子似乎颤抖了两下。



“那么,亲爱的……”



这三字一出,绿发女子立时紧张起来,不自禁地停了手里编织的动作,然后她大吃了一惊。身前蹲着的男子忽然像只被烧到了尾巴的袋鼠一蹦老高,以一个超高难度的凌空翻腾越过绿发女子的头顶,躲在了她的背后,面色大变。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好过,打死我也不去。”紫发男子缩在绿发女子的背后,他的个子本就比这女子矮了半头,这下缩起来还真是看不见他了。



金发女子也不去看他,转身又看着山下码头忙碌的人群,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埋怨他,“有什么关系么?山下才几百个西洲兵,你又不是打不过他们,抢条船又不麻烦。”



紫发男子更不理会,一把扯了绿发女子的手臂回头就走,“幽岚,快走快走,远离这个非正常人类,这家伙越大越疯了,满脑子不知道想什么。”



紫发的男子和绿发的女子相偕而去,背对他们的金发女子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楞楞地注视着那一片黑沉沉的大海。风起了,扬动她的金发,漫漫洒在空中,晃悠着灿烂的光。风袍被风吹得贴体拂动,衬出美妙的曲线,就是再蹩脚的画家在此也能将这一副天生娇媚淋漓尽致地描绘出来。然而,这平素里万分重视美貌的女子沉寂得像是一尊雕像,白玉一般的脸容麻木了表情,眼睛里淌出失落与寂寥,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退避离开,这情态凄冷动人,却有着绝不容人可怜悲悯的风采。



这是她的倔强!经年不改的倔强!



要失约了么,和尚?我暂时回不去了,你会不会在那边等我?金发女子幽幽地想着,眼睛随了那海潮起伏,一颗心渐渐恍惚了。



西海汪洋,连绵广袤,乘船只须月余便可回到西洲大陆,只是这一海之隔现在已是天堑,再没办法逾越。



记忆中玄月关的影象慢慢清晰了起来,简陋的小屋、庭院里的余香,如同烙印贴在身体上,竟是有了惨伤绕在心头。那一夜话别,既不缠绵,也不悲凉,只雪花轻柔,暗香飘渺,迷蒙中一片思念便不受控制地包围了她。许多年来惯了单寒羁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伙伴,这一群被孤独包裹了年轻的人儿被看不见的丝线连结在一起,苦融融、乐融融,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别无他求,可到底还是因了那一夜匆匆的别离凝出思念之花,走过这许多年,原来还是需要有人在身边伴着。情爱之心弦,策策而动。



兴奋了这许多日子,却要在这里停了么?真是何苦来哉。上天看不得我高兴还是我自己错过了什么?那现在我能做什么?金发女子的眼神突然变作凌厉,转瞬又化成无奈,忽明忽暗的光交替在脸上往复编织。



她可以加入西洲的军队之中,她也极有把握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变战争的走向,甚至她自信凭着对红杏的了解能让西洲军队取得最终的胜利,然而她却知道自己是绝对做不出来的。“祭祀行会以治病救人为本,绝不是政府的战争机器!”这是姐姐一直挂在口边的话,于她本人也是极赞成的,且不论她与红杏的交情,光是玄月关东南一战已让她心下恻然,她不愿再看到那血流成河的凄惨画面。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感伤丝丝地渗了出来,山顶空旷的风似乎有了彻骨的寒,金发女子抱紧了身体,守着身体里的热量,这时的她没有想着用火焰法术给自己带来温暖,而温暖突然出现了。



“你还真是不怕幽岚吃醋啊。”金发女子看着那海,笑了。



一只手搭在这女子的肩上,偷偷吸了几口女子身上的幽香,紫发男子的脸上有了堪称“猥琐”的笑容。刚刚离去的他终究还是不能放着有心事的朋友不管,打个转又回来了。那绿衣的姑娘依旧默默跟着他,无声的默契中,她自是知道他的意思。



“放心吧,我把她**得很好,我说东她就不敢说西,我叫她打狗她就不敢骂鸡。”



这话几乎是颤了声说出来的,金发女子心知肚明,也懒得偏头去看他呲牙咧嘴的表情,可心底还是有了温暖流动。而那紫发的男子却感觉到疼痛在流动,因为身边绿衣的姑娘正用手指在掐他的胳膊,让他不敢发作的是这姑娘脸上纯洁无害的笑容,很是温柔……



然后金发女子听到耳边有了极细的声音,“不要哭,我们都不想看到你哭。”心弦终于弹响,金发女子微微颔首,心里的感动浓烈了,这个一向懒散的伙伴说出这种话是极不容易的。



“算了,回去吧,这里风挺大的,对我皮肤不好。”她干涩地笑着。



“说起来,我倒是曾经碰到过一个古怪的和尚,一身香味怪怪的。”



“应该就是他啦,这和尚喜欢制香呢。”



“他叫什么?上次我都忘了问他名字。”



“哦?”



“你‘哦’什么?”



“我正想问你来着,原来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呵。”



“啊?你也不知道的吗?你这和网恋有什么不同啊?”



“有啊,至少我见着真人了。”



“……服了……”



当祭祀公主和无常大师推门出来的时候,灰衣的和尚正在小院中舒服地晒着太阳,那表情似乎颇为享受。祭祀公主和无常大师相视苦笑,看来这人还没有体会到战争的概念。



“和尚,有个事跟你说。”祭祀公主想了想,还是决定直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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