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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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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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中义是接替卢枫刚上任的县委书记,卢枫因涉嫌经济犯罪巳被中纪委宣布双规了。

    周中义来到雉水县,就听说了社会治安混乱的事,也正好下决心来整治一番,也好让领导看到他来雉水的行动,看看他的三把火是怎么烧的。于是,他就借着我被害这一案件,向雉水县黑社会展开了决战,将公安局班子重新作了调整,对杨小建立案查处,将那些害群之马绳之以法,对杀害我的凶手也顺利地辑拿归案,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判处他们死刑。与此同时,还将额见义勇为的事情登在报上进行宣传,以宏扬雉水的正气。

    这样,我终于成为雉水的一位地方英雄,在人们中间广为传颂。

    我死后,被枣针埋在蛤蟆湾的村后,那里是蛤蟆湾的公墓地,坟头一个挨着一个。我的坟靠在一条乡村公路旁边,坟的四周栽满了青松,坟前立有一块墓碑,上写着汪有志之墓,背后则写着额的生平事迹。在他的事迹中,有这样一段话:

    “有志早年投入革命,从事文化工作,功绩卓然。建国后,追求文明,向往先进,遇到许多曲折和坎坷,多次待遇不公,但其依然不屈不挠,追求真理,并且负有乐观主义精神。他是一个很会幽默的人,有关他的幽默故事,己在我县广为流传、、、、、、。”

    我虽然在地下了,可这段评论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我荒塘了一生,闹出了不少笑话,怎么还将我的这些事写在碑记上呢?想将我的笑料流传千古呀。不行,我得找朱强去。

    朱强正坐在办公室里,门出没开,我却象一阵风一样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对朱强说:“我也不是什么英雄,我也不需要你们给我立这块墓碑,更不想为你们这些当权者当托儿。”

    朱强见了我,并木有感觉到我已以作鬼了,一点儿也不害怕。

    朱强说:“汪老,你就别谦虚了。你早年打土匪立过功,晚年又与歹徒作斗争而英勇献身,你被组织上树为见义勇为的典型是名正言顺的。那你还客气个啥?这荣誉可是党和人民给你的啊!”

    我说:“啥么荣誉?纯粹是讽刺挖苦的是。”

    “挖苦?没有的事啊?组织上对你这件事是极为严肃的,怎么会挖苦你啊?”

    “你还不承认,你看那碑文后面写的是什么?”

    “写的是什么我倒记不起来了。”朱强说。

    “那当然,不是你的事你关心个啥?反正我死了,你们想咋写就咋写的是。”

    “碑文具体内容我记不起来了,可大概意思我还是知道的,对你汪老的评价不低呀?”

    “不低?还不低?‘啥么他是一个很会幽默的人,有关他的幽默故事已在我县广流传。’这不是讽刺额平时爱闹笑话是什么?我死了你们还不让额安静下来,你们是安的什么心?”我气氛地说。

    “那是说你的性格,也是褒扬你的,英雄人物也是人啊?是人就得象人似的,会吃会喝,会说会笑,会**也会放屁、、、、、组织上可没有与你开玩笑的意思啊。”

    “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不合适,你们得给我重新写的是。”我说。

    “我的妈呀,这都盖棺定论了,咋还能重新改呀?”朱强说。

    “这么说你不改是不是?”额忽然青面燎牙地向他扑来,朱强连忙往外逃跑,可怎么也跑不动。

    就在这时候,朱强的梦醒了。

    这年秋,有一位新分下来的大学生在蛤蟆湾蹲点,为老百姓办实事。这一天,他帮邻村的村民搞磨菇大棚,与村书记喝了点酒。回来的时候,月色正明,路上空无一人,可由于酒多了一点,他却感到路边的白杨树象个妖怪似的向他扑来,他就有点害怕,加快了步子。当他走到蛤蟆湾的那块坟地时,听到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放心了,知道有乡亲们在趁着月光劳动,也就木啥可怕的了。

    叮叮当当的声音由远而近,那位大学生也趁着酒劲循声而去。

    月光下,大学生看到有一位人正在叮叮当当地凿着一块墓碑,就好生奇怪。走到跟前,见是一位老者。就问:“老大爷,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呀,凿碑。”我说话声音很细,标准的娘子腔。

    “我看这碑不是巳经凿好了吗?”

