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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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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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净说丧气话,夫人三天两头地吃汤药,您现在的身体比夫人还硬朗呢。”妇人佯嗔道,说罢又与她议论起萧颂若是生的女儿会像谁,“听舒娘说,那冉十七娘生的一副好模样。”

    老太太一听便来了兴致,哪里还理什么佛,兴致勃勃地开始想重孙女的名字来。

    这厢正说得热闹,那边独孤氏心里却不怎么痛快了。人家都说媳妇熬成婆,她如今都六十了还被婆婆压着,今早被老太太堵了一句,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不禁小心翼翼地探萧瑀的话,“夫君,钺儿的婚事……”

    “母亲说的也对。”萧瑀见她吞吞吐吐便打断道:“吴王恪的血统高贵举世罕见,可他不还是吴王恪?”

    萧瑀这话说得不算隐晦,李恪的曾祖母和外祖母都出自独孤氏,曾祖是唐国公李虎,外曾祖是隋朝开国皇帝杨坚,祖父是唐高祖李渊,其一人身有杨隋,李唐,和独孤氏三豪门之血脉,可谓天下第一人。然而这又能如何?血统并没有让李恪越过李承乾和李泰,李承乾和李泰凭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们的母亲是正室的皇后?

    若要论起来,长孙皇后的出身可比不上杨妃。所以说,门第是一回事,嫡庶也重要。

    萧颂如今已经二十六,过完年就二十七了,就算把正妻之位空出来,不让冉颜生子,那若是十年二十年也找不见与萧颂身份匹配的门阀嫡女,岂不是要断了萧颂的子嗣?

    “妾身明白了。”独孤氏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这个三儿子命苦,偏偏摊上了个克妻的命格?况且现在自己的夫君也赞同,她也不好再继续反对,只好安慰自己,还好这冉氏不是庶民,否则她这脸真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两人并肩回主院,独孤氏便亲自去为老太太准备行装。虽说从岐州到长安很近,但老太太毕竟年纪太大了。

    天空阴沉,渐渐又飘起了雪花。

    长安城也是黑云压城,稀稀落落地下起了冰粒子。

    冉颜还在萧颂的府中做容貌复原的工作,萧颂则去了官署视事。

    因知道萧颂会回来用午餐,快到午时,冉颜用中药净了手,亲自去厨房做了午膳。她不知道萧颂的喜好,便做了普通的四菜一汤。

    正在盛汤的时候,厨房的门被人推开,萧颂回府之后听小厮说了此事,心中高兴归高兴,却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可是一进门便闻见了饭菜的香味,不禁愣住。

    “好了。”冉颜将汤碗放在托盘上,解了围裙。

    萧颂看着她的动作,心中柔软而温暖,一身的疲惫竟扫去了大半。

    “怎么想到亲自下厨?”萧颂上前握了冉颜的手问道。

    冉颜黑着脸,却并未甩开他的手,“刘青松不在,厨房没有人,难道要饿肚子么?”

    萧颂干咳了一声,笑着道:“我平时不讲究这些,要不我把刘青松给弄回来,反正你不是要与他去坊间替人诊病么?他在的话,你过来也很方便。”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冉颜有些愤怒,刘青松这个八婆!但旋即又狐疑地看了萧颂一眼,觉得他是不是对刘青松严刑逼供了。

    两人走到厅内,萧颂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冉颜的手,各自在席上坐下。

    萧颂用膳的举止很随意,却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也并不发出声音,显然跟他世家出身的良好教育有关。

    冉颜吃饭的动作算不得优雅,但并不失礼。

    自从宋国公任岐州刺史之后,萧颂便很少在府中用膳,前年在平康坊找了这个院子,便独居在此,从这以后他不是在官署里用膳,便是与人应酬在外吃。萧颂倒也没觉得如何,但与今日比起来,怎么显得之前那么凄凉?

    见萧颂放下碗筷,歌蓝端水伺候他漱口。

    屋内安静,烧着火炉,冰粒子窸窸窣窣落在屋瓦上,听起来特别安详宁静。

    “可要休息一会?”萧颂问道。

    冉颜摇头,问道:“年底之前可能破案?”

