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神冠(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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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神冠(书坊)-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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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想事情,想很多的事情。

    黑暗之中,本就是极容易让人乱想的环境。

    她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她没有见过,她的母亲也没有说过,从她记事起,那个临时拼凑起来的房间里,就只有三个人,她、她哥、她母亲。

    海边的空气潮湿的厉害,风雨也照顾的厉害,每逢大雨,那间破旧的临时达拉起来的小房间,功能就会少一件,只能遮风,不能避雨。

    甚至连遮风这件工作也无法完好的完成,雨水成帘的落下,在房间内的诸多地方,外面下大雨,房间内下小雨,海风顺着门缝和窗口等诸多不明的缝隙中灌进来,阴冷的很。

    这种时候自然不能出去工作,于是,她的母亲便会把两人搂在怀中,讲着诸多的故事,很平凡的故事。

    房内的小雨哗啦啦,他们三人也哗啦啦的聊着,热闹的很,没有人不开心,没有人难过,每个人脸上都会有笑意。

    因为一下雨,海边游玩的人就会减少,虽然垃圾也少了,但是他们可以捡贝壳,还能少些无趣的人的嘲笑和怪异的眼神,总归是好的。

    而且下着大雨的大海,总是显得特别的壮阔,那种瑰丽的风景,可以让他们盯着看上一天,实在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年少总是快乐的,童年的时光过的飞快,单纯的心灵下,没有那么多事情需要烦心,总是可以过的很快乐。

    但是不快乐的事情来了。

    在她还是八岁的那年,她在海边捡着垃圾,那天的下午的阳光很耀眼,游人懒懒的躺在沙滩上,她默默的走在人群中,捡起她觉得可以换钱的东西。

    或许是太热,她穿的并不多,反正年纪还小,家里也没有多少钱可以让她穿一身好衣服,不合身的衣服显得很宽大,但是有海风吹来的时候,风会灌进衣服里,吹拂她的汗水,很是舒服。

    她脖颈处带着一块宝石,宝石上有鎏金,不论是宝石还是鎏金,阳光下都会散发出耀眼的光辉,显得美丽异常。

    如此美丽的事物,在如此美丽的时刻,恰巧散发出美丽的光辉,又恰巧这个光辉被人看到了。

    她清楚的记得,那也是一个小男孩,不同于廖星星的白净细腻,这个小男孩虽然也很白,却很胖,鼻孔有些外翻,像极了她从图册里看到过的猪。

    小男孩伸手便抢,肥腻的手快速的朝着宝石伸去,看样子似乎会成功。

    可惜,辛沙比他更快,常年在海滩上捡垃圾,同行之间偶尔的斗争让她的速度非常快,小男孩不仅没有得逞,反而被她一把带倒在地上。

    哭声顿时响起。

    像是话剧中出演的一般,一个更加肥腻如猪的妇人出现,试图安抚着小男孩,可惜徒劳无功,小男孩似乎被人踢到了蛋,哭声震天,用鬼哭狼嚎甚至天崩地裂形容都不为过,双手抓起沙子,四处抛洒,双腿有力的四处乱蹬。

    但是不忘记喊一句话。

    她抢我东西。

    是的,是她抢我,不是我抢她。

    妇人果然不出意料的过来训斥辛沙,言语恶毒难闻,模样丑陋至极。

    辛沙的小手紧紧的捂住胸口,冷漠的看着对她恶言恶语的妇人。

    人群渐渐被吸引了过来,人们开始议论,不少看到了事情过程的人开始无意识的解释整个过程,这些话语传递到了妇人的耳中。

    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妇人太肥,或者是说话太多氧气不够,妇人的脸红了。

    更准确的说,是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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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涨红(中)
    冲突爆发的很快。

    妇女如猪蹄般的大手朝着辛沙扇去,看那架势,带着风声和潮汐声,势要把辛沙一巴掌扇死或者扇没,总之是要让她消失,来缓解她的情绪。

    尴尬或者是羞耻。

    手并没有打在辛沙的脸上,而是打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她的哥哥在听到这里的呼唤之声后,很快的便赶了过来,在妇人耳光落下之前,挡在了辛沙的身前,尽管他并不比辛沙大多少。

