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套的自我修养(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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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的自我修养(完结)-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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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还是先跳火圈吧,我爱看这个。

    墨潜带着我于青阳镇上左冲右突飞檐走壁,却苦于我这个不太老实的沙包增加了他的负重,令他总也甩不脱身后的尾巴。

    眼见着程铮距我们越来越近,我不由忧喜参半。喜的是前头便是镇郊的一处绝壁,他终于可以追上我们,忧的是墨潜武功高强,程铮与他单挑怕是要吃亏。

    片刻之后终于尘埃落定,墨潜拉着我在峭壁前头站定,含笑看着程铮:“不知少侠一路追随,可是有什么指教?”

    程铮淡淡道:“把如期留下,饶你一命。”

    墨潜打了个哈哈:“少侠指的可是我们魔教圣女?这可是十分不妥,咱们圣女哪能与正道少侠同流合污?我劝少侠莫要逼我们太紧,须知咱们若是被您逼得就此殉教,魔教怕是说不得还得再犯一次青阳派,再向你们讨个公道!”

    说罢又提醒似的捏捏我脉门,笑道:“小姐莫慌,咱们的人马就在山下!只要一声号令,便能即刻夷平青阳派!”

    我被捏得眼前一黑,缓过劲来之后仍是痴痴地看着程铮,突也笑道:“我和长老闲来无事,便南下来看看我那未过门的夫君。谁知一探才知道,原来相公你早就想去看我!——相公你放心,你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耐心得很,就在魔教等你娶我过门!”说罢又仗着自己挡在墨潜前头,匆忙向着他夸张地做了个口型,“少林,飞刀。”

    程铮虽也跟我一起学过读唇术,然而他毕竟耳聪目明,对此依赖不是很大,所以并不专精。我怕他黑夜里看不清楚,故意挑了两个好读的单词说给他听,只盼他能够悟得其中奥妙,早上少林问个清楚。

    墨潜也哈哈大笑,随口附和我道:“没错!咱们恭迎少侠大驾!”说完拉着我向后一仰,竟就纵身而下!

    日!你丫真当我是主角吗?!

    我紧张得闭上眼睛,然而片刻之后,却感觉自己撞到块布帛一样的东西上。忙睁眼查看,却是四名昆仑奴抬着张席梦思一样的软垫于半空中接住我二人再往下落。看四人的运行轨迹,似乎是先爬上悬崖做了个平抛运动,再接住我们继续自由落体。

    快要落地时,地上又直直跃起四个昆仑奴,双手向上,分别托住抬着我们四人的双脚一推,与之手脚相击之后重重落地,再迅速侧滚空出地盘。抬着我们那四人得以借力,带着我们轻盈落地。这一趟下来,竟是不损分毫。

    乖乖,我这算是体验了一把主角堕崖不死的待遇?

    作者有话要说:俺终于意识到俺自己的更新时间很奇葩,为增加曝光率,俺以后的更新时间锁定在北京时间下午4点半,大家ok不?~

    另外感谢q86802038童鞋投掷的霸王票一枚!

    灰常严肃地手持内裤求合体!

正文 往日的评价

    四名昆仑奴徐徐落地,墨潜拎着我从软垫上滑下来,刚站稳身形,便向旁边站着的一人点头赞许道:“能想出这样取巧的主意,你很好!”

    那人拱手躬身表示受之有愧。他弯腰时,背上背的一柄阔口长剑十分显眼。

    我一愣,不由又盯着那人狠狠瞧了几眼。

    此人二十出头,身量颇高,浓眉下的一双黑眼睛不见半点光华,不是一年前放过楚修竹一马的那个黑衣人又是谁?

    我顿时胸口一紧,心念急转间,一个大胆的主意迅速成形。

    要不要赌一把?

    赌就赌,反正老子的命已经捏在了东方储手上,就算再玩一把大的又能如何?左右只能死一次,我赌得越多,临了算账时反而越赚。

    主意打定,我的视线当即如苍蝇见血一般粘在那人脸上,直着眼睛将他上上下下地瞧个不住。

    墨潜眼观八方,自然立即觉察到我的视线,于是转头笑问:“怎么,你们认识?”

