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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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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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一尊大神。

    果然,这天,这天是崔明英值班。崔明英是一位新闻人物,她曾出席到省里,很厉害的,背哲人的论断能背上千条,出口就是哲学,你到她那里享受服务,她在给你服务的时候还要帮助你学哲学,让你也记住哲人的思想,让你在前进的道路上不会迷失方向。

    额拿着配好的针剂刚要进护理室,只听崔明英喊了一声:“介极斗――”

    额靠,她这一喊,吓了我一大跳,进门就喊介极斗,啥么意思?额是你要干掉的介极吗?一想,不对,哲人有一个名言,叫做“介极斗,一抓就。”于是,额明白过来,便急忙接到:“一抓就。”

    崔明英这才开始进行她的下一个服务,一边忙乎着她手中的针管、消毒工具,一边又很老练地喊一句:“凡是混蛋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倒―――”

    这个年轻的护士崔明英,长得也算不错,表面上看,文文静静的,不象很厉害的那种女子,可她不笑,不急不燥,不温不火,肚子里有的是主意,沉着冷静,其实这样的女人是最难对付的,果然,第二个回合又开始了。这是一句比较长的哲人名录,要让人们都记得烂熟,也是十分不容易的,那是六十年代的红革年代啊,哪有那么多知识分子,干部队伍中都有不少工农干部,所谓工农干部,其实就是不太识字的干部的别称,工人农民中的文盲就更多了,还好,额有文化,额也会背哲人名录,也几乎达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这位出席省里的先进想难倒额,那也是不容易的。

    听了崔明英的叫板,额又接到:“这也和扫地一样,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

    崔明英也木有想到额这位病员的哲人的名言背那么熟,崔明英就高兴了,这才象从戏台上走下来一样,脸上开始有了微笑,对额温柔地说:“今天呀,算是遇到个知音,过来吧。”

    崔明英这才换了正常人的角色,开始与额说了一些家常话。

    崔明英那时候真是太可爱了,她除了正常的工作外,每天都要象念经一样念哲人书,哲人书是要读的,但一搞形式化就失去它的意义了,所以,表面上人们不敢说她个长短来,背地里却将她当成笑料中的人物。

    比如崔明英,她每天为一百多位病人打针,光与他们对答哲人名言就达上千条,所以每次值了班回到家,嗓子累得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与丈夫亲热的劲儿都木有了。她的丈夫以为她出了名后名气大了,粉丝多了,有了外心,便对她进行了暗中侦察。有一天晚上,崔明英与一位男医生值夜班,发现那位男医生正将双手在她的ru房上弄着啥么,就明白了一切。回到家里就找崔明英算账。崔明英感到莫明其妙,当然就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一直闹到院领导那儿,在哲人的石膏像前,当着那位男医生的面,骑驴戴眼镜――六只眼看着,才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院里发了一枚哲人纪念章,崔明英让那位男医生将那枚像章为自己配戴在胸前,恰巧被崔明英的丈夫隔着窗户从侧面看到了,就误认为那位男医生正在摸他老婆的ru房,把这件事讲清楚了,才算解除了他们夫妻之间的误会,叽。

    这还不算,平时,崔明英不光学习要先别人一步,行动上还要处处体现哲人的思想在她思想深处闪光。比如在食堂排队打饭,本来她排在前头的,见后面的同志来了,她就高喊一声:“哲人说先人后己。”然后就把位置让出来,自己到后面去。所以,每次吃饭她都是最后一位。吃饭排队,有时候上厕所也要排队。有一次,崔明英闹肚子,刚蹲上一个位子,忽然来了一群下了班的姐妹也来方便,崔明英就提上裤子站了起来说:“哲人说要忍痛割爱。”于是就离开了位子。姐妹们以为她方便好了,也木有客气。待大伙儿全都离去,她巳憋得走路变形,还未重新解开裤子,就“卟”拉出了一股稀屎,弄得她狼狈不堪。

