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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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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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两个老家伙这时候都激动了,一激动就年轻了,有了那种激情,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激情。

    可是,说说**现象很多,但要告,却不知道该告谁。况且,都在一个县里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到谁**,也只是嘴上说说,谁向组织上去反应呢?想到这儿,我又有点心软了,说:“这一告,把人家的饭碗子给告掉了也怪可惜的,还是别告了吧。”

    邓未来却取笑我说:“你这家伙到关键的时候立场又不坚定了,咱告的是好人吗?咱告的是**分子,**分子不除党和国家就要受到巨大损失,你邓小平理论是怎么学的?”

    这一说,我的顾虑也被打消了,重新鼓起了勇气说:“告,告,你说告谁吧!”

    对于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我是不清楚的,清楚的是邓未来,因为他在党办当主任的时候分管的就是信访,接到的举报信很多,有的都是很明摆着的事情,一查一个准,可县委领导却压着不准查,说是为了维护大局,保持干部队伍的稳定和他们的积极性。人家都是跟着你县领导拼命苦干的,你却今儿查人家这,明儿查人家那,让人家后院起火,这样不伤人家的心吗?不能查不能查,若是真的犯了错误,我们可以谈话,让他们改了。叽,这是啥么逻辑。

    就这样,检举信由邓未来写,因为他掌握的情况多。为了慎重起见,邓未来出了个主意,让我将材料送省纪检委的李同处长。邓未来在当县委办公室副主任期间,接待过李同好几次,算是朋友了。现在李同恰好在省纪委纠风办工作,这就一告一个准。但邓未来却不好出面,因为万一遇到去省城办事的雉水人,那就坏事了。

    我说:“跑省城多麻烦,咱一封信寄过去不就完了?”

    邓未来说:“你那是‘八分钱管半年,一毛六管个够’,那可不行了。省纪检会的人民来信一天一麻袋,所以,都是往下面批转。你让他批转到雉水县来,那还不把咱们全暴露了?”这一说,额才明白过来,就答应由他一人将材料送给省纪委去。

    为了将这个反**的事情做好,我特地选择了一个好日子,整装出发,很是慎重。去告人,我开始总是嫌丑,认为很不光彩,若不是邓未来给我洗脑子,让我将这件事当作完成党交给我们普通党员的一项重要任务来认识,来完成,我才不干呢。我想想邓未来的话是有道理的,如果大家都对**现象看习惯了,麻木不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样的话,我们还不得亡党亡国?想到这儿,我感觉到邓未来十分伟大,我们一样的参加工作,一样的参加党的教育,一样的学习党的文件,怎么他就比我的认识高呢?我坐在雉水发往乐州的车上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现在到乐州,交通方便多了,坐在大巴上,三四个小时就到了。我下了车,想直奔当初我来的的淮上酒家,却发现早已被扒掉重盖了,乐州不再是当初的乐州。而是灯红酒绿,一派大都市的样子,我只好别寻地方,结果就住在黄山宾馆了。

    下午两点,我给邓未来打了个电话,说我到了。邓未来说,那你就去吧。我已经给李处长打过电话了,他正好这段时间都在办公室上班,没有外出查案子。我说,好的。你放心,老战友,我一定将这个普通党员应尽的义务进行到底,完成好这次任务。

    当我来到纪检会的时候,见到了李处长,李处长说,邓主任打过电话了,欢迎你来举报。可我正要与他讲我们县的**情况的时候,忽然领导来了。我只好知趣地避开。可等了一会儿,李处长还是与领导再量事情,后来李处长出来了,说。老汪同志,明天吧,我今天有任务。额说,好。李处长,不急,明天上午九点我过来。行不?李处长说,好的。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准时来到纪检会,李处长说了好多客气话,说,你大老远地来举报,我却慢待了你,真是不好意思。我说,没啥,没啥,你李处长忙一个省里的事情,我们一个县算什么。李处长说,那你就把情况谈谈吧。我说好的。于是,我就将邓未来给我讲的情况向李处长作了汇报,又递上了那份举报材料。李处长看了看材料,说,这在雉北是普遍现象。我说,那你的意思是查还是不查呢?李处长说,邓主任电话打了好几遍,你说查不查?当然是要查的。我很感动他这句话,觉得我的任务完成了。不知怎么的,我就有想喝酒的感觉。我说:“我想请你吃顿饭,又怕你们纪律严、、、、、”往下却不说了。李同说:“好了,好了,老同志,你很忙,你就赶快回去吧,办个案子是我们应该的,怎么能让你请客呢?我们是有纪律的。”

