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今天最好配合点，不然我会让你成为月凌国的第一笑柄，还有你引以为傲的女儿，我会好好送她一份大礼的，我绝对做得到，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性。”
林兰点头。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闹声，林兰有些激动地朝外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建议－－早死早超生，对你比较好。”
＊
萧素玫半刻钟前就得到消息母亲一个人来到了晴心园，可是就是没出来，心下担心，急急地带着丫鬟过来了。
外面的下人很忠心，小姐明令不许任何人进来，谁也不行，所以面对大小姐，他们也是板着脸拒绝。
萧素玫气坏了，什么时候她要看人脸色了，以她在相府的地位，哪里不能去，小小的晴心园，她还不能进了？
“本小姐说了要进去，你听不懂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要是得罪了本小姐，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她以为自己这样讲，下人会松口，哪里知道对方根本没反应。
“你哑巴吗？”
这时，其中一个下人动了动，然后对萧素玫弯了弯腰，“已经有人去禀报了，大小姐再等等，说多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不说还好，一讲，萧素玫更气了，她就不信了，小小的一个下人，敢真的不让她进去，敢动手推她，若是敢碰自己，他就真的死定了。
萧素玫吩咐了一声身后的丫鬟，抬着头，就准备大步往里走了，一侧不曾开口的小厮，马上立在路口，透露着不准进的意思。
“你放肆。”
萧素玫总不能真的这样撞进去，她毕竟是一个女儿家，面子还是要的，怎么办？
星阑姗姗来迟，见到气急败坏的大小姐，也没见礼，只是挥了挥手，让下人退到两边去，走到萧素玫跟前，“大小姐久等了，请进吧。不过下人不能进，如果大小姐不配合的话，那就请离开吧。”
萧素玫忍了忍，意外地没有发脾气，跺了跺脚，就走进去了，一边走一边问，“夫人在里面怎么样了？”
星阑摇头，然后走了两步就笑着说了句，“应该还活着吧。”
☆、060、浮出水面
箫素玫猛然回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下意识就要推星阑，星阑一个机灵闪身躲开了，还有点很不乐意地看了看箫大小姐，“这里可不是大小姐你的住处，要是再这样，奴婢就要无礼了。”
“放肆！你这个臭丫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你和谁借胆了，敢这么和我说话？”
“你都能看的狗眼了，可真厉害，果然是同类啊！星阑丫头自然是和我借胆了，要是你没失忆的话，我好像说过，我才是丞相府名正言顺的嫡女吧，你一个后来的，在我这么摆什么架子。做人那，可不能忘本，过了几年舒适日子，就忘了自己以前的身份，小心哪天回去了活不下去！”箫素晴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得看着箫素枚，虽然她在身高上弱点，可是气势上决定是压倒性的。
箫素晴暗讽箫素枚才是狗，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她的身份不如自己，还说会让她回到过去，做一个庶女，远离这样高高在上的生活，箫素枚听了自然是急的，恨不得撕碎箫素晴此刻冰冷的样子。
“我及不上你，我母亲总该比你尊贵吧，堂堂的丞相夫人，我母亲呢？”
“不过是一个上位了的妾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走了一个，大不了让我们的父亲再提一个咯？”箫素晴是第一次说父亲二字，她似乎都只喊他的名字。
她的话戳中了箫素玫的软肋，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的母亲曾是个妾，是抬起来做平妻的，不是正妻，不是原配，而自己也不是原配的女儿。
这就如一个毒瘤，在箫素玫的心底生根发芽，让她越来越万劫不复。“你胡说，你胡说，你这个贱人，你快让我母亲出来。”
“啪－－”星阑甩了箫素玫一巴掌，然后退回去，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快的不可思议。
箫素晴似乎没有看到，而箫素玫自然是应景地一声惨叫，屋内早已是大喊大叫。
不错，正是林兰，使劲拍打着门，拍得手都红了，就是不开。
