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罪妃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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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帝王妻:罪妃倾国-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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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子微开着,有夜合欢的香味送入房内,一对如儿臂粗的红烛正冉冉垂泪,大红的帐子双结璎珞,如意挂勾高悬,簇锦的锻被上还撒着像征多子的桂圆核桃和花生,一双绣鸳鸯的抱枕亲密的挨在一起,可惜,床是空的,被是冷的。

  有哪个新娘连夫君一面都没见过,便被冷落在洞房?

  又有哪个新郎在新婚之夜摔碎酒杯而去?

  我轻叹,只有我吧!

  静坐了片刻,自倒了一杯茶,慢慢地饮了,知道他今晚不会再来,便毫不客气地把桌上的点心吃了一些。

  嗯,这芙蓉糕片的味道甜而不腻,爽而不油,果然好吃;核桃酥倒也松软,末免太干了点,吃了两块便丢下,别挑了一把松子慢慢的消磨。

  因着是洞房,故没人伺候,倒落个逍遥自在。

  我拿出宫中嬷嬷准备的朱砂血脂,冷冷一笑,我本就不想用它,岂料岳少陵根本不于我同房,这便更省事了,倒让即墨霸天白担心了!

  一袭华美的嵌龙凤的熟铜镜中,映出我的容颜,粉黛娥眉,浓淡适宜;鬓发如云,柔而滑顺;凤绡衣轻,纤腰合体,抚着脸轻叹,若是岳少陵掀了盖头,他是否还会坚决的走?

  也许厌一个人是不会在意她的长相的,哪怕她美如天仙,在厌她的人眼里也只是狐媚惑世而已吧!

第二十八章 奉茶
托腮想了一番,终抵不过劳累,渐渐两眼寐寐,身体也沉重起来。我去了妆,自行移了抱鸳安神枕,铺了红绸鸾凤衾,放下皎纱香罗幔,准备安寝。

  睡得正香之时,忽然门被大力的撞开,我翻了个身继续睡,嘴里咕哝着:“好吵!”

  过了片刻,方听到一个如泉般清澈,却又带着冷漠意味的调笑声音响起:“即嫁为人妇,不早起行参拜之礼,反而贪吃嗜睡,成何体统?”

  听到这声音,我机灵灵地醒了,这才忆起已经嫁人,并非在自己家中,猛地掀被坐起,忽然看到一个青年男子正直视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竟只着单衣,一时间窘得脸红了,又立刻钻了了被中,也来不及得他是何表情,细如蚊般地说道:“你,你先出去,我要穿衣。。。”

  “你是我的妻子,又有什么不能见到的?”语气冷冰冰的,偏能惹人心头火起。

  正在无措之时,却发现他已经转了过去,背对着我道:“若是误了早茶的时辰,我娘必不乐意,动作快点!”

  我慌乱的穿衣,这才发现自己并没带衣服过来,打开紫檀雕花的衣柜,一堆上等绫罗做的衣服直看得人眼花缭乱,果然是有钱人!

  我却不喜这杂色,挑了一件纯白的素衣,配一条紫罗兰色的腰带,清爽的打扮了,这才伸足穿了秋色色绣粉蝶的绸鞋。

  只挽了一个家常的倭堕髻,半偏的云鬓中只安了几颗光洁的珍珠,淡扫娥眉,轻点朱唇,看了看不失礼仪,这才准备随他去给公婆奉茶。

  忽然瞧见昨晚自己吃的那一地果壳及残食已经被打扫干净,连碎的杯子也被清理了,脸色更红,想必那一地狼籍必被他尽收眼底,他命人打扫了来叫我起床的。

  阿卷和阿皎抢上来扶着我,另有两个青衣童子推着岳少陵的轮椅,穿廊绕巷,分花拂柳,又转过几座假山和楼台,走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来到正室。

  一路上花香入鼻,鸟啼鸢叫,再加上回廊曲折,风景如画,真让人疑心身处是皇家的御花园中,而不是王府中。

  岳家果然权势倾天,怪不得即墨霸天如此忌惮!

  我暗暗留心地势,生怕错过一步,岳少陵性格古怪,谁知道奉完茶后他会不会将我丢下,须早早的记下回去的路,以免又被他取笑。

  初入正堂,便觉得一股肃穆的气氛让人大气也不敢出,两边站着腰挺着笔直的仆人,还有小心谨慎的丫环,正堂中挂着一副苍劲有力的奔马图,摆着简洁的一些古玩,果然是将门之家,与别家更不一般同。

  我接过丫环手中的茶,双膝跪下,将托盘高高举起:“请老爷用茶!”

