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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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饶命!-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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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长绝的指尖顺着小浮的下颌滑到她的颈子,拈起了一撮乌发在指尖玩弄着。“可是本尊救你来迟,惹你生气?”
  小浮只管垂着头不说话,她退一步,廖长绝便进一步。他想了一会,才说:“还是……本尊长得太丑,惹你生气?”
  这石室内本就阴寒,小浮抱着双臂却仍旧感觉寒冷。却不料,廖长绝此话一出,简直一盆冰水兜下来,小浮从头皮到脚跟凉个通彻!她心内悔恨交加,真真不该与这杀人魔王置气,竟忘了自己的小辫子还捏在他手里呢!
  廖长绝腹语低缓,小浮竟听出了他的笑意:“或者是本尊以帽掩面令你生气,腹语传音令你生气,幽森恐怖令你生气……”
  廖长绝每说一句,小浮便退后一步,廖长绝随后再跨上一步。小浮已经被他堵在墙角里了“我我我……”
  廖长绝的指尖点在小浮的唇上,止住了她的话语,接着说:“本尊见不得光,阴暗至极,也会令你生气。”
  小浮欲哭无泪:“我不生气了还不行吗……”她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背靠阴冷的墙壁,面临气势磅礴的廖长绝,两个人极尽的距离,只差胸脯贴着胸脯了。廖长绝就在她面前,可她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比廖长绝矮了一大截,眼睛刚好对准廖长绝的胸膛。可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深深垂着头,眼睛盯着的正好是他的腰部以下两腿之间。小浮深觉自己猥琐,专挑那不该看的地方看。然而她又突然惊觉,连忙双手护胸:“不准……不准看……”
  廖长绝冷笑一声:“你看了本尊许久,却不许本尊看你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冥王令奴

  “我我我……”
  “你不生气了,本尊却还生着气。”他抚着小浮的脸,迫她抬起头。“为何不敢看本尊的脸?你不是一直很好奇?”
  小浮的头被他托起来,她紧紧闭着双目,紧张道:“我多少知道些冥王的规矩,据说……只有死人才能看到冥王的脸……大王是对我动了杀心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大王在我死之前告诉我,金星和玉雨是否平安?”
  廖长绝松开了手。“他们被轩辕长安救走了。”
  “所以大王是与长安兵分两路,他救金星玉雨,你来救我喽?”
  明摆着的事,廖长绝却没答她。
  “大王是又不打算杀我了吗?”小浮闭着眼睛问。
  廖长绝道:“本尊自始至终根本没有打算过杀你。正如秦不复所说,你既是本尊选中的冥王令奴,便是本尊的女奴,注定要与本尊共赴无间,阴阳合体,修炼神功。”
  廖长绝又道:“若你想问本尊为何偏偏选中你,原因很简单,正如你所说,本尊是个肤浅之人,只看女人样貌决定生杀去留。”
  廖长绝还道:“暂且放你回到轩辕长安身旁做‘卧底’也无妨,你背叛本尊,思慕轩辕长安也无所谓,总之轩辕长安,本尊是必定要杀的。”
  小浮裹着廖长绝的外袍回到余华山庄时,天已经大亮了。廖长绝的袍子极大,帐篷似的将小浮裹在其中。她缩头缩脑地溜进大门,闷头跑着,只当旁人都没看见她,俨然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
  玉雨远远地看着她,道:“父王的蟒袍要好生收藏,脏污了一点儿父王要生气的。”
  金星追问道:“你没有穿衣服吗?作甚穿着父王的蟒袍?”
  包子笑嘻嘻的:“师父羞羞哦……”
  长安只撩一下眼皮,看了她一眼,“轿子已经备好,两刻钟之后出发,去梨山。”
  两刻钟?她还要洗脸梳头,更衣打扮,两刻钟怎么够用?
  长安补充道:“过时不候。”
  小浮拔开腿,以逃命一般的速度狂奔回春水阁。上次在药庐山庄,长安把她推下轿子的事仍历历在目,小浮是万万不想再一次被丢下。
  第一次坐余华山庄的软轿,金星玉雨都很兴奋,唯独包子有些忧愁:“师父,师公她老人家会不会不喜欢易儿?”
  小浮贴贴他的脸蛋,说:“只要你不说她是‘老人家’她就不会不喜欢你哒。”
  包子又问小浮:“万一易儿做错了事,师公会不会凶易儿?”
