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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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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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宛若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手持火把继续朝前跑去,十来个侍从看她如此慌张,也随即跟了上去。  
    “快找!”宝月公主找寻了一遍,依旧不曾看到穆瑾宁的身影,今夜没有月亮,仿佛整个天下,一片漆黑。  
    侍从们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宝月公主如此忙碌,他们不知是粗心的公主又丢失了什么宝贝玩意儿。  
    “找什么?”  
    宝月公主愈发慌乱,突地看到远处隐约有骏马的影子,她随即跑了过去,低声埋怨。“跟我一起出来的她……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喂!”  
    她双手贴着面颊,朝着缓坡之下呼喊,回声一遍遍飘来,却迟迟无人应答。坡地之下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声吹动野草的声响,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穆瑾宁马匹就停在缓坡之上,难道是掉到下面去了?!  
    “来人,把坡下给我统统找一遍,找不到人你们也没好果子吃,就等着跟我一起受罚吧!”  
    疾声呼喊,她唤来了所有人,他们也不敢惹恼公主,只能心翼翼地走下缓坡,十几个火把的光耀,散落在各个角落。  
    等待了片刻,坡下传来欣喜的声音,“公主,找到了!”  
    “还活着吗?”宝月公主顿时喜色毕露,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大声问道。  
    “是,还活着。”  
    有人俯下身去,触碰穆瑾宁的脉搏,听到还有跃动,众人渐渐围绕到穆瑾宁的身边。  
    “把人抬上来,如今太晚了,送到宫里太折腾人了,就送去牧场吧。”宝月公主吩咐了几句,眼看着三四个人心翼翼地将穆瑾宁抬到坡上来,她伸出手来,轻轻触碰穆瑾宁的四肢,发觉没有任何流血的地方,这才暗暗舒出一口气来,侧过脸来发号施令。“袁公公,麻烦你去宫里请个太医过来。”  
    太监点头,正要动身返回原路,宝月公主站起身来,笑着出一句。“别惊动了皇兄,我看他这几天很累,明早再跟他禀明此事吧。”  
    “公主,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壮大了胆子,问起这几具尸体的来由,他们无法知晓也无法预料,到底这半天在宫外发生了什么。  
    “是刺客,把他们的尸体运到牧场的马厩中去。”宝月公主丢下这一句,面无表情,骑上马背,默默望向这一片偌大的草原,眼底只剩下冷意。明日告知佑爵太子之后,再来找出这些人的来处,不定可以挖掘出一桩大阴谋。  
    没想过,居然有人会动她们的念头,她天不怕地不怕活了十九年了,从未遭遇过刺客找上门的事情。  
    难道——这些刺客是奔着穆瑾宁而来的?  
    ……。  
 

第166章 秦王心软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佑爵听到下人禀告,知道穆瑾宁一夜未归,是在宫外发生了大事。  
    他面色冷然,一言不发,匆匆穿上衣袍,披上皮毛围脖,套上靴子,随即赶赴出宫。  
    骑马来到宫外的和丰牧场,佑爵从马背上跃下,疾步匆匆地走入牧场的木屋,门口站着宝月公主,她似乎已经等候了许久。  
    她给佑爵带路,走向一侧的马厩,一边走一边:“这些刺客都死了,唯独剩下一个身负重伤的,我让人看了一夜。清早才刚醒来,就等着皇兄你去审问盘查了——”  
    “看了你这么多年,总算做了一回聪明事。”佑爵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宝月公主的后背,言语之内有调笑,更多的是称赞。  
    宝月公主站在马厩之前,止步不前,她完这一句,有了佑爵的首肯,随即转身走向屋内。“我先去照看她吧,昏迷到如今还未睁开眼呢。”  
    半个时辰不到,佑爵便独自走入屋内,宝月公主走到门边,压低嗓音低声询问:“皇兄,那个人了吗?到底是那个账派来的刺客?”  
    她实在想不透,她跟穆瑾宁不过是两个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穆瑾宁来到北国也仅仅一个月,如何会招惹上要人性命的狠毒之人?!  
