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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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饶命!-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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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抢走,称作抢猎。你听,一会儿更热闹,那些男人们为了抢到别人的猎物据为己有,还要动刀子厮杀呢。抢到手的要保卫,抢不到的也不能留给别人,便要一刀宰了。”
  小浮静静听着,任凭劝利说着这些话恐吓她,她面上一片淡漠。
  “你并不怕我。那你怕谁?廖长绝?你在廖长绝跟前可不是这般有骨气。”
  “南诏王眼睛鼻子可够长的,就连廖长绝的身边都安插了你的人。”
  劝利忽然逼近:“哈哈哈,天香公主,和亲大典的日子被朕提前,明日便是你作为大李朝的和平使者嫁与朕为妃,南诏大李永结秦晋之好之日。公主要好生安歇,朕可只爱美人,不爱憔悴的美人。”
  和亲大典当日,边疆城楼挂上免战牌,旷日持久的战事停歇,南诏举国同庆,喜乐之声不绝于耳。小浮依照大李的风俗身着大红宫装,凤冠霞帔加身,头上蒙了一条绣着龙凤花纹的方巾,挡住了她的全部视线。
  小浮被劝利封锁住了全身七大穴道,只留了一双腿能走能跪,她被宫女搀着,与劝利并肩而行,机械地行着和亲大礼。
  劝利与小浮二人穿过百官朝拜的大殿,直奔殿内的龙椅而去。走得好好的,劝利突然将小浮打横抱了起来,小浮惊呼一声,随即听到了一众男子的哄笑之声。她问劝利:“这也是南诏的风俗吗?”
  “这是朕乐意!朕要你与朕一同坐上龙椅,爱妃觉得如何?”
  小浮的身子被他一个旋转,屁股挨上了硬邦邦的黄金龙座之上。那龙椅颇为宽大,劝利撩开龙袍下摆,与小浮并肩而坐。于此同时百官下拜,高声道着:“吾皇万岁,南诏万岁!”
  “哈哈哈哈——”劝利仰天而笑,大张双臂:“众卿平身!”
  礼乐管高声喊着:“和亲大典,始!请吾皇与皇妃共饮和亲之酒,自此两国和而无战,共享清平盛世……”
  “慢!”一清平官上前道:“启禀圣上,大李使臣尚未赶到,陛下不妨等一等,否则这和亲大典礼节终究不能圆满。”
  劝利不悦,然而斥责的话却没有说出口。一股压抑而强劲的气劲在逼近,他迅速提起真气防身,于此同时劝利的影卫纷纷现身。
  小浮什么都看不到,然而却是同样感受了大殿之内突然冷凝下来的氛围。她的武功浅薄,耳目不够聪敏,心里却对这正在逼近的劲势熟悉得很呐……她快要窒息的心跳终于渐渐复苏,她的血液也叫嚣着起死回生……
  大殿之内百官受这气势所迫纷纷后退避让,披红挂彩的楼宇门前,一袭通身黑袍的廖长绝垂首而立,罡风拂起他的发,帽檐遮住他的面,阳光炽盛却非但晒不化他这一身的戾气、杀气,反而叫这气息更为逼人!
  只有廖长绝孤身一人。却要人错觉,莫非是千军万马来袭?
  南诏百官皆惊,天下有谁见过廖长绝?没有!见过的都死了!廖长绝是藏在暗夜里的魔头,他几时在光天化日之下现身?没有!见过的,也都死了!
  小浮坐在劝利身旁,将他的紧张感受得完完全全。劝利为了自保,一瞬间凝起的真气竟然将小浮震伤,她险些从这龙座之上摔落下去!
  廖长绝腹语传音道:“大李使臣,冥王廖长绝,在此。”
  “廖、廖长绝是大李的使臣?”
  “竟然是他……”
  “真的、真的是廖长绝……”
  劝利起身,深深端详这个看不清的面容的气场如斯强大的男人。“既是冥王,因何没有随从?”
  廖长绝低嗤一声。“本尊向来独行。”
  劝利又问:“既是冥王,因何不见冥王刀?”
  廖长绝耐着性子答他:“本尊未打算取人性命,带刀何用。”
  “那……”劝利仍旧不死心。
  廖长绝身形一动,袖角翻飞,自手中飞出一物。似是一枚暗器,在大殿内飞了一圈,最终落入劝利之手。劝利一看之下,大为惊讶:“冥王令?”他话音未落,只见护在他身旁的几名影卫纷纷倒下。而冥王令上沾染的,正是他们的鲜血。“你……”
  你真的是廖长绝!
