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东风一梦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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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东风一梦遥-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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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知道,他什么也不说。我只知道自己双腿酸软,颤抖着站在那里。他的手指不断的画着圈,一圈、两圈、三圈……随着不断扩大的圆圈,伴着无法控制的呼吸声,从一指变成两指,而后三指……五指!当手掌如盖子一般扣在上面,指尖向内弯曲,重重的抱住那里时,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起来。在蜜穴的门口,曾经描画火焰的手指承接着大量汹涌的蜜液。羞愧和欲望同时向我扑来,烧得我满面通红,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火焰……”这次的声音直接在耳边响起,热乎乎的气体直接冲击着鼓膜。赤裸的下身一片冰寒,唯有他手掌扣住的地方如同火烧,和同样温度的脸一起,与对面紧贴的人一起燃烧起来。我们的渴望在无声的触摸中赤裸裸的暴露在彼此的意识中,驱散了所有的羁绊和伪装!

“红锦!”我听到一声喟叹,这声喟叹似乎从杨不愁哪里传来,又似乎从另一个空间传来。在我的黑暗世界中,这声喟叹丝丝缕缕,如同纤细而坚韧的触手从幽深的深渊深处蔓延出来。恐惧霎时布满全身!

“红锦……”闭嘴!我惊恐的挣扎着,躲避着后面随之而来的话语。但是,当我张开嘴巴时,却发现自己喊不出声来!身上仿佛压着千斤重担,而身后还有怪物想把我拉进深渊!

不,我不要万劫不复!

——谁也别想毁了我!

一股原始的勇气野蛮的冲进身体,狠狠一推。呼!冰凉的空气灌入胸膛,理智霍然清醒。才发现自己已经瘫在杨不愁的臂弯中。他的眼神有些迷惘,但是很快,我们几乎同时松手后退,狼狈的掩住衣衫。

无须多言,有些东西回来了,尊严和礼仪重新抬头。这些在洛玉箫身上从不可能实现的世俗标准,是杨不愁恪守不悖的。而我,则是柔软的细藤,墙头的草。

——谁也别想毁了我!

那个心底传来的、恶狠狠的誓言好像撞响的黄钟大吕。在所有茫然的记忆中清晰无比…

这是我的话!

杨不愁看着我,眼神带了一种说不明白的东西。有点——恨恨的?

这样的眼神让我心惊,好像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或许我应该顺从他,从此后成为他的禁脔,换来保护?就像我一开始对洛玉箫的设计一般?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杨不愁的碰触让我除了恐惧就是恐惧,每次都要尖叫着逃跑。

这是不应该的。我暗暗对自己说。

但是脚下仿佛生根一般,一步也迈不动。

杨不愁似乎渐渐平静下来,良久才低头说道:“你真是……公主。”

我点点头,试图借这个机会唤回理智和勇气:“可能,可能吧。我——”指指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自己来自何处,这个身体可能是别人的,“可能这个真的是她。”

“她?”杨不愁很快抓住我下意识的语病,“你认为你是谁?”这么尖锐的语气我从没听过,个人以为是欲求不满导致的。

当时我只是有一刹那的后悔,赶紧调整自己的语序:“嗯?不,我是。他这样说,我又有、又有……”嗓子有些阻塞,眼睛发酸。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背了装满赃物的包袱,面对指责时无法为自己辩解的人!

方才的幻觉和现在的指责逼得我发疯!

“我是!”我突然扬高头。压抑和沮丧还有深渊里持续的呼喊,让我的精神几近崩溃!“你说是就是,随便你们说什么!滚!都给我滚!”

手胡乱挥着,打在他的身上,推搡着向外扑打。我大概完全变成了一个疯妇!

杨不愁没有坐以待毙,反而一把反制住我。惊愕至下,相互对视,我才发现他的眼白已经完全的红了:“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人!”

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话,转身蹬蹬蹬的下楼而去!

我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风吹来,半侧脑袋凉凉的,半侧热热的,转动着头部,眼前的桌椅板凳越升越高,我好象无限缩小,缩小,缩小进入到原子世界,那个不可测的黑暗深渊……

“夫人……”一声惊呼。

“红锦……”一声缠绵。

我如惊弓之鸟,迫不及待的躲开同样惊慌的声音,沿着那个多情的声源摸索过去。心头慢慢的被温暖浸润,然后,我就站在一个天蓝色的,布满书架的房间。

对面是个赤裸的少年。黝黑而纤细的身子,尚未成熟的骨架被结实的肌肉包围着。正紧张的看着我:“红锦,我,我就是想冲个澡!”

