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马文才,你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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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马文才,你欠抽!-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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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文才……

  匆匆赶到马厩处的时候,我远远地便看到了马文才和祝英台正在那边,马文才趴在桌子上,祝英台则站在他旁边,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场面令我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酸,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急促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心底甚至浮起一丝想要后退几步,不让他们发现我的念头来。

  但这个想法才一升起,就被我迅速掐灭了。我深吸了口气,大步迈上前去。祝英台看到我,明显松了口气,迅速走过来道:

  “你可算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山伯回去了吗?”

  “……回去了。”我盯了她一眼,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就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再理会她,径自走到马文才身边,咬了咬嘴唇,犹豫着开口道:“文才兄。”

  “说了让你滚开,听不懂话吗!”马文才劈手挥来,右手重重抽上了我的肩膀。我被他的力道掀得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皱眉道:“马文才,你……”

  这时候马文才已经抬起头来,发现是我后不由得征愣在原地,脸色青了又白,好半天才垂下头,压低声音道:

  “阿棠,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梁山伯……”

  “是梁山伯你就可以随便打人吗?”我有些生气,肩膀又疼的厉害,语气不自觉地便重了一点。马文才也知道自己下重了手,抬头看了我一眼,伸手要拉我过去他身边坐下,我一挣,撩开了他的衣袍,露出手臂上道道纵横林立的惨白色疤痕。我一下子愣住了。

  马文才迅速抽回手臂,拉好衣裳试图挡住疤痕,但我看都看到了,又怎么会装作没有看见?当即向他质问道:“马文才,你这伤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都是你爹打的?”

  马文才看了我一眼,没有做声。我又想到之前他曾经跟我提过的他母亲死掉的事情,隐约觉得这事搞不好跟他爹有关,便再次向马文才询问。他犹豫了好久,才慢慢地把之前经历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我。

  他爹自小就对他非常严厉,要求他事事都要做到第一,稍有差错便非打即骂。他娘为了他跟他爹争吵,误被烫伤左脸,自此毁容,美貌不再。他爹便另外纳了几房小妾,对他娘终日不管不顾,不理不问,再后来,他娘便一根白绫搭了房梁,自尽而死……

  “破了的东西,即使想补,也补不回来了。”

  “我的家毁了,亲人的感情全变了。坚持不变的人,只能承受永远的苦难,或者选择永远的离开…………外面好黑暗,可是这黑暗的柜子里面,却很安全……”

  马文才的声音哽咽了。

  “我曾亲眼看到自己最重要的人,就这样死在我面前。但我却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做不了。”他说着突然一把抓过我的手,看着那些才刚长出来的指甲,以及手背上划出的伤痕,声音渐渐转沉。我心里阵阵痛楚翻腾,转手握住了他滚烫的手掌。

  “我已经失去了娘,我不想再失去你……阿棠,留在我身边,好吗?”马文才抽了抽鼻子,怔怔地抬头望向我,眼里满是无助。见我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没有答话,马文才又有些紧张地道:“我不会纳妾,也不会去喜欢别人,我可以向你发誓,我马文才此生此世,只喜欢叶华棠一个,绝不反悔!”

  叶华棠是我哥哥……

  我叹了口气,心里却波涛汹涌,不知该回答他什么好。马文才神思恍惚,抓起我的手就往脸上贴,我只觉他的脸滚烫,似乎是发烧了,心下不由得有些焦急。看他一脸灰头土脸的样子,衣服上还有擦痕,也不晓得我没来的时候他跟梁山伯祝英台那些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当我打算干脆背起他去医舍看一看的时候,忽然隐约瞧见远处有个黑色的人影朝这边走来,不是别人,正是马文才他爹,马太守!

  我登时发了慌,拼命想要把自己的手从马文才手里拽出来,那家伙抓得太紧,我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拽脱了一层皮。马文才迷糊中感觉到我把他的手掌掰开了,不由得慌乱地在桌上搜摸着,口中大叫:“阿棠你别走,别走!”我急得额间冒汗,从桌子旁跳起来就要往马厩后面跑,马太守却早已经发现了我,开口唤道:

  “你,过来一下。”

  68苏安受伤

  汗,他在叫我么?

