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套的自我修养(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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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的自我修养(完结)-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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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靖声却一甩鞭子勾住我手腕,敛着怒气高声喝道:“几位朋友既然来了,便请都露面划下道来吧!”

    谁要跟你划道,老子只是来打酱油的好不好!

    我一抖手臂狼狈躲开,匆匆看一眼程铮,却见他亦下马拔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不由气苦,当即再次后退,心说罢了罢了,今日诸事不宜,待我改日戴上帷帽再来与你闲话巴山夜雨吧!

    本姑娘虽然脸上不堪,但还是有胸有屁股的!

    这样一分神,胳膊上当即挨了向靖声一鞭子。我本来就满心郁郁,这一下不由也动了真怒,顿住脚步向他吼道:“你有完没完了!”

    话音刚落,却见两只流星锤分别带着风声向程铮和向靖声砸去。他二人一个使长鞭一个使软剑,都是以柔克刚的功夫,因此在一双流星锤的虎虎攻势面前竟然暂时处了下风。我连忙趁机抽身出来,想逃跑时却又犹豫一下,转身向着向靖声合身扑上。

    黎魂说得没错,这次不能白来。

    圣女的金印我一直带在身上,我已经在尉迟翎那里塞了一回,再塞他一回应该是熟能生巧。反正我们这次打的是持久战的心思,只要大盟主能想明白前因后果,我们下次对上时就好做手脚了。

    只是却不能让那两人瞧出我放水的意思,我还得真刀真枪的来才是。

    主意打定,我当即气随意转,将真气凝聚于双掌之上,清叱一声晃动身形,向着向靖闻一口气击出五六掌。向靖声被我逼得步步后退,动作也渐渐迟缓,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本欲撤鞭击掌与我比拼内力,却在看清我掌心黑气之后慌忙使了个铁板桥避过,口中惊道:“魔教药人!”

    我怪笑一声,故意捏着嗓子做出阴阳怪气的声音:“你倒是很有见识!”说罢又出一掌,再要逼近时,却斜刺里陡然伸出一柄明晃晃的软剑,幻化出一片光影将我逼退。

    我急忙后退,眼见着向靖声再次一抖长鞭,赶忙再后退几步退出打击范围。

    向靖声扬手挥鞭,却不是向我打下,鞭梢在空中陡然急转向后,啪地抽中洛谗面门,洛谗哇呀一声捂住眼睛,指缝里飙出一股黑血。

    他痛呼不已,却突然伸手入眼将一整只眼球掏出来摔在地上,只见眼球上泛起黑烟阵阵,正是中了我身上剧毒的症状。

    我不由看着向靖声连连惊叹。

    靠,你丫心眼还真够多的,刚知道我发丝血液莫不带毒,就用抽过我的鞭子借刀杀人去了?

    一员大将已损,战局瞬间逆转,我该怎么办?是战是留,还是佯装不敌被他们俘去,在美人计下招认一切?

    正犹豫间,黎魂却已经怒叫道:“有埋伏!撤!”说罢身先士卒,手一扬又是一片红雾铺天盖地地洒下来,呛得人泪流不止,不能视物。

    我连忙闭上眼睛,凭着方才的印象转身向来路疾奔,却不防一只手突然抓住我衣裳下摆,继而顺藤摸瓜,转手便要将我扔出去。

    我却是被扔怕了,当即使出小擒拿手的功夫,伸手捉住那人胳膊一路滑到他手腕抓住,仓促转身绕到他背后,抬手向他后颈拍去。

    那人矮身躲过,却不知为了什么身形一顿。我趁机挣脱他束缚,眯着眼睛胡乱向一个方向逃去。

    好在红雾虽浓范围却小,我迅速冲出雾气,仓促拭干眼中浊泪,没头苍蝇一般向来路提气纵去。奔跑间只听身后衣袂猎猎,却是有人在我身后步步紧逼,听步伐不是洛谗,而以黎魂方才的位置来看,他也不可能绕到我身后。

    我不由胆寒,当即脚尖一转仓促做了个急转弯,趁机回头一看,却正是程铮追着我不放。

    他姿态优雅得仿佛凌波微步,一边追,一边还伸手脱□上外套,就这一扬手旋身的架势,里头用宽腰带紧紧束住的一截小蛮腰当即显露无疑。

    我不由眼睛发直,视线粘在他的完美腰线上拔不回来。

    正花痴着,却不防被他外衣兜头罩住,我当即眼前一黑,两边肩膀又突然同时一疼,耳边咔吧咔吧两声清脆悦耳。

    他竟将我肩膀卸了下来!