    这妇人的胳膊都比二人的大腿粗,这一巴掌同的力道是又足又狠,带着无边的威力落下,扇到了辛沙哥哥的额后耳上,太阳穴附近。

    辛沙随着她的哥哥一起倒下,在倒下这个缓慢的过程里,她目睹了他哥哥的白眼,以及白眼里流出来的鲜红的血液。

    血染红了辛沙的眼,她有些震惊,有些恐慌,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无所适从。

    妇人扇倒二人后,并不胆怯,也不羞耻,反而扯高气昂的站在那里,看着神清气爽,仿佛做了什么好事一般,恶毒的话语继续在嘴里喷出,没有丝毫停止的架势。

    那些话语拉远又拉近,远的时候仿佛听不到,近的时候让人心烦的很。

    辛沙的妈妈也来了,人群还在围观,人们指着妇人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似有不齿,似有羞辱。

    辛沙呆呆的坐立在她哥哥身前,看着妈妈痛哭,看着哥哥嘴角的鲜血,和不住抽搐的身体。

    妇人似乎被激怒,上去便要继续踢打辛沙的哥哥,辛沙的妈妈上前阻拦,很快便扭打在一起。

    一天一斤大米都吃不到的人怎么和一天吃十斤饭的人打,两名选手的重量不在一个层面,辛沙的妈妈很快头破血流,可是仍旧有着无穷的力气。

    尽管是徒劳的反抗,但是仍旧不能倒下,背后有她两个孩子。

    辛沙的思绪有些转不过来,呆呆的看着两人,看着倒地的哥哥,看着妇人把她妈妈按在地上,用着鞋子猛地砸在头上。

    她妈妈张着嘴,看着辛沙,看着她,似乎要说什么,辛沙没有听到。

    很快没人动弹了。

    那个肥肥的似猪的小男孩也愣住了,停止了鬼哭狼嚎,呆滞的看着前方的几人,辛沙冷冷的看向了他,看到了他眼中的喜意。

    人群中早已经有人报了警,可惜这个小星球上的警力实在不怎么样,最先赶来的是保安,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呆滞的人群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打斗早已经结束了。

    警察总是最先得知消息,然后最晚赶来的人。

    待他们赶来,场面早已经控制住了,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向着警察说着什么,警察很快了解了事情的缘由。

    只有辛沙看到了,那名长得和猪一样的妇人,拉着她的儿子,瞧瞧的在警察耳边说了些什么,警察不可察觉的点点头。

    她看到了妇人眼中的笑意。

    这妇人也已经披头散发,身上和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可是却仍旧鄙夷的看着辛沙,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小赤佬!”

    人们对着她指指点点,她毫不在意,骄傲的一仰头,转身跟着警察离去,警察在场中观察着伤势,其中一人说了声:“伤这么重,活得下来吗?”

    又有人说:“多半活不了,可怜啊。”

    辛沙终于明白了,她们活不了。

    她终于醒了。

    看着妇人,惊慌和无知的情绪不见,只有恨。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辛沙尖叫着,眼泪在不断的留下,她仍旧死死的护着胸口的吊坠,努力的想朝着妇人冲去,这是她第一句话。

    警察搂着辛沙的腰,阻止她冲去,警察心里喟叹,可怜的孩子,还是紧紧搂住了她,免得妇人又伤了她。

    人过不去,呐喊便没有意义。

    透过人影,透过阳光,辛沙看到了对着她做鬼脸的那个小胖子。

    是啊,人过不去,或许别的可以。

    辛沙抓起地上的沙子,朝着那二人便扔去。

    看到了这一幕的人,或许心里想到,沙子而已,能有多大的力气。砸到人也不疼。

    然而。

    这几粒沙子仿佛就似春天的清风,吹过后,带起了无数的柳絮,飘飘扬扬,似下雪一般,铺天盖地。

    沙滩没有柳絮,有沙子。

    无数的沙子朝着两人涌去,仿佛如同海浪一般!