    “难说。另外三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萧颂揉了揉太阳穴,垂眼道:“不过,查到窦程风私下与一个寡居妇人来往密切,此事是我再三骗问窦程风的兄长才得来的消息,一得知那位娘子的身份,我就府兵守了她的居所。下午抽空去看看。我还不信一个大活人去郊外,还没有人知道其中消息。”

    冉颜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道:“你去小睡会儿吧,休息好了思路才清晰,回头我来叫你起来。”

    萧颂抬眸静静看着她,笑容说不出的祥和温柔,与他平日任何一种笑都不同。

    “好。”他应了一声,起身走到冉颜面前,俯身轻轻一吻落在她发际。

 第244章 初吻

    萧颂这几日都时不时地会做这样比较亲昵的动作,冉颜也并未在意,但下一刻,那火热的吻便忽然落在了她唇上。

    冉颜眼眶微微一睁,思维像是断了线般,只觉唇齿之间一片火热,鼻端充溢着清爽的男性味道,而后下唇被人轻轻吮吸。

    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怕太重惊吓到她一般,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直窜入心底,像是小小的火苗在身体里蔓延燃烧起来,气息吞吐间,两人喘息都有些加重。

    萧颂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后颈,将她更推向自己。她淡淡的体香和佩兰香气混合在一起,成为一种勾魂摄魄的味道,悄无声息地吞噬他的意识,浑身燥热的火气都往一个地方窜,他现在只想顺应着本能继续下去,然而还算清醒的思绪又不愿这样未有婚约便轻慢了她,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也正是这种两难,居然让他的欲望更加难以抑制,不自觉地加深了这个吻。

    “阿颜……”萧颂沙哑醇厚的声音吞吐,令人心颤。

    晚绿和歌蓝出去倒掉水,刚从外面返回,还未进屋便瞧见屋内的情形。

    萧颂一袭绯色官服,站在几前躬身含住冉颜的唇,而冉颜笔直地跽坐在席上,有些呆愣,画面不失美好,但晚绿没忘记是萧颂在轻薄她家娘子,一句“登徒子”还未喊出口,便被歌蓝猛地捂上嘴,拖到旁边去。

    虽然晚绿和歌蓝发出的声音不大,但冉颜还是听见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把头别开。

    “我……我一时没忍住。”萧颂看见她面色微微的恼怒,心中有些悔意,不应该这样轻浮,但下身的肿胀又令他忍不住回味接触方才销魂的滋味。他真的太容易被她挑起欲望了。

    萧颂常常与同僚应酬,也不是没有女子近过身,只是那些满是脂粉香的柔软身体贴过来,他都兴趣缺缺,连进一步的兴致都没有,所以并不知道一旦被挑起了感觉竟是如星火燎原,势头难以控制。

    冉颜面颊上有一丝残留的红晕,倏地站起身来,急匆匆地从厅中离开。她现在心怦怦乱跳,心里的感觉也很复杂,需要静下来理一理。

    萧颂跟了两步,转念想到她似乎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也许是害羞了,便没有追上来。

    冉颜原本准备把自己投入工作,暂时忘记这件事情,于是一路跑到小阁里。蹲在颅骨旁边,抓着用来充当人日软组织的泥巴,心不在焉地玩了一会儿,感觉似乎不能集中注意力,容貌复原没有计算机辅助,她必须每一步都要仔细,力求达到最好,一丝走神都可能造成致命的误差。

    当手上动作停下来之后,想到这里还是萧颂的府邸,又有些不自在,便领着晚绿和歌蓝先回府安静一个下午。

    马车里,一片静默。

    晚绿欲言又止,反复了几回,直到冉颜忍不住道:“有什么话就说,若是不想说就不要做出这副表情。”

    晚绿干干地笑了一声,小声问道:“娘子,您被萧郎君轻薄……现在打算怎么办?”

    晚绿的话让冉颜有点炸毛,瞪着她道:“什么叫被轻薄,我岂是他想轻薄就能轻薄的?”

    “那是……”晚绿张了张嘴,“难道是您轻薄萧侍郎?”

    歌蓝抿唇一笑,她还记得在苏州时,冉颜还真是轻薄过萧颂。这一次,明显不是冉颜主动,但既然不是轻薄,那就是愿意的了?