  我被吓得一惊,下意识地把手藏在背后,又觉得不妥,迅速放在身体两侧,犹豫着朝马太守走去。待到了近前之后,我听到对方说道:

  “你就是叶华棠?”

  汗,我记得您老人家刚来的时候我已经通报过姓名了吧,这么快就给忘记了吗?不过既然人家发问,我也是要回答的,便恭恭敬敬地垂首道:“在下正是叶华棠,见过太守大人。”

  “叶贤侄不必多礼。我与你爹昔日也是旧识,只是自从他辞官归家之后,就未曾再见过面。不知他现在身体可好啊?我倒是有心去太原探望他,只可惜公务繁忙,未曾抽出时间,叶贤侄以后若是有机会,不妨帮老夫带一句问候过去,也算聊表心意。”

  “马大人客气了。”我急忙回礼,“家父若是知道太守大人对他如此记挂,想必也会心中欢喜。”

  马太守笑了一下,又道:“看到叶贤侄对犬子多方照顾记挂,老夫也是感激的很。不过这同窗之情,袍泽之义,点到即止就好。犬子有些地方不太懂事,贤侄也不必太过操劳,随他去就好。”

  这话是在说叫我和马文才划清界限吗?

  我微微皱眉,脸上很快又带着笑容拱手回道:“马大人客气了,小生只做份内之事而已。”见马太守的目光不住地往马文才那边瞟,我知道他想过去看看儿子,便不动声色地告退,自己先离开了。远远走到山路边上时,我看到马太守正脱下外袍,静悄悄地盖在了马文才身上。

  也许……他其实是很在意马文才的吧……之前也是因为听到他受伤的事情,才急急忙忙赶到了书院里来呢。

  正往书院那边走的时候,我迎面撞上了梁山伯和祝英台,他们两人正推着一辆板车往这边来。梁山伯一眼瞧见我,不由得道:“叶兄,文才兄怎么样了,他好点了吗?”

  “他发烧烧的很严重。”我摇摇头,梁山伯叹了口气。

  “我刚才去找马太守了,但是他怎么也不肯过来,我心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找了英台去推了辆板车过来,咱们还是快些把他送去医舍吧。”

  “哎,你们等等,马太守他……”

  我话说了一半,突然住了口,见梁山伯和祝英台都回头奇怪地望向我,不由得改口道:“没,没什么,你们来的正好。我们过去吧。”

  果然,等到我们回到马厩中时,马太守人已经不见了。梁祝二人也瞧见了盖在马文才身上的斗篷,却都不约而同地装作没看到,对此缄口不提。我们很快将马文才送去了医舍,王兰给开了两幅药后,我就打算送他回卧房,孰料王兰却出口叫住了我,说是有事要与我说。

  我没有办法,只能拜托梁山伯帮忙,先送马文才回去。梁山伯拍着胸膛表示一切都包在他身上,我知道他为人忠厚,说到的话就会做到,也就放下心来,把一切都交给了他。

  直到梁山伯和祝英台离开之后,王兰这才带着歉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

  “叶公子,你上回对我说的那种病,我已经从医书上找到了。不过真的很抱歉,我并不能找到治病的办法,不过如果你想听,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些药方,也有一些能够暂时延续寿命的方法。只是你的那位朋友,余下的日子大概也不多了,你去告诉他,要想多活几年,就尽量少饮酒,平时也不要太过放纵自己,不能太过劳累……”

  我浑浑噩噩地听完她的话,拿着王兰给的药单离开的时候,脑子里又是诧异又是不解。我并不曾来找她问过什么病情啊,难道是哥哥?可是无缘无故的,哥哥为什么会去找王兰姑娘说什么病症的事,又是这样严重的病症,难道他……

  我心里发紧,匆匆忙忙跑去书僮所在的房间里去找木槿。木槿正在院子里给我晾晒书本,见我过来不由得高兴地跑上前来,摸出绢巾给我擦汗。我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并且着急询问她我哥哥最近可否有生过什么病?木槿微微一愣,很快告诉我没有啊,大公子的身体向来好得很,就是前些日子发了些小烧,不过很快就好了,不用担心。