微微让开身,交错而过的瞬间,那少年突然抱住我。我才发现自己也是赤裸的!只在胸前围了一块白色的浴巾。

“红锦,我喜欢你!真的,真的。”迫不及待的诉说好像是一种解释,接下来是所有愣头青都会做的事情。

我来不及探知这具身体主人的情绪,已经顺从的躺在了床上……

男孩似乎也是第一次,茫然而兴奋的和女孩交缠在一起。那种感觉太熟悉了,是洛玉箫第一次和我在一起时的麽样,生涩的,急切的,没有章法,没有心疼,只有赤裸裸的欲望和焦躁。

有一瞬间我以为是洛玉箫伏在这里,但是转眼我就离开了他们。在这个天蓝色房间的天花板上,看着少女把牙齿深深的咬进男孩的肩头,泪水落进伤口,脸部扭曲着,却一声不吭!

男孩子的兴奋结束很快。当那个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身子停止扭动时,女孩的头倔强的扭向一边。

“别哭!”男孩粗鲁的抹去她的眼泪,趴在女孩耳边低声说:“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不必了!”我吃惊的听见那个“自己”说,“我只想知道做爱是什么滋味。你走吧。”

男孩愣了,随即翻个身,呵呵的笑开了。笑声中带着满足和心安理得的无赖!他仰面躺着浅蓝色的床单裹着两人的身体,头埋在羽毛枕里。看不清面容。

“好吧!红锦,”休息了一会让,他扳过女孩的肩膀,“我知道你和她们不同,从不让我费心。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这玩意儿真他妈的爽!来,让我看看你!咱们……”声音渐渐放低,低到我不能听清。男孩压上女孩的身子,被单下的手上下抚摸着……

这一次,女孩发出颤抖的呻吟,生涩的配合着男孩的动作起伏着。第二次,他们似乎更在乎游戏的技巧了。一种愉悦在我心底散开:温暖的随着男孩绵绵的情话,从心底散开的愉悦,和着肉体的愉悦一起歌唱着……的bd

我知道那个女孩的心里有一个玫瑰色的梦想,和她冷然的表象截然不同!

“夫人!”高亢而尖利的叫声再度传来,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半途而废的窥视。也许那就是我的过去,但是,却是我无法企及的梦境。又或者现在就在梦里,方才是我回到了现实。谁知道呢?

睁开眼,凤嫂泪流满面坐在床前,看我醒来,不住的合十谢佛。杨不愁坐在床头的绣凳上,烛光在他的身后,看不清面容。

凤嫂喃喃了两句,和宛芳一起退下。外面响起淅沥沥的雨声,又是一场春雨。

我们沉默着,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不是该离开?

那个短暂的春梦似乎驱散了一些冰寒,我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按照这里的标准,这属于典型的不要脸,但是女人也有自己的需求不是吗?我也不是圣女。

杨不愁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味道撩拨着我的神经,我告诉自己,就是找牛郎,也比找他好。把头埋进被子里,慢慢的克制着想法。

太丢脸了,被人侮辱了,却做了这么个梦!

“对……对不起!”杨不愁结结巴巴的道歉。只是身体检查,却擦枪走火;或者谁都知道注定会擦枪走火,却半途而废了?“是我,是我失控了。我……无意侮辱你。无意!”他强调着。

其实,若是真介意,这两字不能说明任何问题。问题是,很多时候介意或不介意都取决于事后的解释。

而我,不想解释什么。是他把我撩起来的,他就应该为我灭火!

我心里像着了一把火,那个少年的抚摸似乎还停留在我身上,焚灭了理智和界限!

我慢慢拉开被子,解扣子的手有些颤抖。杨不愁瞪着我,越睁越大,几乎带了惊恐!

“这不是你要的吗?”我喃喃的说,“我是谁有用吗?看这里,全都给你!”双手捧起乳房。生育过后的乳房还带着奶香,丰满的在烛光下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泽。连我的情绪都被这种赤裸的东西,托到极点!

杨不愁突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又中电似的后退几步,说道:“没、没有!绝对没有!没有!你、你好好休息吧!好好休息!休息!”