  劝利狞笑着,一声哨响,整个大殿之内突然曝出数不清的手持软剑的影卫,而在廖长绝身后,宫闱楼阁,房顶墙角,尽数布满了手持弓箭的卫国军,数万发箭齐齐对准了廖长绝一人。
  “哈哈哈哈!朕不过是赌一把,没承想你廖长绝竟然真的孤身犯险闯我南诏王宫!冥王,怎样,朕以这般排场接待于你,冥王可还满意?只不过朕要提醒冥王一句,你的那位冥王妃可不在朕的手上,若冥王是为她而来,可就……”
  劝利仰天大笑,那笑声释放出的高强内力将小浮的头震得生疼,胸腔撕裂一般地痛着。然而这都不及她心底万分之一的迫切。廖长绝竟然来了……他一定知道穿着这身嫁衣的人不是李丹朱而是她余小浮吧?“我……”
  小浮刚出口半个字,劝利指风袭来,正击在她的哑穴上,小浮干张着嘴巴把劝利十八辈祖宗挨个骂了一遍。
  “常言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而我南诏派去大李的使臣已经被冥王杀了三个了,如今冥王以使臣身份踏我南诏地界,冥王以为,朕会放你活着回去?啊哈哈哈哈——众卿听令,活捉廖长绝,朕要他那身神功——天人九行诀!”
  原来这朝堂之上的百官皆是南诏高手假扮,劝利一声令下百官纷纷亮剑,与殿外的卫国军前后呼应成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廖长绝一拥而上!
  然而众人眼前的廖长绝忽然就不见了,就那么一忽儿的功夫消失在了几万双眼睛之前。
  却听劝利一声痛呼。原本立在门口的廖长绝瞬间移至劝利身后,两指抠在他的头盖骨上,不必费什么力气,就能将劝利的脑壳穿出两个窟窿。
  劝利傻了眼。“他说的对,廖长绝不是人,而是魔鬼。魔鬼,是杀不掉的。”
  “他,是谁?”廖长绝问。
  劝利颓败地笑:“他可是朕的好伙伴,他是唯一有办法杀掉你的人。怎么,你想知道吗?”
  “本尊并无兴趣。”廖长绝侧脸去看在龙椅上僵坐的小浮,问劝利:“和亲之人是谁?”
  劝利毫不犹豫道:“天香公主,李丹朱。”
  默了一会儿。
  这一会儿的功夫里,小浮像是过了半辈子那么长。她觉得自己的半辈子都要交代在这一会儿的功夫里了。廖长绝你蠢吗?我就在你跟前啊,问什么呢?直接掀开盖头看一眼不就成了!
  可是……廖长绝竟然说:“好。”然后就走了。
  殿内百名高手纷纷退后避让,殿外弓箭箭满弓张,万箭齐发之时廖长绝却又一次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众人眼前,所有弓箭都落了空,没穿到廖长绝身上,却是把小浮的心给穿个稀巴烂。她始终都不能相信廖长绝就这么风里来雨里走了,什么也不留下,什么也不带走……他究竟是来干嘛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冥王不悦

  劝利令人收拾了影卫的尸体,清洗殿内的血迹,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和亲大典照常举行。
  小浮浑浑噩噩地被人牵着鼻子走,经过了纷繁复杂的仪式,她终于听到劝利命人将她送入春水宫——春水宫。却原来他早就将锁着她的牢笼建好了,什么和谈,什么和亲,全都是阴谋。小浮却直觉,那阴谋的最终目的一定不会是她,而是廖长绝。更往大了说,是无间冥宫,是大李,是天下。劝利的野心全部写在了他的脸上,任谁看一眼都会明白。
  她在这南诏王宫区区两日,却听闻了不少风声。劝利酷爱美人,差不多全南诏的美人都被他集来豢养在这金丝笼中。而南诏终究是蛮族小国,美人再美也比不过天朝大李的四大美人。他惦记余小浮这个四大美人之首已经有些年头了。如今劝利终于是捞着美人了,指不定要将她糟蹋成什么模样呢!
  小浮被送进婚房,兀自在床上坐着,越想越怕,越想越气,天底下的事多半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比如劝利吧,自己长得丑却非要天下至美。要来干嘛呢?摆在身边衬他的丑吗?
  这屋子里说不定有多少影卫在盯着她看呢,小浮只得老老实实地坐着,大气不敢出,一动不敢动。她只盼着待到劝利近身之时一举得手,最好是宰了这丑陋又自负,暴戾又凶残的南诏王!