    人群惊恐的离开,退后,场中顿时和炸了锅一般。警察死死的搂住辛沙,呆滞的看着这一切,但是仍旧不忘拉着辛沙退后。

    辛沙抿着嘴,细小的手臂直直的朝着二人伸去,仿佛要掐死她们。

    手够不到。

    沙子可以。

    涌去的沙子仿佛海水,将两人淹没,又变成了漩涡,二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呼喊,尖锐的呼喊,便消失不见。

    沙子紧紧的围住二人,辛沙伸出的手慢慢的掐成了拳头。

    噗!

    人们似乎听到了声音,惊恐的看着沙中流出的鲜红色,看着如同坟墓一样的沙堆。

    辛沙昏了过去,倒在了警察的怀中,警察有些惊恐的坐倒在地上,看着倒在怀里的辛沙不知如何是好。

    海水涨来,淹没了沙堆,人群退后,海水涨红。

    只剩下了辛沙一个人了。

    因为联邦的法律,年纪太小不能判刑,辛沙被送去了儿童福利院。

    人们听闻过这个事情,所有人都离得她远远的,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话,没有人愿意接近她。

    也好,反正她一直是一个人玩,除了那个傻子,没有人愿意接近她。

    辛沙安静的玩着她的沙子,如今她终于可以把沙子盖的城堡盖好,并且用沙子做出了一个门。

    牢牢地堵住了城堡唯一的出口。

    可惜那个人看不到了。

    日复一日,她终于十三岁,或许是这些年不去捡垃圾的原因,她变得白了许多,也干净了许多,也漂亮了许多,只是脸上始终不会有什么表情。

    如同高山上的寒潭。

    这一年福利院来了几个人,然后这几个人带走了几个人,这里面有辛沙。

    那人有着粗糙的胡子,有着夸张的服饰,脖子上大大的金链子,以及胸口那眼花缭乱的纹身,他嘴里叼着烟卷,看着辛沙。

    “这个不错,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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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涨红(下)
    命由不得自己。

    或许有人没有想到,又或许有人曾经想到,但是想到又如何,无法改变的事情多想只能给人生带来诸多无所谓的痛苦,事后,也只能长叹一声,继续日复一日。

    辛沙不会长叹,也不会感慨,似乎那年事情是一场大病,她因为病变成了哑巴,本就少言语的她,如今更是沉默寡言。

    沉默寡言不代表着什么,在福利院有很多这样的孩子,不同的遭遇带来不同的痛苦,没有什么好交流的,也没有必要交流。

    因为回忆痛苦是一件更痛苦的事情,于是只好沉默。

    相似不代表相同,就如同世间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一般,尽管都是沉默,但是辛沙的沉默却给她带来了一种独特的意味。

    恰巧这个意味这个男人很感兴趣。

    粗糙的面孔,贴的辛沙很近,男人俯身看着辛沙虽然精致却并无多少出彩的五官,这副面孔很普通,似乎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可是这个男人却看得很自信。

    因为他发现,即便是他看着辛沙的眼睛,辛沙似乎也看着他,但是他却明显的感觉到辛沙的目光里并没有他,而是有着别的东西。

    眼里有东西,便代表心里有东西,因为眼睛是心的窗户,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心里,男人见过很多人,不同想也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很喜欢有故事的人。

    辛沙被带走了,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包括她自己。

    对于一个不喜欢和这个世界交流的人来说,去了哪里都一样。

    这个男人不知道,有故事的人往往有着吸引力,但是可能也有着破坏力。

    一辆老式的集装箱车,车里面密密麻麻的坐着诸多的小女孩,或者说是少女,总之,全是女性,而且人很多。

    车前进着,车内人很多,因为路面还不错的缘故,并没有怎么颠簸,这样让车厢内更加的沉默。

    没有灯光,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沉默着,似乎是等待被屠宰的羔羊,车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臭味,辛沙对这一切没有什么想法,她小时候捡垃圾的时候,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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