    我一笑,盯着那人轻声道:“自然是认识的。一年前,他曾与楚修竹过招,然而却惜败一剑。——长老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时候。”

    墨潜闻言亦笑望着那人:“哦?廿七你一柄巨剑使得出神入化,竟然也打不过一个十三岁的黄毛丫头?莫非当时被鬼迷了心窍,这才失手不敌?”

    那人低头称诺,眉眼中略有紧张的神色一闪而过。

    我心中稍定:看来我这步险棋没有走错。

    若他当初并非自作主张放走楚修竹,他现在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反应。

    正如他当日对楚修竹所说,魔教狂徒也是有感情的。那么我现在就赌一赌他的感情!

    我转眼看着墨潜:“你之前许我的那三件事还算数吗?”

    墨潜眨眨眼睛,笑道:“自然算数。”

    我点点头,伸手一指他:“我要同他说会话,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所说的话,你们不能偷听,事后也不得严刑逼供叫他招认。”

    墨潜一愣,继而含笑点头:“如此容易的事情,我自然要赶快应下来,省得你反悔。”说罢放开我,整整衣襟道,“你们自去找地方说话,乐堂和烈堂的弟子会远远缀着你们。等你想说的想问的都说完问完之后,他自会知道去哪找我。”说罢又看一眼那人,眼中探寻之色甚浓。

    那人一脸茫然地低头拱手,口称遵命,一副自己并不知情的模样。然而转眼看向我时,脸上却颇有疏离愤恨之意。

    当然要愤恨了。他本已靠上墨潜这座大山,却因为我一句话又被推回水中。谁知他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高层领导人?君不见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苦等了半辈子都盼不来君王再临,他没当即对我露出幽怨神色已经算是内心强大了。

    我对他的向他点点头示意他跟上,一边慢慢向原野深处走一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隶属哪一堂?我之前在魔教怎么从未见过你?”

    那人低声答道:“回小姐,我是烈堂第二十七人,名字便按着烈堂的规矩唤做烈廿七,两年前由西南分舵调入中南,目前在烈堂中任执事。我从未去过北边,小姐没见过我实属正常。”

    我略略颔首,向后瞟了一眼,沉吟道:“中南分舵……那么你该是一直监视着青阳山?你可知道,嗯,青阳派诸人的消息?”

    烈廿七神色稍霁,面上露出几分释然:“略知一二。青阳派中武功高强的几人,属下们都是一直关注着的。……属下,属下亦曾听说过小姐与程少侠的关系。小姐若想问什么,属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忙轻咬下唇做出一副娇羞慌乱的神色:“别在这儿说!”一边说一边疾走几步,烈廿七也快步跟上。

    再走一段路之后,我转头看他:“你可会唇语?”

    他点头,眼中再次染上些许紧张神色:“若是说慢些,属下尚能看得明白。”

    我也点点头。

    两人沉默着走到旷野之中,我停下脚步四下望了一圈,背对着墨潜的方向对他无声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只用是或不是回答,面上不能带有任何表情,若我问你甲或是乙,前头那个回答是,后头那个回答否,你明白了么?”

    烈廿七答道:“是。”

    我问:“你知道向靖声四处打探东方厉身份之事吗?”

    “是。”

    “你是否跟他有过接触?”

    他立即否认:“否!”黑眼睛中满是惊讶,然而除了惊讶之外,竟然坦荡得再无其他情绪。

    他竟没和向靖声有接触?我不由有些失望。

    烈廿七防备地看着我,眸中隔阂之意甚浓,我只得笑道:“别紧张。——实话同你说了吧,我虽号称教主之女,却只是个西贝货,真正的那个就是你当日放走的楚修竹。东方储不愿自己独女参与到魔教争斗之中,便让我李代桃僵愚弄众人。现下他即将油尽灯枯,东方厉马上便要取而代之。因此我此番回魔教便是九死一生,自顾尚且不暇,哪会再有心思起意陷害于你。再者说,此处仅你我二人,纵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亦没有任何证据,你又何必紧张?”

    一席话缓缓说完,他眼神仍是游移不定,我只得长叹一声:“我被魔教带走当日你也在场,这一年多来,你大概也总在青阳山附近活动。你心思敏捷,此时回想往事,难道分辨不出我所言是真是假?”

