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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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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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白鹅,小白鹅对额“呸”了一口,以后就再也没有理额。好在是,丁建当了体委主任后不久,带着中学生运动员到地区比赛,暗中奸污了一位女运动员,被判了重型,小白鹅这才算出了那口恶气。

    小白鹅教额们镇里的宣传队员唱段子,拉二胡的给他们伴奏,额在文化馆时学过打鼓点,就教队员们打鼓点。可打鼓点的几个男青年很笨,学了一上午也木学会几个“得得吭”,额就有些不高兴。这时候,杨小建下乡检查改水改厕工程回来了,听到宣传队的锣鼓声响起来了,就很兴奋,来到宣传队,关心地说:“好了,好了,同志们,辛苦你们了,都十二点了,歇歇吧,快收家伙洗洗手,到白云楼吃饭。咱镇里再穷,我也要请大家喝两盅。”于是,额们就放下锣鼓家什,去吃饭。

    白云楼是一位个体户开的饭店,却很注意都市味,有一种附庸风雅又加上俗味,空调雅间叫这花那花的名字。卫连生间也不叫卫生间,却起了让人猜谜一般的雅号。如男卫生间不标男字,也不画个男人的形象符号,而在门的上面写着“观瀑亭”三字,女卫生间则标明为“听雨轩”。这时候已开始割麦了,天气有点热。吃饭由杨书记及乡宣传委员、办公室主任一帮人陪着。小白鹅劳累了一上午,又热又一人憋了一泡尿,上了白云楼就去找卫生间。小白鹅找卫生间的时候路过“观瀑亭”,误以为这是酒店老板为顾客设的一景,心想这平原地段还有瀑布不成吗?好奇心促使她推门进去,想看看瀑布是啥么样的。一进门却发现额正在尿池子旁往里尿尿,就笑着跑了出来,自言自语说:“还真有瀑布哩,人造瀑布。”听她一说,跟她一道弹琵琶的女演员也要进去看个究竟,就被小白鹅一把拽住,笑着进“听雨轩”里去了。

    额与小白鹅之间的浪漫事,在座的年轻人是不知晓的,但杨小建知道。推推攘攘,也木忘了出出额的洋象,杨小建硬让额与小白鹅坐了上首,弄得额心中十分紧张。小白鹅明白也杨小建的意思,倒是不在乎这个,都五十多了,演了多少场子戏她也弄不清了。上了台是演戏,下了台难道不是在演戏吗?叽。那年她与额真地在那水利工地上弄成了那件事后,小白鹅出了一身大汗,额从小白鹅身上下来好一会儿了还在喘着粗气。小白鹅问额:“你与我白发到老呢?还是做一对露水夫妻呢?”额却木有回答她,一翻身抱住她,亲个木完木了。小白鹅推开了额,说:“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你与你的枣针是被你爹逼着结婚的,你要是想幸福,你就跟枣针离婚,跟我结婚,我与你白头到老!”听小白鹅这一番话,额愣了,额想不到小白鹅对额下了那么大的力,额呆呆地望着小白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就是在这时候,丁建开始捉奸的,丁建的捉奸,让额再也木有思考是否与额们的爱情作选择的机会了,这个问题也一直木有对她进行回答。如今,都是抱孙子的人了,过去的事早巳烟消云散了。不过,做戏,小白鹅还是小白鹅,她现在就是县剧团的旦角老师。

    开始喝酒了,有一帮艺人掺乎着,少不了要闹腾闹腾。杨小建点额的戏,额却害躁,放不开,扯着娘子腔说别逗了别逗了,直挂免战牌。小白鹅看着杨小建,知道他不是在酒上,而是在点我二人的**。心想,小小的毛孩子也学这么坏,竟然不敬老娘。不就是演戏吗?老娘我都五十多了,还不会演你这出拉魂腔?想到这里,她把矛头一转,端起酒杯将柔头对准了杨小建:

    “杨书记,你改水改厕是高手,咋着得喝我敬的这杯酒。”

    小白鹅到底是小白鹅,出口成章,句句押韵。小白鹅端起那杯酒,学着演戏的样子,来向杨小建敬酒。那杯酒足足二两有余,而且又是这五十二度的老子家酒,就十分地害怕,但对一位比自己大近二十岁的女子敬的这杯酒,又难以推辞,

    就说:“别,别,我不行了。”

    小白鹅却揪住不放,继续向他进攻:“书记不喝这杯酒,可是嫌我老又丑?”

