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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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婿-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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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自然是说薛婧萱的庶女身份。

    “这倒无妨。”穆子轩并不在意身份,但他想起另外一事,“定亲的信物婶娘可有给薛府送去?”

    不待穆笙回答,穆子轩便想到定亲信物应是没有给的,他的这位婶娘毕竟出身民间,到底有些礼数做不周全,何况那信物还在他手中。

    潜意识里,穆子轩并不想那个女子在还未嫁过来便失了面子,遂吩咐穆笙明日将信物送到薛府。
094 花灯
    穆子轩派穆笙送的定亲信物非常及时。

    翌日一早,薛婧萱刚起床,便有丫鬟呈上定亲信物。

    那是一块金镶玉,呈青绿色。玉并未经过雕琢,但那天然形成的似高山流水一般的纹路却是人间罕见,细看,那流水好似真的在细细流淌。

    因着镶了一圈金边,倒似一副装裱过的绝美山水画。

    连薛婧萱都不禁称奇,她实在难以想象世间会有这般美的玉。

    但转念一想,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从来都很奇妙,没有谁能解释,一切皆有可能。

    去住院问安时,饶氏果然问起定亲信物一事,薛婧萱只轻轻答道穆国公府今日一早已经将定亲信物送过来了。

    饶氏没讨到好,便道,“我看这穆国公府是当我们的薛府的姑娘好欺负,便是庶出的也断不能这般呀。”

    薛婧萱只低头笑笑,也不答话。

    饶氏又说了几句穆国公府在这事上有不妥,便也作罢。

    大房的三个姑娘亲事都定了,如今便只剩下二房的薛婧雅亲事还未定下。

    蒋氏也开始着急起来,几番前往锦泰院向老夫人提起薛婧雅的亲事,同是自己的孙女,老夫人自然回答定会好好物色。

    老夫人还未来得及找王媒婆,便传出薛婧雅的亲事定下了。

    这亲事不仅未经过老夫人的手,便是蒋氏也是不知晓的。

    一切还因薛家二爷薛世安。

    老夫人答应蒋氏帮薛婧雅物色亲事不过三天,薛世安便在与狐朋狗友花天酒地时将薛婧雅卖了出去。

    说卖是因为薛世安为薛婧雅找的夫家是淮安第一富贾霍家。

    霍家专做珠宝首饰生意,还兼做当铺钱庄。最不缺的便是银子。

    这样看来,薛婧雅若是嫁过去,倒也不亏,更何况霍家许的还是嫡长子的正妻之位。

    原本蒋氏也是极为高兴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下半辈子过着少奶奶生活,况且嫡长子还有望继承家业。

    但一细想又总觉得这种好事不会落到自家女儿身上,便派人前去打听霍家情况。

    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倒是吓了蒋氏一大跳。

    她原就纳闷儿,怎么不曾听闻霍家嫡子传言,多是听到嫡次子的一些消息。

    经打听方知,那霍家嫡子是个痴呆儿。

    蒋氏登时都惊得将手中的佛珠手串掉到了地上,一颗颗佛珠啪啦啦散落一地。

    她瞪圆了双眼,怒道,“好你个霍家。可瞒得真紧啊!”

    霍家两个儿子,一直以来,大家都只知嫡次子极为精明能干,平日里总是跟着父亲巡视店铺谈生意,正因嫡次子能干反倒将嫡长子的一切掩盖,众人便以为嫡长子不过是碌碌无为。

    哪知那嫡长子却是痴呆儿。

    据那前去打听的婆子回来说,霍家嫡长子霍永富刚生下来时便白白嫩嫩的。霍家家主开心得不得了,便取了个永富的名字。两夫妻极是疼爱这个宝贝儿子,但养到三岁都还不能言,不能立,更别说走了。

    等养到十二三岁时,霍永富却是能走了,但步态却不大协调,常常绊倒,言语也只能简单的喊父亲、母亲,其他的话语便是说不清了。

    蒋氏甚少这般盛怒。气得冲到姨娘房中找薛世安问个明白。

    薛世安却是笑嘻嘻地回道,“这还不好吗?咱们雅姐儿嫁过去下半辈子可就不愁吃不愁穿了,我们两个也能沾着光。不就是个傻子么,傻就傻,忍忍就过了。”

    “雅儿还这般年轻,怎能将大好年华葬送在一个傻子身上,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不心疼吗?”薛世安这番没心没肺的话把蒋氏气得够呛。急道。

    说到最后,蒋氏都带着一股哭腔。

    但薛世安却丝毫不为所动,哼道,“我可是为了雅姐儿好。这么好的亲事。就你这个没见过市面的女人不懂。莫要挡了我吃好喝好享受美女的道!”

