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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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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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她嗅到刚喝的柠檬果酒留在唇齿间的苦涩。
  这杯饮料果酒是云轩替她点的,他从一开始就摆明了她跟风清绕的婚姻,就如这杯柠檬果酒,表面看着香,其实是苦味。
  盯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树乔抚着脸,条件反射地低喊,“不对,不对,她不应该是这种感觉,那个混蛋跟周音爱得神迷颠倒关她什么事情?”
  可是,真的无关吗?
  明天,他们就要结婚了啊,在名义上,他是她的老公。
  嘴角不禁溢出浅叹,她这是怎么了?
  洗了把脸,捋了捋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挤出满意的笑,收拾脸上不该有的失落,才转身打开洗手间的门。
  才一会功夫,一道熟悉的撒娇娇音就闯进树乔耳畔。
  果然,是朱莉。
  跟那天对风清绕一样,来到酒台扫见云轩,就向他贴上去,又是要签名又是问他的脸怎么这么白,用什么护肤品,喜不喜欢樱桃小丸子。
  “等很久了吧?”两道人影从树乔面前飘过,径直拍着云轩肩膀,一左一右坐在云轩两边,阿莫甚至把朱莉推开,让她坐过另一个位置。
  “喂,阿莫哥,别以为树乔不在,你就可以欺负我?”朱莉咂咂舌舌地叫嚷开。
  “这个八婆是谁?”乔其眯眸扫朱莉,意味深长低笑问云轩。
  “刚才我还以为她是我粉丝,现在看来大概是树乔朋友。”没听见她叫树乔吗?云轩扫过乔其一记冷色调目光,耸了耸肩,调整下坐姿,“咦?树乔?傻站着干嘛,过来啊,都是你认识的。”
  “哦,我忽然想起明天还要找工作,我先走了。”树乔奔过去拿背包,一阵风溜开。
  众人都被她这副手忙脚乱慌措的模样怔住,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转瞬消失在门外。
  “喂,树乔,不是你叫我出来喝酒的吗?!”半响,震破耳膜的吼声从朱莉唇齿间飘出,冲到酒吧门口的树乔脚步停了停,但没有回头。
  她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要不要跟风清绕结婚。
  抱着这个想法,她不知不觉蜷在沙发睡着,一觉醒来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先是门外响起震天的砸门声,然后门像是被打开了,那人冲进洗手间盛一杯冷水,哗地从树乔头顶泼下。
  “哇?!下雨了下雨了,快收衣服!”树乔一下从梦中惊醒,赤脚奔到阳台。
  “今天结婚这样的事情你都忘记,居然还记得下雨要收衣服?”已经气得眼眸冒火光的张惠芳,被眼前这一幕激到只能反讽。
  “结婚?”树乔抱着衣服,迟疑地转回头,揉着腥松睡眸,“老妈?”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我只听到打雷声,然后下雨啊。”树乔挠着头,边碎碎念咕哝,喝了烈酒宿醉让她还未彻底清醒,头疼,昏眩。
  “打雷?”那是她砸门,然后无奈叫锁匠开门。不过现在没时间跟树乔罗嗦,她拽着树乔拿毛巾替她擦浑身湿透的身子,替她套上一件清爽的裙子,二话不说就拽着她出门,打车,停在一家婚纱影楼。
  那里的小姐似乎在等她,见到树乔就迎上来,一阵顺序又整条有理的擦擦抹抹之后,树乔俨然焕然一新,烫好了头发,化好了淡妆,穿上式样简单大方的白色婚纱。
  站在镜子里的女人终于让树乔从宿醉中拉回一点理智,这个穿着婚纱的女人是谁?虽然小姐手艺精湛地用妆容遮去她的熊猫黑眼圈,浮肿的脸,可她仍不住打哈欠,一副困倦无精打采。
  张惠芳对自家闺女这副不上进模样感到失望,不过现在不是教训树乔的时候,风清绕早就安排车在影楼门口等她们,张蕙芳把树乔拉到车上,这时树乔焕散的意识慢慢聚集,回拢,继而,下一秒,车厢回响一道猝然的惊叫,“老妈,你这是在干什么?哦,不对不对,我怎么会穿上婚纱?”
  张蕙芳没有接话,锐利目光上下扫了眼树乔,“昨天喝了多少酒?我有没有告诉你让你早点休息?你这副模样对得起我精心为你布置好的婚礼,如果不是我用计,你能跟风清绕结婚?”
  “用计,结婚?”老妈在说什么?树乔的头更痛,用手揉着两边的太阳穴,是因为宿醉醒来,连智商也为零了吗?为什么总觉得老妈的话里有话?
