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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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不可忍-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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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进院子也是五间,中间是个小小的花厅,各姨娘和少爷小姐来请安都在这里聚齐,迎门贴着名人字画,底下一张红油漆檀木八仙桌,两把太师椅,椅子上铺着半旧的团花万字不到头锦垫,是大夫人和诚意伯谢庆的座位,东西各两溜座椅,东面两张是给府里两位少爷的,西面四张是四位小姐的,姨娘们没有座位。
  东面两间是谢庆过来过夜专用的,陈设注重庄重沉稳,打扫的一尘不染。西面两间才是秦氏日常起居之处,家具一色全是暗红色的,黄铜包角,有一种沉敛的华贵。
  第三进院子原本是二小姐谢暖玉和二少爷谢子詹幼时所居,后来谢暖玉另辟了院子、谢子詹搬到外院之后这里便改成了秦氏私人的小库房。
  再往后便是一个小花园,种着秦氏最喜欢的牡丹芍药。
  谢青萍和谢暖玉一到锦荣院便有丫鬟婆子笑脸迎了上来,另有人进去通报。两人和丫鬟婆子寒暄几句携手从第一进院子的月亮门洞穿过去,到达第二进院子,秦氏贴身的一等大丫鬟赤芍亲自站在门口打帘子,含笑道:“大小姐二小姐每日请安都一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孪生姊妹呢!”
  谢青萍笑容不改,心中却一声冷笑,谁稀罕和这等蛇蝎心肠的女子是同胞姊妹!
  谢暖玉的目光便有些冷,说她们是孪生姊妹,是抬高了谢青萍也是贬低了她谢暖玉!
  赤芍立刻醒悟,脸上便有些尴尬,只得尽量弥补:“二位小姐快请进,夫人正在簪花,三小姐四小姐,还有大少爷二少爷都还没有来呢。”
  两姊妹进了花厅,谢暖玉让着谢青萍在西首第一张椅子上坐了,自己才坐了第二张椅子,低声笑问:“姐姐,我听说你最近正在练习双面绣,不知进展如何了?”
  “妹妹取笑了,”谢青萍故意蹙眉,“我若有你的一半聪明也不至于丢下功课了……”她心中暗恨,自己前生怎的那样笨!嫡母说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己便信了,只跟着西席念了一年书,认识几百个字,便专心注重女红针黹。后来嫁了林宥之,林宥之少年才俊本来属意的嫡妻人选又不是她,不免悒悒不乐,她察言观色,满心羞愧,家务之余挑灯夜读,成亲不过三个月便已将四书念了一半,写的字虽不好但也十分工整了,这才得了林宥之正眼相看,她也才知道自己并非不是读书的料!
  而谢暖玉,五岁开蒙,琴棋书画样样都有涉猎,因为请的先生好,所以她样样都能拿的出手。等到过了十岁,秦氏又专门给她请了舞蹈师父教习舞蹈,说是学过跳舞的女子身材会更加婀娜多姿。也是那时,谢暖玉开始服用寒凉药物凝麝丸以保持体形,因为她天生骨架偏大,又是吃什么都长肉的体质。
  十岁之前谢暖玉养在秦氏身边,除了每日和姊妹做针黹要相处一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锦荣院第三进院子里不出来。
  十岁之时,秦氏为了表示自己公平不苛待庶女,特特把第一进院子的西次间收拾出来作为书房,请了女先生教导四位小姐,也不过念一念《女戒》,背一背《三字经》,然后便是描红。一年之后,女先生就被辞退了,自此各位小姐专心在自己的院子里做女红、学规矩。
  不过,大小姐谢青萍女红最为出色,性格说好了是温柔本分,说白了是绵软懦弱。
  二小姐谢暖玉是个全才,自不必说。虽然年纪还小,来求亲的已经几乎把诚意伯府门槛踏破了。
  三小姐谢凉月会弹琵琶,她母亲陈氏本是私塾先生之女,很是念了些书,所以谢凉月腹有诗书,颇有些孤高自诩,今年十一岁;四小姐谢晴雪打的一手好算盘,也和她那商家出身的生母颇有关联,今年也是十一岁,比三小姐小了三个月。
  前一世,谢青萍自认为在姊妹丛中很会做人,可是到她蒙难之时,竟没一个人伸出援手!她曾悄悄派人给谢凉月送过信,谢凉月却连一个字都没给回,只让婆子捎回来一句话:姊妹们各已成家,是福是祸都是个人的命!至于谢晴雪,早早把自己陪嫁的铺子谋算了去,最后关头竟还做了自己不守妇道的证人!
  妹妹们,你们如此待我,可别怪姐姐对你们不客气了!