    冉颜语塞,半晌,面色却越来越不自在,最后索性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撩起帘子看向车外,手却不经意间碰到了袖管中的长箫。

    她微微怔住,手掌握住略有些凉意的箫管,挑着帘子的那只手,也缓缓放了下来。

    久久,才叹息一声。

    冉颜承认自己对苏伏动心了,那个人不管是哪方面都刚好符合她的口味,然而做人不能够太贪心,她现在对萧颂有了一种依赖感、归属感,虽然这种感觉还不深刻,却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不会有人一直等着你,想把一切都抓在手中,最终只会落得鸡飞蛋打。

    一般感情都是随着相处慢慢深厚起来,她与苏伏一个不是非君不嫁,一个不是非卿不娶,那一份本就不明朗的情愫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萧颂坚定不移的努力,也只能化作粉尘。

    这管箫,还是收起来吧……

    冉颜垂眼遮住目光,静静出神。

    马车路过平康坊的东门的时候,因着是妓馆聚集的地方,所以路上行人很多,车速也只得缓下来。

    外面忽起一阵喧嚣,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晚绿伸头张望,问车夫道:“怎么停了?”

    “十七娘,前面路口堵住了,稍候一会吧?”车夫问道。

    冉颜应了一声,晚绿一双凤眼巴巴地瞅着冉颜道:“娘子,奴婢下去瞧瞧吧?”

    “去吧,让两个护院跟着你。”冉颜道。

    晚绿响亮地答应,兴奋地窜下车,在车内能清楚地听见她咋咋呼呼地招呼护院相随的声音。

    冉颜挑开帘子,顺着车窗往外看,只见一间妓馆前面堵得满满当当,把道路塞得死死的,别说一辆马车,便是单骑也不见得能穿过去。晚绿在外围正在奋力地往里面挤。

    等了片刻,车夫忍不住道:“十七娘,我瞧着前面好像是在选斗花魁,许是没有三五个时辰不能散去,不如咱们从东市走?”

    “斗花魁?”冉颜询问道。

    车夫生长在长安,自也是有些见识,便解释道:“长安大的妓馆中都有些色艺俱佳的妓人招揽文人墨客,妓馆每年都会让这些妓人聚在一处竞才艺女色,也就是招揽生意罢了。”

    晚绿看了一会儿,便兴冲冲地跑回来,爬进车里,满脸兴奋地道:“娘子,奴婢看见胡姬了!”

    冉颜淡淡笑着,吩咐车夫从东市走。

    “那胡姬生的肤白如雪,头发是褐色的,眼睛也是褐色,眼睫那么长!”晚绿比划着,“像是雪堆出来的人儿,真是美呢!”

    晚绿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着方才的所见所闻,飞扬的心情也感染了冉颜。

    马车在东市的街上不能急行,于是她们便索性打开帘子,只用轻纱遮住窗口,观看起两侧鳞次栉比的建筑,还有各式各样的商铺。

    细想起来,冉颜到了长安之后还真不曾仔细逛过东市。

    “前面又堵了呢!”晚绿看着外面,叹道:“苏州的路那么窄都不堵,长安的路这样宽却能被堵上!”

    “姑娘莫急,这地方很快就会通了。”车夫很有经验,立刻安抚她道。

    马车似乎正好停在一家酒楼前,在等候之时,有两个寒暄的人就站在马车旁。

    一人道:“成兄,咱们好久不见,今日不醉不归啊。”

    另一人道:“改日,改日,前边在斗花魁呢,不如先去看个热闹,酒随时都可以喝,热闹可不是天天可以看。”

    “啧,那些有什么好看,明日才是各馆的魁首献艺。走走,我与你说……”那人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但冉颜还是隐约听见了“裴景”“伤势”之类的字眼。

    要看花魁的那人诧异道:“当真?走,这事儿可要好好听听。”

 第245章 绝色郎君

    冉颜隔着轻纱看了那几人一眼。

    前面的道路渐渐通畅,马车缓缓往前走了起来,冉颜立刻道:“停车。”

    马车停下,冉颜拿起帷冒戴上,“我们去这家酒楼坐一会儿。”

    三人下了车,马车由酒楼小厮领着停到了后面的马舍中。冉颜尾随那两名郎君进到大堂,看见他们往二楼的雅间去,便赏了小厮一贯钱,让他悄悄带她们坐在那两名郎君隔壁。

    小厮还道是哪家娘子又出来捉奸,满脸了然地引领着她们上楼,领着冉颜进了一个雅间,熟练地道:“我们这屋子隔音好,娘子要是想听壁角的话,贴着北墙角的小洞即可。”

    “谢谢。”冉颜被人戳穿,没有丝毫不好意,大大方方地道了谢。

    小厮见她这态度,便越发确定自己猜得对,喜滋滋地报了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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