  只到到嗯了一声,一个骨节粗大的手伸了过来,端过茶一饮而尽,又朗声道:“给婆婆奉茶!”

  半晌未有手来接,心下不由得忐忑起来。

  一个温和的声音道:“抬起头来!”

  我内心一紧,缓缓地抬起头,正对上岳母那打量的眼神。

第二十九章 初见
她四十左右的年纪,一双凤目含柔带威,修眉入发,眼角微有皱纹,但气质高贵,衣着合体,颇有大家风范,听闻岳王妃乃是废后的表姐,如今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她瞧见我时,眉头微微一皱即松开,眼中掠过一缕厌恶的光芒,但只是一闪而逝便又温言道:“好齐整的模样儿,以后便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 

  说罢,她褪下手上戴的一只通体碧绿的镯子要赠送于我。 

  我有些为难地想说话,却看到她不容拒绝地道:“老爷,你初次见媳妇儿,竟没什么赏的东西?” 

  我这发现岳老爷自从我抬起头便眼不错珠的盯着我瞧,竟比岳少陵更用心,直到岳夫人提醒,他才哦了一声,似是如梦初醒,缓缓地说:“都是一家人了,闹那些虚名做什么,日后若媳妇瞧上什么了,任她去拿便可!” 

  奉了早茶后,一家人这才准备进餐。 

  按位置尊卑坐下,我瞧见还空着两个位置,不由得疑心是谁,这么晚还迟迟不来?莫非竟有更重要的人? 

  菜刚传完,便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接着有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来,一个身着绿衣,腰束宽素,纤腰盈握,眉眼甜润的年轻女子正急步走来,她是谁? 

  待走到桌前,盈盈参拜,声音温润,如上等的绵糖一般听了让人心里甜滋滋的:“绿衣因煎药迟了,误了用餐时辰,请老爷夫人责罚!” 

  岳夫人尚末开口,便看到岳少陵出声招呼:“绿衣,快坐下来吃饭!” 

  岳夫人则淡淡地笑道:“绿衣姑娘为尘儿日夜操劳,辛苦你了,快吃饭吧!” 

  绿衣这才轻施一礼,回眸扫了我一眼,嘴角微扬,轻轻落坐。 

  她刚入座,又听到一阵哈哈的大笑声传来,众人听到这笑声都皱了皱眉,特别是岳阳,竟似要动怒,但被岳夫人按住。 

  这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满头是汗的走了进来,他把手中的剑随意的往桌子上一扔,大刺刺的坐下来,拿也筷子,扫了一眼满桌的菜,一副准备大吃一顿的样子。 

  “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要站如松,坐如钟,食不言,寝不语,你瞧瞧你的样子?”岳老爷忍不住出声教训起来。 

  岳夫人则柔声道:“风儿,去洗把脸再吃!” 

  风儿,想来他就是岳少陵的弟弟岳如风啦! 

  我细细地打量着他两兄弟,岳少陵丰姿飒爽,萧疏轩举,如松如柏,让人敬之畏之;而岳如风皓齿朱唇,神仪明秀,天质自然,如阳光,如山泉,让人赏心悦目。 

  这两兄弟一静一动,一热一冷,倒也相映成趣,反观那位不知是何身分煎药的绿衣姑娘,则是静如处子,淡如秋菊,微微含笑,气质天成,倒让人不敢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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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疑惑
岳如风洗完脸,这才注意到我的存生,凤目凝视了半日,直到岳夫人咳出声这才转视线笑道:“嫂嫂倒是个大美人呢,哈哈,饿了,吃饭吃饭!”

  岳阳一直浓眉紧锁,不知是否是碍于我在场,所以隐忍着没有发火。

  一餐饭终于用完,岳少陵果然没有陪我回房,而是被绿衣推走,据说是敷药。

  看来那绿衣在府中的位置极要紧的,而一向以冷出名的岳少陵竟在她面前也温柔了几分,而且她用餐姗姗来迟,似是有意在显示自己的身分,我微微一笑,暗叹她用心良苦,岂不知我和岳少陵根本是郎无情,妾无意,又何须要防之慎之。

  阿卷和阿皎自行去吃饭,我便随意在园子里逛逛,这园子即有曲廊水环,又有芳草奇花,虽然是初冬,却仍是花香扑鼻,绿实累累。

  信步走到一个曲拱桥上,忽然瞧见前远一片开阔,遍植腊寒冬青,腊寒微微含苞,冬青叶翠欲滴,若是下了雪,定是一番好景致,倒是个赏梅的好去处。

  “静婉!”背下突然响起一个厚重的男音,吓得我急忙转身,正对上岳阳那探究的双眼。

  “老爷唤媳妇何事?”我疑惑地问道。

  他打量我半晌才迟疑地问道:“你娘叫什么名字?”