  “小姐,太太,到了。”司机停车,殷勤地为她们打开车门。
  司机太过正规的礼貌让树乔蹙眉,惊诧地张大嘴巴,她坐车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有礼地打招呼呢,这叫什么事啊这是?!
  难道是梦吗?
  是梦吧。
  都怪昨天不听云轩劝,多喝了几杯烈酒,就已经醉得世界荒诞滑稽。
  本来就没酒量,被风清绕跟周音一气,就多喝了几杯。
  她在影楼浑然不觉被人换上婚纱,同时换上十厘米的漂亮细高跟鞋,她只不过是在影楼打了个哈欠,眯着眸继续补觉,再睁开眼她就是这副模样。没办法,穿着这样的细高跟鞋,又被老妈拽着前行,她走得踉踉跄跄,几乎要摔倒。
  “教堂?”踉踉跄跄被拽着前行,树乔在忙着不让自己摔倒后,过好一会才抬眸四周瞧瞧,忽地瞳孔放大,不置信般用力揉了揉眼眸,没错,教堂!
  树乔舔了舔唇,微张着刚被小姐涂着亮丽口红的红色嘴唇,从极度惊骇中收回思绪想发出惊呼,老妈已经拽着她走到教堂门口,里面的所有人捕捉到门口的脚步声,齐唰唰回头,目光胶在门口两人身上。
  一定是梦!
  一定是梦!
  哦,就让她在梦里,就让她在梦里吧!
  梦实在是太美好太幸福,就让她在梦里!
  因为,树乔在惊恐和慌措之中掀抬眼帘,无意觑了眼里面,居然看到梁欧远!
  是梦,一定是梦!
  他居然对她露出亲切的温柔笑容,浅浅的,淡淡的,眉梢也带着笑意。
  他是走进她的梦里,来牵她的手,跟她结婚是吗?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他居然起身,嘴角含笑,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他每向她走近一步,树乔的心跳就扑通一声,扑通,扑通。
  她捂着胸口,心像被掐进海洋,溺在水里,呼吸不过来。
  她张大嘴巴,来不及发出惊呼,双手捂着嘴抚着脸,痴痴傻傻看着她向他走近,然后停在她面前,对她微微欠身,然后,向她伸出手。
  笨蛋也知道这个动作,是让她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被他牵进去。
  脚下的红地毯,就像云端,她就要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中,跟他一起走在红地毯上,走到神父面前吗?
  她泪眼婆娑,激动到浑身发抖。
  她动了动嘴唇,终于能拾回话音,带着颤音问老妈,“这是真的吗?”
  “真的。”张蕙芳也被自家闺女的激动感染,声音柔和地回她。啐,还说什么不想结婚,看她这副模样,八成是恨嫁吧?然后终于能结婚了,激动得眼泪盈满眼眶。
  她才二十三岁,用得着这么恨嫁这么激动吗?
  不过张蕙芳也偷偷抹泪,她总算是让女儿嫁给一个她亲自挑选的如意郎君,这个女婿是她替女儿选的,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把树乔交给他,她能放心。
  得到母亲的允诺,就算是在梦里,树乔也要堵一把,手颤颤地放在梁欧远手上,捂着一颗就要跳出的心,脸上的潮红炸开,含着娇羞的眸眼,怯怯地紧锁着梁欧远的脸,目光润湿,恍惚,边小心翼翼地追随梁欧远脚步,踩在红地毯,一步一步走向神父。
  就算在梦里,就算不真实,树乔也想完成跟梁欧远结婚的心愿。
  她想自私一回,不去过问梁欧远,他为什么抛下彭秀。
  她不想问,不想。
  就算是自私,她也想拥有梁欧远一次,哪怕是在梦里。
作者有话要说:  

  ☆、别高估你自己,你他妈还不配做我的情感导师,主导我的感情!

  在婚礼上一定不能走神,一定要保持清醒,尤其是新娘!!