  这一路上包子都在不断问小浮师公这样师公那样的,金星玉雨则缠着长安讲故事给他们听。长安分神听着小浮师徒二人的闲聊,有些心不在焉:“从前,有一位母亲,她待别人还好,唯独会对自己的儿子凶。她常会因一点点小事与她的儿子发脾气,有时甚至只要看着儿子的那张脸,就会生起无名怒火,对一个两三岁的小孩非打即骂……”
  长安正讲着,却听轿内的噪声消失了,小浮与三个娃娃都安静了下来,听他讲这样一段难以启齿的故事。
  玉雨问长安:“怎么会有这样的娘亲,这是真的吗?”
  长安只失神地摇头,说不出话来。
  金星问长安:“那后来呢?”
  小浮两手托腮,冲长安眨眨眼。
  长安道:“后来,她说如果再看这个孩子几眼,只怕自己就会疯掉。于是她把孩子带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那孩子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她把孩子丢在了那里。那个地方的天很蓝,到处都是草,牛羊,溪流……天上还有雄鹰。她指着天上的雄鹰给孩子看,孩子很高兴,尽管他不喜欢看雄鹰,也还是装作很欢喜的样子……可是他一回头,发现娘亲不见了。其实他知道,娘亲躲了起来,躲到高高的蒿草后面。他明明看到了娘亲红色的衣角,可是也不知为什么,那么小的孩子已经懂得痛恨了。他没哭没喊,也没跑去追。那一年,那孩子刚刚五岁。
  她像丢一件垃圾一样丢弃了自己的孩子,却不曾留意到,她把孩子丢在了一个何其危险的地方。直到她在草原中被狼群攻击,才想到,可能她的孩子早已喂了野狼了。
  她杀光了所有的狼,以为这样就可以为自己的孩子报仇。或许是她仍抱着一丝希望,沿途回去寻找。
  只是那孩子始终不能明白,当娘亲找到自己时,她又哭又笑的神情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自那个时候开始,那孩子就没有再叫过她娘亲了。”
  小浮听着,竟然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长安的眼神发直,眸中染上些许红晕,或许他在抵死忍耐的,也是从不轻弹的泪水吧。小浮伸手,覆上了长安的眸子。感觉到他蝶翼似的睫毛在她手心里柔软地滑过,他合上了双目,却并无眼泪。
  小浮哭着问长安:“后来呢……”
  “后来……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事。再往后,那孩子被他的父亲带走,终于脱离了他的娘亲。这对于那孩子而言,简直像一场逃亡。他的父亲爱武成痴,终其一生都想要独步天下,做天下第一。可是他自己是办不到了,便将他的宏图伟愿交给了自己的儿子,给他请来最厉害的师父授他武功。那孩子像个傻子一样,从六七岁开始,一直到长大后的好多年就知道习武,不停地习武。他拼命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却从来不知道,强大了之后,又能怎样?或许他能报复。他能仗着自己一身本领和手中权力做尽他娘亲厌恶至极之事,时时刻刻地提醒他娘亲,这就是那个她最恨的男人留给她的孽种……”
  “够了!”小浮喊道,她把覆在长安眸上的手下移,捂住了长安的嘴巴,“长安,不要说了……当着孩子们说这些事做什么?”
  长安握住她的手腕,拿下了她的手。小浮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流下,滴落在长安的手背上。他望着她的泪眼,说:“你不是想要知道后来?这就是后来……这就是一切的缘由。一个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长大,被阴暗扭曲了内心的孩子,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长安!我求求你不要说了好不好……不要再说了……”
  小浮一哭,玉雨也跟着哭了起来。玉雨一哭,包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唯独长安与金星两个不曾落泪。长安眼中干涩,心中不宁,他不再说下去,合上双目。唯独眉间褶皱,不曾熨平。
  金星很不理解这些人都在哭什么,不过他在想着,刚才师父说的那个小孩好可怜的,被娘亲丢弃,差点喂了野狼。
  余华山庄的软轿脚力极快,天黑之前已经抵达了梨山脚下。
  梨山脚下设有迷障,那一片开满梨花的山头就隐在迷障之后,寻常人即便路过也不能看见。而若是冒然闯进,定然会迷失方向,困死在那迷障之中。
  金星被远处白茫茫的山雾所吸引,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却被小浮一把给拽了回来:“金星回来!你回头看一眼。”
  金星果然回头一看,惊奇地问道:“白雾明明在前方,怎么跑到我们身后去了?”