    蒋氏不敢置信地看着薛世安,“你…”

    柳姨娘在蒋氏进屋时便不大高兴,见薛世安说话如此不客气,也涨了气势,细声细气地道,“夫人,夫君都说让你不要挡他吃好喝好享受美女的道了,你还呆在这里,也不闲丢人。”

    说罢,柳姨娘便扭着细腰,抛着媚眼往薛世安走去,一双手在薛世安腰间游走,直让薛世安骨头都酥了,急急赶蒋氏走,“莫要再挡着我了,那亲事我已经同霍兄说好了,断没有回旋的余地,哼。”

    蒋氏是抹着泪回房的,回去时,薛婧雅已经在房中等着了。

    对于结果,薛婧雅早便料到,言道,“母亲可不必忧心,女儿自己想法子。”

    擦拭着泪水,蒋氏抽噎着道,“你能有何法子,你父亲说都已经谈好了,毫无回旋余地了。为娘的便是去求你祖母,怕也无法了。”

    薛婧雅也不多说,只道,“我比她们美貌,也比她们有才学,凭什么我要嫁给一个傻子,而她们却能有那般好的亲事。我一定会嫁个好的。”

    蒋氏还欲再说几句,薛婧雅却是不再停留,快步离去。

    忧心忡忡地望着薛婧雅离去的背影,蒋氏只叹自己不中用。

    还是陪嫁嬷嬷出言宽慰道,“夫人可放心,姑娘一向是有主见的,况且姑娘才学样貌样样拔尖,又极为孝顺,说不得也是怕您太过于担心。”

    蒋氏又擦了擦眼角,叹口气,“这孩子从小便独立,甚少让我忧心,但到底性子太过要强,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对于薛婧雅的亲事,薛婧萱后来也知道了。

    她记得前世薛婧雅嫁的夫家是极为不错的,并非这商贾霍家,而是书香门第刘家。

    她的夫君也并非傻子,而是一个六品官。

    在薛婧萱还活着的最后两年虽是未曾多做关注,但也知道薛婧雅的夫君后来是有升官的,只是她记不清升到了几品。

    看来,命运并未按照前世那般安排。薛婧雅的婚事也如之前的那些事一样,都发生了改变。

    就这样到了年底,薛婧晗的婚期也定下来了,定在次年二月初五。

    薛府逐渐开始忙碌起来,张罗着薛婧晗的婚事。

    嫁衣绣了一年多,薛婧晗总算是绣好了。

    薛婧萱伸手摸着这嫁衣,入手丝滑无比,针脚都收得极好,全然看不出来。

    “二姐姐,这嫁衣可真美,还是你的绣工好。”

    薛婧晗害羞一笑,“你也是要绣的,你亲事也定下来许久了,莫不是还未动手绣嫁衣?”

    薛婧萱收回手,轻声道,“穆国公府说让我不用亲手绣,会请绣娘绣。”

    “还是妹妹有福气。”薛婧晗收起嫁衣,叹道。

    闻言,薛婧萱只摇摇头,“哪里有福气了,四姐姐不也一样,她的嫁衣也会由武安侯府准备。”

    “其实,我倒宁愿自己绣。若是穿着自己绣的嫁衣出嫁,那将是多么美好幸福的。”薛婧萱笑望着薛婧晗,面露羡慕。

    薛婧晗回以一笑,“其实我也是这么觉着。”

    她低下头,“一想到再过两个月,就要穿着这件我费了一年多功夫,一针一线慢慢绣成的嫁衣出嫁,我便觉得有些难以相信。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出嫁本就是女子如梦一般的那天,二姐可莫要想太多,好好收拾心情,到时做一个美丽的新嫁娘吧。”薛婧萱出言道。

    拉过薛婧萱的手,薛婧晗极为认真的看着薛婧萱,双眼满是谢意,“妹妹,多谢你当日的提醒,若不是你,怕是哥哥也不能安然参加秋闱。如今,我快要出嫁了,哥哥仕途也算平顺,姨娘在府中有哥哥照看,我也放心了。这一切,还多亏有你。”