  门开了。门又合了。
  有脚步声,极缓慢地逼近。真真是每一步都在小浮的心尖上踏过来的。
  小浮紧闭双眼,心里数着:一、二……怎么停下了?怎么又回去了?怎么在桌旁坐下了?而后是倒茶水的声音,他还蛮有闲情逸致,竟自斟自饮起来!小浮也能明白他的心思,反正猎物已经逮到手了,着什么急吃呢?临着扒皮拆骨之前还不得好生逗弄一番,吓一吓她也是好的。
  当真是禽兽。
  这禽兽一杯茶喝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小浮是腰酸背疼腿抽筋,再不动弹一下只怕就要半身不遂麻痹而亡。她浑身颤抖着,已然与他僵持不下去。
  突然她眼前一亮,盖头被人掀翻。小浮的第一反应便是拿着手里的金钗朝那人刺去!奈何她的身子已经快要僵掉,一击不成,反而将自己摔成了狗吃屎。她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趴在了他脚下。
  小浮才发觉,黑色的靴子,黑色的袍角,黑色的丝绦,黑色的……廖长绝。
  她使劲儿闭了闭眼又睁开,又使劲儿甩了甩头,仰着脑袋看他。
  “禽兽……”
  廖长绝不悦。
  “禽兽,整我……”
  廖长绝很不悦。
  “呜呜呜……禽兽,你怎么才来呀……”
  廖长绝突然有点悦。
  ········
  六月初一是大李公主李丹朱和亲南诏的大喜日子,六月初二是大李公主李丹朱和亲南诏的大丧日子。据说大李四大美人之一“洛阳牡丹”李丹朱死在了南诏王的龙床上。
  李丹朱之死成了大李朝最大且最不容人提及的隐晦,若是胆敢有人议论,必遭通缉入狱。大李王朝因此蒙受了前后两千年空前绝后的奇耻大辱。而李丹朱的死法,在大李成了避讳,在南诏却成了笑资。
  劝利亲自挂帅,到大李守城的泊安成下宣战。泊安成守将因受皇命拒不迎战。而劝利也不急着攻城,他招招手,随即有马车的车轮在土地上吱呀呀碾过,车上放着的,赫然便是一具棺木。劝利奸邪地笑起来,挑衅道:“你们大李的公主是怎么回事?大婚当夜一命呜呼在朕的胯下,朕要一个死人何用?拿回去拿回去!”
  泊安城城楼上的守将朝着天香公主的棺木重重跪下,他掩面痛哭。国仇家恨,奇耻国辱,像油锅里的沸油一般苦苦煎熬着他。不知何时,他身后的士兵已经悉数下跪,数万男儿痛哭流涕,哭声震天。泊安城楼上这悲壮的一幕重重撞击着每一个血性男儿的内心,他们为这大李最美丽的公主而哭,更是为这苟延残喘的大李而哭,天要亡国,人能何为?!
  那守将下令:“开城门,迎公主!”
  数万士兵附和高呼:“迎公主!”
  门栓即将开启,李丹朱的亡魂就要回归故土,劝利手下的十万精兵伺机而动,就要一举攻城——
  “圣旨到!皇上有旨,城门不可开!”
  “那公主怎么办?公主惨死,此乃国仇,不能不报!”
  “圣旨不许开城门就是不许开城门!天香公主既然和亲南诏,便是南诏的皇妃,与我大李并无干系!”
  “和亲当日遭这禽兽皇帝虐杀,而今公主的尸骨就在泊安城下,却要我等男儿戳瞎双眼,视而不见?!是为求和,所以和亲,圣上将天下太平系于一女子身上,而今公主是为大李而亡,却到了家门而被狠心拒之门外,公主亡灵何以安抚?十万将士,何以安心?南诏蛮族,挑衅至斯,难道皇上还想粉饰太平?公主受尽凌虐,侮辱惨死,难道皇上不曾有半分痛恨?试问我大李男儿的血性难道都喂了狗吗?醒醒吧皇上!醒醒吧大李!南诏不灭,大李必亡!”
  那守将对着传旨钦差一番痛诉,字字血泪,铭刻于泊安城的城墙之上,千年风吹雨淋,血不褪色。而最终,那守将的头颅被钦差一剑斩下,悬挂于城墙之上,罪名为欺君犯上。
  劝利领着十万大军退回南诏之后,独独将李丹朱的棺材扔在了泊安城下。守将一死,杀一儆百,再也没人敢提出打开城门迎回李丹朱之事。
  泊安城的百姓莫不骂着当今皇上不是个好东西。没骨气,没血性,没能耐。大李的江山迟早要断送,大李迟早要亡国。
  任谁不在叹着,李丹朱这朵牡丹花啊,生来最贵,死后最贱。
  泊安城里这两日一直在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城墙下的三叶花落了一地的花瓣。说来也怪,这粉色的野花有灵性似的,花瓣都落到了李丹朱的棺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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