箫素晴见状，还真有点心软，不过，那也只是一点点。
亲的果然不一样啊，林兰的手段，她也是有所知道的，对待箫古的妾室子女，绝对是铁腕手段，看似当家主母，治家有条的样子，实则不知道使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为爱，还是为欲？没身份，没能力的就能任凭自己高兴了？自己也曾经生活艰难过，可是一旦上位，就好抛弃自己的过去，爱慕虚荣，一切的一切只为稳定自己的地位。
本来这些都与她无关的，可是她们害死了那个什么也没有的女孩，还是以最残忍的方式逼死了她。女孩的名节自是重于一切的，可是她们却合伙践踏。
右脚提起使劲一踹，门倒了，林兰也摔倒在地上。箫素玫提起裙子赶紧跑进去，一看到母亲此刻狼狈的样子，眼睛立刻红了。
“玫儿别哭，娘亲没事。”林兰再狼狈，也是不想在箫素晴面前低头的，她不准自己在那个女人的女儿面前低头。
“可是，好，女儿不哭。我一定会让父亲给娘做主的。”顺道，箫素玫还抬起头，示威般得瞪了她一眼，不过，没什么震慑力，要是她是男人，还真的有可能腿软了，不过不是怕的。
“箫素晴，你太过分了，我不仅要禀明爹爹，我还要让衙门的人来抓你，如此毒女，天理难容！”
“好一个天理难容，真是能说会道啊。林兰，你这个女儿可真是天真的可爱，我都不忍心伤害她了呀。”明明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讲出的话却像个大人一样，开口闭口都是大道理一样，听得林兰窝火，从那次出事到现在，她一直喊自己名讳，连老爷也没怎么直呼过，一般都是喊夫人，或者喊她的闺名的。
今天看来，她若得不到自己想听的，真的不会放自己走了，还有玫儿。自己也就罢了，玫儿年纪小，不经打，万一箫素晴嫉妒玫儿，想做出一些恶毒的事可怎么办，这样一想，心里立刻慌起来了。
箫素晴看着林兰的样子似乎有些松动，可能是她的女儿让她迟疑了，这样很好，箫素玫啊，你来得可真及时。
箫素晴对着星阑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把软鞭拿过来。地下的两人没有注意到异样，当感受到危险的时候，软鞭再次降临到箫素玫身上，衣服一下子破了，露出白皙的肌肤，还有点点红梅，火辣辣的疼，让她差点承受不住。
“我只是想试试这鞭子好不好使，没事，你们继续啊？”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无比轻松，就好像在讨论天气一样，十分无害。
林兰心疼地抱过箫素玫，把她搂在怀里，箫素玫被吓到了，尖叫了一声之后，掉了点眼泪，然后任由母亲抱着她。她就不怕自己会把鞭子挥刀她母亲身上吗，这么孝顺，原来她对母亲的爱这么浅薄。箫素晴嗤笑一声，这一鞭是还给她的，感谢她这么多年的照顾。
“箫素晴，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女儿，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林兰说。
“早点这样多好，你省事，我也省事。”
“你对箫古做了什么？”其实她可以缩短问题范围问的，可她还是这么问了，她想看看林兰到底会怎么讲，是直说，还是拐弯抹角。
林兰看了自己女儿一样，反复准备好了一样，开口：“我只是让他更爱我了。”
有意思，更爱她了，这个回答也没错，不过少了那么点过程。
星月走过来，拉开地上的两人，请箫素玫去后堂休息。
“大小姐，地上寒，还是先起来，去洗漱一下，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她显然有些不愿意，心里也是有些好奇的，不过看到林兰希望的眼神，她就应了，走的时候还说了句，“要是我娘亲有什么，我要你好看。”
箫素晴压根连看也没看。这样，林兰总该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你知道的，我要听什么，你仔细给我道来。”箫素晴说，语气有些没耐心，顿了顿，“我现在不讲话了，你说。如果说得不好，我就让一个男的，陪你女儿共度良宵。”
林兰立刻跳起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竟敢？”
“我有什么不敢。我现在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我现在没心思做什么，只是想知道我要知道的。她的安危全取决她的母亲，就看她的母亲爱不爱她的。”
“我已经给你很多时间了，可是你一直在浪费。现在，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随便你挑哪些讲，或者讲多久，时间一到我就要去休息了，然后送你出门。至于你的女儿会不会和你一起离开，就看你讲的话有多少利用价值了。开始吧－－”