    “他无论如何也不。”佑爵冷着脸,事情毫无进展,他摇头道:“但我应该知道,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她怎么样了?”话锋一转,见宝月公主闻言灰心丧气的,便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宝月公主跟在他的身后,扬声道。“刚刚醒来了。”  
    佑爵却突然停下脚步,拦下宝月公主,将她支了开去。“牧场这儿太过简陋,你出去跟他们一声,准备准备,天黑之前来接人。”  
    “好。”  
    宝月公主不疑有他,听从了佑爵的话,随即走出去,将屋门掩上。这是她牧场前修葺的木屋,便于她歇息时候落脚之用,若是躲避风雨还算温暖,但在寒冬之日休养病人也太过简约。  
    穆瑾宁的螓首枕着灰色柔软的枕头,眼眸之中隐约闪耀着微光,只是她仿佛神游天外,若有深思。  
    她在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便是急于知晓自己的手脚是否还能用,发觉自己并未因为滚落坡地而彻底成为废人,她才彻底舒出一口气来。  
    “太医你没有大碍,好在草地柔软,一路上也没有尖锐石块,没有伤着任何筋骨。”  
    佑爵笑着坐在床沿,满目关怀,毫不费力地紧握着她的手,话的口吻,仿佛也担忧了她许久。  
    “我便是那诱饵吗?”  
    穆瑾宁淡淡望向他握住她的手,哪怕他的暖意从手掌之中传来,她此刻却也丝毫察觉不到半分温暖,她的心,满是寒意。  
    佑爵闻言,不禁怔住了,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无言以对。  
    她的眸光,从未离开过佑爵的眼,或许这一刻,她寒心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沉默不语,若是往日,他至少会些动听的玩笑话。但此刻,他的沉默,却比他费心些讨好她的话,更伤人。  
    她所担心的,都成了真。  
    这些人,绝不会毫无缘故找上她,一个千里迢迢远嫁而来的和亲后妃,一个无权无势也在北国没有任何仇人的女人。  
    更不会,招招致命,急着在最短的时间,就要取了她的性命。  
    她早就知晓,佑爵不是世人见到的那么简单,但她也从未想过,他也会是如此的麻木不仁,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不择手段。  
    他若是垂钓之人,她便是挂在尖锐鱼钩上的丰美鱼饵,大鱼将她彻底吞入肚内的时候,冰冷的鱼钩,会毫不留情地划破大鱼的喉咙。  
    她的胸口,满是疼痛,就像是巨石压在心上,还用铁锤一下,一下地重击。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哪怕不必再动感情,至少也可以找一个相互信任借以依靠的人,她走了这一段曲折漫长的路,她也会觉得累,也会觉得疼,或者,正如他所言,她也会觉得寂寞。  
    穆瑾宁想到此处,紧紧闭上眼眸,哪怕不再言语,她也满心痛苦。别开了脸,她侧过身子,不再看他。  
    被她中了,他自然无话可。  
    佑爵居然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宫里散播开来。  
    那么,当年追杀他的人,杀人真凶,也会迫不及待接近她,杀她灭口。  
    只因他们不确定,她是否看过真凶面目?  
    她浑浑噩噩,脑海之中的思绪越是清晰,她就更加寒心,更加厌恶。  
    佑爵紧蹙着眉头,穆瑾宁的转身,他如今的双眼之内,只剩下她给他的背影,他当下就知道穆瑾宁心中在想些什么,但可悲的是,他已无法反驳辩解。  
    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起穆瑾宁知晓是谁动了杀害太子的名目,但他的确是想利用此事引蛇出洞,刘皇后在他们彼此的争执之中动了怀疑穆瑾宁的念头,才几天,便有了刺客找上穆瑾宁的麻烦了。  
    是他的疏漏。  
    他没有让人跟着穆瑾宁,没有防着无孔不入的恶人,才会让她面临杀机。  
    “殿下,你有话要对我吗?”  