  玉雨附和道:“是呀,你看那山雾就在前方,然而好像越走越远似的,永远也够不到。”
  小浮道:“我们已经进了迷障了,你们三个不要乱跑呦。”她回头望着伫立不动的长安:“长安,不如我们就在山下落脚吧,我带包子祭拜过祖师奶奶,见过师父就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回余华山庄。”
  长安已经决定的事,基本是没有转变的可能了。“无奈又要惹她生气了。上去吧。”
  梨山的花儿开得极盛,玉雨爱极了这雪白无暇的花儿:“师父,娘,玉雨还是第一次看见梨花呢!”
  孩子们很欢乐,然而两个大人却心事重重。小浮挽住长安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道:“师父若是生气,发作起来,我帮你挨着好啦。”
  长安却停下了脚步,不认识她一般牢牢地盯着她看。
  长安目光犀利,简直能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透彻。小浮受不住他的目光,心里头发虚,嘴上却故作强硬:“看什么看?”
  长安皱着眉摇头:“犹记得以往你师父发威之时,你还是个躲在她后边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的。如今你突然变换了嘴脸,叫我好生承受不来。”
  小浮踮起脚,仰起脸,拉近了与长安的距离,气势汹汹地说:“因为本大爷乐意。”
  长安扫了一眼,三个孩子玩得正热闹,没人往他们这边看,于是就势揽住了小浮的腰身,将她抱紧在怀里,低声说:“若你爱上了我,不妨直说。我也好叫你死了这条心。”
  小浮立时变成了一只气鼓鼓的蛤蟆,却见长安温柔魅惑地笑着,听他蛊惑人心的嗓音说着:“若你可怜我是将死之人,那则大可不必,就连你所花费的心思,也通通不必。”
作者有话要说:  

  ☆、逍遥快活

  小浮最怕他说这话。小浮最忌讳他说这话。小浮最气他说这话。“长安你听着,你的命我可定下了,将来就算你必须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你放心,如果真的到了那天,我会陪你一起死。”
  小浮伸手,折了一支开满的梨花,在自己鼻尖嗅了嗅,又在长安眼前晃了一晃。长安的眼睛紧盯着这支梨花,微微失神之际,小浮已经拿开了他扣在她腰上的手,身子一个翻转,背靠在长安的胸膛上。小浮拿着长安的手,重新放到了自己的腰腹之上。她一手摇晃着手中的花,一手握着长安的手,依着他的胸膛问他:“你看这梨山多美,到时候我们就死在这里好不好?”
  长安的眼前雪白一片,皆是这迷乱的花儿。他鼻端嗅着她的发香,身体被她的体温温暖,他们食指交合,似是一个纠结错乱永远也解不开的结——同心结。长安从未感到过他们的心离得这般近。他的心在说不要,可是他的口却在说着:“好……”
  包子忽然回头寻他们:“师父,师爹,玉雨要你们快点啦!”
  “师爹?谁是你师爹?”
  包子眯起眼睛暧昧地小,手指悄悄地指向长安:“就是师爹喽!”说完就撒着欢跑了。
  她说:“有了小孩子真是烦。”
  长安柔和地道:“你放心我不会说与金星玉雨听,你嫌他们烦。因为我心情好。”
  原本这偌大的梨山之中只有廖了了、小浮师徒二人,外加一个烧火老头烈大叔。小浮走后就只剩廖了了和烈老头两个,这山里一点人气都没有。小浮长安几人将梨山的木屋翻遍,却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只看到廖了了给小浮留书云:为师云游四海,绝不归来,勿寻。
  长安望着信笺上潦草的字迹发呆,小浮过来,伤心道:“师父总说,若不是有我这个拖累,她早远走高飞了。师父说她绝不归来,可见她是有多嫌弃我……”
  长安执起了桌上的青瓷茶壶,倒了一杯茶进杯中。茶是凤凰水仙,茶水尚且温热,这里的主人看起来是刚刚走呢。长安失落地道:“她还是不愿见我……”
  小浮刻意掩饰着师父匆匆离去留下的痕迹,她藏起了师父扔在地上的脏衣,拾起了烈大叔的烧火棍,收拾了满地的狼藉,唯独忘了倒掉壶中的茶水。她知她是瞒不过长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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