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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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有钱-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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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脚步轻,乔戴竟一无察觉。

    何雅出了铺子,感觉很茫然,看着满大街的人,不知道哪一条路才通向白马街。

    她这时也不知雇个马车送她一程,混混沌沌地顺着人流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前面一道墙拦住去路,原来是个死胡同。

    正费力想怎么走,额头上一疼,低头一看,一颗梅子滚在脚边。

    眼前出现一双黑色鹿皮靴子,何雅顺着那上好的衣料往上,看到一双桃花眼。

    “小娘子,哪里去?”蓝景明看她疑疑惑惑的眼感觉很好笑。

    小娘子?何雅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我不是你娘。”

    蓝景明想咬自己一口,手中扇子啪地一声打在掌心:“阿雅,是我,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小明子。”

    左右没人听到,谦虚一下也是可以的。

    何雅继续皱眉,目中还有戒备。

    蓝景明不得已道:“蓝…景…明,你册子上记的有,你册子呢?”

    今天的事儿何雅尚能记住,这人知道她有册子……她方才正巧翻过册子,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于是她点了点头:“我今天不赌。”

    蓝景明气得要拍她,见她躲闪又收回扇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你要去哪?”

    何雅想这人认识自己,说不定知道哥哥在哪儿,遂老实道:“我想去找我哥哥。但不认识路。”

    蓝景明从跟着她就见她一个人,却不知沈澈怎会放她一个人出来,但不管怎样,这种机会千载难逢,遂笑道:“你哥哥住在白马街,离这儿不远,我送你过去。”

    何雅求之不得。也没疑心。跟了他走。

    蓝景明原是有马车停在这儿不远处,但见她边走边看,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自觉打消了坐车的想法,只与她走走停停,四处观望。

    反正时间尚早,她又不是他刻意拐出来的。姓沈的就算追上来,也怪不到他头上。

    蓝景明来了兴致。想昔日一帮狐朋狗友结伴而行,那时几多潇洒,阿雅竟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真是世事难料。伤感不已,愈发想让她高兴一些,不知不觉中点出她昔日所好之物。何雅果真欢喜异常,她脑子本就混混沌沌的。一玩上来竟然把去寻何纲之事抛诸脑后。

    四月天,午后阳光有些烫人,蓝景明甚为细心,专意买了把油纸伞,贴心地举在何雅头顶帮她遮阳。

    何雅嘴里塞着甜糕,手上捧着瓜子、酸梅,浑然不觉走到了一处特别繁华的地方。

    只见前面楼宇层层叠叠,说不上金碧辉煌,但花团锦簇,好像春天的花儿都搬到这儿来了。

    蓝景明笑了:“阿雅,你还记得这里?你可不爱逛戏园子,你坐不住……”

    原来这儿是个戏园子,怪不得里面有歌声的。

    蓝景明见她脖子伸的老长,笑道:“你要想看,我们进去便是,这梅园再高贵,也是个戏园子,爷来了还是他们的荣幸……”

    他话未说完,见何雅眼直直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也往她那方向看去,不看则已,一看脸色变了,见何雅张嘴欲喊,忙捂住她嘴,用纸伞一挡,只能听见那边话声,却露不出脸来。

    蓝景明拖着何雅往树荫下慢慢走去,这时,那边走过来一群人,中间簇拥的除了一个贵妇,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少女,伴着那贵妇身边的是个三十余岁气质儒雅的白衫男子。

    这群人路过树荫,也没停下交谈。

    只听那贵妇道:“澈儿,钱府离此处有些距离,一会儿你可安排好人手把钱小姐给安全送回去。”

    低低的听见那男子应了一声。

    声响远去,蓝景明松开了手,还有些担心何雅会喊,孰料何雅只是皱眉:“怎的他来这儿不带我?”

    蓝景明积了一团火,见她满眼茫然,不忍道:“他知道你以前并不喜欢听戏,怎么,你想听戏?”

    何雅神情低落地摇了摇头。

    蓝景明忽然拉住她手:“你虽不爱看戏,却有一个地方最喜欢去玩,我带你去!”