星阑已经点了香，袅袅上升的烟如同催命符般缭绕在林兰心头，平日里上香常闻的味，此刻也变得恶臭无比，眼前的主仆三人就好似是阎罗派来的勾魂使者般，让她心悸，多看一眼，林兰都觉得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
“烟已经开始燃了。”星阑好意地提醒。
“我……我……”
箫素晴没有打搅，也没有提醒，仿佛很有耐心。
“虽然玫儿是老爷的第一个女儿，可是当初老爷并不爱我。人前的风光，背后的酸楚也只有我自己默默承受。”
“除了你娘，我们都是老爷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婆婆，尚自做主给老爷纳的妾，老爷人聪明，向上，也十分孝顺。可是，只有一点，他似乎和其他男人不大一样，他不愿意自己有很多女人。所以即便家里有妾室，他也不曾理会我们，更不曾碰我们。”
“我仗着自己的美貌，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可以被老爷接受，并且受宠。过了一两年，老爷还是没有碰我们。我开始有些担忧了，甚至想着老爷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他心里已经有了其他女人。”
“事实上，这些可能都不存在。后来，老爷领回来一个女人，一个长相很美很美的女人，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美得如同九天下的玄女，就连身为女人的我，也觉得好美。可是，婆婆不喜欢她，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我们与她结交也很浅。”
“老爷很……很爱她，她也很爱老爷。一年后，她无所出，婆婆觉得她不是好女人，觉得她没福气。所以逼迫老爷宠幸我们，结果是老爷不同意。”
“又过了几个月，我从一个人手里得到一个配方，可以让一个男人爱上你的配方。”
箫素晴瞳孔一深，漆黑的生不见底，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林兰，听着她说话。
“那天，你母亲生病了，老爷很急，全府都很急，大家都累坏了，老爷也是。我在老爷累到在你母亲床前的时候，就……”
“后来，就有了玫儿。”
不用说也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了，一箭双雕，既然母亲伤心，又让自己……
不过，不会这么简单的吧，看箫古的样子，似乎忘记了什么，她可不相信古代有这么神奇的药水，还能洗掉记忆的。
而且箫古对林兰还挺好的，不像是无情的样子，林兰也真是敢赌，就不怕自己的丈夫醒来，知道一切。
林兰讲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很无力了，“我都说了，能放我女儿离去了吗？”
箫素晴摇摇头，看了看香，表示继续。香还未燃尽，林兰还有机会。
林兰咬了咬牙，似乎觉得很难以启齿，面上出现很多表情，有害怕的，惊恐的，计算的……
“我找了一个很像你娘的女子，在你三周岁生日的时候，让她和你娘交换，老爷一时没认出来，中了毒。药下在她的身上，闻到的人神智会有所衰退，反应也会慢掉，不过只有一个月。后来就每隔一个月，我就让那女孩和老爷接触一次。”
“慢慢的，老爷对你娘的印象越来越模糊，还有他们之前的感情，还有你，他也模糊了。”
“像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年，又下了另一种药，是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依赖的毒药。”
“还能解毒吗？”箫素晴终于问了一句，这是她听了这么久问的唯一一句话。
“……能。”林兰说。
“除非他见到他心中印象最深刻的女子，与之结合，就能解第二种毒。至于第一种，必须两人日日相对百日，无旁人打扰方可。”林兰说：“不过……老爷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解毒时机，所以……”
“你什么意思？”冰冷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林兰，箫素晴冷笑，“如果旁人告知箫古真相，是否有所帮助呢？”
“我永远也不会说，至于你，旁人之词，他不会信，他现在已经很依赖我了。”
“哦，是吗？”箫素晴一笑，魅惑至极，眼角溢出丝丝冰冷，带着挑衅。
林兰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