  树乔娇羞羞地沉醉在美梦中,忽然,梁欧远把她的手交给另一个人。
  这刺眼的小动作让树乔怔愣,继而惊回神。
  她抬眸,眸眼向梁欧远询问般,她反过来手指扣住梁欧远手指,就是不肯放开他。
  这一幕底下的人没有看得清,但站在面前穿着礼服一直等待的风清绕想假装看不见都不容易,树乔发白的手指扣着梁欧远,就是不肯放到他的手上。
  风清绕胸口有着窒息的胸闷感,生怕自己会出言讽刺刺伤到她,于是他偏过头,微侧在她耳畔,用只有她能听得到的声音低语,“你在做什么?大家都在看着呢。”
  耳边隐约带着热气吹拂过她脖颈的话音,拍散了树乔的美梦,她恍惚地回头,教堂下面的人都在看向她,云轩,乔其,阿莫哥,朱莉,老妈,还有……彭秀。
  刚才在教堂门口为什么不多看两眼,目光只捕捉到梁欧远,还是,别的人已经进不到她眼晴,只有梁欧远闯入她的眼帘。
  给了她一段短暂的梦,仍免不了会痛。树乔恍惚地把手放到风清绕手上,神父问什么,她机械般地点头,又是一股痒人的热气吹拂过她的脖颈,树乔掀开眼帘,抬了抬眸,风清绕的脸离她越来越近,他的黑漆瞳孔中映着她可笑的模样。
  就在她以为他要吻她,他微侧头,薄唇翕张,吐出没有任何情绪的话音,“怎么样,跟梁欧远走红地毯,是不是很感动?”
  就在树乔努力消化刚才这一幕,隐约猜到梁欧远是风清绕物地叫过来,她咬着牙关,就要迸出漫骂,风清绕看出她就要崩溃,吁了口气,迅速站好,与她拉开距离。
  底下响起了掌声,都以为风清绕跟树乔在亲吻,其实他只是借姿势错位,在下面的角度以为他们吻上了。
  掌声扯回树乔的思绪,好在婚礼并不烦琐,不一会树乔就被风清绕牵手走下来,朱莉跳到树乔旁边叽叽喳喳,“树乔,你太过分了,昨晚我们还见面呢,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结婚,还是你母亲今天告诉我,你太不够朋友了……”
  表情呆滞的树乔看都不敢看梁欧远跟彭秀,嘴唇微微动了动,“我去洗手间。”
  脑袋几乎空白走到洗手间,树乔倚着墙壁缓缓蹲下,靠在洗手间一角用力咬着嘴唇。
  “刚才不是很高兴跟风清绕结婚吗?怎么现在是在怪母亲吗?”头上忽然飘起的话音,在空荡的洗手间响起回音。树乔蓦地抬头,苍白成没有底色的脸映入张蕙芳眼眸。
  “欸……”张蕙芳叹了口气。
  想起刚才车上老妈说的话,树乔空洞的眸眼此刻是困惑,“为什么要让我跟风清绕结婚?我是你闺女,为什么只看报纸就相信这些绯闻,你应该清楚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所以你是故意的?”
  “我那天是想找你问你怎么回事,但忽然想见见阿风,在亲自见过阿风后,就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男人,我也看出他喜欢的人不是你,但是,那天他在你客厅对我说的话,他是有点在乎你的,树乔,这样的好男人你当然要把握住,你不懂心计也没谈过恋爱,你根本不是别人对手,你只有先结婚,然后结婚后才跟他谈恋爱,才跟他培养感情,你没有那种手段跟能力让他在结婚前就跟你培养感情,喜欢你,然后娶你,如果是这样的顺序,你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只有这样,你才能赢得过那个女人。”
  张蕙芳陌生的话叹气的语气诡异的逻辑让树乔想笑,但唇瓣抖了抖,胸口传来的捶痛感,让她哑咳了几声,半响,揪着自己的裙摆紧紧握着拳,抬眸,从胸腔挤出一丝模糊沙哑声音,“所以,你怕这么好的风清绕被别人抢走了,就迫不及待想让我跟他结婚?”
  “女儿,你不是很笨呐。”张蕙芳对树乔很快就能领悟她的苦心,感到满意。
  “呵……”树乔扶着墙壁站起,双手撑在洗手台边,使劲用冷水泼脸,冷静,冷静。
  “你会把妆弄花。”张蕙芳终于感觉到树乔不对劲。
  “老妈,我让朱莉送你回去,我想去见风清绕。”用冷水洗脸果然能浇灭心中刺痛,张蕙芳看了看她,树乔伸手抱住老妈,给她一道宽慰的浅笑。
  树乔把老妈打发走,看来风清绕也跟她有默契,等她走出去,那几位朋友也都走了。
  只剩下她跟他。
  很好,没有外人,正好让她跟他算账。
  树乔盯着他,直接进入主题,“梁欧远是你故意叫来的?”
  “是。”不需要对她撒谎,风清绕爽快地回她。
  “也是你故意让他伴作我哥哥身份,牵我进红地毯把我交给你?”
  “嗯。”就算她再笨,过后也能想得明白,所以,也是爽快承认。
  “你让梁欧远这样做,是想当着他的面,我跟你结婚,让我灭了对他的非分之想?”
  “是。”他没有很低估她。
  树乔紧咬着打颤的嘴唇,风清绕狭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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