    这么一点,让杨小建更是不好意思,立刻就红了脸:“胡老师,不不不,不是,你别别、、、这样?”

    “不要这样要哪样?书记心里有情况。”小白鹅进攻的火力越来越猛。

    “哈哈哈、、、、”满桌子人笑开了。

    宣传委员出来解围说:“胡老师,这样,书记他的确喝不了这杯酒,我替他代点行不行?”

    小白鹅端着酒丝纹不动,说:“你要替,你就替,只要跟着我演戏,喝了这一气还有下一气。”

    见小白鹅如此厉害,杨小建感到有失男子汉尊严,心里有些不快了;一个黄脸老娘们给台阶不下,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呢。于是,杨小建说:“不就干这**一杯酒吗?干!两下干完总可以了吧?”

    由于杨小建说了个脏字,小白鹅就借坡下驴,看他受住受不住,回说:“书记在上俺在下,想干几下干几下,你说,干几下?”

    哈哈哈,又是一场哄堂大笑,场面上出现了东倒西歪的景象,连送菜的小姐听了,也“卟”地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自以为当过书记又见过事面的杨小建被小白鹅弄得彻底败下阵来,不得已,一口将那满杯的大盅一饮而尽。

    大家笑,却笑得杨小建很不是滋味,他没想到这个小白鹅这么泼溂,被她捉弄了一场后,实实有点不太甘心。这时候,服务小姐端上来一盘“羊蛋”,所谓“羊蛋”就是鸡蛋煮熟了剥皮去黄,中间夹上作料,吃起来很有特殊的风味。这道菜是最后一道菜,它一上,食客们就明白了,菜巳经上完了,喝酒的要加紧喝,不然菜就没有了,要么你再点菜。之所以用羊蛋作杀尾的菜,那也是图个吉利,因为鸡蛋是圆的,结束是圆圆满满的结束的。小姐用小碟子将羊蛋分好,一人一个,还专门嘱咐大家,要割开来吃,所以,长青镇吃“羊蛋”也叫做割蛋。

    当服务小姐将一只羊蛋往杨书记面前一放时,杨小建灵感来了,想是报一箭之仇的时机到了,就将羊蛋往小白鹅面前一转,将羊蛋送给了小白鹅,用双关语说:“胡老师,我喝多了,没法回敬你酒了,敬你一只‘蛋’吧。”他故意把“蛋”字说得特重,大家绷着脸,木有敢笑。因为在雉水县睾丸也是称作蛋的。

    小白鹅眼珠儿一打转,明白了他的意思,唱了一句拉魂腔:“书记你为何不吃蛋?”其他演员一下子就进入了作戏的状态,在后面拍手帮腔,用嘴巴给小白鹅伴奏:“哩格哩格哩格郎、、、、、”

    杨小建知道他这一箭射得狠了点,以为小白鹅答不上来,故意以唱来转弯子,就接她的唱白道:“我喝――多了,吃不――下――了呀。”念白中还得意地做了个鬼脸。

    小白鹅就顺手打开了一罐酸奶,并继续唱她的拉魂腔,同时双手将酸奶递给杨小建,唱道:“书记你既然不吃蛋哪呀、、、、、”

    “哩格哩格哩格哩格啷、、、、、”其他演员继续敲着碗或桌子或用嘴伴奏。

    “那就与我小白鹅换一换呀,换一换呀――哎嘿哟嗬、、、换一换呀、、、、”

    “哩格哩格哩格哩格啷儿、、、、、”

    “好,换一换。”杨小建笑着配戏。

    “你吃我的奶,你吃我的那个奶呀、、、、”唱到这里,小白鹅将那酸奶双手端起,递到杨小建身边,杨小建只得接住,并配合着喝了一口。

    小白鹅这时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拿起了水果刀,做着割“羊蛋”的戏剧动作,又唱杀尾的一句:

    “那我就割你的蛋来咳嘿,就割你的蛋来咳嘿一呀――呀咳――哼―――”

    “哈哈哈、、、、、。”

    一桌人笑得喷饭的时候,额却“噢”地一声,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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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囧:天地良心无他意---帮忙
    宣传队成立起来了,天天在那儿练唱,练鼓乐。小白鹅这时成了大忙人,只辅导了长青镇几天,就又被别的乡镇请去辅导了。