  要知道初次见而便问女子的娘亲姓名,这种问法极不礼貌,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这才觉得不妥,扭过头道:“你长得我和一位朋友很像,我只是随意问问,别无它意?”

  娘以前深居后宫,后又被幽禁,怎么可能认识岳阳,想到这里我放下心来,微笑道:“娘的闺名唤上官月侬,可是老爷的朋友?”

  “上官月侬?”岳阳听到这个名字时大大的被震动了,不轻易显露表情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眼光涣散起来,似是忍着激动,又似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我大疑,怎么,难道他真的认识娘?

  “老爷,你认识我娘?”我微蹙眉问道,若真相识,这可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回过神来嘴角微动,笑了笑说:“不认识!”

  我也不深究,略站了一站,阿卷阿皎便已用餐回来,三人慢慢地回了寝室。

  进得室内,阿卷看了我好几眼,欲言又止。

  我捧着小小的香炭炉淡淡地说:“有什么话就说吧!”

  她这才鼓着腮道:“公主你再怎么说也是岳少陵明媒正娶的正室王妃,可是他昨晚竟夜不归宿,而且今日又对公主如此无礼,公主不生气,奴婢都替公主生气。”

  轻叹了一声,我算什么公主呀,不过是个封号而已,阿卷也太过于计较了!

  双手抚着温暧的炉子,随手翻开一本诗集慢慢地看着,事不关已地说道:“这些事,是你情我愿的事,勉强不来,又何须操这些闲心?有时间倒不少替我做个袖笼儿,多用点兔毛,出门也好戴着。”

  阿卷嘟着嘴和阿皎开始忙活,三人各忙各的,偶闻翻书声和剪刀的卡卡声,又有小炭盆在旺旺地烧着,室内倒也温馨一片。

  正翻着书却发现光线忽然暗了下去,我伸了伸腰合上书:“天黑了吗?”

  阿皎望了望窗外欣喜地说:“公主,下雪了!”

第三十一章 讽刺
我抬头看了看,果然不知何时天空已经阴霾一片,飘起了细小的雪花,走到窗前接了一片雪花,看它在水心化成水,心中也软了起来,最喜大雪茫茫,天地一片洁白,白得一个颜色,把所有的一切都掩盖!

  有暗香随风飘来,定是冬雪催开了腊梅!

  “阿卷阿皎,带上琴和檀香!”既然这里的人视我为无物,我也乐得清净,干脆自娱自乐,来个雪中拂琴,拂给那盛开的腊梅听岂不妙哉?

  披了一件淡色翻白狐狸毛的披风,洗了手,捧了手炉,二婢抱着琴随在后面,折了几折,向拱桥处的梅园行去。

  雪越下越大,渐渐大如鹅毛,不多时便铺上了厚厚的一层。

  果然几株红梅正迎风怒发,暗香幽幽,霸天傲雪。

  点了檀香,摆正了琴,对着澌澌白雪,茫茫天地,心情为之一振,我向来不畏寒,而这雪更添了情趣。轻调了几声弦,一曲咏梅缓缓弹出: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一曲完毕,余音袅袅,我搓手取暧,檀香散入园中,和着梅香,别有一番味道。

  阿卷指着其中一枝虬劲如画的梅枝道:“这支最好,折了插在瓶中倒也应景。”

  我微笑道:“这枝怒放,恐不能长久,倒不如折一含苞的来,让满室的温香催得它慢慢盛开,岂不好?”

  两婢得了兴头,一齐去折梅,我跺脚站在远处看她们二人,一着娇黄长裙,一着葱绿小袄,娇黄嫩绿,两映成趣,竟比梅花还好看些。

  “梅是高洁之物,若有俗人弹出,末免玷污了它。”原来雪落已厚,轮椅压过无声,不知何时岳少陵已站在了身后,必是听到了我的琴声,不屑地出声讽刺。

  我急忙低下头施礼:“妾身兴致之至,信手而弹,污了王爷清听,请王爷恕罪。”

  他冷哼了一声,对我的温柔赔罪不置一词,半晌才以修长的手叩着椅道:“除了这个还会弹别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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