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时光深处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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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时光深处的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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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护士在身后喊:“你去哪儿?你等会还要做复健呢。”
    “……”没有回应。
  她消瘦地背影一瘸一拐,看上去有点孤独。
    ……
    阮荨荨想坐电梯去篮球场,但似乎看了看自己的脚,只得作罢。
  入夜,外头黑漆漆一片,树木被风刮的东倒西歪,窗户敞着,冷风张牙舞爪叫嚣着涌进来,阮荨荨后半夜是被冻醒,整个人越睡越冷,被子也裹不住暖气。
    她睁了睁眼,模模糊糊、朦朦胧胧间看见窗户开着,难怪。
  明明记得睡前已经关了窗,怎么又打开了?
  她伸了伸手脚,起身去捞床边的拐杖,撇着脚,一瘸一拐走到窗边。月色朦朦挂在天边,落下淡白色的光线,悄悄躲进房间里,在地面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寒风凛冽,一涌一涌灌进来,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一个地上的影子。
    是人影。
  大半夜的,为什么会有人在她房间里?
  阮荨荨没有回头,人靠在窗户边上,自然地把手放进口袋里,去摸手机。
  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
    凌晨两点。
  周时亦几人在医院陪萧南生值夜班。
    周时亦靠在沙发上睡觉,三人在斗地主。
  徐盛拿脚踢了踢沙发上的人,“哎哎哎——你说要来陪你姐夫值夜的,现在又倒在这里睡大觉,好意思么你?起来起来,四个人打,斗地主真没劲。”
    大包附和:“9494——”
  周时亦没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徐盛这次直接扑过去,“快给老子起来,我特么才不要跟你姐夫打什么斗地主了!妈的,四个2带俩王,怎么玩儿啊!起来,打德州。”
    大包也苦着脸,这一晚上才几个小时,光斗地主都能输那么多。
  萧南生一脸无辜。
    周时亦彻底被吵醒,慵懒地睁开眼,带着一丝被打搅的不耐烦,“你要跟我打德州?”
  徐盛差点给忘了,这禽兽大学的时候就设计过几款类似德州扑克的游戏软件,还卖了不少钱。
  “打什么都行,你赶紧起来。”?
  周时亦揉了揉眉角,坐起,松了松领带,说:“来。”
  大包说:“要不先出去吃点东西,我有点饿了,回来再打。”
    众人表示赞同。
  外面寒风四起,几人走出去,边走边聊,路过住院部的时候,周时亦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某个窗户,灯还亮着。
  这么晚了,基本除了护士站,病人都睡了。
  萧南生也发现了,看了眼周时亦,“都两点多了,她还没睡?要不要上去看看”
    周时亦没说话,拉住萧南生,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楼下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小面包车。
  车上坐着四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大包和徐盛没注意到两人的变化,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周时亦和萧南生跟在后面故意放慢了脚步。
    经过小面包车的时候,破碎的话语顺着风声吹过来。
  “哥,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他一个女人还搞不定?”
  “那怎么这么久还没下来?”
  “谁知道?说不定看那女的漂亮,就先上了……”
  “卧槽!”
    几人走过面包车,周时亦和萧南生同时回头看了眼二楼那扇窗户。
  忽然,灯熄了。
  伴着月色,窗户上有道人影闪过。
  不对,是两道。
    ?

☆、10

?  阮荨荨被人束住手脚,嘴上封着黑色塑胶袋,然后来人把她架在脖子上扛进电梯里。那人高瘦,染着黄毛,她拼死挣扎,双脚胡乱踢蹬,有好几下都踹在他的胸口位置,黄毛闷哼一声,骂了句:“他妈给老子老实点,等会有你好受的。”
    阮荨荨被他架着,头朝下,有点充血。她呜咽了两声,也只是徒劳,这大半夜的,大伙应该都睡了吧?