    她的气息有些虚浮,沉默了许久,但他还未曾离开,她轻声问道,心中却也不知是何等的情绪作祟。  
    “什么?”佑爵还陷入在沉思之内,穆瑾宁的一句话,却让他顿时乱了阵脚。  
    穆瑾宁扯唇一笑,心中满满当当尽是苦涩,她浅浅的,幽幽的叹息。“原来没有啊。”  
    佑爵的手掌落在半空,他想要触碰穆瑾宁,但最终,还是没有落上她削瘦的肩膀。眼底的落寞和无奈,一刻间取代了别的情绪,他矛盾不安,最终敛眉,沉心静气地凝眸看她。  
    “殿下是做大事的人,做什么都不需要得到我的谅解,所以哪怕被利用,我也不恨你,所以,借此良机,趁早除掉国舅吧。”  
    穆瑾宁完这一句,扯高身上的蓝色棉被,她昨日的疲惫还未从身体之中消失,安心入睡。  
    既然已经引来了大鱼,她这个鱼饵也该功成身退了。  
    她她不恨他。  
    但惟独他自己知晓,他自己做出这番大意的举动,到底有多可恨。  
    “如果不能除去刘铮,殿下才会无颜面对我吧。”她在佑爵的沉默之中,隐约可以察觉他的内疚,但或许她不该太过介怀。“等何时除掉了他,殿下再来见我。”  
    这千百年来,任何一个治国平天下的帝王,都不该太仁慈。容易心软的人,才会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  
    她他能理解。  
    但因为如此,佑爵更觉心中烦闷,他蓦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就走。  
    只是脚步停在门口,他侧过脸来,俊眉之中没有任何褶皱,唯独狭长眼眸内满是阴郁肃然。  
    “不会让你等待太久的。”  
    穆瑾宁缓缓抱紧双臂,她不再回应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字,只是安安静静地睡着,心中越是清明,却也越是死寂。  
    门被再度关上,宝月公主见佑爵的脸色死灰,皱了皱眉头,正想迎上去,但佑爵的眼底仿佛没有她,扬长而去,骑上马带着众人离去,随即回了宫。  
    “你睡了吗?”  
    宝月公主望着侧着身子的穆瑾宁,无法看清她此刻的面目,压低嗓音,越走越近。  
    “恐怕要叨扰公主多日了,我在牧场住,不会给你带来太多麻烦吧。”床上的人儿缓缓转过身子,她弯唇一笑,面目依旧温柔,只是稍显有些疲惫神色。  
    宝月公主闻言,直率地摇摇头,只是良久之后,再度问了句。“可是宫里更安全啊,牧场周遭方圆五里之内什么都没有——”  
    若是还有更大的灾祸,怎么办?她无法拿定主意。  
    “宫里不见得安全,宫外不见得危险。”  
    穆瑾宁依旧笑着对她,只是眼底的笑,越来越淡,很快就消失不见。  
    ……  
    已经过了二更天,宫里的每一处宫殿,几乎都已经灭了烛火,唯独长廊上还有宫灯摇曳,铺成淡淡的微光。  
    王谢正站在门口值夜,今日兄弟王镭出去为秦昊尧办事,正因为连连捷报,以秦昊尧的性子,更不会胡来,葬送最好的时机。秦昊尧是一个心谨慎的人,步步为营,如今接二连三除掉了皇帝重用的臣子,收服人心,这条路就决不能心软仁慈。  
    否则,后患无穷。  
    正因为烦忧谋划这些事,秦昊尧也连着两日不曾好好歇息一回,王谢眼看着另一名侍卫走近,他压低嗓音,一手拦阻:“胡进,爷刚睡下,有什么事,再过几个时辰来吧。”  
    “主子昨夜也没睡?”胡进风尘仆仆,他正是当下就从北国赶回来的高大侍卫,唇边有疤,黝黑魁梧。连夜赶入宫内,他望向殿内,已经熄灭了烛火,没有一丝光亮,不禁蹙眉问道。  
    王谢叹了口气,侧过脸去,顺着胡进的目光一道望向殿内,低声:“你我不是跟随爷多年,这也是老毛病了。”  
    人人都秦王聪颖睿智,却也无人看到私底下,将大圣王朝许多大事担负在他肩膀上,他也并非神祗,也不过是一个凡人,也会累,也会恼,甚至也会痛苦生病,疲倦不堪。  
    唯独跟随秦昊尧五六年的人,才知道秦王当年在军营征东讨西的两年,过早犯上了头痛病,一旦身体太过疲惫,就会复发。若不是秦王太过能忍,善于谋略,也绝非可能。  
    “是谁在外面?”里面,却传来低低的咳嗽,秦昊尧的嗓音,听来不只是往日的低沉,更有些低哑破碎。  
    王谢不无内疚:“是胡进,爷,是不是我们吵醒你了?”  
    “让胡进进来。”  
    秦昊尧短暂沉默过后,丢下这一句话,王谢跟胡进相视一眼,原本不想打扰主子歇息,但他们更不会违背主子的命令。  
    屋内,升起一道淡淡的光。  
    秦昊尧坐在床沿,只着白色宽大里衣,屋内生着暖炉,冬日原本冷冷的空气,也透露出微微的暖意。  
    圆桌之上的金色烛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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