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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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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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三期待的望着他,不知不觉握紧了手心。能否跳出火坑,在此一举。

    啪——白九棠乍然拍响了桌子,在万众瞩目中瘪着嘴一字一句说到:“不行!这么做会后患无穷,我宁愿等!”

    “为什么!!”苏三难掩失望,焦急的拉高了声音。

    “我左右不了祖爷之意,万一开了这个头,收不了场怎么办?”

    ******

    许下的空头支票要两年后才能兑现,苏三对白九棠的态度冷却了下来。

    民国年间,是中国遭遇大变局的时代。战争、政变、工潮、帮会、以风云变幻的局势,群起涌之的争斗,谱写了中国近代最澎湃的一个章节。

    根据她那浅显的历史知识,1920年,老蒋尚还是个小角色。奉军的头头是张作霖,在东北叱咤风云做土皇帝。皖系军阀徐世昌,眼下应该是大总统。寥寥而已,完毕。

    此外,曾经让高校女生津津乐道的民国四美男和民国四公子,就是她对民国人物了解最多的一块儿了。

    算一算美男之一的风liu少帅才二十岁,传奇的人生只开启了个帷幕而已,她大可以静静观瞻他的一世风云。

    在这样的历史大洪流里,没有“考古价值”的白九棠便相形见拙起来。

    正好赶上他因当时新兴的证券交易被杜月笙勒令前往取经,连一周两次的基本造访都不能保证,莫名其妙成全了苏三,给了她一个清静。

    每周两次的小东门之行,变成了形单影支的活动,虽然但凡她苏先生一临门,依旧是该抵账的抵账,该潇洒的潇洒,但硕大的烟床上没了白九棠陪同,别说还真有点空。可惜每每袭上心头,被她一笔带过,甚而还要踏上两脚。

    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一件特殊的事情,兴许她真的会就此埋没这个人。

    七月,艳阳高照,老街的酒幌迎风飘荡。黄包车里的苏三不停用手绢擦着汗。在炎热的正午接到去豫园的局票,令她一路上都心烦气躁。

    先生出局大多有下人陪同,她们被称之为“阿姐”。阿姐平日里伺候先生起居梳洗,出门便作为院娘监视先生的眼线。

    苏三的阿姐年纪在二十上下,不但颇有姿色,且巧言辞令,这些年来跟着苏三出局也攒下了不少的赏钱,但她自认为是院娘的心腹,总有一天能独当一面,便时时想将苏三踢了自己上。

    在阿姐眼中,苏三过于瘦小,摇戈起来不够风骚,除了嗓子好得让人眼红之外,别无翘楚之处。再则嫉恨苏三仗着有人照,为人处世有些高调,于是便经常拿些暗亏给她吃,以宣泄自己的不满情绪。

    黄包车的车座对于苏三来说显得宽大了些,今日她慈悲心大发,想到阿姐在烈日中步行,这份差事也委实不易,便好心招她上车同坐。

    不料阿姐上来后,虽并不拥挤却无法言状的闷热。至此苏三也不便反悔,就让车夫收起了蓬来,以期车内能通透凉爽一些。

    可惜阳伞抵挡不住烈日肆虐,片刻之后晒得她的皮肤针扎一般刺痛,转而只得又唤车夫撑起了蓬。

    这么一来二去的折腾了两次之后,阿姐非但没有下车之意,甚而露出了不悦之情,阴阳怪气的说道:“苏先生,这大热天的,当心车夫经不起你这么使唤!!”

    “噢?是吗!”苏三锐利的扫了她一眼,对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终于丧失了信心,笑吟吟的说道:“车夫做的是服务行业,理应对乘客周到。他跟你的工作性质是一样的!但不是人人都能跟你一样好操守、好脾气!!多担待一点也就过去了,你何必变相的指责人家呢!”