  她有点绝望了……
    电梯门打开。
  黄毛扛着她走出来,见到电梯对面的石柱上斜倚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烟,眉宇间透着不耐烦。
    萧南生不知道去哪儿了。
  周时亦靠着石柱抽烟,吞云吐雾。
    黄毛见他似乎没多管闲事的意思,理直气壮走了出去。转过弯的时候,阮荨荨先是看见一双增光发亮的黑色皮鞋,然后是一双长腿,精瘦的腰部,标准的倒三角身材……然后是周时亦似笑非笑地表情,他懒懒地倚在石柱上低头抽烟,她立时冲他瞪大了双眼,拼命挣扎。
    黄毛狠拍了她一下,故意大声说:“好好跟你说不听是不是,非得我这么弄?等着,回去干死你。”
  她狠狠呸了口,等你落我手里,我非弄死你。
    周时亦最后吸了口,扔掉手中还有半截香烟,用脚踩灭,又碾了几下,懒洋洋地叫了声,“哎——”
    黄毛回头,凶神恶煞:“这是我老婆,你少多管闲事。”说完就要走。
    “等一下。”
    黄毛不听,转身要跑,却被人拦住。
  萧南生拎着棍子从门后面冒出来,假模假样地威胁道:“这姑娘才大四,未婚,你哪来的,赶紧把人给我送回去,不然我报警了!”
    周时亦立在原地,双手插兜,看着试图讲道理的萧南生,几乎是轻蔑地笑了声。
    “妈的。”黄毛骂了声,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坏事了,一楼。”
  萧南生一见他要叫人,不得了了,合着要明抢了是不是?继续讲道理:“你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你是要坐牢的,坐牢的!十一,报警,快报警!”
    报你妹的警。
  等派出所那些人来,人都没影了。
    周时亦扯扯嘴角,直接迈腿走向黄毛,一言不发往他脸上抡去。
  黄毛身上还扛着个人,有点措手不及,想跑,却被周时亦拎住领子往回扯,黄毛连着脖子上的阮荨荨齐齐被拖了回去,萧南生不会打架,只能提着棍子干看着,想着冷不丁拿棍子敲上一记,可又怕敲错人,犹犹豫豫,一直下不了手。
    混乱间,阮荨荨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起,男人宽厚干燥的手掌掐在她的腰上,一提溜,就落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温热持续不过一秒,下一刻,她的屁股就沾上冰冷的地板。
    周时亦对萧南生说:“你看着她,别让人给拖走了。”
    他说话的时候,瞥了眼阮荨荨,黄毛从后面冲过来,她眼神示意他小心,他勾了勾嘴角,往边上一侧,掌风袭空,黄毛一个踉跄,然后顺势一脚踹过去,黄毛扑在地上,周时亦脚踩着他胸口。
  阮荨荨盯着他高大的背影,眼睛发光。
    身后忽然冲进来四个男人,是那辆面包车上的人。
  周时亦回头看了眼。
    一对五。
  阮荨荨忍不住替他捏了一把汗。
    萧南生走过去把她拖到自己的身后,阮荨荨被拖得黑了脸,这一个两个的能不能怜香惜玉了?把她当麻袋了?
    “十一,别打架!有话好好说!”萧南生拎着跟棍子杵在地上,试图再次讲道理。
    人影憧憧,光影交错间,有人负伤了。
  萧南生喊了句,“十一,别把人打伤了。”
    周时亦有点烦躁,这个姐夫什么都好,就是爱念,连打架的时候还不清净,他有些不耐烦地回头吼了句:“再废话直接打残了给你送手术室去。”
    萧南生终于闭嘴了。
    门外又冲进来两人,是大包和徐盛,两人走到医院门口才发现十一和姐夫不见了,折回来找人,妈的,大半夜的,居然在这打架。
  萧南生冲他俩喊,“你们来的正好,赶紧劝劝十一,让他快别打了,适可而止就好。”
    周时亦被分散了注意力,腹部受了一记,退了两步,粗骂了句:“操。”
    萧南生见没人理他,又喊了一话。
  ……还是没有人理他。
  只听大包兴奋地喊了句:“十一,打架呢?打架你都不叫我,够不够意思?”
  周时亦一人对五人,此时已撂倒三人,一脚一拳,拳拳到肉,居然还抽空轻描淡写地回他:“够意思你就别干杵着。”
  “好嘞!”
  大包应了声激动地脱了衣服,兴奋地双手都有些颤抖,都多少年没打架了。
  徐盛替他捏捏肩,安抚这只躁动的狮子:“打趴下就行,别给弄死了。”
  萧南生:“……”
    ……
    几分钟后。
  几人满地打滚,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饶。
  大包从他们车后备箱里翻出一捆麻绳,拿在手里一甩一甩的。
  “说吧,谁让你们来抓这个小姑娘的?”