    我只好告别了李处长,自个儿走了。

    因为完成了告**分子的任务,我就觉得浑身上下都十分地轻松,本来想请李同喝两盅,人家不喝,于是我就决定自个喝两盅。于是,我便找到一个个体小酒馆,点了几只小菜,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直喝得晕乎乎的,才回宾馆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天也黑了,看到乐州大街上一片灯火辉煌,这让我十分地振奋。多少年没到乐州来了,乐州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来一趟若不看看,也是遗憾。于是,我就决定到闹市区逛逛。

    三十多年了,我竟然没有到乐州来,三十年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在我的脑海里依然历历在目。额笑了,笑那时候我幼稚,土老帽一个。可那时的乐州情结,依然让我难以割舍。于是,我便顺着我的记忆,寻找当年开文代会时的情景。我来到当年他闹过笑话的江淮大戏院,又来到人民广场。便在人民广场随便走走,向四周观望。我向南看,那是四排楼,这个变化还不是太大,我还是认得它的。再往淮河路、安庆路上看,我就认不出来了。只见那一座座的高楼,闪着五光十色光芒,好象都在向我诉说着什么。我看那高楼的时候,有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这么高的楼得花多少钱呀,十个希望小学都顶不了这一座楼。同时,我也在心中盘算:这楼,长青镇是没有的,雉水县也没有,就是地区里的那几座楼也跟这里的楼相比也差远了。于是,我就认真地看那些高楼,看它的外表,看它的设计造型,看它的材质,看它那奇异的五彩灯光,我想看细一点,回去写一篇散文,说说乐州的现代风情,赞扬赞扬三中全会后乐州市发生的巨大变化,说不定就能在报纸上发表。

    接着,我就开始数一个叫花园大厦的楼层。那楼层在灯光的闪烁下,变成了一层层的小方格子,我也是眼花了,老了,怎么数都数不清,我数到二十几层的时候,眼就更花了,弄不清到底是二十三层还是二十四层了。

    由于我这么个怪模怪样,便引起了游人们的注意。这一阶段,乐州正在搞文明创建活动,有乱丢垃圾的,随便吐痰的,都要罚款的。更重要的还有治安防范,打击犯毒等犯罪活动。我望着那大厦,手指着那楼上亮着灯光的窗户。如果拍成电影,那可就象与犯毒分子联络差不多。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喝问:“干什么的?”

    这一喊,吓得我一哆嗦,娘子腔也出来了,我来不及思索,就本能地回答道:“我数楼的是。”

    喝问我的是一个年轻人,穿着保安一样的制服,看样子象是这里的管理人员,我便对他卑微地笑了。

    “谁叫你数的楼?想破坏是不是?”那年轻人倒背着手。围着我转了一圈,把我上下看了个够。

    这一看,弄得我心中十分地紧张,我想可能这儿规定不准数楼吧,咦?也不对,怎么不准数楼呢?没道理啊?噢,我明白了,他是不是在监视**?没等那人开口,我就向那人解释:“不是。不是,我看看这楼有多少层。”

    “告诉你,这座楼上不止一次被盗了,为了防盗是不准数楼的。谁数这楼罚谁的款,你知道吗?”噢,也不是防范传播**,是为了安全。

    “不知道。不知道的是。这都是哪儿的规定?”我有点迷惑不解地问。

    “规定?当然是市里的规定,怎么,你还怀疑吗?”那年轻人厉声说。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雉水县来的,我不知道有这么个规定。”

    “那现在就叫你知道,你数了几层?”