    说罢不由分说带着她朝着那群人反方向离去,这个地方何雅果真喜欢,原来是蓝景明的马场,不过里面养的却不是马,而是各种各样的猎犬。

    蓝景明的这些猎犬不但极通人性,还会表演各种把戏,何雅兴致被点了起来,连先前那说不上来的惆怅也消失殆尽。

    蓝景明还有一匹浑身雪白的大宛名驹,带了她马场上迎风奔跑,只见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何雅只觉心中宁静祥和,眼中不似先前蒙昧,透出一股深邃意味来。

    两人相交二十余年,自少年时蓝景明便将她放在心上,那时一是总被她压着,丝毫差觉不到自己那份心,再则他哪甘于人下,往哪一想皆是不服之气。这么多年来,他桀骜不驯,连老侯爷都要气的半死,他花丛飞过,片叶也不沾身,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柔弱的一吹就倒的,强悍的提刀杀人的,绝色的,可到尽头,总觉得差那么一点点。

    就好像只有她,一眼就能看到他心底在想什么,只有她,才能补上他空的那么一点点。

    就算她现在什么都记不得,可抱着她,他就莫名的心安。

    白马,春风,惬意的黄昏。

    天际突然出现几个黑点,何雅还在看那夕阳,蓝景明忽然揽紧了她,并不催促马儿或走或迎,冷冷地看着那几匹马疾速奔来。

    乍见她完好无损,沈澈松了口气。

    何纲脸色不太好看,蓝景明这厮怎么还不松手?

    何雅听到声响时,几匹马已至面前,她先看到为首的白衫人,面容冷峻有如寒冬,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何纲从沈澈身后探出头来,叫道:“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何雅不说话,垂头看搁在马背上的手。

    沈澈驱马近前,伸手给她:“该回家了。”

    何雅忽然想起小芳小华,正欲递手给沈澈,蓝景明忽然一拉缰绳,胯下马儿立即偏过头去,两人指尖堪堪错过。

    “姓沈的,你今日都干了什么?”蓝景明怒道。

    沈澈一怔,不知他这是何意?难道带走他的妻子还要质问他都做了什么?!

    何雅忽然轻轻开口:“我今天看见你了,在戏园子外面。”

    晚风吹起她耳际碎发,不知是不是晚霞的原因,她眼睛黑的吓人。

    沈澈道:“回家再说。”

    蓝景明提鞭便甩,却被何纲拉住鞭子:“孩子们找不到母亲,嗓子都哭哑了。”

    何雅一听,面露着急,沈澈见状,伸手将她从蓝景明马上拎了过来,抱紧便打马朝外奔去。

    蓝景明懊恼地一甩马鞭,半响何纲手落在他肩上:“先前我只道你是不甘心被阿雅欺负,原来我看错了……可今非昔比……我先走了!”

    沈澈带了她直奔白马街,原来小芳小华先寻到白马街,结果何雅压根没来过这儿,何纲忙跟着寻人,最后沈澈收到信儿,找到人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

    俩孩子已经不哭了,哭的是何宝宝,俩人眼望着何雅不说话也不过来。

    后心一痛,沈澈在她后面推了一把,何雅刚摸着俩孩子,小华重新嚎起来,小芳则垂着眼睛流出老长一串鼻涕。

    何纲见这样子哪敢留何雅,看她还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知跟她说也是无用,走到牵马的沈澈旁边干咳了两声:“她……”

    指望着沈澈客气一下,哪知沈澈静静地望着他,那一脸平静感觉就像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这也不是我的错啊,何纲心想,谁叫你不看好她,幸好人没丢,要是丢了他何纲还得找他算账呢。

    “那个……人找回来了,你们赶快回去吧。”何纲没想到自己说出的是这句,简直是废话。

    “你放心,只此一次。”出乎意料,沈澈倒是对他说了句。

    说了就招呼小芳小华回家,也不管何纲什么表情。(未完待续)
正文 238 暴风雨前的宁静
    沈澈仍旧骑马,何雅同小芳小华乘车,马车足够宽敞,再多两人也坐的下,可沈澈就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