  “真没人,就是我们有个兄弟看这姑娘漂亮,想跟她认识认识。”
  周时亦双手抱胸靠着柱子,短促笑了声,嗬!
  “是真的……”
  周时亦冲大包伸手。
  大包会意,将手中的麻绳抛过去。
  不偏不倚,他稳稳接过。
    周时亦扫他们一眼,握住麻绳一端,慢条斯理地一圈一圈绕在手心里,几人心里慌乱,看他不动声色的表情,觉得这男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啪——”一声。
  他一甩手,麻绳抽在地上,带着一丝劲风掠过他们的耳边。
  “啪——”一声。
  左边又是一记。
    几人顿时吓得鸡飞狗跳,抱头鼠窜。
  周时亦声音极淡,问:“还不说实话?”
    “就是实话!”
  徐盛:“怎么办,嘴硬的很。”
  周时亦没了耐心,懒得再耗下去,“交派出所。”
    ……
    整个过程,阮荨荨都很安静地坐在地上看着。
  周时亦丢开绳子,朝她走过去,蹲下身,伴着月光,和微弱的灯光,只见她半张脸都封着黑色塑胶袋,头发凌乱不堪,有些散乱地挡在额前,肤色煞白,露出一双黑湛湛的眼睛。
    他伸手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
  指尖温热的触感碰到她,带着男人独有的粗粝,阮荨荨浑身一颤。
    “这么看……”周时亦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倒还行。”
  阮荨荨翻了个白眼的功夫,黑色塑胶袋已经被他撕下捏在手里,嘴角火辣辣地疼,他的面容又恢复清冷,低头去解她脚上的绳子。
    阮荨荨重获自由,舒展舒展筋骨,踉跄着站起来,朝那黄毛一指:“给我把他绑起来。”
  大包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绑到阮荨荨面前,徐盛笑着调侃了句,“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看人漂亮?”
  大包一愣,“肤浅。”
  徐盛无所谓地笑笑,“谢谢,我肤色本来就很浅。”
    阮荨荨一把夺过萧南生手里的棍子,对着黄毛的脚就是一棍子下去,黄毛歇斯里底地叫喊起来,骂骂咧咧道:“卧槽,老子操你们祖宗十八代!”
  阮荨荨面不改色,又是一棍子一下,冷不丁开口:“好,我回去给你列个清单,你挨个找去,少去一个我都绕不了你。”
  所有人都瞧呆了。
    最后,黄毛直接哭嚷着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所以说,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特别是像阮荨荨这种漂亮的女人。
    大包扯扯她,“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再打下去他得跟你住一个病房了。”
  黄毛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阮荨荨松了手,扔下棍子,冷不丁地说:“那天就是他打断了我的脚,拿刀子割了我的手。”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大厅里好安静。
    周时亦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棍子还给萧南生,“我先送她上去,你们等警察来。”萧南生呆愣愣地接过棍子,其实还没反应过来,周时亦已经打横抱起阮荨荨走进楼梯口。
    阮荨荨也没反应过来。
  他好像一直在对她做些“暧昧”的举动,壁咚、公主抱……可是又好像不是很想搭理她。
    走进病房,周时亦打开灯,漆黑的房间瞬间亮堂起来。他用脚勾上门,将她放在床上。
  他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也不知该说什么。
  转身欲离开。
  袖子忽然被人拉住。
    阮荨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去哪儿?”
  周时亦没回头,“回去睡觉。”
  阮荨荨说:“一个人?”
  周时亦笑了下,“不然呢?”
  阮荨荨说:“没有女人?”
  周时亦哼唧一声,不答。
  阮荨荨又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医院里?”
  “……”
  “担心我?”
  “……”
  “还是担心我勾引你姐夫?”
  周时亦直接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
    楼下来了两个民警,稍微问了下情况,就把人带走了,周时亦下去的时候,五个人刚好排成队坐上警车。
    大包见他下来,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往他胸口锤了一拳,“这妞不就是那天捉奸那个嘛!他妈的你跟她搞上了?”
  周时亦烦躁地推开他,扫他一眼,“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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