    枣针听说小白鹅来,嘴上不说啥,可心里头却有点憋得慌。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吃什么醋?年轻时都木有吃醋,现在还管它这些鸟事?叽。但也许是日子过好了,她却对额更好了,认为额比以前金贵了。

    虽然额这么多年木有和小白鹅来往了,但心中那个初恋的情结却是刻骨铭心的。小白鹅怎能不报怨额呢?如果额与她真是为了爱情,不考虑饭碗子的事,额们真的就会成为好夫妻,情投意合,恩恩爱爱,相濡以沫,直到白头偕老。可额不是啊,额木有那个勇气啊,一点儿也不坦荡啊,辜负了小白鹅对额的一片真情啊。在那天的酒席上,额就看出来了,小白鹅明处是办杨小建难看,内心深处是发泄她对额的不满啊,叽。

    小白鹅来后的这些日子,额一直有点闷闷不乐的。枣针与额说话,额心不在焉,一点儿兴趣都木有。这时候,额再看枣针,又觉得枣针不舒服了,还是小白鹅舒服。虽然都是这个年龄段的人了,可小白鹅依然是细皮嫩肉的,说话声音象银铃碰银铃,笑起来,依然能沟起你心中的涟漪。再看看俺家的枣针,一身的坠肉,满脸的皱纹,黑黑的皮,瘪瘪的胸。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女人与女人怎么就这样的不同呢?小白鹅一出现,叫额还咋么能喜欢起枣针来呢,可不喜欢也是木办法,还能这个时候提出离婚吗?叽,额闷闷不乐只能闷闷不乐了。

    枣针也发现了额的变化,与她的话少了是一个方面,明知道小白鹅来了,回到家却对小白鹅只字不提,这个现象也不正常。她想,额会不会心里有鬼吧。但只是想想,就又放下心来了,心想那么多年过去了,人都老了,还怕个鸟?但额一字不提小白鹅的事,她心里又觉得不对了,怀疑额心中有鬼,便试探着问:“听说小白鹅也来了?”

    “嗯,来了。”额爱理不理的算是作了回答。

    枣针说:“人家来了,你咋不请她到家里来吃顿饭呢?嗯?”

    这是啥么意思,额正痛苦着,她却越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有事没事地与额瞎磕唠,额能理会她已经是灰常客气了,现在却又来挑话,想弄啥?还嗯呢?嗯啥?于是额不客气了:“你这是啥么意思?想找不痛快呀?”

    咦?咋么这么大的火气?枣针木有想到额会生气,于是,枣针便笑嘻嘻地自找台阶下:“我不是想给你找个空吗?”

    额想狠狠骂枣针一顿,可想想木有必要,就白了枣针一眼,做额自己的事去了。

    小白鹅走了,额不知怎地又象心里头少了点啥么似的。额教宣传队的几个队员打鼓点,也是心不在蔫,所以,打了好几天,几个队员的“得得吭”还是打不齐。杨小建催着额赶快准备演出,迎接上级检查,额心里也发急,就将队员们集中在雉河岸连边的大柳树下进行排练。排练中有一个锣鼓段子,是额编的新词配锣鼓进行演出的。先是出来一排姑娘,再是出来一帮小伙,跟着鼓点进行舞蹈。那锣鼓的节奏是:

    得得得得一得得,

    吭吭吭吭一吭吭,

    得-得-吭,得-得-吭,

    得-吭,得-吭,

    得吭,得吭一得吭。

    接着就念改水改厕的快板词:

    彩旗舞,

    飘全乡,

    改土厕,

    奔小康,

    文明村镇闪金光、、、、、、

    额指导着他们进行排练,由于演员的基础太差,老是演不好。这且不说,两个打锣鼓的更是笨,就这么简单的“得得吭”,十回得有八回要打错,气得额发了火:“你们都是啥脑子?脑壳里进水了还是淌屎了?三岁的孩子都不如!”

    这一骂,宣传队员们生气了:“好,俺都是猪脑子狗脑子,俺脑子里进水了,淌屎了,你聪明,你演去吧。”

    两个打锣鼓的将锣鼓家什一趵,就要走人。见宣传队员要f罢工,额又着了慌,宣传队若是真的散了伙,这下面的麻烦可就大了,说来说去还不是额的责任?人家会咋么说额,你汪有志是不是有本事用不完了?咋么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哩?这一想,额马上又换上笑脸,上前劝解道:“看看,光能吃糖果咋经不住独头蒜呢?额不是想让你俩快点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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