    “凿是凿好了,可他们在这碑上乱写,错处太多,我得给它改过来。”

    大学生还不知道碑记是谁的,就问:“天不早了,你也该歇歇了。要不明天我替你凿。”

    “不行,我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坚碑要别人竖,怎么自己给自己给自己刻碑呢?”

    “我就是这样,一辈子都在为自己刻碑,想让自己进步、文明、向上,想在人们心中树一块碑,可我却处处碰壁,处处遇囧,最后死了,也是倒在自己刻的碑下。”

    “你是谁?”大学生吃了一惊,酒也醒了差不多了。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吗?你看,碑上写着呢。”

    那位大学生一看那碑上写着:“汪有志之墓。”才恍然大悟,便晕了过去。

    第二天,人们发现那位大学生还在我的坟前睡着,叫醒了他之后,他便去看我的碑文,奇怪,那石碑上的字怎么一字未动?还是老样。(未完待续。。)
第一囧:仇人被枪毙了激动
    叽!那一天是初几的是?我也忘了。

    当时,我还在梦中,虽然我在梦中,但一会儿,我还是醒了。因为我听到一声闷闷的枪响,而且我还能听得出那枪发出的声音不是步枪的是,不是中正式、老套筒或者三八大盖儿那样的长枪的是,而是盒子枪,就是驳壳枪,德国造的九根钉的是。

    我咋知道?叽,这个把握我还是有的。虽说我不玩枪,我也没有那个能奈玩枪,可我生长在那个战争年代哦,额见的枪就象你见的天上飞的鸟一样多的是,所以说我对枪的敏感性还是非常强的。打个比仿说吧:侯老八一帮子保丁使用的杂七杂八的枪,我见过,还摸过,也玩过。日本人枪杀额前后庄的老乡,那各种枪的声音我都记得特别清,那枪声高过他妈的大屁几百倍的是,龟孙儿子养的小日本,那枪是三八大盖儿,王八盒子的是,打出的枪响声都另格另的不一样。后来,**驻守在雉北,他们挖工式,我也跟着看热闹。他们也打枪,开始我还捂耳朵,后来我听得多了,不怕了,反而对枪声有了条件反射,嘛枪一响,我不用看,单凭听声,就能辩别出是么熊吊枪发出的声音,枪是对着天上打还是对着地下放或者是端起来平射的是,枪子儿打到没有打到目标,距离有多远,我都能猜个**不离十的。叽,我这点能耐也不算是么能奈,我只是说说的是,不算显摆。因为我的囧,要从这个枪声讲起,看官你说,这是不是非常有趣?

    哦,我们那时候都很穷。

    穷再加上战争,我们就更穷了。我们不知道后来还有解放的事。还有建设社会主义的事,还有再后来改革开放的事。我只知道额们雉水一带,全是狗啃般的庄稼地,十年九灾。庄稼地连着蛤蟆湾、大孙庄、南刘庄、北马庄、王店子、卧龙湖、卧龙山,村子里基本上都是茅草房、只有卧龙山下的卧龙镇上才有瓦房。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艰难地生活着,夹着尾巴过日子,防天灾,防**,防土匪,防盗贼。好在是。我们的自然环境是美丽的,天空中没有灰尘,水是清澈无比的,菜是农家肥种的,猪肉很香,果子都带着糖汁似的,特甜的是。

    那枪声很闷,因此我敢断定,这枪是对着啥么玩艺儿近距离打的。象是枪毙人也,我猜,这肯定是真的。啥么子?你不信?你不信额也没有办法,我是个小人物。非常非常小的人物,我说的话也很土气,娘子腔带着秃舌头,比如非常。我就说灰常,没有,我一不留神就说木有。我自从挨了侯老八一文明棍后就这样了,我是灰非不分的,没木不分的,什么额读成啥么,怎么额读成咋么,好多词汇都是这样,那咋办?听惯了还不一个鸟样?你不信就不信吧,我又不能割你底下的、、、、那个那的是?