    再蒙昧,何雅也觉出很不对,这一路这个男人脸都沉的跟老天爷要下雨一样。

    小芳小华不哭了,却怕她忽然再消失似的偎依在她身边。

    马车辘辘,何雅抱紧了两个孩子,回到翰文书斋,乔戴显然已得了信备好了晚膳,另外还多了几个丫环,见了她个个露出惊喜的表情,却碍于沈澈脸色而不敢与她过分亲热。

    晚膳虽然丰盛,可好像谁也没有很好的胃口,饭毕何雅想着要和孩子们多亲近亲近,可没多大一会儿,小芳小华居然一块对她一礼,道是要去睡觉了。

    何雅觉得有些不对,叫了声等等,然后去翻大册子,她早先翻了很久,册子上没有明写,但所记都是他们与她同睡的情景。

    她所记果然不差,犹豫了一下,她直接道出心中所想:“怎么今晚要自己去睡?阿娘想和你们一起睡。”

    她其实心思都写在脸上,因为一切太过简单,所以更让人生出不忍,尤其还是一心想和母亲在一起的幼童。

    但小芳小华偷瞥了沈澈脸色后,轻声却坚定道:“孩儿们向来都是独睡,这些日子叨扰母亲了。”

    何雅感觉空空落落的,她转向沈澈,试了几次,竟没敢开口。

    小芳小华已经走至门口,小芳突然回身拉住她衣角:“阿娘,明日你可还在?”

    何雅心像锤了一下,但她还未说话,沈澈已经走了过来。凝视着小芳小华道:“阿娘明日自然还在,为父向你们保证。”

    何雅站在一边看他们父子三人对视,很奇怪的感觉,他们分明是恋着自己,最信任的却是他。

    房门一落,何雅便如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到处都是不自在。好像从沈澈那边不停地散发着压力。

    她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一会儿想跟沈澈说说话,可该说什么?他怎么一直坐在那儿不动。他想干什么?

    “嗳,那个……”她开了个头脑子里便一片空白。

    “你想沐浴?”沈澈敏锐地盯着她。

    何雅慌忙点头。

    “外面那几个丫头都是以前服侍过你的,你叫她们伺候你便是。”

    何雅忙嗯嗯应着,出了屋暂时松了口气。几个丫环大约听到动静,纷纷围了上来。吓的她忙摆手示意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为首的大丫环很稳重,试了水温之后,小心翼翼道:“夫人,您真的记不得大人。也记不得我们了吗?”

    何雅瞧她生的娟秀,但仔细思索,脑中也无重叠印象。点了点头:“我记性不好,很多人都记不住了。”

    那大丫环眼里露出痛惜。可极快便柔和一笑:“那也无妨,左右还有大人和我们,不过,夫人您要是再出去,可得留个口信,今个儿把大人急的差点从马上跌下来。”

    何雅不解,拉住那大丫环:“怎么要从马上跌下来?”

    大丫环原想提醒一下何雅,这么随意一说,见她脸上一半疑惑,一半担心,又想到主子那等脸色,左右无人,鼓起胆子多了口舌道:“大人急着找你,抽的马发疯,跑到东街口,迎面过来一辆马车,躲闪不及,马直接撞上了,幸好大人仗着身手不凡避了过去。”

    何雅听了,慢慢坐到水里,半响道:“我知道了。”

    大丫环见她一脸茫然,心里对她这病叹惜不已,可惜她也没什么办法,尊重她以往习惯,关了门守守在外面以便不时之需。

    何雅洗完回去,见沈澈坐在屋里也在擦头发,好像方才他也去洗了。

    相对无言,她也坐在一边默默地擦头发。

    忽然间她一哆嗦,站起来道:“你、你做什么?”

    不知何时,沈澈走到了她身旁。

    沈澈见她吓成这个样子,亮了亮手上的绸巾:“我来给你擦头发,湿成这样怎么睡觉?”

    竟没提白天的事儿,何雅松了口气。

    修长的手指穿插于发间,不时触碰到她的耳朵,她正觉耳朵到脸都越来越热的时候,沈澈冷不丁地开口了。

    “你不在的这几年,开始没人敢提续弦纳妾之事,这一两年,他们见我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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