    拉车的听到这儿大感冤屈,没好气的扭头瞪了阿姐一眼。苏三朝他安抚的抬了抬手,示意他好好的拉车便是。

    阿姐不但被那句“好操守、好脾气”憋红了脸,又被苏三戴了顶恶人的大帽子,郁闷得撞墙的心都有了。一路无话低调了起来。

    行径在老城厢,能让人感受到上海昔日的繁华和七百年历史的厚重,这里的城隍庙、豫园、慈修庵、商船会馆、徐光启故居,无不是苏三所向往的古迹遗址。

    静默无语的看着景致倒退,她恍然想起了与白九棠同游的那一次,虽然他对那种热烈感到不可理喻,却照样陪着她兴高采烈的游荡了一整天。

    这个男人不见得多出众,偏偏能让人时常想起。

    豫园位于上海的老城厢东北部。建于1559年,是一座标准的明代园林。具有玲珑剔透见长,小中见大的特点。

    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就是豫园的大门,苏三遮住额头张望了一番,午后白花花的日照逼得闲人躲避,大门前冷冷清清。

    一个矗立在树荫下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衬衣素白、西装裤笔挺,远远看去显得有些孤高不凡。

    黄包车在车夫的疾步中飞快行进,转眼停在了豫园的大门边。树荫下的人老早就翘首张望,看清车上的人后便欣喜有加的迎了上来。

    差人送局票的就是此人无疑,苏三礼貌的朝他颔首笑了笑,在心中揣度着此人的背景。

    阿姐抢先一步下了车,热烈的喊道:“哟!袁二公子,想不到您又到上海来了!瞧瞧!您还是那么有精神呐!”

    啼笑皆非的看了阿姐一眼,苏三慢条斯理的下了车,付了车资打发拉车的离去了。

    原本此等事宜都该由阿姐去打点,可是那边厢正忙着跟公子哥寒暄,全然忘记了本分,令得苏三倒好像个跟班似的。

    “恩,过来散散心罢了。”阿姐口中的袁二公子目不斜视的看着苏三,撇开阿姐凑近身向她埋怨道:“你怎么能和佣人同乘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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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12话』 皇族恋

    他的声音不大,但正好两个女人都听得到,阿姐闻言脸色变了又变,苏三也显得有些尴尬。

    这人太不懂人情世故,人家均按习俗叫“阿姐”他偏要直言称作“佣人”,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想到借此挫挫阿姐的锐气也好,苏三慧黠的一笑,露出了护短的模样:“佣人?!这称呼不太恰当吧。虽然阿姐干的都是佣人的活儿,但我从没把她当做是佣人。堂子里讨生活的女人都不容易,还分什么主仆呢。”

    她一席话强调了三次“佣人”,力度是下得大了点,不过言语间充满了情谊,让人毫无话柄可寻。阿姐干笑着往后挪了挪步,躲在一旁暗自神伤起来。

    “苏三,你说话的口气好奇怪!”姓袁的神色疑惑,竟悄然握紧了她的柔荑。苏三心里一惊,慌忙抽回了手去。

    怀疑这位袁二爷非一般熟客,她多了个心眼将阿姐留在了大门口等候。

    俩人肩并肩步入了园内的林荫小径,此人情意绵绵的叙起了旧情。起先不大的一丝疑虑渐渐在苏三的心头扩散,惹得她越来越局促。

    虽然从他的话里也听不出什么头绪,但态度极其暧mei,局票上“袁二爷”三个字又显得故弄玄虚,前前后后联想起来,让苏三的心里没了底。

    豫园深处碧池红鲤、翠枝遮亭,古香古色、风姿独好。借着浏览景致淡化着紧张心理,她慢慢冷静了下来,不动声色的转起了脑筋。

    这位在局票上落款“袁二爷”的公子哥,年约三十,气质儒雅,虽不见得傲慢,但骨子里却有股傲气。他刚才对阿姐的态度,并不像是故意要让她难堪,倒像是阶级感太重,把主子和佣人分得太清楚。

    这样一个男人,会否有着不可一世的身家背景?从他暧mei的态度来看,会否是“前苏三”的老情人?一路思索着这些问题,两人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坐进凉亭里赏起碧潭锦鲤来。

    “咱们也有段时日没见上面了,你就没什么话想给我说吗?我怎么总感到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是吗?人长大了总是要变的吧。”驾定俩人关系不一般,苏三带着叙旧的意味,淡淡一笑。

    “长大?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白九棠对你好吗?”