    我被这沉闷的枪声惊醒后,就到鸡叫三遍的时辰了。我心里说,我的孩儿娃也,这是啥么熊人在打枪,枪毙谁呀?也不让老子睡个好觉。

    我睡不着了,就一翻身,光着腚下了床,笑啥么呀?我们那时候都是光着腚睡觉,光着腚舒坦,你看不惯就别看。腚谁都有一个,我不知道现在为啥么人们喜欢露**露腚的,露出来让人看,又故意不让人全看到,啥意思我也整不明白。其实那东西跟自己身上长的还不都是一个鸟样的?想看一脱衣裳自己不就看着了?干啥么还要在电视里看,在电脑里看,光盘里看?还说能养眼,我靠,要是看光腚能养眼还要医院的眼科弄啥么?叽。

    不废话了,接着说。我这个时候就光着腚在后墙的一条绳子上,取下我的那件蓝布小褂,拉上我那木有腰的裤子,用线绳编的腰带系好,再穿上额那双破鞋。叽,我那双破鞋不是一般的破,前面露脚指头,后面露脚后跟,孙大海就指着我的破鞋说:“前面露蒜瓣,后面露鸡蛋”。又笑了,笑个鸟呀?我们生在那个旧社会里,能有破衣破鞋穿就是灰(非)常不错的了,如果能再加上不饿肚子,就是(非)常(非)常幸福了,怎能跟你比?你们都是大款大爷的,你们是大头,我们是小头,谁拿那玩艺跟你比头呢?我靠。

    我抬脚刚一出门,不好,克星来了。

    只见我爹挎着半筐粪已到了额那破院门口,见我要出去,他就鼓起了蛤蟆一样有神却不好看的眼睛。

    我爹一鼓眼睛,我就会象触了电一样,浑身就麻了。

    因为,我爹一鼓眼睛,下面就有可能发生接下来的动作。离得近,“啪”一个嘴巴子,或者“卟哧”一声跺你一脚。离得远刚顺手摸着什么东西朝你掼了过来,或者是用他那双比我更破的破鞋,或者是用他随身不离的烟袋窝子,或是手底下摸一块脏兮兮的土坷垃块,飞到你脸上是脸上,头上是头上,身上是身上,然后才会开始说话,说话的千遍万遍不重复的句子就是: ;“日你娘,你想干啥?”

    打人是发话的前奏,这是我那不讲理的爹的一惯做法,也称作传统做法,当然,除了他感冒之外。问题是我爹今个儿根本木有感冒,一点儿也木(没)有,而且精神很好。

    果然,我爹见我想要外出的样子,便将眼睛一鼓,因为挎着半筐粪,腾不出手来打我,依然是用那种威严的口吻问侯我:“日你娘,你想干啥?”

    “木(没)有干啥,爹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我这时候温顺得象只小羊。

    我爹一脸的严肃,放下他的粪筐,用先生一样的口吻对我说:“外面这么乱,你往哪儿去?”

    “我,我想出去看看、、、、、”我胆怯地吱唔着。

    “啪”,忽然间,一个冷冰冰的烟袋窝子就砸在了我的腰上。

    “日你娘,你没听到外面有放枪的声音么?老母狗扒龋卡D―找死(屎)啊?”

    我忍着疼,拾起额爹的烟袋窝子,又双手递给他。小心地解释说:“淮海战役都打了,冷不丁儿地在哪儿放一枪,也木啥稀奇的哦,那么散枪散弹流入民间,还能不炸个子儿哦?”

    “放你娘的狗臭屁!越是这时候越是要小心,土匪、散兵趁伙打劫,弄不好就要出人命。老子起来的时候就见一伙便衣往沿着雉河崖往北跑,吓得我粪畚子都没装满,弄半筐粪回来了,还没到家。就听见了枪响,谁敢跟着瞎起哄,谁不是吓得腚眼子摄得紧紧的,谁愿意一块送死?你不怕?”

    我明白了我爹的意思,说:“好好,爹你对额好,孩儿明白的是。爹你快进屋吧,粪额来收拾的是。”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给你说多少回了,不要的是的是的。你是我做的,不是日本鬼子做的!”

    “我知道了,爹,可额舌头短。舌头甩起来有时候站不住就滑了一下,就的是的是的了,我又木有刻意学小日本讲中国话的是。”

    “日你娘!”我爹又骂了额一句,这一句口气轻了些。是结束语,就转身进屋了。

    我娘这时候也起了床,忙着抱柴禾。烧火做饭。炊烟从那低矮的小茅棚里飞出来,散了一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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