说着,仓皇离开。碰到一只凳子,撞到桌子角,门框……还有楼梯上跌跌撞撞的脚步。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头一片冰凉。

我听见自己的冷笑,熄灭烛火。在黑暗中,我摸索着自己身体最隐秘的地方,脑海里浮现洛玉箫的样子,痴迷的,温柔的,还带了些粗鲁。他回来了吗?那些温暖的充实的感觉在哪里呢?情绪在摩擦与抚摸中沉浮,意识明灭的过程中,我看到那个男孩在自己身上沉迷着,流连着,甚至连蜜穴深处对他的渴望与满足都那么的真实!洛玉箫消失了,古代消失了。

我终于回到现代,回到那个“红锦”的身上,躺在淡蓝色的床单里,和那个男孩尖叫着攀上欲望的高峰,一次又一次!

我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区别了。

躺在男孩的怀里,沉沉入睡前,我想,我只是梦里创造的人。

世上本来没有我!

第32章

醒来还是在那张雕满花朵和香草的大床上。想起洛玉箫来时,那张刻着充满挑逗意味的图画的大床,突然意识到,在杨不愁的心底似乎有一块地方和他表面上的成熟稳重截然不同。

撩开帐幔,天色已经大亮。日上三竿才起,我也算是“坏女人”了!不过这里没有公婆一干人等等我请安问候,唯一的“主人”似乎不太愿意见我。

昨夜的事情闯入脑海,一开始肯定是杨不愁的不是。那种要求太过分了,所以他也诚惶诚恐的向我道歉,在“走火”之后借着唯一的清凉嘎然而止。但是后来,我昏迷再度醒来后,似乎……是我挑逗他比较多吧?

一边洗漱一边想,突然想起《欲望都市》里的一句话,挑逗女人是很危险的事情。是萨曼纱说的吗?摇摇脑袋,想起他的不知所措,权且做扳回一城吧!

阿Q精神无所不在,连男女关系都不例外!

洗漱完后,宛芳的巧手为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我们正为插鲜花还是珠花争论,温总管过来说道,“夫人,公爷在书房等您。”

杨不愁肯定有话要说。昨天自己受刺激太过,行为失常。这么大的事,杨不愁一定要有所布置。

他既然对我坦然以告,并公然让朱德尕出现在我面前,必然有他的目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还算整齐的面容,对宛芳说道:“把那个圆形的攒花八宝插在髻上,然后旁边再插一只点金景泰蓝的蝴蝶簪就可以了。”

临出门前,一个念头擦过脑海:今后要减肥了!

杨不愁坐在书房里看书,大概是听见我的脚步,已经站了起来,指了指绣墩,各自落座,从人皆下。我突然有种彼此在谈判的感觉。

欲望就是这么奇妙,可以让两个人如胶似漆,也可以让在下一秒让他们为各自的利益拼死争夺。

“你有什么打算?”杨不愁问我。

“一切听公爷的。”就是有打算也不能直说啊!我觉得自己像面对危险的猫儿,伏下身……

“好。我不妨直说了。”他似乎也没有绕圈的打算。一个东西放在桌子上,推到我的面前。

匕首,那把曾经属于他,被我夺下,又物归原主的匕首。绿色的鲨鱼皮鞘包裹的刀锋,曾经压着他的动脉,划过我的……

自杀?他要我自裁吗?

扬眉欲问,他已经开口解释:“这个你收好,必要时还可保护你们母子。”我送了口气却坐着没动。样不愁继续说:“朱德尕的家业和族人都已经移入中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等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个保护家业保护家人的机会。现在,他等到了。他找到你,引起两方的注意。纪青月找到他,我找到他,他可以开价了。”

我眨眨眼:“你的价格好?”

“纪青月倚仗纪府,不过朱德尕是何等样人!他早就知道纪相并不完全赞同纪青月的做法,而我,不是别人可以比的。选哪边,不言而喻!”杨不愁微微抬头,嘴角流出不可一世的傲慢。

看着他的自负,我计划着下一步的走向。也许真的可以留在这里?我是不是该加强一下自己的保护措施?比如——变成真正的夫妻?

杨不愁看着我,眼中带着得意继续说:“现在你的身份除了我,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心中一惊:“那……老先生——”

“换的全族和子孙后代的清白,很值!他们已经进一步迁往江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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