    忽然扯上姓白的,令苏三霎时紧张:“你认识白九棠?他对我好不好跟你有关吗?!”语落她乍然收声,为自己的失常感到懊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无权过问?即便他在先,我在后,但你扪心自问到底爱的是谁!?我袁克文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以为我乐于陷入这样的境地?还不都是为了你!”袁二爷并不如表象所见那般温文,声色严厉的控诉起来。

    “袁克文??”苏三猛然站起了身来。

    “怎么了?”那边厢诧异的随之起身。

    “你是袁克文??”苏三的心砰砰直跳。

    “苏三,你别吓唬我!”

    “袁世凯是你什么人??”震惊令她感到窒息。

    “他是我父亲啊!!你到底在发什么癫!!”

    这个答案过于劲爆,令苏三倒抽一口凉气,半天没能言语。那紧裹在旗袍下的身子因澎湃而打颤。那嫣红的脸色,因震撼而苍白。

    思维的盲点遮住了她的焦距,袁克文错愕的愣了愣,随即浮起了满脸颓丧:“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是不是我太久没来,令你心里憋屈?”

    苏三怔怔的抖了抖睫毛,瞳孔中映现着袁克文的身影。

    “诚然我不缺女人,却偏偏割舍不下你一个。”他翩然将她拉入怀中,低声诉说:“我知道你怨我挥霍无度,失去了争夺的机会。我也知道你怨我过于理智,变成了临阵脱逃的懦夫,但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弥补!”

    混沌的大脑承载不了过重的负荷,苏三乏力的闭上了眼。他那不可一世的背景,在脑海里粉墨登场。

    他是袁世凯的次子!

    民国四公子之首

    他风liu倜傥、才华横溢,金石书画、诗文戏艺,无所不通。

    他的名字在百度里后缀最多的是“书法”二字。

    可是他最为出名的并不是他的才华,而是他让人津津乐道的堕落生涯。

    他抽大烟、玩女人、一时兴起就能一掷千金买开心,他把袁世凯留给他的遗产一点点耗尽,最后——

    关键时刻居然卡壳,苏三悔不当初没好好研究个仔细。

    即便如此,料想中他的衰退也大抵跟挥霍无度有关。从金钱到生命,乃至于他的才华,都在极致中绽放过,于是也会凋零得更彻底。

    据说,他早年还曾正经八百的拜过师,是青帮的一份子。面见流氓大亨黄金荣时,捎去了十枚总统纪念币,以此获得好感奠定了根基。

    正在神游太虚,忽然被噙住了樱唇,一个极为西洋化的热吻打乱了她的心绪。

    袁二公子动辄就用舌吻来征服猎物,看来是比白九棠要娴熟多了。苏三的耳边响起了警报,无边无际的抵触感迅速从心底扩散到每一个细胞。

    她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OUT级人物,如果说那些蜻蜓点水的偷香并不能算一个真正的吻,她甚至保留了初吻。

    就连时空门将她推到了开苞者白九棠身边,也不见得姓白的如此造次。这个火辣辣的热吻,闯入了她的禁区,却并没拿到特赦令。

    “你干什么呀!”猛的推开袁克文,她愠怒的扭头就走。

    “——苏三?”袁克文吃惊的怔视着她的背影,紧跟着追了上去:“你拒我于千里是何道理?即便我不该一走大半年渺无音讯,但你既知之事由,为何不能谅解?继前年之事起,世昌叔叔勃然大怒,把我的钱都交给了刘梅真管理,加之克定的约束,我就像被困在了天津卫似的,想来一趟上海实属不易!”

    “世昌叔叔——徐世昌?”苏三若有所思的停下了脚步。

    时任大总统的徐世昌曾是袁世凯的世交,正好有件关于他和袁克文的事,被后世人当作谈资,传得天花乱坠。

    据说这位袁二爷曾携带巨款到上海极尽奢靡的买乐,转眼便挥霍掉了六十万个大洋。待他回到天津后,大总统徐世昌恨铁不成钢,气得暴跳如雷甚至动粗体罚他。

    听袁克文的口气,应该是确有其事。接踵而至冒出水面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引发了苏三的好奇心,她暗自一盘算,顿时被石化了——六十万大洋等于一亿二千万RMB。

    “你曾经在上海挥霍了一亿二千万??”她震惊的冲口而出。

    “什么一亿二千万??!”袁克文一头雾水。

    “你是不是曾在上海大肆挥霍,花掉了六十万个大洋?”她双眸圆睁,赶紧改口。

    “怎么可能?!父亲留给我们的遗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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