    当初那样做,薛婧萱也是抱着其他目的的。

    但后来的相处,薛婧萱也知她的大哥二姐以及彤姨娘都是极好的,也付出了真心。

    如今被薛婧晗这般感谢,她反倒觉得受之有愧,“二姐姐可莫要如此说,都是一家人,妹妹回府这些日子,还要多谢二姐姐的照顾呢。况且,哥哥和彤姨娘待妹妹也是极好的,妹妹那样做也是应该的。”

    转眼便是腊八节。

    薛府一家人聚在一起用过腊八粥之后,老夫人便让几个姐妹一齐去街上看花灯。

    去年的腊八节,因为老夫人身子不大好,未提起,饶氏便未让薛婧萱她们去看花灯,今年老夫人同意了,薛婧萱自然是开心的。

    她记得,前世她活到那般年纪都还未出府看过一次花灯。

    仅从一些丫鬟口中得知,淮京的花灯会特别盛大,会有各式各样的花灯出现在花灯会上,不论是飞禽走兽,还是花草树木。

    并且还有有趣的猜灯谜和放莲灯。

    那个时候,整个淮京都会热闹起来。

    若是才学好,还有可能在猜灯谜上拔得头筹,赢得礼品。

    一想到这些,薛婧萱眼前就仿佛出现了颜色不一的花灯,有红的,绿的,蓝的,还有青黄交加的。

    终于可以去看看前世向往已久的花灯会了,薛婧萱实在雀跃。

    与薛婧晗、薛婧瑶、薛婧雅收拾一番便带着丫鬟一齐出了门。

    ps:

    最近几章是过度章节,实在有些不好写。我自己写完都觉得好像好水,但是没有办法,笑笑喜欢把一切都交代清楚,过度章节少不了。
095 生恨
    月色如银,灯满街头。

    各式的花灯泛着光芒,打扮得俏丽的姑娘们三门成群,一路说说笑笑,极是开心的东瞧西看,看到新奇花灯时便停驻脚步细细观摩,眼中写满了好奇。

    薛婧萱看到她们,不禁想起刚刚她看到这些花灯时的模样。

    或许,自己比她们的反应还要强烈。

    因着没有长辈一同出来,就几姐妹一起,薛婧萱没什么顾忌,行为作派要自然得多,有什么情绪都是自然流露。

    所以在看到那些样式繁多,颜色多样的花灯时,薛婧萱丝毫未掩饰内心的激动与好奇。

    现在细想,薛婧萱自己都觉得当时的反应有些好笑。

    薛婧瑶与薛婧雅及薛婧晗之前是有看过花灯的,只薛婧萱去了别院,未曾好好看过。

    几姐妹一同逛了没多久,薛婧瑶与薛婧雅便提出要单独出去逛逛。

    原因无他,只因薛婧萱太过好奇,每看到一个花灯便要停下步子看上许久,让她们觉得实在乏味。

    她们走后,便只剩下薛婧晗与薛婧萱。

    薛婧晗有些唏嘘,“到底身份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

    薛婧萱笑笑,“在她们看来,这些都是俗物,并无多出彩之处,但在我看来,这却是十分美好美妙的。”

    说着,薛婧萱看向那些正在缓缓旋转的走马灯,灯上所绘的飞鸟就似活了一般,完全展示了鸟儿从起飞到停驻时的状态。

    “二姐姐,你看这多么奇妙,原本只是画儿,但这样一转,就似真的一般。”

    薛婧晗含笑点点头。“活灵活现。”

    而后,两姐妹相视一笑,又相携前行。

    随行的丫鬟则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两姐妹后来又买了两盏手提花灯提着。薛婧萱选了一盏八角宫灯,宫灯上绘着一幅仕女图。每个角挂着红色的丝穗。而薛婧晗则选了一盏四方宫灯,上面绘着一幅春花秋月图。

    一路前行,薛婧萱脸上的笑意未曾间断过,偶尔还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花灯节除了展示各种花灯,还是年轻男女相看的好地方。

    在这一天,整个大丰就不会太过在意男女之防,年轻的姑娘都精心打扮。穿上最美的衣裳出行。而年轻的男子也会将自己打理得更加英俊,只为在心仪的姑娘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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