    我疼得闷哼一声,不及说什么,程铮却又隔着衣服屈肘在我后颈一敲,我后脑钝痛,几乎立刻就没了知觉。

    日,美人计!

    相公,你丫太粗暴了。

    作者有话要说:提示:明天(周日)还有一更,周一因为要考试,所以不更

    嗯,周三也有考试,所以周三也不更,周二……看情况……╮(╯_╰)╭

    请祝我取得好成绩吧,亲……( ̄▽ ̄)ノ

正文 别人的心机

    仿佛只是睡了一场好觉,我被照在眼皮上的灿烂阳光温柔地唤醒,身体尚在偷懒赖床,大脑却已先一步咔咔运作起来。

    身上没什么疼的地方,我好好地坐在椅子上,四肢健在,只是大概坐的时间有些长,屁股有些发麻。

    没遭到虐待。

    我不由在意念中竖起大拇指:优待俘虏,正道就是觉悟高啊!

    我闭着眼睛装死,先悠长地深吸一口气,在肺子里盘桓一圈之后再慢慢吐出:周围有好闻的木质清香和淡淡的药香,没有任何血迹的味道。

    没有任何人气儿。

    不是牢房。

    我慢慢睁开眼睛,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

    普通的木屋,空间并不算大,但因为陈设整洁有条理而显得地方十分宽敞。我正对着一扇大窗户坐着,窗子半开,下午金灿灿的阳光慷慨地照进来,晒得我身上暖洋洋,也让我身上反射出金属般耀眼的光茫。

    嘎,我这是穿越到暮光之城了?

    想低头看个究竟,不料后脑刚刚离了椅背便觉得喉咙上猛地一紧,我赶紧停住,脖子稍稍向后缩了一点,再试探着向前试了试力道和触感。

    我喉咙上被卡了一条类似于丝帛一样材质的布带,布带触感极其厚实,我又没练过金钟罩铁裤衩一类的外家功夫,因此只方才挣扎那几下,我已觉得喉咙发痒,当即干咳几声,却又发现双唇上贴了块涂了不知什么东西的膏药,黏性好得我张不开嘴,一口气当即闷在肺子里出不来。

    垂眼看看身上,这位绑我的人倒是不吝惜本钱,腰和手腕脚腕处各被生铁打的圈子牢牢箍住,其余地方又每隔几寸便用三指宽的牛皮带绑上,上头搭扣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手脚也各被四个铁盒子锁住,仿佛穿上铁鞋铁手套一般。

    好吧,如此严密的防护措施,我梦想中的武林高手的待遇终于实现了。

    我又晃晃身上锁具,确定自己不会因其受伤之后便放下心来,收敛心思回想被敲晕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啧啧,我家相公腰条真心好看啊。

    流着口水花痴了半晌,我才勉强将注意力放到自身的境遇上来。

    看这屋子这锁,像是封锁了消息,将我私下囚禁起来了啊?

    是向靖声,还是程铮?

    有正牌的武林盟主在,程铮不大可能越俎代庖。更何况他要是认出我来,哪还用得着下那么大力气抓我?直接站在原地勾勾手,我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应该是向靖声指使的吧?如今他喜事在即,若我能供出魔教教主的行踪,他自然能省了许多力气,说不定还能够一劳永逸永远解决他感情和事业上的所有麻烦。

    若是如此,那么正邪两道决战在即,我便也不用费力逃回去受罪了吧?

    只是身上的毒蛊有些难办。

    不过到时候破了魔教,我还怕找不到人帮我配药?

    左右我都还有三个月呢,着什么急?

    我在意念中晃晃大头甩去心慌,侧眼瞧着窗外斜阳计算时辰,耐心等待武林盟主大驾光临。

    大约是向靖声有意冷着我些,我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总算听见外头隐约传来急切而轻盈的脚步声。

    来了!

    我不由精神一震。当即屏息凝神,继续听着身后动静。

    片刻后,我背后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那人切切进屋,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忙忙碌碌地开关抽屉,进出屋子,半晌听见外头有低低的鸟鸣兽吼之声,我不由头皮一紧,心说这人莫非也是个如药先生一般的驯兽高手,琢磨着拿什么蛇蝎之类的毒虫向我逼供?

    来了却不理我,这是跟我玩心理战呢?