    他又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是。”

    我点点头,再问他:“一年前你曾放过我和楚修竹一回,因此我猜测,你加入魔教并不是出于本意。那么,是因为你在正道已无立锥之地,还是对魔教别有所图?”

    他看着我,眼中天人交战片刻,低声回道:“否。”

    我眨眨眼睛:“是仇,还是情?”

    “是。”

    “是对魔教之仇,还是对外人之仇?”

    “……是。”

    我了然:“你身负血海深仇,单凭一己之力却不能得偿所愿,因此隐姓埋名认贼作父,只盼有朝一日能够大仇得报。你当初放过楚修竹,也是因为她全力护我的举动令你物伤其类?”

    他垂目不语,眼角竟微有些泛红。

    我长叹一口气,点头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东方储已将下世。墨潜是东方储死忠,东方储一死,他也必定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现下借着他往上爬却是不智,不如先与向靖声暗通款曲,韬光养晦,待大局初定之后,再央他帮你做几件大事助你上位。到时你同他里应外合,又何愁大仇不报?”

    小子,听说过无间道吗?

    他震惊地望着我,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我叹一口气,廿七啊,你可长点儿心吧。

    智商高固然好,但是情商也要跟上啊!

    我缓缓解释道:“向靖声并非一般正道侠士,此人城府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过程正确与否并不重要。因此你若同他交易,他必然会满足你的条件。——他为了楚修竹,竟四处游说鼓动正道突袭魔教,若他以后知道你对楚修竹有什么不一般的心思,恐怕非但不会与你合作,反而会加害于你。”

    他继续惊讶地将我望着。

    我笑着解释:“我师姐魅力如何,我又怎么会不清楚?你那日既已对她印象颇深,又在青阳山附近盘桓了一年有余,又怎会不暗中关注于她?日久生情的戏码我见得多了,你不必惊讶。”

    他这才收回目光,垂着眼嗫喁半晌,突低头轻声道:“我与她断无可能。”

    我耸耸肩:“你不必同我保证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孰轻孰重就是。”

    我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不过我看你这仿佛透明的小眼神,实在不像是能当好梁朝伟的模样啊!

    真是忧伤。

    透明宝宝仍旧只是道:“是。”

    我笑道:“我该说的已经说完,我们回去吧。”

    他再点头,口称一声得罪,一手揽住我施展轻功,只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一处密林边上。只见十几个魔教教众围着八个昆仑奴,其中四个昆仑奴又围着一台轿子,当得上是防守严密。

    墨潜看我来了,当即曳住我手拉我钻进轿中,坐定后看着我似笑非笑:“和他说了什么?”

    我看他一眼:“我若是肯同你说,又何必跟他躲去旷野?你难道怕我只凭三言两语就策反了他?我若有这功力,直接策反了你岂不便宜,又跟他一个小卒子纠缠什么?”

    墨潜嘿笑一声,摇头道:“谅你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不问也罢。”顿了顿又道,“一回魔教,你我的生死便已成定数。我承诺那三件事,你还要不要用完它?”

    我想了想,点头道:“自然要用的。”

    “你虽然说东方储的决定与你无关,但你与他多年知交,你的意见,他总要考虑一二的。这最后一件事,我便要你在他面前极力保我不死。他听不听是他的事,但你一定要说。”

    墨潜想了想,点头道:“我只要开口,便再不欠你了。”说罢便闭起眼睛,再不同我说话。

    一路无话。

    十二日之后,我双足再次踏上齐膝深的积雪。

    墨潜一手拎着我,从个隐蔽的小洞进山,七转八转地直达东方储住处。

    东方储在屋内淡淡道:“既然来了,就赶紧进来吧。我已再没什么时间可以耽误。”

    墨潜答一声是,捏着我脖子推我进门,直接走进东方储的卧室。

    东方储靠着软垫半坐在床上,往日俊俏风流的一张脸现下竟已瘦成了皮包骨,他的情妇乐心儿亦是满脸憔悴地站在床边,向墨潜匆匆行了个礼之后便要转身出去。

    东方储拉住她,淡淡道:“好歹已是这么多年,我怎忍心让你连我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留下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乐心儿竟瞬间泪盈于睫,她忙不迭点头答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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