    我听得出来数楼层的严重性,就慌称自己刚刚数,刚数了十二层。

    那年轻人说:“罚款十二元,看你是外地人,一层一块。”

    “这、、、这、、、”我有点不情愿。

    “这什么这,看你是外地人,又是首次数楼,一层只罚你一块算是个警告,要是本地人,一层要罚五块呢!”

    我心里说我的个娘呀,改革改得怎么这么怪呀,怎么数楼也罚款呀?什么屁规定,可额看他穿着一身制服,我又怕惹麻烦在身,反正钱也不多,只好破财消灾,就掏出十二元钱交给了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接了钱便一闪身消失在人群中。

    这时候,一位老同志走上前来,问我:“你干什么给他十二元钱?”

    我回答说:“我数楼被他罚了十二块钱。”

    “你太傻了,怎么给他那么多钱呢?”

    “我傻?”我不服气地说,“我数了二十四层只给他说了十二层,不然要罚二十四元呢,如果按五块计算那可是一百多呢!我傻么?”

    那位老者摇了摇头走开了。

    一群看热闹的人告诉我:“老同志,你弄错了,那个罚你钱的是骗子,你也不想想,哪有数楼罚款的?”

    这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再去找那年轻人,哪里还能找得着呢?叽。

    我的好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我非常气氛地走出了人民广场,不知怎地,一气把尿给气出来了。一时间,小肚子憋得发胀,可附近又找不到公厕。

    这时,我看见广场西侧有一条绿化带,在灯光的背影里,正好可以遮人。我就三步并成两步地来到那冬青丛前,一躬腰,捞出了我的那个“小鸟”。正准备尿,忽听背后传来一声:“罚款!”

    这一叫,吓得额尿也没有了。回头一看,却见是一位戴红臂章的老头,正拿着一沓罚款单。

    他妈妈的,怎么改革开放开放出这么多的骗子。有了刚才的教训,我一下子又变得老练多了,哼着娘子腔道:“罚款的是?罚什么款的是?乐州市乱罚款的骗子还真不少哇。”

    那人听说我喊他骗子,火气就上来了:“随地大小便就要罚款,这是乐州市的规定。”

    “我随地大小便了吗?”我忽然质问那老头。

    “你不随地大小便你掏出你的那个东西来干什么?”那老头质问道。

    “我的东西我当家,我想掏出来看看,难道不行吗?”叽!

    这一反问,倒将那老头给问住了。是呀,人家自个儿的东西,长在人家自个身上,人家掏出来看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罚款罚的是随地便溺,人家只是掏了出来,没有便溺呀?但那老头还是不服气,他愤愤地看了我一眼,就这一眼,让他大大地惊喜起来:“你可是雉水县的?”

    “是雉水县的又怎么样?是不是外地人罚得轻些?”我也觉得这老头有点怪,忽然又反问:“哎,你怎么知道我是雉水县的。”

    那老头笑了:“听你的娘子腔听出来的。”

    这一说,我就感到遇到熟人了,忙往灯亮的地方仔细地看那老头,但看了半天,还是木有认出来。

    那老头笑了:“忘了吧?你那次来乐州,坐谁的小车?还要买票?”

    这一提示,我想起来了,惊叫了一声:“你就是小王师傅呀?”说着,忙上前握住那老者的手,“你不是在省委开车吗?怎么到这里罚款来了?”

    王师傅告诉我,现在他巳退休了,被居委会抽来搞城市文明创建。

    我便紧握住他的手,一直不愿放掉。(未完待续。。)

    ps: ; ;导读:人们在文明进步的时候,丑恶的东西也不时地进行较量。但邪不压正,丑恶的东西还是要被慢慢清除的。
第四十七囧:无奈之举办广播――吆喝
    ps: ; ;导读:当权力失去监督的时候,社会就会失去公平和正义。一个人的抗争是有限的,但只要坚持,还是有效果的。

    上访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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