    额因为是第一次打针,压根儿不知道这针怎么打,便走过去,听任崔明英的摆布。

    打针要坐在那个特制的木椅子上,还要解裤带,扒拉下来露出半个屁股,这是常识。可额坐在那椅子上,却不知道解裤带。正在整治针管的崔明英还沉浸在刚才与我对哲人名言的快感中,她想今天算是遇到了一位对手了,虽说有点快感,但她今天没有把额难倒,又觉得有些不舒服,就象下相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对手,下了一盘没有赢,或者只下了个和棋,就如有了快感尚未达到**一样。同时,心里又说,额是全省的名人,他不比额差,说明额的哲人思想还是没有学好,不把他比下去,额这不叫人家笑话吗?想到这里,她又高声背哲人的名诗:

    “四海翻腾云水怒―――”

    可这却难不倒我,额象条件反射似的答道:“九洲震荡风雷激。”

    “天生一个玉人洞――”

    额正想接答,此时崔明英拿着针头转过身来,却见额没脱裤子,就对额进行命令式地说:“把裤子脱了。”

    这一个命令,把额吓了一跳,也忘了接她对新出的诗词对答了。听说打针是打在屁股上,脱裤子是必然的,但脱多少额并不明白,心想屁股就那么块地方,干脆我把屁股全都交给你,任你选择去,这样总不会错了吧?正要脱,崔明英忽然道:

    “怎么搞的?答不上来了?”

    额正解着裤带,寻思着脱裤子的事,倒叫接背哲人诗的事给忘了,经崔明英这一提示,额才想起来要接下句。可一紧张,却又忘了下面一句应当是啥了。于是,额便边解裤带边想,由于是居高临下,不经意间,额的目光穿过了崔明英的工作服,从工作服的衣缝里,看到了崔明英那结结实实的乳沟,额脑子里就有了。因为他与邓未来开玩笑时,曾把小白鹅的ru房比作两座山峰,现在看到了崔明英的乳沟,脑子里就转游出了山峰,于是,就想起了险峰,一下子让他想起了刚刚忘掉的半句:

    “醉人美景在险峰。”

    崔明英见额又答对了,只好给额打针,可额又只顾得答语录又忘了脱掉裤子了。

    崔明英说:“快脱。”

    于是,额便双手将裤子一褪,裤子便耷拉到脚脖,屁股露出来了,可不该露的生殖器什么的也全都露出来了。

    崔明英虽然也是结了婚的人了,又是搞医务工作的,本来也不在乎人体的啥么器官,但不该暴露的暴露也是不允许的。见额这副模样,便认为额是在耍流氓。她想,我一心一意地为你服务,你却在我面前耍流氓,想揩老娘的油,哲人思想是咋学的。对这样的人就不能客气。由于她在气头上,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

    “畜牲!”

    “出身?”额也许是没听清,也许是额们的方言出身与畜牲没有多少区别,这两个词汇很容易混淆,可额又误会了。额心里想,哼,额的出身当然好,还要你问?于是,额又豪迈回应说:

    “出身?贫农!”

    “贫农,叫你个贫农!给你来个云水怒!”崔明英象受了侮辱一样,怒火中烧,将心中的怒气全用在了针头上,一针下去,扎得额痛到心底,只差没有哭爹叫娘。

    额忍着疼痛下了木椅子,边提裤子边说:“贫农不是你的亲兄弟吗?你咋么对贫农那么狠?”

    崔明英睬也不睬额,对着门喊:“下一个!”

    额出门,只见一位老者进门,还未进门,我就问他:“你是啥么出身的是?”

    “出身不好,地主的是。”那老者有些胆怯地学着额的腔调说。

    额冷笑了一声,说:“地主?哼,你等着吧?”

    那老者有点迷惑不解,问:“你说我等着,等啥?难道打个针还要先整治一下我吗?”

    我捂着屁股说:“我贫农出身都被她弄了个云水怒,你这地主她还不给你弄个风雷激?”