        
第五章 到访
  谢青萍和谢暖玉刚喝了一口茶,谢凉月和谢晴雪便一前一后来了,谢凉月一脸孤傲,却也做足了表面功夫,向谢青萍和谢暖玉道了万福,略一点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谢晴雪却要活泼得多,先是笑嘻嘻见了礼,然后凑到谢暖玉身前,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她头上的翡翠流苏金步摇:“哎哟,二姐姐头上的步摇可真漂亮!这流苏是翡翠的吧?啧啧啧,还是上好的玻璃种呢!竟拿来做了流苏,真是大手笔!”她一边夸张的赞赏一边略微压低了声音,“值不少银子吧?”
  谢凉月不屑地瞥了这个上不得台盘的四妹一眼,不愧是商人之后,从骨子里散发着铜臭味!
  谢暖玉心中得意,脸上却笑得温柔大方:“哪有四妹说的这样好?只是前儿娘亲的翡翠镯子打碎了,我瞧着怪可惜的,便拿去叫人镶了首饰。”
  “啧啧啧,”谢晴雪大声夸赞,“还是我们二姐姐心思灵巧,不愧是才女呀!要我们,怎么想得到这样巧的法子?”一面说着瞥见西次间帘子一动,忙退回去端端正正坐好。
  谢凉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垂目注视着自己的裙边。
  谢青萍低头喝茶,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大少爷谢子昱和二少爷谢子詹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谢子昱俊秀而瘦弱,一脸的顽皮相,一走三跳的极不稳重,二少爷谢子詹珠圆玉润,步子稳健而端方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高傲。两人掐着点进来,匆匆向四位姐姐行了一礼,在东面坐下。
  些青萍看着胞弟谢子昱,眼神就是一暗。大夫人这是有意将昱哥儿教成一个纨绔子弟吧?前生她故意放昱哥儿出去玩耍,声称昱哥儿走丢了,结果却把昱哥儿送进了不入流的戏班子,导致昱哥儿后来被恶霸欺凌致死!昱哥儿,你放心,今生,姐姐断不会让这毒妇得逞!
  大夫人正好在绿萼黄英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今日她穿了一件枣红色衫裙,外罩浅杏色云肩,头上饰物用祖母绿,便在端庄静雅中添了几分亮色。白芍赤芍待绿萼黄英扶着大夫人坐下,忙递了茶过来。
  大夫人今年也不过三十岁,面容丰腴遮掩了颧骨略高的缺点,倒有几分珠圆玉润之美,此刻一脸慈和笑意地看了看底下的六个儿女。
  四位小姐两位少爷忙站起来向嫡母问安。
  大夫人含笑点了点头,说了几句闲话,便叫两位少爷散了,“各自回去吃早饭吧。这几日天热,我已经吩咐人中午给你们炖上莲子百合汤,晚上用绿豆汤。”
  谢子昱和谢子詹起身行礼,退了出去回归前院。
  大夫人挨个瞧了瞧四位小姐,微微蹙眉,“眼瞅就要到皇后娘娘千秋了,这寿礼可颇伤人脑筋。我寻思着,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什么贵重之物没见过?咱们也不过表表心意罢了。娘娘又一直喜欢你们姊妹,不如这样吧,暖玉画两幅画,一幅是麻姑献寿一幅是五福捧寿,凉月配着这画作两首小诗,然后交由你们大姐姐用双面绣绣出来,给皇后娘娘做一架小小的炕屏。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谢青萍微微一笑:“女儿听凭母亲吩咐。”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过皇后娘娘了,”谢暖玉也笑的欢畅,皇后和大夫人是堂姊妹,她言谈中总是带着掩饰不住的亲昵,“这是应该的。”
  谢凉月只是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既是如此,”大夫人松了一口气似的,“刘妈妈,”刘妈妈是大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妈妈之一,“你把炕屏的尺寸和绢面料子拿给三位小姐。青萍,赶月底能有了不?”
  谢青萍脸色一红,垂了头,声如蚊蚋:“女儿手慢,怕是下个月月底能有了……”
  大夫人皱眉思忖片刻,一叹:“也罢,慢工出细活,你慢慢做,反正皇后娘娘的千秋在八月里,我先叫人把架子和底座做出来。”
  谢青萍的头便垂得更低了,讷讷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凉月看在眼中,不由得又是冷冷一哼,这个大姐姐也太窝囊了些!真是扎一锥子都不知道哎呦一声!活该被人牵着鼻子走!