    我尝试着轻哼一声,那人脚步一顿,然而仍是来去匆匆,步子极小极密,仿佛是戏台上青衣的小碎步一般,听着有些滑稽,也有些让人发毛。

    他干什么呢?

    我灌注内力于耳,仔细听他动静,越听越觉得不对:他步子迈得太小,个子应该极矮,是个侏虏?

    我忐忑地等着,听这人忙忙碌碌地来回跑了五六趟,才终于绕到我面前停下。

    竟然不是“他”,而是它!

    是只毛色鲜亮的小熊猫!

    我一颗心当即沉到肚里,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慨,眼睛看着它,心里却是想着药王谷的数字党们。

    不知它们现下可好?

    小家伙用两只后爪支撑着身子仰头看我,两只小黑眼睛眨巴眨巴,似乎是极困惑的模样。

    我也冲它眨眨眼睛。

    它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甩甩大尾巴,勾着身体转回我身后,半晌捧了小半把果仁回来,奋力举高了给我看。

    我垂眼看看,冲它弯了弯眼睛算作感激。

    我现在吃不了啊,宝贝。

    它收回手,晃晃尾巴,再次弓着腰索索跑开,一会儿抓着个瓷瓶跑回来,又举高了个我看。

    伤药?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它,它爬到我腿上闻闻我手臂上包扎完好的绑带,又垂头丧气地滑到地上,抓耳挠腮地想了半晌,又分别拿来苹果、栗子和茶壶举给我看。

    我不由扑哧一乐:这小家伙,分明在量屋主之物力,结与客之宽心呢?

    可惜我除了眨眼睛再没其他的反馈可以给它,它这是注定要伤心失望了。

    笑过之后又是一惊:如此通灵性的小兽,莫不是程铮学着药先生的方法养的?

    不,不能吧……

    他知道我是谁了吗?

    千万别让他猜中啊!当了药人满脸脓包也就算了,我最不堪的面皮叫他悉数看去我也不计较了,可我怎么能让他眼见着我帮着魔教助纣为虐,偷袭武林盟主呢?

    他就算顾念幼时情谊不在乎我皮相如何,又怎能容忍我黑白不分?

    完了完了,原本程铮就不是到嘴的鸭子,现在又硬生生叫我插上对儿翅膀要飞了!

    老天怎么就这么喜欢玩我呢?

    我紧张得手脚冰凉,不由在铁盒子里攥了几下,垂眼瞬也不瞬地盯着那小熊猫,恨不得从它身上看出个“此物并非程铮所有”的铭牌来。

    小熊猫不明所以,也耷拉着前爪将我茫然地望着。

    如果是程铮抓我,我打死都不能承认!

    我俩大眼瞪小眼了半晌,突然听到身后又有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响起,我不由再次绷紧神经,一颗心跳得几乎要从腔子里蹦出来。

    果然是程铮!

    他翩翩绕到我面前,月牙白的衣裳在火红的夕阳下染得耀眼无比,他背着光低头看着我,眼中神色隐在阴影中看不通透。

    他看了我半晌,才淡淡开口道:“我给你解开嘴上膏药,你不要吵。”

    我心下略松:他没认出我来。

    我连忙闭了一下眼睛表示配合。

    他戴上双鹿皮手套,用软巾沾着水打湿了膏药外侧,又用内力焐了片刻,膏药受热轻松脱落,他随手扔了,仍旧是居高临下看着我:“你叫什么?”

    我信口开河:“念芷。”

    他凝眉看我半晌,低头从怀中掏出我那枚金印:“这枚魔教圣女的金印是你的吗?”

    我心中一突:完了,忘了这个祖宗!

    我看着金印眨了眨眼睛:“可以说是我的,也可以说不是我的,反正是别人给我叫我行圣女之命,所以如果说暂时是我的,倒也没错。”

    他面色一肃:“魔教圣女,指的是谢如期,是不是?”

    我点头:“啊,你也知道啊。”

    “她在何处?”

    我笑嘻嘻地:“见金印如见魔教圣女,你要是愿意,把我当成圣女也行啊。”

    他现在已然怀疑了我,我若是一味否认,他必定更加确信,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糊弄他,他必不会轻信,反倒会以为我在诳他。

    程铮静静地将我望着。

    我继续嬉皮笑脸:“不愿意就算了。哎,我现在可是魔教唯一的药人了,在魔教地位可重要了,知道好多事儿,你不把你们盟主叫来跟我聊聊天?”又看一眼金印,道,“其实魔教圣女叫我带着金印,就是为了要我伺机将它塞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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