  真的是这样么……

  我隐约有些怀疑,不过看木槿这样笃定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勉强相信了。王兰跟我说的也有些不明不白的,我怕被她发现又不好细问,只得在木槿这边就近取了纸笔,写了一封书信,信里写了王兰跟我说的所有东西,又问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写完之后用蜡封了,交给木槿,让她帮忙找人捎回太原给哥哥。

  木槿爽快地答应了,说是等她一会儿收拾完书本就去办。

  也亏得我这些日子以来认真练字,笔力大大增强。要不然就我那手臭字,还真是不好意思拿出来给哥哥写信。这一切都是马文才的功劳。说起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大概还在卧房里休息呢吧?也不晓得马统有没有把药煎好,现在差不多该喝了。

  待我回到房间时,马文才已经不见了,屋内空空的,只留下一件斗篷孤零零地散在床上。药包也还摆在床头的五斗橱柜上,连封都没有拆。

  马统呢?

  真是太不像话了,他怎么不来给他家公子煎药,还放着他四处乱跑?马文才也是,生了病不好好在床上歇着,怎么又出去四处乱跑?也不怕他的病更严重?

  我刚刚跨出门去,就见马统大步从马太守所在的厢房那边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箱金子和一条马鞭,看到我便唤了一声叶公子。我让他快去给马文才煎药,顺便问他家公子哪去了,马统犹豫了一下告诉我,他家公子刚才听到马太守已经下山的事,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是去送他爹了吗?

  马文才虽然外表上看起来还是在生他爹的气的样子,其实心里面也是在记挂着他的吧。他们其实都不是无情的人,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表达自己的内心罢了。

  想到之前马文才抓着我的手,跟我说的那番话,我脑海不由得又是一片杂乱纷呈。我这个人做事向来顾头不顾尾,对于未来除了决心要给哥哥赢得一个好官职之外,也没有什么其它的确切想法。之前确实是曾经想过要去山林里隐居啦,但是一个人生活的话清静归清静,有些地方也会很艰难,如果我答应了他,将来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他的确是脾气暴躁,性子又不好,不过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比起同是善良忠义的梁山伯和祝英台来,我们两个在某些地方也算是臭味相投了吧?

  因为心里有些乱,我也就没有回到房间内去读书,而是随意地散起步来。一路上在书院中闲走,远远却瞧见苏安一瘸一拐地沿着山路走上来,身上全是血!他远远看见我,张嘴唤了声“叶公子”,紧接着便扑通一下倒了下去。

  “苏安!”我一下子发了慌,赶紧招呼附近的学子去厨房里叫来苏大娘,把苏安带回房间里,又去医舍请来了王兰姑娘。王兰告诉我们,他所受的伤,是被人用棍棒在身上狠狠打出来的。

  “究竟是谁这么狠,下这样重的手!”

  闻讯赶来的梁山伯满脸愤怒,苏大娘无奈地告诉我们,心莲姑娘被抓进青楼了。

  这个消息比苏安被打还要更震撼人心,我们登时都被轰了个不知所措。心莲的娘站在一旁抹眼泪,泣不成声地说,心莲是早上的时候被抓走的。当时她正要去书院里面上工,外面突然来了一群人,二话不说就把心莲抓走了。与他们同来的那个老鸨还带了一张有心莲画押的契约书来,并且说,以后心莲就不是她的女儿,而是枕霞楼的姑娘了。

  “梁公子,叶公子,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苏安挣扎着起身,声音嘶哑地在床上给我们拼命磕头,“两位你们是读书人,向来办法多,本事又大,我现在只能靠你们了,求求你们把心莲姑娘救出来吧。”

  “苏安,苏安你别这样!”梁山伯和祝英台赶忙伸手去扶,梁山伯道:“苏安你放心,你先好好养伤,我来想办法,好不好?”

  “你能想什么办法。”祝英台抿了抿唇,扭头看了他一眼,又道,“把人赎出来,是最好,也是最直截了当的办法。”

  “那,那可要二十两黄金哪!你说这……”谷心莲的娘又在一旁犯起愁来,我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大娘,你别着急,这赎金我来拿,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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