    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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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囧:黑白也能强混淆----结对
    那个动乱的年代,雉水县流行着一个时髦的词汇,就是定位。经过造反打杀大联合,干部队伍都乱了,不定位咋么能行呢。

    “哎,老兄,定位了?”“噢,还没呢?”“那还不抓紧?”“我靠,我不想抓紧吗?是我说了算的吗?等着培训班呢!”县委大院里,人见了人,多数是这样的问候。

    定位,其实就是把额们的工作岗位定下来,一场浩劫,将额们的工作岗位搞乱了,现在要成立新班子,额们的位子不定下来,工作怎么能开展呢?定位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人事工作,不将定位的对象将思想整顿好,还是要出乱子,于是,县里就举办培训班,让大家在培训班中进步、提高,额当时也没有定位,得先到培训班里提高,才能有定位的资格。

    额到培训班报到那天,天气灰常好,额也很灰常兴奋。当额来到报到处的时候,接待额的是省里派下来的工作组的同志,一位年轻的同志,他很客气,说话相当温和,向额讲明注意事项,作息制度,还发给我不少东西,其中有一沓子油印的学习材料,一沓子饭票菜票,最后,专门发了我的房间钥匙,上面带个铁圈儿,拴个铁牌子,上面写着13号。

    结束了打打斗斗的生活,能够平静地在培训班里学习进步,换一个生活环境,额也是灰常向往的。此时,额用尖尖的娘子腔哼着淮北梆子调,就来到了培训班的学员宿舍前,顺着号头,找到了额住的13号。

    这是一排小平房,额住的13号房间只有十来平方,只能摆下两个床铺。额一进屋,发现巳经有一位学员进来了,此时他正在整理着他的床铺。见有人进来,那位学员一抬头,却让额吃了一惊。原来,那位先到的学员不是别人,正是丁建。丁建现在还是剧团里的演员,因那次小白鹅的事,额与丁建已成为仇敌了。浩劫运动开始后,丁建又参加了“极”派,额又是“屁”派,更是仇上加仇。不想见到的人却在这里见到了,真是扫兴,因为是来到培训班里,是在特殊的人领导之下,额们才都木有动肝火,额们都尴尬地一笑。额说:“对不起,额走错门了。”丁建也说:“你是走错门了,你怎么会在这个屋里?你应该和小白鹅一个屋才对。”他妈的,他还想跟额挑起战争,想日弄额,额虽然肚子里有火,但额还是忍了忍,打派仗打了好几年了,已经疲倦了,况且刚报到就干仗,犯不着,打胜了也是败者,叽,额不上他的当,木有理会他。

    于是,额拎着额的行李,忙折回头,回到报到处。

    那位温柔的同志此时眼中放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说,同志,你还有什么事?额说,同志,你搞错了,咋么让额与丁建安排在一个房间?他与额不是一个山头上的啊?那位同志忽然间就把眉头皱了起来,脸上一点温柔都木有了,态度变得灰常灰常的严厉,他警告额说:“你是想脱离正确的路线,是吗?告诉你,你们住的房间是按两派花名册进行安排的,专门是一对一地安排。你们不是整日里闹不团结吗?现在就在这里闹好了。我们要的是团结,要的是回正确轨道上来的好同志,可不要那些执迷不悟、屡教不改的搞不团结的死硬分子。你和你房间的丁建,过去是死对头,现在要跳进一个战壕,共同向私字作斗争,不光要住在一个屋,还要一帮一,一对红,结成互帮互学的对子呢。”

    真没想到,额与丁建同住一屋是培训班精心安排的,哎呀,真是跳进苦海了。

    额虽然硬着头皮与丁建住进了一个屋,但都不说话,或者一说话就带着刺,要么就象吃了枪药似的,说出话来如同放枪放炮,话比子弹都伤人,比刀子割的都痛。

    但是,额们的这种状态都是在特殊领导的意料之中的,他们办培训班已办了好几个地区了,额们的脾气、规律他们掌握得十分清楚,对付额们这样的小人物,不过是一碟小菜而已。

    动员会开过以后,培训班工作组的领导就开始让额们落实在行动上,要我额们做到这样几个方面的表态:一是要说这个培训班办得就是好,伟大红旗举得就是高;二是要狠斗私心杂念,从自己身上找私字的流毒,把它从体内清除出去;三是要狠斗私字一闪念,把可恶的私字消灭在萌芽状态。这三点他们也木有给额们透底,只是叫额们作表态发言,发言中木有这三个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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