  谢暖玉便笑道:“姐姐和三妹妹不如去我那里?我们商量一下怎样留白。”
  “什么是留白?”谢青萍茫然的睁大了眼睛。
  谢凉月脸上的冷意更甚,眼中更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正在这时,有婆子进来禀报:“夫人,夏阳林夫人求见。”
  谢青萍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心中恨意如潮,何氏、林宥之,又要见面了!
  大夫人神情颇有些不耐,端起了茶杯,道:“你们也散了吧。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白芍,取四把伞来,可别把我们家四个娇滴滴的女孩儿晒坏了。”
  白芍依言取了四把伞,皆是天蓝色杭绸面子,上面精工绘着绿色兰草,看起来便觉清爽宜人。
  四姐妹忙站起来道谢,命贴身丫鬟收了,向大夫人施礼退出。
  大夫人却似突然想起什么,道:“晴雪留一留,这件事你帮不上忙,母亲这里有些账目还没有理清,你的算盘打得好,留下来帮帮母亲。”
  谢晴雪立刻欢天喜地地应了。谢凉月眼角夹了谢晴雪一眼,冷冷一哼,满是不屑。
  谢暖玉浑不在意,拉了谢青萍就走,一边悄悄问道:“姐姐知不知道这位林夫人是什么人?又为什么来?”
  谢青萍心中冷笑,口中却带了几分打趣:“自然是替她们家公子来求娶我们天仙一般的暖玉了!”
  
------题外话------
  恶婆婆出场啦!

        
第六章 婚事
  何氏便是林宥之的母亲。也是上一世谢青萍的婆婆。
  谢青萍以庶女身份嫁给林宥之,何氏有诸多不满,因此谢青萍过门之后,待谢青萍极为刻薄,每日必须在婆婆跟前立规矩,还要做大量的针线活计,因此她每日直到三更天之后才有时间读书,而那时又该伺候林宥之安寝了!
  往往一日下来,手脚都是肿的,饶是如此,婆婆还嫌不够!吃穿用度处处刁难,甚至生了病都不愿意给去她请大夫。而林宥之也对何氏所作所为听之任之。这种情况直到她诞下朗哥儿,能够和林宥之诗词唱和之后才有所好转。她还替林宥之找借口,以为是自己的相公太过孝顺。即便是孝顺那也是愚孝,更何况,根本就与孝顺无关!
  当后来,林宥之认祖归宗成为当朝太师府的正经主子之后,何氏立刻编排了谢青萍一堆不是,叫林宥之贬妻为妾,转而向谢府求娶谢暖玉为林宥之嫡妻!——当然,贬妻为妾之所以成为事实,最根本的原因是林宥之的厌弃,再有就是谢暖玉和大夫人的推波助澜。
  发现了谢青萍的僵硬,谢暖玉一推她,奇道:“姐姐听说过这位林夫人么?”
  谢青萍忙收敛了心神,摇头。
  大夫人微微皱了眉,低语道:“不过是个乡野村妇,有什么好见的!”说着端起了茶。
  大夫人身后的郑妈妈轻声道:“林夫人言辞粗鄙,的确不值得夫人纡尊降贵,只是她那位公子聪敏好学,年纪轻轻已经中了进士,前途不可限量……”
  “这又怎么样?”大夫人漫不经心的道,她娘家是顺安侯府,夫家是诚意伯府,还有个做皇后的堂姐,怎么会把一个小小的进士放在眼中!
  郑妈妈陪着小心,慢慢说道:“那位林公子中了进士之后外放做了县令,官声极好,又擢升了知州,听说有望调到京里到户部任职,他今年才二十岁!”
  大夫人神色这才有了几分郑重:“这么说,他十七岁就中了进士?”
  “非也,”郑妈妈摇了摇头,“是十五岁。先在京里当了两年九品推官,才外放做了知县。”
  大夫人低头仔细思量了半晌,脸上的郑重慢慢退去,微微不屑的一笑:“这又怎样?我听说他出身寒微,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这么些年只靠着他母亲抛头露面赚钱养活。便是以后官做得再大,这出身却是无法改变的,也不过是个暴发户罢了,拿什么跟咱们这些名门望族相提并论!”
  郑妈妈讨好的笑着:“咱们秦府世代显贵,又出了一位皇后娘娘,自然普天之下没有什么人能入得了夫人的法眼。可是,您莫忘了,大小姐年纪不小了!”
  大夫人一愣。是啊!谢青萍只比暖玉大十天,两个人都已经十二岁了!虽然这一二年来给暖玉提亲的前仆后继,可是,姐姐没有定下姻缘,妹妹又怎能出阁?
  “夫人请想,”郑妈妈见大夫人神色松动,赶紧又道,“咱们诚意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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